李少陽在東壁公館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就跟趕來的鄭院長匯合，然後電話聯絡了包曉山。
上午8點半的時候，包曉山準時的趕到了東壁公館前。
李少陽想到此人昨晚上應酬不斷，竟還如此守時，果然是一個自制力很強的男人，這種人如果是壞人的話，那是非常可怕的。
看到東壁公館，再看到鄭院長，包曉山對李少陽的背景又有了新的認知。東壁公館的***，那是真正的魔都名流。鄭院長，他也熟，大型醫院的一把手，在小兒血液病領域是頂級權威。
這個李少陽，竟然像主人一樣住在東壁公館，揮使鄭院長如奴僕……包曉山簡直不能想象這個年輕人的真正身份了。
他掩住心中震驚，帶著兩人來到了自己存放裝置的倉庫。
這樣一家倉庫，在魔都，租金十分昂貴。但包曉山不得不租，因為只有這種帶冷氣防潮的倉庫，才能存放這批裝置。
用塑膠泡沫保護好的裝置，足有三十多臺，大的有衣櫃大小，小的像電腦機箱。裝置上面清一色的是德文。
鄭院長走了兩圈，伸手摸著一臺像顯微鏡一樣的裝置，沉吟著不說話。
包曉山是什麼人，立刻明白了，微微一笑道：“我出去打個電話，你們慢慢看，鄭院長，上次我女朋友的事，多謝你的關照，回來我做東，得好好謝謝你。”
他出去後，鄭院長皺眉道：“他女朋友？誰啊？”
李少陽一擺手：“別說這個，這些裝置，你能看懂麼？”
“德文我懂一點。”鄭院長摸著裝置：“但這套系統，不是你想的那種，它們根本不是藥物實驗裝置。”
李少陽開啟一個機箱似的裝置開關，發出一聲清脆的波波聲，黑白屏上閃爍一下，出現了一串德文字元。
“這是提示電量不足了，看樣子是自帶電池的，了不起啊，二十年前德國人就能製造這種高階裝置了。”鄭院長看了一下：“不過連軟件系統也是德文的，你會操作麼？”
“您就告訴我，這些東西到底是做什麼用的？”李少陽問道。
“你運氣好，這本來不是我的專業，但我對生物材料學一直很感興趣，業餘時間一直在研究，所以才能看出這套裝置的真正用處。”鄭院長沉吟著：“嚴格說來，這是90年代，德國聯邦物理實驗室與西門子公司合作，秘密開發的一套生物材料系統！”
“生物材料系統……”李少陽的確是第一次聽說。
“所謂生物材料，和納米材料，微觀材料，都是一種前沿科學，就是從生物中提取材料，然後進行材料合成，最後製作特殊物品的系統。”鄭院長來了精神。
他走到那臺最大的裝置旁：“你看這個，這就是一臺完美的材料提取裝置，可以提取生物的特殊材料。”鄭院長說著笑道：“我舉個簡單的例子，在我們中醫藥物學裡，麻皮這種植物，是一種非常有效的驅蟲藥物，可惜這種藥物提純很難，但德國人造的這種系統，可以直接提取麻皮裡最精純的成分……”
他說到這裡湊過來，壓低聲音道：“但這只是開始，這套裝置最強大的地方，是可以將麻皮的成分與其他生物材料結合……比如把麻皮的驅蟲成分，合成到絲線上，然後織出一塊圍巾，那你只要戴著圍巾，就不怕蚊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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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少陽恍然：“就是常說的合成材料，像什麼合成纖維，人工材料，高分子材料什麼的……”
鄭院長搖頭：“嚴格說來，這套裝置是專門對生物材料進行研究的，德國一本雜誌曾經提出過一種設想，從病毒細菌，到真菌單細胞，乃至高等動植物……這些具備生物特性的生命，轉化為擁有活力的材料，比如可以進化的細菌材料，可以無限複製的病毒材料，擁有生命的材料，這套裝置就是由這個概念製造出來的。”
在鄭院長的解釋下，李少陽總算明白了這套裝置的特性。
整套裝置分好幾組，有材料提取組，材料合成組……
鄭院長說到這裡，又指著裝置道：“這裡只有材料提取，材料合成兩組裝置，不是完整的。”
李少陽失望極了：“這麼說，還缺什麼？”
鄭院長沉吟道：“還缺一組負責材料分析的裝置，但這個不是最重要的，這套裝置最貴重的，也是核心的一套裝置，這裡也沒有。”
“那是什麼？”李少陽忍不住問道。
“配合這套裝置的專屬3D印表機……”鄭院長沉聲道：“沒了那臺印表機，你就算提取出了生物材料，也得不到東西啊。那才是核心所在。”
李少陽有些詫異：“這可是20年前的裝置，那時候就有3D印表機了？”
鄭院長一笑：“瞧你的這老土的樣兒，3D印表機的核心思想，19世紀就被提出來了，有人說過，3D印表機，是上世紀的技術，上世紀的思想，本世紀的市場……”
他緩緩而談：“你也知道，3D印表機是透過建模，利用材料直接列印出實體的東西，現在都能列印出飛機，手槍，聽說連房子都能列印出來，這種技術是沒有上限的，關鍵是看裝置潛能。”
他說著拍拍李少陽的肩膀：這裡面的裝置啊，現在看來就是雞肋，就算你弄到了配套的印表機，技術也太落後了，最少落後德國人兩代產品了。”
李少陽也笑了，兩代而已，只要自己把這些裝置全部升級到+3，那就是超過德國人的最新一代產品了，至於+4，+5，那也不是不可能。
自己缺的，就是這種價格便宜，而又可以升級的高階貨，只是現在的裝置是不全的，未免美中不足。
他拉著鄭院長：“待會兒幫我砍砍價，包曉山這傢伙不是什麼好人，肯定是要坐地開價的。”
……
出了倉庫，李少陽首先表現出了一點點的興趣，然後鄭院長便出馬了，以超級專業的姿態，把包曉山說得一愣一愣的。
這個包曉山，弄到這批裝置，其實只花了很少一點錢，本打算狠狠賺一筆，但被鄭院長如此一說，只能一咬牙：“500萬，不能再少了。”
鄭院長咂巴著嘴：“你這裝置是缺東西的，我說實話，除了李先生，是不會有人感興趣的，我看400萬，你已經很賺了。”
這樣來來回回，最後定下了450萬的價。
李少陽便走過來問道：“這裡面缺少的兩套裝置，你能不能幫我找一下，我可以出價一起買下來。”
包曉山沉吟了一下：“我可以聯絡賣家問一下。”
李少陽微笑看著他：“賣家？這套裝置是德國聯邦實驗室出品的，你是要和德國那邊直接聯絡？我看你也是從中間人手裡拿到的東西吧……”
包曉山眼神一閃，笑而不語。
他的確有個中間人，可以說，那個中間人才是真正的牛人，可以搞到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不過這是他包曉山發家致富的核心機密，自然不能告訴別人。
包曉山很小心的進了車裡，關上車門後才給他的“中間人”打電話。
許久之後他出來低聲道：“我那位朋友很低調，下午我去他那裡看看，當面問一下。”
鄭院長忍不住就想問下這位朋友到底是誰，被李少陽拉住了。
幾人離開倉庫，李少陽又和包曉山談好了付款和運貨的事宜，便分開了。
送鄭院長到了醫院後，李少陽立刻打通了姜小燕的電話：“喂，小燕麼？我有個事情想請你幫忙。”
那邊姜小燕自然很好奇：“幫什麼忙啊，這麼神秘。”
李少陽深吸了一口氣：“我想請你幫我跟蹤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