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的別墅裡,是一片熱鬧的景象,兩個搬運工一直忙活了半個多小時才把車上的東西給搬下來安置好。假山放在了院中央的位置,之所以不放在客廳,也是這東西太礙事兒了。
幾盆花草放在了假山周邊兒,假山之前是一古拙的盆松,這盆曲盤虯結的松樹是宋歌選來的,也包括那些花草。花草自然是送給謝清瑩的,但這松樹盤景卻是送給老爺子的。
張昊他們來的不算早,在燕京裡的劉長河和謝清瑩已經一早便到了,凌蘭是在張昊他們來之間半個多小時的時候到的,而劉猛正和項月剛才打電話說正在來的路上,至於劉長風來的話怕是要到晚上了。
凌蘭正拉著宋歌的手聊著什麼,張昊和劉雪在幫著擺放東西。
貨車走後不久,就在張昊和劉雪收拾著院子時,Panamera輕巧地駛入了院子,從進入的方式來看,絕對不是劉猛駕駛著。
果然,副駕上下來了劉猛,一下車便嚷嚷著道:“喲,怎麼弄這麼大塊石頭堆這兒?停車的地兒都沒多大了。”
張昊翻了一個白眼,一把將手裡的一個掃帚丟給了劉猛。“你見過三十多萬的破石頭麼?沒情趣的傢伙。”
項月下了車,輕笑著從劉雪手裡接過了掃帚,幫著一起打掃。
劉猛一邊兒拿著掃帚劃拉著,一邊對張昊道:“嘿嘿,我看你被人給坑了吧,這種破石頭我見的多了。去年在西北野訓的時候,那裡遍地都是這東西。”
“那行,那你現在去給搬塊兒這樣的回來,加個底座我一樣給你這個價。”
“真的?那過了今天我就去,我多弄些你收不。”
“幹你的活兒吧,改天你都拉你家去,到時候我去你家裡收。”說完,張昊也不等他回話,轉身進屋裡去了。
劉猛一邊兒掃地,一邊兒嘟嘟囔囔地小聲道:“還放家裡,你們家有那麼大地兒嗎?”
凌蘭見著張昊進來,衝他招了招手,等到張昊到了身前,凌蘭滿臉喜色地道:“小昊呀,剛才你外公、外婆已經都和宋歌聊過了,能看得出他們很開心。你外婆去裡面忙的時候交待給我一個任務,讓我做代表去和宋歌家裡人見個面兒,宋歌也沒反對,等你們回浦江的時候我就和你們一起回去,你看怎麼樣。”
張昊看了眼正和凌蘭拉著手的宋歌,見她面色羞紅,頭低垂著,也不看他。張昊心裡大樂,忙不迭地道:“好,這事兒就由舅媽做主。”
“什麼就由我做主了,這都什麼年代了,婚姻自由說了多少年了還我做主,因該是你主動才對。多好的姑娘,要是你不抓緊讓別人給追了去的話,你哭都沒地兒哭去。”
“是,是,舅媽說的對,那你就和宋歌家裡人說說,現在我和宋歌挺好的,抓緊時間結婚就好。”
宋歌紅著臉抬頭看了眼張昊,在張昊的目光看過來的時候旋即低下了頭。
凌蘭見兩人的樣子,臉上帶著微笑道:“行吧,既然你們都沒有反對,那就這樣定了。”
這時候,劉雪和劉猛三人走了進來,劉猛一進門兒來就手指虛點著張昊道:“你小子,我一回來你就把活兒丟給我,然後自己進來卿卿我我。”
張昊白眼一翻,還沒有說什麼,一旁坐著的凌蘭接過了口道:“渾小子說什麼呢?”
