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肩並著肩在公園裡的林蔭道上散著步，一邊說起年少時的夢想。
聽到趙佳佳說了她一些年輕時候的事情，顧牧也忍不住說起他少年的時候：
“你也知道，我只是一個私生子，從小就受到了歧視，從懂事起，就受到別人的欺負，除了我媽沒有人給我做主，但是我媽也沒有給我做主的能力，我媽也過得很苦，比我還苦。那個時候我最大的夢想就是有很高的武功，把那些欺負我的人都打死。”
“你們男孩子的夢想太暴力了。”趙佳佳說道。
“是的，後來我也知道，這樣的夢想是沒有辦法實現的，這個世界上沒有那些武功高強的俠客，殺人也是要犯法的，而且真的要向他們動手，死的也不知道是誰，所以後來也放棄了這樣的想法，開始有一些比較實際的想法。”顧牧感慨的說道。
“聽說你被汪先生找到的時候，日子過得很苦？”趙佳佳突然眨著眼睛問道。
“是比較苦，送外賣嘛。”顧牧道。
“送外賣好像收入也還可以吧？”趙佳佳說道。
“不是收入的事情，”顧牧道，“主要是交了一個女朋友，然後那個女朋友並沒有打算和我過一輩子，所以掙的錢全部都花掉了，還嫌不夠。這樣才是最累的。過不好今天，也看不到明天，身體也累，心也累。”
趙佳佳道：“那也挺可憐的。”
“不過那些都過去了，”顧牧突然就笑了起來，說道，“你看我現在不也是混出頭來了嗎？有了自己的事業，也有了自己的……”
他本來想說有了自己的“女人”的，不過看了看趙佳佳，終究還是沒有開這個口，猶豫著說道：
“……也有了自己的愛情……我覺得這樣挺好的。”
“愛情”兩個字在他嘴裡說出來，特別的彆扭。
大概除了演員，也就只有中二少年才會將這兩個字自然而然的說出來。
成年人大概是不好意思說這兩個字的。
特別是真正的明白到了那是一個什麼玩意兒的時候。
趙佳佳聽得也是一陣肉麻，帶著微笑問顧牧：
“你說的愛情，指的是誰？”
不管是指的誰，至少她明白一點，不是指的自己。
“額……”
顧牧猶豫了一會兒，才說道：
“我這個人嘛，你也知道的，渣男一個，見一個愛一個，所以我說的愛情，不特指誰。”
“你怎麼能這麼說自己呢？”趙佳佳有一些諷刺的說道，“你應該說自己挺多情的。”
雖然是在諷刺，不過也有著一些戲謔的意思在裡面。
顧牧尷尬的一笑，說道：“不敢這麼說，渣就是渣，這個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又問趙佳佳：“你呢？你年輕的時候……”
“對不起，我現在就是年輕的時候。”趙佳佳翻了一個白眼，說道。
“額，你小的時候有沒有過什麼愛情故事？”顧牧小心翼翼的問道。
雖然他也同樣的不喜歡趙佳佳，但是這個女人是他以後的老婆，這是他沒有能力抗拒的，那就只能夠接受。
他也希望能夠對著未來的老婆多一點瞭解。
“我18歲的時候就出國了，因為語言習慣的問題，在國外學習非常的困難，還要兼職掙錢，沒有時間去體驗那種東西。”趙佳佳說道。
“哦？”顧牧愣了一下，說道：“那挺可惜的。”
在他的印象中，大學那不就是一個談戀愛的地方嗎？反正電視電影裡面都是這樣拍的，小說裡面也是這樣寫的。
趙佳佳一個拿下了博士學位的人竟然沒有談過戀愛，也著實有些奇怪。
“不過我高中的時候，有過喜歡的物件……”
趙佳佳突然說道。
“後來呢？”顧牧問道。
他純粹只是好奇而已，並沒有別的想法。
真的發生了什麼樣的故事，他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好的。
不要說他們兩個只是利益上的原因，哪怕真的是因為愛情走到一起，認識之前發生的事情，也不是誰的錯誤。
這一點是非他還是能夠明白的。
“後來……”趙佳佳說道，“後來我就留學了啊，然後也就沒有後來了。”
又幽幽的說道：
“而且也只是我喜歡他而已，並不算是談戀愛，前天同學聚會我還看到了他，不過已經沒有什麼感覺了，而他也不會知道我曾經喜歡過他。”
前天同學聚會，她確實看到了那個她曾經喜歡過的男人。
不過曾經的喜歡早已在時間的長河中煙消雲散，隔了10年的時間，再看到那個人，已經沒有了什麼感覺。
最多只是想起那過去的青澀年華，想起那曾經青澀的自己。
在可以愛的年代，沒有去愛。
而現在，愛情這東西已經跟她沒有了任何關係了。
有那麼一些感慨而已。
那個男人結了婚。
不只是結了婚，而且還離了婚。
結婚而離婚的那幾年時間裡，似乎也受到了很大的折磨，看上去比實際年齡都要老了很多。
她在外留學的前幾年，也多次的想過如過她回國，兩個人在相遇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場景。
她想象過各種相遇的場景，有在雨天的，有在月夜的，有在某個很熟悉的地方的，也有在異國他鄉的。
想象過多種的場景，每一個場景都非常的浪漫，甚至在想象的場景中，還會有一些特別浪漫的小背景。
比如說飄落的花朵，在雨中撐起的傘。
還有漂亮的衣服，風中飛揚的長髮。
在煙雨中，穿梭在小河裡面的船隻，還有岸邊清脆的楊柳。
…………
但是那樣的場景，沒有一個在真實的世界裡發生過。
真的見到那個男人的時候，能夠感受到的只有現實生活柴米油鹽對於一個人的摧殘。
那個男人已經沒有了以前的陽光俊朗，也沒有了以前的意氣風發，念念叨叨的都是事業和孩子，變得瑣碎了起來，也變得平常了起來。
曾經心心念念的男人，在她心目中男神一樣的存在，經過歲月的摧殘，也變成了這副模樣，讓她對愛情這種東西，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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