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轉彎路口,童小愛便撒開了,她雙手插兜,眼神疲憊得像熬了通宵一般,走路的步伐也如同一個被上了發條的機器人,無情且動作木訥。
“聽說那人的下體被踩爛了,而且嵴椎也斷了。”
“那種畜生在髒溝裡都不配活著,他只是剛好長了個人的模樣,卻不做人事。”
“小愛姐,你有想好怎麼跟魏姐講這件事嗎?”
“再說吧,我現在好累啊,煩死了。”童小愛說話有氣無力。
那一天,她沒有迴護寶局,也是在隔天一早,魏黎琴便知道了訊息。
醫院,走廊的座椅上沒有幾個人,這裡的聲音細細碎碎,時有時無,頭頂上的燈光偏綠色,那獨有的消毒水味道好像快讓童小愛睡著了,她坐在一間辦公室門口,低著頭有點頹廢。
門開了,出來的是陳兵。
“我問了。”
“怎麼說?”
“情況不是很樂觀,兩個人的身體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其中一個比較嚴重,可能會……落下殘疾。”
這個訊息彷佛是一塊石頭狠狠砸在童小愛的腦袋上,嗡嗡直響。
“你是怎麼發現這個**犯的?”
“本來是在一隊做任務的,然後在潛伏準備收網的時候就聽到了這個訊息。”
“那你怎麼不交給警方處理?”
“我當然有,但抓到那些王八蛋的時候,他們是晈死不說,警方就無法立桉。很多時候都可以依賴別人,等待旁人的時候你就已經輸了大半,所以我便自己去打聽了,找到了那個人的住所。”
護寶局召開了關於童小愛擅自行動違反規定的會議。
眾方的意見頻出,但還是沒有個定數,他們討論得熱火朝天,像在打辯論賽一樣激烈“你看看這都第幾次了,那是咱們護寶局該管的事嗎?!”
“這件事情難道不是拯救了那個女孩嗎?”
“這世上無時不刻地不在發生這些悲劇,她都能管嗎!?”
“我們現在談論的是這件事情到底該如何處置!”
童小愛從回到護寶局就被關在禁閉室裡。
她知道自己會受到很嚴重的懲罰,一隊隊長的職位就要易人了。
她不是一個殺手,但她已經不止一次殺人了,有時候她也會厭倦這些該死的事情,但問題就在於他們罪不可赦,大都數的犯罪行為都極其殘忍。
人販子,**犯,侵犯幼童的人,甚至是家暴男。她都覺得這些人不可原諒,一個個都是混蛋,她甚至覺得他們連成為人的資格都沒有,瞧瞧他們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他們的行為又摧殘了多少人的人生,都是些只會考慮自己的自私混蛋,他們應該得到相應的懲罰!
相應的。
對別人造成什麼樣的傷害,就該遭受相同的報應。這一直事童小愛的心中所想。
最終的處理終於要來了,但這個處理結果確讓童小愛始料未及。
“離開護寶局?”她聲音顫抖地問道。
“對。”魏黎琴面無表情。
“剝奪我一切權力和職位,就把我踢出去唄?我特麼可是在替天行道啊!我救下了那些女孩!”
“那本就不該是你管的事!”
“魏姐,委員會那邊真的是這麼決定的嗎?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嗎?”林仙兒在旁邊問道。
“通知已經下達了,這就是最終決定。”
“都是人渣!”童小愛低著頭罵著,然後她抬頭對著所有人又大聲罵了一遍。
“小愛姐你別說了!”林仙兒央求道。
“大膽!來人趕出去。”委員會有人喊道!
“不用你們來,我自己走!”
童小愛義憤填膺的回頭,這個令人失望的地方她一秒都不想多呆!那年的冬天結束了,童小愛也離開了。
潘文和那個中年人被帶上了車。
“文啊!你是說了什麼嗎?”中年人唐駿軍問道。
“沒有沒有!”潘文極力否認,他搖著頭,伸著手在擺動。
“那尺哥怎麼會叫這個點叫咱們過去啊?”唐駿軍顯得有點慌張,連呼吸都在顫抖。
車子從市區出發,沿著公路穿過鄉下,遠處便是熟悉的巴蕉林,那坑坑窪窪的泥路還是那個模樣。
庫房裡,野尺坐在沙發上,桌子上的空酒瓶起碼有七個,全是他喝的,他手底下的混混們站在一旁,沒有跟往日一般在角落抽菸聊天。
門外傳來了引擎聲,隨後消失,那是車子熄火的聲音。
聞聲,野尺的眼睛瞥向了門口,手裡的酒瓶也定住了,停在了嘴邊。
他重重地把酒瓶放下!
“當”的一聲,玻璃與玻璃的碰撞!旁邊站得整整齊齊的小弟都嚇得哆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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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文和唐駿軍下車,動作笨拙緩慢,被門口的人推搡著進來,他們看到了野尺,趕忙鞠躬問好。
“剛從警局回來啊?”野尺問道。
“啊……對。”唐駿軍回答道,但其實他們是在野尺安排的住處被接過來的。
“對尼瑪對!”野尺破口大罵!
兩個人嚇得一激靈,看著野尺從沙發上站起來,然後就一直盯著地面。
“現在幾點?他媽的現在快四點了!你們人是早上出來的吧?還從警局回來?!我去你的!”
野尺罵完就往唐駿軍的大腿踢了一腳,他眯著眼睛,酒精從剛才就一直刺激著他的大腦,加上現在急火攻心,他感覺頭痛不已。
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野尺不說話,所有人都不敢亂動。
他掏出了兜裡的手機,然後開啟划著,手指好像都快把螢幕戳出洞了,他的表情顯得特別用力,想找到他要看的東西。
終於是出現在螢幕裡的,他抓著唐駿軍的後衣領,拉過來看著自己的手機。
“來!你給我讀一讀上面寫了什麼?‘警察過去了,交易取消’!交易取消!”野尺把重點喊了兩遍,歇斯底里。
唐駿軍不敢吱聲,任由野尺抓著他的衣領,將他拽來拽去。
上面那條資訊是陳兵發的,在抓獲了潘文之後,他內心覺得下午的抓捕行動應該會變得更加困難,為了避免不必要的任務難度,陳兵決定取消和野尺的見面。
“我特麼一百萬的黃金,你們知道嗎?那人的箱子裡整整二十根金條!本來下午兩點的交易,那些東西早就到我手了!可現在呢?”野尺看著他們的眼睛問道,然後走到桌子旁拿起酒瓶。
“我他媽的只有這些破酒!”
一聲脆響在空曠的庫房迴盪!
酒瓶被野尺扔到地上,摔成稀碎!玻璃渣子朝四周飛既。
火氣一上來,野尺的頭更疼了,他坐回到沙發上,然後注意到了潘文。
那流裡流氣的小子顫抖得更厲害了,他想竭力控制住,但卻一點成效都沒有,手裡跟拿了個無形的按摩儀一樣,他可能都不知道他緊張到腰都彎了,滿頭大汗,汗水順著他那劉海滴到他的鞋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