劉猛吐了下舌頭,對於這個性格潑辣的伯母,他還是有所忌憚的,一時不敢說話了,讓身後的劉雪和項月掩口輕笑。
幾人正在說話的時候,老爺子走下樓來,聲音洪亮地道:“就你小子嗓門大,打擾我老人家的清夢。”卻是沒有考慮自己說話的聲音也是很大的。
七點多些的時候,宋長風總算是趕了回來,一家人便圍上了餐桌,開始了今天的晚餐。對於國人來說,餐桌上就是一家人交流的場所,對於那些奉行“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眾多的大家族來說,這些在餐桌上的閒聊無疑更能拉近人和人之間的距離,讓之間的關係更融洽。
相對於老爺子的年紀來說,現在他的身體無疑算是身體健朗的了。原本去年的時候,他和他的老伴兒因為多年心情積鬱,身體都不大好,但隨著張昊的出現,多年心裡上的陰影已經遠離了。兩口子沒事兒說話的時候,都想著給張昊張羅一門親事,這事兒也交給了凌蘭來辦。凌蘭接了這個任務便轉給了劉雪,這也是劉雪調到浦江的原因。
本來凌蘭聽劉雪說起張昊的生活問題有些複雜還是很不開心,也想著什麼時候他到了燕京時好好教訓他一下。老爺子的生日也算是一個教訓他的好時機,張昊真有什麼牴觸的話,還能搬出老爺子來鎮壓一下,但他帶了宋歌回來。
對於宋歌,凌蘭很喜歡,也能看得出,家裡人也對她都很喜歡,看著老兩口和宋歌不停地相互向著碗裡夾菜的樣子,凌蘭就很是開心,看來這個宋歌是得到了兩位老人的認可的,而這個知書達理的女孩無疑是張昊最好的伴侶。
吃過飯後,幾個年輕人在客廳裡陪著兩個老人聊天,宋長風在凌蘭的肩頭輕輕拍了下,和宋長河一起上了二樓的一個房間。凌蘭自然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她向謝清瑩遞了一個眼色,然後走到張昊的身邊兒在他肩頭捅了捅,又指了指樓上。張昊便跟著兩位舅媽一起上了樓,看到這一幕的劉雪,嘴角帶上了一抹笑意。
說實在的,張昊對大舅媽還是心有餘悸的,相對於二舅媽的溫婉來說,大舅媽就顯得有些氣勢逼人,再加上他對自己的關懷,讓他從大舅媽身上感到了一種母性的關愛。就是這樣,張昊特別在意大舅媽的感受。
進入房間的時候,張昊便看到了兩位舅舅嚴肅地坐在屋子裡,這讓他的心裡很忐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大舅正在和二舅說著什麼,看到幾人進來露出了笑容,這個笑容讓張昊安心不少。
“來,坐下說。”大舅的態度非常和藹,完全看不出是四堂會審的樣子,但張昊還是小意的看了幾個人的臉色一下,方才小心翼翼地坐在了一把凳子上。
“這麼小心幹什麼呀
?是不是做了什麼錯事?”大舅媽凌蘭的聲音傳來。
“沒有沒有,我哪兒敢啊!”張昊忙不迭地回答道。
“沒有做錯什麼虧心事,那麼小意幹什麼?我可聽劉雪說了你不少光輝事蹟呀!”
大舅媽凌蘭把光輝事蹟這幾個字說的很重,一是讓張昊有些緊張,不知道大表姐到底是說了什麼給舅媽。自家事兒自家知,張昊自然知道自己在生活方面確實是有些問題的,要不然在她在給自己和宋歌談話時,也不會說出讓他注意生活方面問題的那些話了。想到這裡的張昊頭上滲出了一些冷汗,他不知道大表姐到底給舅媽都說了些什麼,但無論是不是全部交代,都是免不了要吃瓜落兒的。
“嘿嘿嘿嘿嘿,也不算是什麼多光輝的吧。”張浩一臉饞笑地看著大舅媽。
“哦,對自己的戰績還不滿意嗎?是不是覺得自己禍害的女孩子還是不夠多呀?”
“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這些都是有一定原因的,我這個人也重情義,也不想傷害她們的感情。”
“喲,把自己說的這麼崇高啊!是不是覺得你錢多可以養得起呀。”
張昊聽了大舅媽的這句話,臉上帶著苦笑,把自己和劉芸、紀雯之間的事講給了舅媽聽。
舅媽聽了之後,臉上帶著一種莫名的笑意。“都說完了嗎?”
張昊怯懦地看了一眼舅媽,訕訕地笑道:“還有一個蔣麗。”見到舅媽臉色有些難看,張昊想了一下接著道:“我和她之間也是一個偶然,其實她是一個很自強的女孩,很多年來她一直在努力著,想要站到一個更大的舞臺上,展示自己,這是她的夢想。我尊重她的夢想,所以我不會在這上面對她造成困擾,我和她之間更多的是一種互相尋找安慰。也許有一天她累了的話,我還是會盡我所能的為她創造一些條件,畢竟她也是我公司的員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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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蘭嘆了一口氣,還沒有說什麼話,一旁的劉長風皺著眉頭道:“小昊,我認為你的思想觀念有問題,你不能因為有一些錢,就感覺你可以跨越一些界線。人是應該有所堅持的,但你要選擇對的方向。你的年齡也不小了,早點安定下來找個人結婚,也許會讓你以後的生活有所改變。今天讓你上來就是想問你一下,你舅媽打電話和我說過,我今天也看到了,宋歌那個孩子看起來蠻不錯的,我們想著今年早點兒給你辦了婚事,也好讓你早日感受到家的溫暖,結束你現在混亂的生活狀態。”
正好對舅舅的這些話不以為意,他不認為自己現在的生活有多混亂,但他也知道,自己是應該有一個家了。或許這樣,能讓自己儘快的穩定下來,無論是心靈上的,還是其它的什麼。他認為舅舅的話裡有一句還是蠻對的,人是應當有所堅持的。對於身邊的這些女人,他是應當有所堅持的,在可以的情況下,他不會輕易的說要放棄,除非她們自願離開。佔有慾一直是人的劣根性之一,如非這樣的話,人們也不會拼命的想要成為切蛋糕的那個人,不是淪為被別人切的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