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就是我的名字!原來這就是我的名字!”呂冰至默默唸叨,抬起頭看著母親,母親說:“你去找你爸爸。”
“去哪找?”
“我不知道。”母親搖了搖頭,似乎今天已經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她擺了擺手說:“我累了,讓我在這待一會兒。”
呂冰至不敢忤逆母親的意思,他將母親扶到旁邊的椅子上,然後獨自一個人走了出來,心裡想著那四個字出神。父親在那樣緊急的情況下,送過來這四個字,到底是什麼意思?呂冰至一邊想,一邊覺得有些睏意,昏昏沉沉的竟然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之後,母親已經做好了早飯,在家裡自己從來不用害怕餓肚子,母親精神看上去恢復了許多,人也顯得年輕了不少。
屋子裡面太暗,也太小了,呂冰至在屋子外面鋪上紙張,穿著白色的麻布衣服正在練字。這是從小母親給他養成的習慣,練字可以練心,早晨寫上兩個字,一天的心情都會變得平和。
正在這個時候,門外停了一輛車,一輛黑色的,標誌是一個重影的“R”的車。一個眉清目秀的中年男人帶著一個俏皮可愛的少女從車上跳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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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這是呂陽家裡嘛?”那個中年人顯得十分俱進,說話也非常客氣,不知為什麼呂冰至總覺得對方身上很熟悉。頓了頓,對方又說:“我叫方文,你母親是不是叫方怡?”
那女孩歪著頭看著呂冰至,突然說:“爸,之前我早打聽了,肯定是這裡!”
“閉嘴!”那中年人回頭看了女孩一眼,嚴厲的目光,嚇得女孩立刻不敢說話了。
呂冰至從來不知道母親叫什麼,他此時還不清楚對方的來歷,有些戒備的看著對方,只是點點頭說:“呂陽是家父。”
“你是小冰?”中年男子突然有點激動起來,身體都有點微微的發抖,急忙問道:“孩子,你媽媽呢?”
“在家裡,你是?”
“我是你舅!”對方扔下這句話,然後一步就撲進了屋子裡,喊道:“姐,我可找著你了!”
呂冰至目瞪口呆的看著對方,少女背著手,彷彿一個大人那樣,笑呵呵地看著呂冰至說:“小冰哥哥,沒想到你是這個樣子,長得還蠻帥氣的嘛!”
呂冰至被對方這麼一誇,有點不太好意思的說:“哪有……”
正在這時候,那中年男子探出頭來說:“小迪愣著幹嘛,還不快進來磕頭!”
呂冰至也跟著走了進去,卻看見母親哭了,中年男子更跟個小孩似的,拉著母親的手也在一邊流眼淚。過了好半天,母親才擦了擦眼淚,跟呂冰至說:“快燒水給你舅倒茶!”
“不忙!”對方急忙擺擺手說:“我是接你們回家的。”
母親聽了卻遲疑了。對方又神色凝重的說:“姐,爹其實早就後悔了,他讓我跟你認個錯。”
“那他幹嘛不來?”母親突然拉下了臉,呂冰至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但是從小到大,母親從來不跟自己說外公家的事,自己也從來不知道問。
再看舅舅方文的目光,顯然有些焦急,對呂冰至的母親方怡說:“姐你就別賭氣了,爹當時是糊塗了,可是他現在快不行了,你怎麼也要回去看他一眼吧?”
聽到自己父親病危,方怡才說:“什麼病?”
“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舅舅方文一看有門,急忙說:“姐,你抓緊收拾一下,如果去的晚了,怕是都見不上面了。”
“好,我知道了!”母親點點頭,急忙跑到自己的房間裡。
方文回過頭看著呂冰至,上下打量了許久,才說:“果然是呂陽的兒子,有他當年的影子!叫聲老舅聽聽。”
“老舅!”呂冰至有點害羞,
方文笑呵呵的點點頭,激動地點點頭,喊道:“好、好、好!”顯然是高興地不行。他又問道:“你母親從來沒有跟你說過外公的事嘛?”
呂冰至搖搖頭,方文說:“哎,不提也罷,往事都過去了,你外公也一直惦記你,你滿月的時候他來過一次,只是你不知道罷了。”
就這樣,一老一小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閒扯,呂冰至第一次感受到父母以外的親情,他能感受的出來舅舅那種發自內心的喜悅,那種血脈之間的真情。
不一會兒,母親從屋子裡走了出來,她化了一點淡妝,人看上去年輕了起碼十歲。此時哪裡還有鄉下農婦的影子,完全就是大家閨秀的模樣。
一邊的方小迪都看呆了,驚呼道:“姑姑,原來你真的這麼美呀!”
方文在一邊笑道:“那當然,你姑姑當年可是名動京華的人物,你要是能學你姑姑三分樣子,這輩子我也就不愁你嫁人了!”
“爸!我才不嫁人呢!”王文迪咕噥一句,聲音很小,臉卻紅了。
母親瞅了方文一眼說:“瞎說什麼呢,這麼大了,還跟個孩子似的。”
方文笑呵呵扶著她上車說:“有什麼話,上車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