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幾塊破石頭，我留著它們有什麼用！”胖子啜泣道。
男兒有淚不輕彈，可面對幾百萬的身價兩刀就切沒了，哭一場，又如何？
要是哭一場能讓失去的財產回來的話，或許中年胖子願意哭出血來吧。
“等等！”程東從人群中走出，來到中年胖子的面前，問道：“你這石頭，賣嗎？”
“程東，你做什麼？”林玲紫急忙追到程東的身邊，言道：“這不是解廢了的嗎，沒有絲毫的價值，你買它做什麼？”
“其實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程東解釋道：“只是這位大哥已經如此倒黴了，我相信他接下來應該會一帆風順的，所以想買下他的石頭，順便藉藉他的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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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胖子道：“我還能有什麼運氣，只是衰氣而已。”
“哈哈，這就見仁見智了，大哥，你賣嗎？”程東問道。
“賣個屁，老弟，想要的話你拿走吧，這幾塊破石頭，我也不指著它賺錢了。”
話是這麼說，但程東還是從兜裡掏出一千塊錢塞給中年胖子，道：“這才算買賣完成，咱們兩不相欠，錢是你的，石頭是我的。”
“哎！”
胖子倒也隨性，接過一千塊錢揣在兜裡，轉身就走。
此時程東忽然對解石師傅道：“師傅，接著解，四塊都解了！”
中年胖子邁出的腳步忽然止住，回頭詫異地看著程東，道：“老弟，你還要解？”
“對！”程東道：“我倒要看看，這裡面究竟有沒有翡翠。”
任誰看來，此時的程東都有點瘋狂，甚至有些白痴。
已經切了兩刀的賭石卻沒見絲毫玉色，這在行業內就算是廢渣，丟到石灰窯裡都不覺得可惜，但程東不但花錢買了這四塊廢渣，還堅持繼續開解，這到底是為什麼？
別人不明白程東還則罷了，但林玲紫也是一臉詫異地看著他：“你這究竟是為什麼啊？”
“你別管，等著瞧好戲吧。”程東自信道。
中年胖子也不走了，留下來等著看接下來的開解結果。
解石師傅走到程東的身邊，再次確認道：“老弟，真的繼續解？”
“嗯！”
“哎，我老趙解了十多年石頭，還真沒遇到這種事兒，得，你說吧，怎麼解？”
地上有四塊廢渣，程東隨手撿起一塊，眉頭一皺丟在一邊，然後又撿起一塊，又是一撇嘴丟在一邊。
這兩塊對他來說算是沒用了。
還剩兩塊石頭，程東緊了緊右手，心中惴惴道：“是龍是蟲，就看這一次了！”
一探手將其中一塊撿起，程東忽然緊閉雙目。
“程東，你沒事吧？”見程東反應異常，林玲紫問道。
“沒事。”待程東睜開眼睛的時候，已是一臉平靜。
只見他走到解石機旁邊，照著方才的樣子拿起鉛筆，在石頭上畫了幾下，然後道：“師傅，照著這個樣子解。”
另一塊石頭，如法炮製。
“老弟，你這畫的倒是很詳細，可你不會真以為裡面有翡翠吧？”解石師傅依舊不解地說道。
“您老瞧好吧，是不是有翡翠，咱們一會再說。”程東笑著說道。
在一切尚未見分曉之前，他是不會指望別人能理解他的。
正如兩千年前著名的政治家商鞅說過的一句話，普通人，你只能和他分享成功後的喜悅，在成功之前，他們永遠不會認為你能夠成功。
“這小夥子還真是夠固執的，之前都解成那個樣子了，一點綠意都沒露出來，怎麼可能還有翡翠？”
“是啊！”有人說道：“一看就是外行，根本就不懂賭石。”
有人搖頭道：“話不能這麼說，你們剛才是沒看到，那個小姑娘買了一塊全賭石，就是這小夥子幫她挑選的，結果一解開，你們猜怎麼著，解漲了，幾百塊錢一下子漲到幾十萬。”
眾人一時沉默。
在場的圍觀者，有的是看著方才林玲紫解石的人，還有的是剛剛湊過來的，所以並不知道之前的事兒。
但現在，當他們聽到程東之前已經有所建樹的時候，對於眼前這兩塊廢石，他們的心中也難免有所期待。
“解吧，快解吧！”有人喊道。
“師傅，解吧。”程東也有些等不及。
“好。”
解石的師傅答應一聲，先把其中一塊廢石丟在解石機裡，然後按照程東之前刻劃的紋路開始解石。
“咦？”一刀剛下去，解石師傅的臉上就露出詫異的神色。
林玲紫更是興奮地拉著程東的手喊道：“有了，有了！”
圍觀眾人聽到這聲音，頓時興奮起來，紛紛喊道：“有什麼了，見綠色了嗎？”
此時解石師傅忽然大吼一聲：“都給我閉嘴！”
