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萬喜見兩人被拷上了,咬牙衝了上去,對著張昊的小腿就是一腳,但張昊見他一腳踢來卻是蹲在地上右腳上踢,正好踢在他踢來的腳踝處。毛萬喜馬上大叫著道:“看看,看看,這時候他還在傷人。”
帶隊的人見毛萬喜被張昊在這種情況下還給踢了一腳,立時對著另兩個人吩咐道:“沒看見他打人呀,用綁帶給他把腳捆了。”說這話的時候,明顯是偏幫著毛萬喜。毛萬喜踢人的時候,沒人制止,但他一吃虧馬上就要捆張昊。
張昊聽了這警察的這話,心裡這個氣呀,知道兩人一定是有什麼勾搭,但劉雪在一邊,他自然不怕什麼,再怎麼說大舅的秘書不會連這點事兒也處理不了。
正在這個警察想著把張昊給捆好後怎麼好好收拾他一下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喂,路局。”
“……”
“是,我在。”
“……”
“什麼?這兩個人很危險……”
“……”
“可是,十多個人都受傷了,有的還骨折了……”
“……”
“是,是……”
“……”
“是,我一定辦到,但您就不用親自過來了,我一定會做到嚴打黑惡勢力,維護安定這一要求。”
“……”
“是,我明白。”
接完電話後,明顯可以看到,就算在這大冬天裡他的腦門上已經冒出了汗。
這個警察用衣袖在腦門上擦了擦,對跟著他來的兩個人道:“快點把這兩人的手銬給下了,簡單問下筆錄。”
然後轉身對著戴眼鏡的中年人滿臉堆笑地道:“呵呵,關秘書是吧?這事兒你看……呵呵,這都是誤會,都是誤會。”
關秘書看著他,語氣平穩地道:“事兒的經過我不知道,但你們要秉公執法對不對?”
“對對,我們一定會秉公執法,絕對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絕對不會姑息一個壞人。”
“恩,那就好,事兒我不清楚,你不要和我說,還是問當事人吧。”
“是,是,我馬上把這事兒給辦好。”
當警笛的聲音再次響起的時候,張昊和劉猛的詢問已經做好了。這次這些人倒是極為客氣,語氣溫和,很快就問好了筆錄。
但是,這時候的他們,對待毛萬喜已經完全是另一種態度,在警車到來後直接把這些人或抬或拉地全部給弄走了,全然不顧毛萬喜的抗議。
在院子被清空後,楊鳳娥才放下心來。剛才發生的一幕可把她嚇得不
輕,想她不過是一個沒有見過什麼世面的農村婦女,別說是這樣的打架,就算是婦人之間的鬥嘴在她也是極為少的。
十多年裡,她含辛茹苦地拉扯著兩個兒女,不單是身體上的累,更多也是心裡上的累。不知道有多少次,她都會在夜裡對著自己丈夫的遺像哭泣,但第二天,她還是會堅強地站在兒女們面前。這個如水的女人,把自己變成了兒女的大山,竭力為他們阻風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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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量著劉雪和劉猛,剛才的時候,她似乎聽到張昊叫這個漂亮的女孩子叫姐。
感覺到楊鳳娥的詢問,張昊便把幾個逐個給介紹了下。
楊鳳娥在張昊介紹了劉雪和劉猛是自己的表哥和表姐的時候,她眼睛不時地在張昊和劉雪的身上掃來掃去,她不知道,究竟是怎麼樣的人物才能在簡簡單單一個電話後,讓盤踞烏鎮這麼多年的毛家吃了這麼大一個虧。
在張昊介紹鄔思琪時,他硬著頭皮說這是自己的女朋友,當聽到張昊這麼一介紹,明顯便能看出劉雪似乎不些不開心,而一旁的劉猛卻是揹著眾人給張昊樹了一個大拇指。
張昊也怕這兩個人在這兒待久了生出什麼事兒,讓鄔思琪的母親懷疑,便再也沒有停留的打算。就向鄔思琪的母親說自己要去看下父母,但是卻沒有告訴她自己的父母已經故去的事兒。
