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的語氣有些冷：“如果按照你說的意思，那就是說，在事情結束之前，我需要幫你做任何事情？”
讓秦凡做任何事情，聽起來確實非常的誘惑，畢竟就算不看他的鑑寶能力，單就他的身手也很讓人心動，而且天鷹知道，此前的幾次打鬥，秦凡甚至還未盡全力。
然而天鷹顯然頗懂適可而止的道理。
他搖搖頭：“秦凡，別這麼緊張，我可以對你保證，就這兩件事，其他古董相關之外的事，我一定不會讓你去碰！”
秦凡點到為止，沒再說話，主要是他不相信天鷹，如果天鷹若執意反悔，那麼說什麼都沒有用。
秦凡微微垂眸，琢磨之後怎麼離開的事。
兩人在空中花園的餐桌上坐下，不一會兒，就有幾個女服務員端著菜品送了上來。
上菜的服務員一共八個，個個都是身高腿長，身段苗條面容姣好的美女，這些美女穿著統一的短裙緊身衣制服，若不是她們手上捧著的菜品，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哪兒舉辦的世界小姐大賽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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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員將菜品一樣樣放下，自然也是各種各樣的珍饈美味，刀叉的旁邊，甚至還貼心的放上了華國人習慣使用的筷子。
秦凡漠然看著，這情景讓他有一種看見古時候皇宮裡傳御膳的荒唐感，但是天鷹顯然很習慣且享受著。
秦凡覺得無趣，視線抬起，落在那些魚貫而出的俏麗背影上時，卻忽然愣住。
最後一個離開的服務員，同樣也穿著短裙緊身制服，但與其他服務員不同的是，她的頭髮並沒有盤起來，而是如一匹黑色綢緞一般，一直垂落到腰際。
而秦凡會注意到她的原因，是因為這一頭長髮，配上這個身段，和他的阿雪實在太像了。
乍一看背影，幾乎讓人以為就是吳雪一般。
不過世界上相似之人千千萬，秦凡的視線並沒有多做停留，很快又回過頭來。
雖然只是一瞬，但他的愣神也依舊落入天鷹眼中。
天鷹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並沒有多說什麼。
吃飯的時候，天鷹看見秦凡刻意避開了魚翅和鵝肝等美食，問道：“這些菜不合口味？”
秦凡搖頭：“很好，這麼金貴的飯菜都不好吃，天下只怕是沒有能入口的東西了。”
天鷹“哈哈”一笑，點著秦凡沒動的兩道菜道：“怎麼不見你吃這個？看來是廚師沒做好？”
“不是。”秦凡淡然道，“我是環保主義者，吃不了這些。”
天鷹聞言更是好笑：“看不出來，你還挺有原則。魚翅原料是你們國家的保護動物，你不吃還情有可原，這鵝肝又是怎麼回事？”
秦凡道：“太殘忍！”
天鷹道：“弱肉強食是自然既定的法則，人類既然站在萬物的食物鏈頂端，吃點鵝肝怎麼了？難道你還是素食主義者？”
“不是。”秦凡道，“我吃肉，但拒絕虐殺動物。”
“哦？我倒是不知道鵝肝怎麼就是虐殺了？”天鷹的談興似乎很濃，“願聞其詳。”
“鵝肝暴利！”秦凡道，“人類自然多的是讓它們短時間內將肝長到最大的辦法。”
事實上，人類用的手段遠比想象的殘忍。
人類養殖鵝的時候，為了讓它們吃得更多，他們會把一根二三十釐米長的管子插到鵝的食道裡，然後拿漏斗直接往裡灌食物。在“長肝”後期，它們每天會被灌進兩三公斤的食物。尤其是在電動泵的幫助下，灌進這麼多食物甚至只需要幾秒鐘。最終，鵝肝急劇膨脹，最大的可以達到野生鵝肝的十倍大小。
其痛苦自然可想而知！
當然，秦凡沒有和天鷹細說這些的打算，像天鷹這樣習慣了見血的人，聽了這樣的過程，只怕會更加的興奮。
“當然，這只是個人習慣。”秦凡說道，“你無須顧慮於我，若是影響了你吃飯的興致，我很抱歉。”
天鷹聞言，再次大笑起來：“不得不說，你這個人真有意思，我聽說在你們國家古時候，有道名菜叫做‘人乳乳豬’，專門選那些美貌的乳母，用她們的母乳餵養乳豬，這一度還成為當時的流行，富貴之家都以擁有這道菜為榮，怎麼到你這，連道鵝肝也吃不得了？”
秦凡道：“因為一時口腹之慾而遺臭萬年，華國人向來以此為戒。”
天鷹卻說道：“所以這才是真正的頂級美食家啊！”
言語裡，竟然有點頗為嚮往的意思。
秦凡聽著，忽然便覺得有些反胃，他放下筷子，顯然是不欲再繼續討論這個話題。
天鷹頗為遺憾的說：“看來你是不好此道了。”
人的慾望並不都是相通的，有人喜歡財寶，有人喜歡美女，有人喜歡權勢，當然也有終生痴迷於口腹之慾者。
秦凡這人看似對什麼都很淡然，自然不會把慾望掛在嘴邊上。
天鷹也不在意，他對於想要的東西，想來耐心得很，不介意一一去試探。
不過現在看來，美食顯然對秦凡是沒用的，一個吃東西還要考慮食物感受的人，顯然不會著迷於這上面。
天鷹並不放棄，他跟著放下筷子，想著反正一路不通總有另一路會通。
秦凡問道：“時間緊迫，不知我何時能回去儘快完成任務？”
“不急。”天鷹說著頗為感嘆，“若是我手下的人於工作上都能有你這個覺悟就好了。”
秦凡聽了心裡只覺得好笑：那能一樣嗎？別人是為了賺錢，而他是賺命。
“不用急著回去。”天鷹又說道：“這幾日你也辛苦，難得出來一趟，怎麼也該放鬆一下才是。”
秦凡聽完沒再開口反駁。
看天鷹的意思，分明早有這樣的打算，他就算拒絕也不會有用。
不過接下來的時間，雖然表面上不顯，秦凡心裡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以免不小心落入天鷹的圈套。
吃完飯之後，歇息了一會兒，很快又有人恭恭敬敬的上前領他們換了一個場地。
天鷹說：“這段時間辛苦你了，接下來就拋開那些繁雜的事情，泡個澡，好好享受一下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