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板一副上當受騙,惱羞成怒的樣子,氣焰越發的囂張。
“要麼賠錢,要麼我砸了你們這破店。”
圍觀看熱鬧的人們紛紛議論起來。
“古大師鑑定過的,那肯定是贗品無疑了。”
“韓老板一輩子小心謹慎,沒到今天卻載了個大跟頭。”
“五千萬啊,把八寶閣賣了,韓老板也賠不起啊。”
“活該,誰讓他貪心,以為自己撿了大漏,卻不料被打眼了。
亂轟轟的議論聲不絕不於耳,有同情韓林的人,也有興宰樂禍的人,後者居多。
韓天軍面如死灰,一副天要塌下來的絕望樣子。
“哥,怎麼辦啊,你快想想辦法啊?”
韓心月急的掉下眼淚,五千萬,他們砸鍋賣鐵也賠不起,將最後希望寄託的韓林身上“古大師是誰?”
韓林極為澹定,不顯一絲慌亂的問韓心月。
五年前,他離家出走之時,沒有聽說過什麼古大師。
“古大師,本名古玄通,曾任龍都博物館館長,最近兩年才退休回雲城養老。”
心急如焚的韓心月隨口回道,但沒有說太多。
“李老板,你說這幅陸游之的《鳳鳥圖》經古大師鑑定過,口空無憑,你可有證據。
韓天軍報著最後一絲希望道。
他很希望李老板是故意找茬,《鳳鳥圖》根本沒有經古玄通鑑定過。
“我便是證據。”
恰在這時,一個鬚髮皆白老頭神采亦亦的走進店鋪。
身穿唐裝的他有股子不怒自威的上位者氣息。
“古大師,來了!”
“古大師,好!”
“古大師,我手下有幾個物件看不準,哪天得空,請您老給掌掌眼。
來人正是古玄通。
他所過之處,圍觀之人紛紛退讓,且熱情打招呼。
“好,好,好!”
古玄通很平易近人,不住衝向他打招呼的人們,逐一點頭,有求必應的應著好。
“古大師,您老可算來了,您老可要為我作主啊。”
李老板快步迎向古玄通,一副受盡委屈的可憐樣兒。
古玄通微笑著李老板輕輕點頭,來到韓天軍跟前,長嘆一聲,語重心長地道:“哎,小韓啊,這次你是真的打眼了,這幅陸洲之的《鳳鳥圖》的確是贗品。”
自退休返鄉以後,古玄通沒事就喜歡逛古玩市場,與各大小古董店的老闆都混的很熟,而且還倍受他們尊敬。
韓天軍的最後一絲希望破滅,只覺得天旋地轉,差點沒暈過去。
“小李啊,你也別得理不饒人,給老頭子我個薄面,十倍賠償就算了,讓小韓把五百萬退還給你,畫你也是你,你看如何。”
古玄通充當起和事什麼,好言相勸李老板。
“那不行,國有國法,店有店規,假一賠十的規矩是他們八寶閣自己訂的,我可不管那麼多,賠不起五千萬,就拿八寶閣抵債。”
李老板得禮不饒人,貪婪地道。
“哥,你快想想辦法啊!”
韓心月再次催促韓林。
八寶閣是他們韓家的祖傳的產業,百年老字號,怎麼能抵債易主呢!
“哎,好吧。”
韓天軍無奈一點頭,認載,已然決定將八寶閣抵債給李老板。
“爸,等等,我有話要說。”
韓林大喊一聲,拉著韓心月大步來到櫃檯前。
“古大師,好!”
韓林來到古玄通跟前,很禮貌的問好,然後自我介紹道:“我叫韓林,是八寶閣的少東家,今天剛剛從外地回來,我爸就讓我接手八寶閣,所以今天的事,由我來處理,古大師,你看可好?”
古玄通神情古怪的看一眼陳天軍,又看看陳林,微微點頭,默許讓陳林代替陳天軍來處理眼前的贗品賠償問題。
李老板冷笑著譏諷道:“言下之意,你有五千萬賠給我了?”
韓林看向李老板,面無表情的微微搖頭,“我沒有五千萬,不過,我請問李老板,以及在場的各位老闆們,你們口口聲聲說,這幅畫是贗品,何為贗品?”
眾人轟堂大笑。
“贗品都不知道,你小子竟然敢強出頭,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初生牛犢不畏虎啊。”
“韓老板這個兒子是逗比嗎?
被眾人嘲諷,韓林面不改色,從容澹定的朗聲道:“你們誰能告訴,什麼是贗品?”
“林兒,別胡鬧,帶你妹妹回後堂去,這裡的事情,我來處理。”
韓天軍怒斥韓林。
“爸,相信我。”
韓林與韓天軍對視一眼,自信滿滿的笑了笑。
“所謂的贗品,就是偽造的彷品,通常指廉價或以假亂真的彷製品。”
見韓林似乎真的不知道什麼是“贗品”,古玄通好心好意的開口道。
“謝謝,古大師。”
韓林滿臉笑意的向古玄通道謝,然後拿起卷軸,高舉著大聲問道:“若是這幅畫價格超過五百萬,那它就不是贗品了,我這麼理解對嗎?”
古玄通失望的搖搖頭,“它就是贗品,完清時的彷製品。”
“事無絕對,我說萬一,這幅畫價格超過五百萬,古大師,那它就不是贗品了,對嗎韓林極為自信的笑問古玄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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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古玄通若有所思的微微點頭,“對”字剛出口,就感覺哪裡不對。貌似掉進了眼前這小子的言語圈套。
“想在古大師眼皮子底下撿漏,小子,你還沒睡醒吧?”
李老板譏諷的笑道。
“就是,古大師從沒看走眼過。”
“這小子不是沒睡醒,而是胡攪蠻纏。”
“他呀,說話沒經大腦。”
“他有大腦嗎?哈哈!”
眾人起鬨,大拍著古玄通的馬屁,且大聲嘲諷韓林。
韓林依然面不改色,從容澹定的看向李老板,笑問:“若是這幅的價值超過五百萬,你當如何?”
李老板嗤之以鼻的笑道:“老子當場把它吃了。”
韓林訕笑著微微搖頭,“吃了多可惜啊,不如你把它送我。”
“送你?”
李老板微感詫異的盯著韓林,猶豫不決。
韓林道:“你我打個賭,若是我能證明這幅畫的價值超過五百萬,你就把它送給我,反之,我把八寶閣送給你,如何?”
“此話當真?”
李老板兩眼冒精光。
他們精心佈局坑騙韓天軍的真正目的不是為了索賠五千萬,因為他根本賠不起。
他們的真正目的是八寶閣。
既然韓林在明知必輸的情況下,還拿八寶閣作為賭注和李老板賭,李老板那有不接受的道理。
“哥,你瘋了?”
韓心月氣惱的大吼。
韓天軍看看面帶戲謔笑意的韓林,又看看著急上火的韓心月,哀嘆一聲。
“哎,月兒,讓你哥和他賭。”
不賭,八寶閣鐵定要用來抵債,拱手送給李老板。
賭還有一絲希望,儘管那是一絲非常渺茫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