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目嘆了口氣，王晨擺擺手道：“坐吧，我先想想，該從哪開始說。”
眾人心中頓時集體松出口氣，魏長空道：“就從昨晚你進門開始說起。”
王晨答非所問道：“‘紀元’聽說過嗎？”
“紀元！？”
瞳孔驟然一縮，魏長空脫口而出道：“你的意思是……這件事與紀元有關？”
王晨看向謝佳怡道：“你來說吧。”
“我！？”
迎著眾人的目光，謝佳怡硬著頭皮緊張說道：“胡梓樂說……她將開啟新世界的大門，也將指引人類走向新的紀元……”
“譁……”
人群瞬間炸開。
“沒錯，能夠說出這種話的，只有紀元！”
“該死，竟然是它？不不，我早該想到才對，除了那幫瘋子以外，還能有誰！？”
“瑪德，這幫該死的瘋子！！！”
王晨靜靜聆聽，目光似有所悟，可就在這時，張子楚卻沉聲問道：“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線索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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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晨猶豫片刻，最終還是看向她道：“胡梓樂的身上刻有銘文，如果我沒猜錯，那應該就是賦予她力量的根源所在。”
“符文！？”
魏長空急聲問道：“那肉眼能看到嗎？”
“平時不行。”王晨回道：“只有在她調動力量的時候才能產生，不過……”
“不過什麼？”
“你快說啊！！！”
我不得整理措辭呢嗎？
用力翻了個白眼，他沉聲道：“那符文是用屍油刻繪而成，近距離下，應該能聞得到。”
“屍油？”
“那又是什麼鬼！？”
王晨解釋道：“一種類似地溝油一樣的東西，顏色渾濁，帶有濃郁惡臭，你們不是已經發現了五起類似案件？那在現場應該聞到過的。”
幾人相視一眼，腦中同時浮現一樣東西。
“那個油罐！！！”
王晨驚訝問道：“你們收繳到過？”
張子楚的眼眸眯成一條縫道：“我還沒問你呢，那屋子裡的東西是不是被你給帶走了？”
“沒有！”謝佳怡聞言忙擺手道：“那些全被師父給銷燬了。”
“銷燬？”魏長空心疼說道：“那些都是重要證物，你們……你們能把它們給毀掉呢？”
王晨攤手說道：“那玩意兒我肯定不能帶回家吧？留在原地……萬一被紀元回收了該怎麼辦？兩相權衡之下，我除了將其銷燬，還有第二種選擇嗎？”
“怎麼沒有！？”張子楚蹙眉說道：“你完全可以通知我們。”
王晨像看白痴一樣看向她道：“通知你們，然後給我自己套上枷鎖，未來始終處於你們的監管之下？”
張子楚道：“你也可以加入我們，為九州貢獻自己這份來之不易的力量！”
王晨淡淡回道：“不是只有加入你們，才能為這國家貢獻自己的力量，我作為一名醫生，同樣在盡自己的努力。”
“這能相提並論？”張子楚道：“我們的職責是護衛九州，守衛的是14億人的安寧穩定，你一個人，就算醫術通神又能拯救幾人？”
“但我可以收徒！”王晨看向她道：“我教十人，他們再教百人，百年之後，你要不要跟我比比，看誰救的更多？”
“你……”
“行了行了。”魏長空無奈打斷她道：“王晨說的對，無論醫生還是我們，亦或任何一人，只要他在工作，積極生活，那就是在為九州奉獻自己的那一份力，並且沒有高低貴賤之分！”
頓了頓，他接著又繼續道：“況且人各有志，強求不得，所以這事就別提了，別忘了還有正事沒聊完呢。”
教訓完了張子楚後，他重新看向王晨，表情稍顯凝重道：“除了屍油氣味以外，還有更好的辦法沒有？”
王晨默了默道：“有，但那基本不太現實。”
因為剛才的事情，張子楚顯然對他有了意見，是以聞言立刻瞪眼喝道：“你不說怎麼知道不現實的？”
王晨嘆道：“動動你那有限的腦子，好好想想這六起案件分別都發生在什麼地方？”
張子楚剛要動怒，聽完卻又瞬間呆住。
“我雖不清楚具體全都發生在哪，但你們組長剛才說過，第六起在禹洲。”
目光掃過眾人，他淡漠道：“禹洲在哪？海西，距這數百公裡，那另外四起又分別發生在什麼地方？”
有人艱難回道：“蘇州、冀州、越州、海右……”
“六起案件，分佈六省！”王晨再次嘆口氣道：“九州三十多個省級行政區，三百多個城市，近三千個縣，對了，多少個鄉鎮來著，有誰知道？”
謝佳怡弱弱回道：“好像……近四萬個……”
“好吧。”王晨問道：“這麼多個可選擇的地方……你們是打算將這件事徹底公之於眾，還是以為有什麼方法能幫你們布控全國？”
“這……”
眾人再度集體無言。
“可這還不是重點。”王晨直視魏長空道：“重點是紀元的研究方向……到底有多少種？”
“轟！！！”
恍如驚雷炸響，魏長空的臉色一片煞白道：“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止是他，餘下眾人也都生出了一股強烈不安，而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之下，王晨淡淡說道：“紀元的研究，是為了批次製造超能力者，可超能力者有多少種？”
“僅是超凡者，就被分為了四類，加上我這一類，以及胡梓樂那一類，就是至少六類。”
“但到目前，你們似乎只發現了一類，也就是以胡梓樂為代表的陰面方士，那餘下五大類呢？”
目光逐漸變得凝重起來，王晨掃視眾人，一字一句道：“是不在研究範圍之內？還是正在研究，你們卻壓根沒有發現？亦或者……”
“已經出成果了！？”
“噗……”
有人直接跌坐在了地上，就連魏長空、張子楚和張風……都感覺渾身發冷，通體一片冰寒。
是啊，超凡四類……這可是現在的主流，紀元會不將此作為主要研究方向！？
而連陰面方士都有了一定成果，那超凡者呢？會不會……已經成功！？
“不……不行……”嘴唇劇烈顫抖，魏長空哆嗦起身，眼中盡被恐懼所填滿道：“書房在哪？我要聯絡總部，這事必須……立刻上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