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離婚嗎?”
沉吟半晌,汪明月才敢問出這句話,這句話,似乎掏空了她所有的力氣。
“是的。”
葉臨天毫不猶豫,斬釘截鐵,將廖采薇摟在懷中說道。
“我拒絕!”
“打官司也好,走流程也罷,我拒絕。”
“哪怕耗上兩年,我也願意,至少這兩年,我是你的合法妻子。至少這兩年我活著,心裡有個念想。”
汪明月言語之中的堅定,前所未有。
她鼓起了勇氣,說出了這樣一番話,對她來說,已經耗盡了所有的尊嚴。
她這是在苦苦哀求葉臨天留下,哪怕葉臨天現在有了別人,她也無所謂。
只要葉臨天留下就好,畢竟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你拒絕?”
“你有什麼資格拒絕?”
“你害他害得還不夠慘嗎?”
廖採薇怒了。
一連三問,問得汪明月啞口無言。
一連三問,徹底擊垮了汪明月的內心。
是啊,她又有什麼資格,纏著葉臨天不放。
若不是因為她自作聰明,葉臨天也不會和慕容紫鸞對上,也不會因此蒼老。
這一切,都是因為她的原因。
眼淚淌落,雖無聲,但看的人心疼。
“我沒有資格,卻想要爭取這個資格。”
“婚,我是不會離的!”
汪明月擦了擦眼淚,不想在廖采薇面前,露出柔弱的一面,站在廖采薇身前說道。
“汪明月,堅持可是要付出代價的,強求已是無用。我們之間,再無半點可能。”
“你若胡鬧,也休怪我無情。”
“就算你堅持,一個星期內,我動用關係也能把離婚證辦下來。屆時,你所有的堅持都是無用的,到頭來,丟臉的還是你。”
葉臨天現在的心思,已經不在汪明月身上,對方縱然情深似海,他也無動於衷。
有些人,一旦錯過了,那就是一輩子。
有些機會,一旦抓不住,那就是一生一世。
“那就讓我胡鬧一次,也讓我看看你葉臨天的本事。”
“讓我看看,別人口中的廢物,是如何攪動風雲。”
汪明月此刻已經擦乾了眼淚,她已經做好了,面對葉臨天報復的準備。
“你這又是何苦。”
“我會讓你知道,你所有的堅持,都是在做無用功。”
“我也會讓你知道,我當時堅持到現在,是多麼的痛苦。”
葉臨天說著,拿出了電話,這個婚,他必須離!
葉臨天這次是鐵了心要離婚,這個婚若是不離,誰都過不安穩。
廖採薇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裡總是存有芥蒂。
“明月,你看看你當初帶回來的廢物野男人,現在這麼囂張,離婚,和他離!”
“我倒要看看,他能把我們汪家怎麼樣,離婚協議書在這裡,拿去。”
葉臨天囂張的語氣,汪明月能忍,可許豔麗忍不了。
拿著離婚協議書直接丟了下去,還未等葉臨天動手,廖採薇直接搶了過來。
若是沒有這離婚協議書,葉臨天和汪明月離婚,或許還有些麻煩。
但有了這東西,一個星期足矣。
“把你們汪家怎麼樣?”
“呵。”
葉臨天不屑的冷笑一聲。
以他現在的情況,連白子亭都不敢來招惹他,又豈是一個小小的汪家能撼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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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壽命不多,只是一個糟老頭子,但正因為這樣,所以才不畏生死,無所畏懼。
這樣的人,是最可怕的,白子亭不去招惹,也是因為如此。
“給我一千億的貸款,答應不答應?”
葉臨天撥通了孫仁勇的電話,也就是某個銀行總行長。
“葉先生,馬上!”
電話剛掛,葉臨天就收到了到賬簡訊,這幾乎是銀行辦公最快的一次。
“冠賢,一會兒給你打一千億,我手上還有百分之十的肌美股份,我要掌權肌美公司。”
“還有,我們的原液一號,從今天起,不再供給汪家任何一瓶。”
“以我們肌立美的名義發出通告,現在誰敢和汪家合作,那就是與我們肌立美作對!”
葉臨天這次,是要把汪家往絕路上逼,一千億衝進汪家公司,葉臨天瞬間百分之九十的股權,成了絕對的權利人。
接著斷了肌立美的貨源,斷了和別人合作的機會。
從風光滿面,到一無所有,汪家坍塌,不過是葉臨天兩個電話的事情。
就在葉臨天結束通話電話的同時,汪明月電話就響了起來。
對方是要和他們解約的。
面無表情的掛了電話,汪明月依舊是面色堅定地看著葉臨天,盯著廖采薇手上的離婚協議書,似乎在考慮著,現在要不要把搶下來。
隨後,電話聲不停,汪明月沒有接,索性到最後,直接關機了電話。
“完了,完了!”