劉雪和劉猛兩人本來來這兒的目的就是接張昊一起先行趕去西萍,而家裡的長輩明天的時候才會一起過去。
楊鳳娥在張昊介紹鄔思琪的時候,心裡還是有些黯然的,以她的眼光自己是看得出,在張昊說自己的女兒是自己的女朋友時,劉雪那不是太開心的神情。她不知道,為什麼張昊和自己女兒處朋友的事兒,他的親戚不知道,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反對這些。但她能看得出,這幾個人都不是普通人,也不知道自己家能不能高攀得起人家,回頭一定要和女兒說說這事兒的。
楊鳳娥和鄔思賢一起把張昊一行人一直送到了村邊兒的小橋,這一行人裡,自然也包括自己的女兒鄔思琪,今天她便和張昊一起前往西萍了。
村裡從來沒有什麼事兒會過夜的,何況在鄔家發生這麼大的動靜。在鄔家一開始發爭吵的時候,還有幾個鄰居想著去勸下,但後來發生的事兒讓這些人都退卻了。畢竟這麼些年來,村裡的人都生活在毛家的陰影下,已然沒有了反抗的心思。
當聽說派出所把毛萬喜一家子和他們的打手都帶走後,白春生卻是萬萬沒有想到的。他搞不明白,一個外來的小子,盡然把烏鎮經營多年的毛萬喜給搞到了派出所裡去了。而他的老婆鄔紅麗更是不停地埋怨著他
,說是不應該為了毛小兵和自己嫂子交惡。
“白春生,你也不想想,當年你到烏鎮的時候都有什麼?還不是我哥給你操持了這些?現在好,你有了些錢,可你良心沒了。這也怪我,受了你的蠱惑,你說我以後怎麼有臉見我嫂子?怎麼有臉去見我哥呀?”
白春生重重地抽了自己兩個耳光,回家後他也對自己想著把毛小兵介紹給鄔思琪的事兒自責不已,在光頭一行人到了鄔家後,他猶豫了半天,也是把心一橫,拿著家裡的菜刀出了門,但到門口的時候,便見到院子裡已經是躺了一地的人。有心進去的時候,派出所的車便到了,他連忙把菜刀給揣到了懷裡,匆匆地回到了家。
這時候聽自己老婆這麼一通數落,牙一咬道:“琪琪要走了,我們也該去送下,捱打捱罵我都受了。”
就是這樣,在送張昊一行人的時候,這兩口子也是到了。
鄔思琪倒是沒對兩人再說什麼,畢竟自己不能常回家裡,而鄔紅麗是自己家最為親近的人。雖然鄔思琪沒說什麼,但白春生一直不停地說自己是被豬油蒙了心,一時糊塗,做下了錯事兒。
鄔思琪含著淚和母親道別,反覆叮嚀著有事兒一定要打電話給自己,又叮囑弟弟好好學習,爭取考上自己理想的華清大學,又拜託姑姑照顧自己的母親,有時間的話一起去南都看自己。隔著車窗和母親招手做別,鄔思琪臉上的淚水始終沒有斷過。
和兒子一起走回家的楊鳳娥,雖然眼睛紅紅的,但看到村裡人羨慕的眼光,她感覺自己的腰桿直了,腳步也輕快了。十多年了,自己家裡,總算是在這小村裡重新找回了自信。晚上,楊鳳娥在房間裡,抱著丈夫的照片一邊兒流著淚一邊兒微笑著和他說了半宿的話……
車輛行駛出老遠,劉雪看著鄔思琪傷心的樣子,便找著話題和她說一些事,轉移她的注意力,不一會兒,兩人便是熟悉起來。坐在副駕的張昊不時回頭看向兩人,微笑著。
前去西萍途經洪都時,劉雪便讓關曉先回去了,她和劉猛都去看過自己的姑姑,倒是不用他再帶路了。
晚上9點的時候,汽車駛出了高速,進入了西萍市。找了一家酒店一起吃了後,約好明天一大早趕去岐山後幾人便早早地進入房間休息。房間開了兩個,劉雪和鄔思琪一起,張昊和劉猛一起。劉猛倒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但張昊卻翻來覆去地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後來乾脆便躡手躡腳地起身到了樓下,從前臺拿了包煙後坐在酒店外面的臺階上,看著這個陌生的城市,看著這個完全從記憶裡搜尋不到,由鋼鐵水泥構建而成的都市,冰冷而堅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