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柔見顧牧的表情不似作偽,將信將疑的問道:“真的不是你指使人撞死她的嗎?”
“我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情?”顧牧突然間憤怒了起來,瞪著她說道,“她是我的助手,也是我的女人,我為什麼要那樣的事情?做了對我有什麼好處?你跟我說一說?”
他這麼一發火,唐柔就有一些慌了。
顧牧衝她吼道:“為什麼你要認為是我做的?你告訴我一個我要做那件事情的理由好嗎?因為她懷了我的孩子嗎?為什麼她懷了我的孩子我要找人開車撞死她?你給我一個能夠成立的理由行嗎?”
“我……她跟我說你不喜歡有孩子……”唐柔低聲說道。
她已經沒有一開始那樣的憤怒了,因為她覺得顧牧可能真的不知情。
如果別人在她面前這樣做,她可能會認為只是在演戲,但是顧牧在她心目中就是一個能力很差的土鱉,大概也不會演戲這種高難度的生存技巧,所以她認為顧牧真的是不知道。
“我……我是不喜歡現在就有小孩子……但是……大不了打掉啊……”顧牧說道,“我怎麼可能會將一個懷了我孩子的女人置於死地?我怎麼可能那樣做?”
有一種心疼的感覺,也不知道是心疼年紀輕輕就死了的蘇綺,還是心疼還沒來得及來到這個世界就死了的自己的骨肉。
總之就是一種很心疼的感覺,折磨得他非常的難受。
鼻子酸酸的,眼淚不由自主的就掉下來。
“那……那可能是我誤會你了……”唐柔說道,“也許真的只是一次意外,顧牧,對不起……”
顧牧呆呆的在那裡坐了一會兒,然後說道:“沒有什麼,那是你表妹,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們還是問一問警察,到底是怎麼回事吧。”
兩個人進了警局,王強和屈勇就沒有跟著去。
至少在華夏,警局是非常安全的地方,作為保鏢沒必要跟著進去。
顧牧走了幾步,走進警局的大門之後,突然回頭看了一眼王強和曲勇,看著他們面無表情的面孔,莫名其妙的就有了一種心頭髮寒的感覺。
他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如果蘇綺真的是被蓄意的謀殺,那麼有可能是汪永源下的手。
他記得汪永源向他多次說過,年輕人應該好好的拼事業,不要年紀輕輕的就結婚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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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聯想到汪永源想要跟他做換腦手術,大概也不希望多出一個身份不好確認的孩子出來。
他甚至想到,自己在賭場那裡湊巧的看到趙軍的出現,到底是湊巧還是被刻意安排的?
有那麼巧的事情嗎?
越想越覺得恐懼。
進了警局,負責這件事情的警察告訴唐柔他們瞭解到的情況。
根據他們的瞭解,是一個酒駕的司機開著皮卡,撞到了蘇綺開的車,蘇綺當場死亡。
那個司機也被控制了,現在正在警局裡懺悔著。
他們對這件事情的判斷就是交通肇事打電話給唐柔,主要是為了確認蘇綺的身份,也好通知她的家人,儘早的過來處理這件事情。
因為蘇綺手機裡最後一個電話就是打給唐柔的。
“能判他的死刑嗎?”
唐柔聽到是一個酒駕的司機撞死表妹的,很生氣的問警官。
“酒駕,交通肇事會判刑,但是不會判死刑。”
警官搖了搖頭,對唐柔解釋道:
“如果行為人是酒駕後撞死人的話,一般情況下要結合其在該次事故當中的責任,才能最終確定具體的量刑幅度。通常情況下,如果負事故全部或者主要責任的話,那麼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要是情節惡劣的話,將會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都將人撞死了,怎麼才判那麼輕的刑?”顧牧先就不滿了,說道,“難道不應該殺人償命,判他的死刑嗎?”
情節惡劣,也只是三年以上七年以下的有期徒刑,這讓他沒法接受。
“先生您好,這是意外,是交通事故,這不是謀殺,法律有規定,是不可能判處死刑的。”警官這樣對顧牧說道,“而且那位司機在發生車禍之後並沒有逃逸,而是打電話像警局自首,並且留在案發現場等待著警察的到來,甚至情節連惡劣都算不上。”
顧牧更加失望了:“那豈不是只能夠判三年以下?一條人命就那麼的輕賤嗎?”
“先生,您要瞭解交通事故不是主觀的殺人,不能夠按照謀殺那個標準來。”警官這樣跟他說。
顧牧想說這就是謀殺,但是他知道肯定弄不到證據,反而會給他帶來很大的危險,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來。
蘇綺身上有她的身份證件,警察找唐柔過來,是要瞭解更多的資訊。
包括她現在住在哪裡,在哪裡上班,還有父母的電話號碼。
在詢問中也也知道了顧牧是蘇綺的老闆,也找他瞭解了一些情況。
唐柔給蘇綺的父母打了電話,告訴了他們蘇綺在鵬城遭遇到車禍。
蘇綺的父母聞到這個噩耗,都崩潰在那裡了。
唐柔讓他們快一點過來鵬城,處理蘇綺的後事。
打完電話,她眼睛裡都閃爍著淚光,對顧牧說道:“她才20多歲,這麼年輕,就這麼去了,還有多少幸福都沒有享受到,我真的好心疼。”
顧牧頭腦也非常的亂。
他到現在還是沒有辦法接受這件事情。
雖然蘇綺在以前的感情生活上欺騙了他,雖然蘇綺偷偷的不知做了什麼樣的手腳,懷了他的孩子,可是就這樣年紀輕輕的死了,他還是覺得難以接受。
走出警局的時候,他問唐柔:“在這之前我真的不知道蘇綺是你的表妹,她從來沒有跟我說過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懷了我的孩子卻不告訴我,你能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嗎?”
對於他的這個問題,唐柔有一些尷尬,說道:
“顧先生,我表妹她都已經死了,這些她不想告訴你的東西,你就不要再追問我了,行嗎?讓她走得體面一點,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