對方打到了許豔麗的手機上,許豔麗接罷之後,喃喃自語。
“葉臨天,求求你,放過我們。”
“是我們不對,是我們有眼無珠,放過我們,放過我們吧!”
“是我不要臉,是我之前不該對大放厥詞,只要你放過我們,我什麼都答應。”
“你之前和明月感情那麼好,念在舊情的份上,就放過我們吧。”
許豔麗接罷電話後,看見葉臨天,就看見了救命稻草。
連滾帶爬的從樓上下來,跪在了葉臨天身前,苦苦哀求。
一切皆因葉臨天而起,只要葉臨天鬆口,汪家就不用倒。
“放過你們?”
“可以啊。”
“只要汪明月答應,現在和我離婚,我就放過你們。”
“原液一號照常供給,注冊資金我也撤離,並且把手上的百分之十的股份還給你們。”
“汪家,依舊是那個風光無限的汪家,我葉臨天就安安心心地當個廢物,我們互不招惹。”
葉臨天看著汪明月說著。
廖採薇在後邊輕輕拉著衣袖,示意葉臨天別再說了,連她也覺得,葉臨天有些過分了。
“明月,你快答應他啊。”
“你也不想讓我們汪家倒了對吧,這可是你爸一輩子的心血啊。”
“你和葉臨天遲早要離婚,也不差這一天兩天,沒必要把我們汪家搭進去啊。”
許豔麗在一旁勸說,現在她所有的希望,都在汪明月身上。
只要汪明月點頭,這一切的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該來的,遲早要來。”
“若不是葉臨天,汪家早就倒了。這一切,都是我欠他的。”
“欠的債,總是要還的。”
“我不同意離婚,哪怕是殺了我,我也不會同意的。”
汪明月說罷,就上了二樓。
“造孽啊!造孽啊!”
許豔麗在客廳哀嚎,汪楚瀚在一旁發呆。
看見汪明月如此堅持,葉臨天也不好在逼迫下去。
他也沒了逼迫的手段。
連葉臨天都未曾想到,汪明月能硬氣到如此地步。
“走吧。”
廖採薇說道,今天發生的一切,誰都沒有預料到。
本以為會輕輕鬆鬆的離婚、結婚,沒想到還會遇見這麼多阻礙。
外面已經圍了十幾個人,都是來汪家要債的。
“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房子留下就行。”
葉臨天說罷,這些人一擁而上,開始他們的討債之路。
“對不起,答應你的事,還是沒有做到。”
“此事我儘快處理,我們也儘快拿到結婚證。”
車上,葉臨天長舒了一口氣後,這才說道。
“沒事兒,反正以後的日子還長,也不急這一天兩天,也是我太心急了,把你逼迫的太緊。”
廖採薇有些愧疚。
她太想和葉臨天拿到結婚證了,她的願望,成了逼迫葉臨天做出此事的動力。
明明有更好的解決辦法,但葉臨天選擇了這最極端的一種。
極端到斬斷過往,不留餘地。
兩人久久無言,這還是第一次,因為此事,兩人心中似乎有了隔閡。
回去之後,廖採薇幹著生活瑣事,葉臨天泡了一杯清茶,看著河邊景色,紛紛無言。
“采薇,我餓了。”
日落西沉,天色漸黑,此時已經六點,東風蕭瑟,葉臨天說道。
“采薇?采薇!”
半晌無人回應,房間裡面靜悄悄的。
葉臨天慌了,自己想事情想的太專注,全然忘了家中還有他人,廖採薇可不能出事,一旦她出事,自己就什麼都沒了。
“鞋子沒換,門沒壞,極有可能是從窗戶進來的。”
“說不定是從另一邊擄走的。”
葉臨天正準備去另一邊的陽臺檢視情況,發現樓上臥室有光亮從門縫透出來,轉念一想,就知道廖採薇沒事。
他太多疑了,就算有人想對廖采薇不利,也絕對不是這個時候。
“采薇,叫你好幾聲你都不答應,還以為你出事兒了呢。”
推看門,發現廖採薇躺在床上,帶著耳機,一邊聽歌一邊拿著一本《山海經》看著,刻有饕餮圖桉的瓶子放在一旁。
葉臨天摘下廖採薇的耳機說道。
“這是在家,能有什麼事兒,炮彈打來了我都死不了。”
廖採薇撇撇嘴說道,連忙合上了自己看的那本山海經。
葉臨天只是笑笑,權當廖採薇是在說大話,也沒有揪著不放。
“那你先忙,晚飯我來做。”
“先說好了,我做飯,你洗碗啊!”
葉臨天說罷,也不給廖采薇反駁的機會,就下了樓。
“真是的,一點都不吃虧,也不知道讓著人家。”
“看你以後的髒衣服誰洗,哼!”
廖採薇不滿的都囔了幾聲,開啟某處的機關,將手上的那本《山海經》藏好,又拿了一本外包裝一模一樣的《山海經》,放在床頭攤開,這才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