解石如同在美玉之上雕刻，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弄出瑕疵，而瑕疵出現的同時就意味著其價值的降低。
所以解石需要師傅全身心地投入，他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
“這位師傅的脾氣好大啊！”林玲紫湊在程東的耳邊小聲道。
“噓！”程東抬手做了一個別說話的手勢，示意林玲紫少安毋躁。
大約十分鐘，解石機的轟鳴聲戛然而止，這意味著解石已經結束了，而反觀解石師傅，他已然滿頭大汗。
“小夥子，我解了這麼多年的石頭，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這次是你賭對了！”
言外之意，程東花一千塊買的廢石，解漲了！
現場再次沸騰起來，有人喊道：“快取出來讓我們看看啊！”
“對啊，看看是什麼翡翠！”
中年胖子更是激動地從人群中衝出來，一把抓住解石師傅的脖頸，喊道：“解漲了，解漲了？”
有解石師傅的同事急忙上前把他拉開，然後道：“你已經把石頭賣給人家，哪怕是解漲了，也和你沒有絲毫關係。”
“我知道，我知道！”中年胖子道：“我不是輸不起的人，只是想知道，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
程東邁步來到解石機後面，將解完的石頭取出。
果然，方才還是廢石的原石，如今儼然一塊美玉。
將其握在右手，程東的腦海中瞬間浮現出關於它的資訊：“二級翡翠，重08克，價值六百萬以上。”
“難怪你要發熱，如此寶貝，實在罕見！”程東小聲嘀咕道。
來到人前，程東將剛剛解出的翡翠展示給眾人看。
人群裡發出一陣陣的驚呼聲，中年胖子呆立當場。
他或許在懊惱，自己方才怎麼就沒堅持繼續解下去。
林玲紫湊到程東的身邊，撇嘴道：“你這塊，可是比我的大好多啊！”
的確，林玲紫那塊翡翠不過杏兒大小，至於程東這塊，則有鴨梨般大小，單憑質量就不在一個等級上。
可此時大家似乎都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程東選定的廢石，還有一塊沒開解呢！
“老弟，老弟，那塊，我出十萬，買回來，怎麼樣？”中年胖子抓住機會，拉著程東的手喊道。
程東尚未答話，人群裡其他人開始喊起來：“什麼啊，看到人家解漲就想買回，哪有這種事情？”
“就是，便宜還都讓你佔了啊！”
程東揮揮手，示意大家少安毋躁，然後對中年胖子道：“十萬太少，五十萬。”
如果說方才現場的安靜是因為受到程東的示意，那麼現在，就是真正的鴉雀無聲。
他還真賣啊？
根據方才解石的結果，大家看出來程東是一個真正的行家，被他看中的石頭，都解出了翡翠，所以可以肯定，最後一塊廢石，肯定也能解出水頭了。
可以這麼說，程東如今是懷抱金子的地主，可一旦他將那塊廢石賣給中年胖子，那就等於拱手讓人啊。
中年胖子似乎也有些難以置信，詫異道：“你……真賣？”
“那裡面的翡翠，估計正好可以彌補你的損失。”程東語重心長道：“不過這位大哥，我勸你一句，看你的樣子就不是專業的賭石人士，估計是想著投資一筆，發個大財，但你記住，人啊，只有踏踏實實的才能賺錢，想要做這種投機的事情，除非你是專業的，否則，只能等著被別人坑，你明白嗎？”
程東的這番話雖然是說給中年胖子聽的，但在場的諸人卻都聽在耳中，同時，大家自發地鼓起掌來。
或許是因為感動，中年胖子眼圈發紅，拉著程東的手道：“老弟，你比我年紀小，卻不想見識卻比我高，我記住了，一定絕對不參賭了！”
“嗯！”
五十萬，程東將剩下的一塊廢石賣還給中年胖子，然後帶著林玲紫以及自己的翡翠離開瞭解石區。
“你不看看結果嗎？”路上，林玲紫問程東道。
“沒什麼好看的。”程東道：“那塊賭石裡的翡翠和我這塊相比，稍微低了一個等級，不過個頭倒是稍微大一點，價值五百萬以上，不會超過八百萬。”
“哇，你居然區區五十萬就出手？”
“哈哈！”程東笑道：“你忘了，我買它們，可只是花了一千塊，如今賺了一塊翡翠不說，又額外得到49.9萬的現金，你說誰賺的多？”
“空手套白狼，當然是你賺了！”林玲紫笑道：“你要請我吃飯。”
“好說，好說！”
兩人從解石區來到展覽區，林江、華國強、古雲朗三人正自對著一隻翡翠白菜點評，阿城也跟在他們身後。
遠遠地看著那只翡翠白菜，程東卻眉頭緊皺，忽然止住了腳步。
“你怎麼了？”注意到程東的行為有異，林玲紫好奇道。
“沒，只是……”
程東自然沒事，只是右手的食指又發熱了而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