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更是徹底否定了這個人是買家的可能。
想到這裡，董振書心裡升起幾分憤怒，上前一步站在秦凡和拍品之間，冷冷的道：
“抱歉先生，這些都是價值連城的古玩，請你離遠一點。”
秦凡抬頭看過去，待看清來人之後，目光終於有了幾分變化，似笑非笑的問道：“敢問你是？”
實際上他知道這人的身份，之前查這家拍賣行的時候沒忍住，就查的稍微深了一些，於是也看過眼前之人的照片以及介紹：
博德拍賣行的少東家，也是那位蛇蠍美人趙四小姐的追求者之一。
秦凡目光在藏品和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上轉了一圈，對方如此心急，顯然是知道幾分真相的。
秦凡心道自己之前懷疑的方向還真沒錯，這位董大少爺似乎還沒擺脫那個追求者的身份。
並且……秦凡目光落在董振書身後的那幅古畫，心裡冷笑：能幫著幹出這種事，看來痴情程度還上升了。
董振書也不知道怎麼了，眼前這個男人明明看著極為平凡，但是被這雙眼睛看著，整個人竟然莫名的有些心虛起來。
他下意識抬起頭顱，語氣越加的不屑：
“關你什麼事，我的名字也是你配問的嗎？”
秦凡沒說話，只是掃視預展會場一圈，冷笑道：“這些古玩擺放在這裡不就是讓人看的嗎？怎麼，別人看得，就我看不得？”
“哼！”
董振書冷哼一聲，上上下下打量秦凡一眼，眼裡的鄙視幾乎遮掩不住。
“自然是給人看的，不過，只給那些身價上億的買主看，你……買得起嗎？”
得，又是一個狗眼看人低的。
但秦凡是誰，豈會被這區區兩句話打倒，從委託人到拍品，到競買人再到拍賣人，秦凡真心覺得，這一屆拍賣會大概會非常的有趣。
他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了。
“不穿品牌的人有沒有錢我不知道。”秦凡也上下打量對方一眼，說道，“但可以肯定的事，應該不是所有有錢人都會穿得花枝招展跟孔雀開屏似的。”
他身材足足比對方高出大半個頭，這一打量很有些俯視的意味，眼裡的嘲諷和戲謔如有實質一般落在董振書身上。
“你……”董振書徹底怒了，“你敢嘲笑我？”
董振書是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如此窮酸的男人被自己那樣說之後居然毫不羞愧，歧視反倒是更足了。
“哦，對了……”秦凡繼續嘲諷的笑了笑，“孔雀只有雄性才會開屏，你這樣的打扮，也算是尊重種族屬性了吧？”
“我@#￥@#……”
董振書心裡的怒火幾乎衝到了頭頂，整個人跟一隻戰鬥公雞似的，握緊拳頭就朝著秦凡臉上招呼去。
秦凡抬手，輕輕鬆鬆將人手腕攥著，他手下看似沒怎麼用力，董振書卻覺得手腕好像要斷了一般。
若非心底還想著顧忌那一點形象，差一點沒直接驚叫出聲。
“我##￥%”董振書嘴裡再度冒出一堆國粹，卻只能讓手腕更痛，他乾脆吼道，“這預展會怎麼什麼下三濫的人都能進來了？保安！保安！”
秦凡沒有真的在這裡和人打起來的打算，乾脆利落的放開手。
“我道歉！”
“什麼？”對方畫風變得太快，董振書一下沒反應過來，不過一想到這人是在對自己道歉，他又忍不住得意起來，然而還沒繼續多諷刺幾句，就聽秦凡又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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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該向孔雀道歉的，畢竟拿你這樣的渣滓做對比，實在是對它們的侮辱。”
董振書一口氣還沒喘勻，差點沒直接氣絕過去。
“這樣的地方，藏汙納垢的，確實不配我來。”
秦凡伸手輕輕敲了敲那個裝著古畫的玻璃罩子，意味深長的說道：“最後祝願本次拍賣會順利召開吧！”
說完再不看已經快要頭頂冒煙的董振書，利落轉身，在保安趕過來的前一秒，身姿靈活瀟灑的穿過圍觀的人群離開。
出了門，知道沒法再去裡面等陳伯了，秦凡便跟陳伯發了一條資訊，只說自己現在不太方便，請陳伯獨自去拍品預展轉一轉，自己則在酒店外面的一家茶館裡等他。
陳伯接到資訊，雖然有些疑惑，到底還是自己去了。
不一會兒，兩人在茶館匯合。
秦凡客氣起身，先請陳伯坐下，之後自己再跟著坐下，出於小輩的禮儀，又客客氣氣的給陳伯到了一杯茶。
陳伯剛才趕了路，此時正有些口渴，這杯茶倒得正及時。
喝了茶，陳伯一向嚴肅的面容都慈祥了些。
“秦凡，你說你進不去，這是怎麼回事？”
秦凡苦笑，頗為無奈的把遇見博德拍賣行少東家的事說了，說自己在看藏品，然後被鄙視穿著，自己氣不過，衝動說了幾句，董振書動了手。
最後總結道：“如此這般，我就被趕出來了。”
“荒唐！”陳伯氣急，“這些狗眼看人低的東西，果然是一代不如一代，上一輩不做人，下一輩倒是變本加厲了。”
“算了@”秦凡反過來來對陳伯道，“何必為了這些不相干的人生如此大的火氣。”
陳伯看秦凡如此懂事，心裡倒是更有幾分心疼了。
都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和那些人模狗樣的富二代相比，眼前這人實在合他脾性。
“不行，這種人不教訓一下，以後豈不是會更過分了。”
陳伯說著，當下就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
秦凡忙把人攔住：“陳伯，不急。”頓了頓，他低聲道，“現在還不適合打草驚蛇。”
陳伯聞言，意識到了什麼，動作立即停了下來：“秦凡，你看出什麼來了？”
秦凡點了點頭：“是有一點不對勁。”
陳伯立刻忘記了之前那事：“仔細說說怎麼回事？”
秦凡便說道：“拍品太多，其他的藏品我沒注意到，就只看了趙家古玩店裡的。”
“繼續說。”
“這次趙家一共送出了三件藏品，一件古畫，一對耳環，還有就是那個《明月攏秋拜月仕女青瓷碗》。”
陳伯點了點頭，這些他也看見了。
“除了那個青瓷碗是假的，其他你還看出什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