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個操作直接給方明整蒙了。
他再次將電話給打過去，這次對面的人聲音明顯精神了不少：“方明啊，真不是哥們不幫你，哥們也沒錢了啊，我家不是本市的，現在我還要半工半讀呢，實在沒有多餘的錢借給你了，你問問別人行不行。”
他這麼一說方明就明白什麼意思了。
“大江，我這次給你打電話，不是為了給你借錢。”
“啊，不借錢，那你是啥事啊。”
其實方明挺謝謝他的，他借了大江的錢，少說也一年多了，零零碎碎的，加起來也一兩萬了，大家也都是學生，沒有錢。
大江這個人自己挺省吃儉用的，對兄弟肯定沒話說。
“我想還你錢，我有錢了。你出來吧，兄弟請你吃頓飯。”
大江一聽這話直接說好。
宋元給的那些錢，他存起來了，留出來了三萬，準備給大江，人家借給了自己那麼多錢，怎麼也要給人家一點利息。
他跟大江約在學校附近的一個燒烤攤上。
晚上，等方明到了，大江都還沒出現，這傢伙總是遲到，方明都已經習慣了。
等串都烤完了上來了，大江這才姍姍來遲，穿著一個水泥色的小背心，那肚子都快遮不住了。
脖子上還帶著一個已經掉色了的金鏈子。
“哎！小明，等著急了吧。哎，不好意思來晚了。”
方明搖頭說沒事，串剛上來。
大江也是不客氣，直接拿起串來就擼，好像好久都沒有吃這麼好吃的東西了。
也是，大江掙得那點錢，除了要給自己上學，還要留出一部分生活費，每個月都過的緊巴巴的，怎麼可能還有其他的閒錢去吃串呢。
“這串真好吃，小明你吃啊，幹嘛呢！”
方明這才拿起來了一根串，吃了兩口。
從口袋裡邊拿出一個紅色塑料袋，遞給了大江：“大江這是我借你的錢。”
大江擦了擦嘴，直接拿了起來，一拿就感覺到不對勁了：“小明，我記得我沒有借你這麼多錢啊。”
方明喝了一口啤酒：“這是給你的利息。”
“那這利息也有點多啊。”
“算是我欠你的。”大江摸了摸這裡邊的錢，瞬間就樂開了花。
他拍了拍方明的大腿：“既然你還錢給我了，那這頓飯算我的好吧！老闆，給我加兩串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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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給方明笑的啤酒都差點噴出來。
但也許久沒有跟大江敘舊了，這兩個人是應該好好的喝一杯。
而另外一邊，是一桌紋身大漢。那聲音分貝大到不行，吵得大江都聽不到方明說什麼了，煩躁的不行。
大江直接轉頭衝著對面的幾個大漢就喊了一嗓子：“哎哎哎，哥兒幾個能不能小點聲啊？這麼大聲幹什麼都影響到我們了。”
那幾個大漢也是不服氣，直接拍桌子起身：“你什麼意思啊，是要打架啊。”
幾個大漢身上描龍畫虎的，大江也只是硬氣一下，當下就慫了。
“哎，大哥！我不是那麼意思，我就是想讓你們小聲一點。”
“小聲什麼啊小聲！兄弟們就這麼個嗓門，不愛聽你就滾。”
大江癟了癟嘴沒有聲兒了。
幾個大漢笑著坐回去，邊走還邊罵大江是慫逼。
說的話那叫一個難聽，大江這個人家境不好，從小到大都忍讓習慣了，說白了跟自己的之前有點像。
“他們那麼說你，你都不生氣麼。”方明不是好奇，就是想知道大江的心裡是怎麼想的。
“我就算是生氣又怎麼樣，跟他們這種人要是打起來，能落下點好麼，到時候吃虧的不還是咱倆麼，咱倆吃點東西趕緊走算了。”
看來大江這個樣子也是想息事寧人，可天偏偏不遂人願。
就在眾人都喝酒的時候，有一個推銷啤酒的小姑娘，看起來也就十九歲二十歲的樣子，走到大江還有方明的桌子跟前：“哥哥要買啤酒嗎？今天的啤酒有優惠的，買一贈一。”
大江現在剛拿到錢，還不得在妹子面前硬氣一回麼，這要是放在之前，他才不會理這些人。
“來一提吧！”
小姑娘明顯很高興：“謝謝哥哥！”
然後將一提啤酒給他們放下：“哥哥要是還要啤酒，就跟我說。”
大江點了點頭，看著妹子走遠：“你別說這妹子長得挺漂亮的昂。”
方明點了點頭：“漂亮是漂亮，就是妝太濃了，看不出原本長什麼樣子。”
啤酒被大江一口喝到底：“你懂什麼，現在的女孩子都這個樣子，誰出門還不化妝了，你一定要改改你這個老封建，老直男的思想。”
而就在這個時候，又傳來了那個女孩子的驚呼聲，大江跟方明轉頭看去，就看到隔壁桌子上的其中一個大漢，正在拉著小姑娘的手。
“妹妹，你在這賣啤酒才能掙幾個錢啊，不然晚上跟哥哥走吧，保證你舒舒服服的掙大錢。”
小姑娘都快要哭了。
“大哥，我只是個賣啤酒的，別的不做，你能放開我麼。”
看著這妹子軟萌的樣子，那大漢賊心就起來了。
“哎呀，哥哥不是都跟你說了麼，跟哥哥走。既能賺錢，還能舒服。”那色眯眯的表情，方明覺得看了都噁心。
身邊的大江雖然看著不順眼，但始終都沒有說什麼。
這幾個大漢要走，還要拉著小姑娘。
大江的手緊緊的攥著，心中憤恨，但這事兒他知道管不了。
而方明的眼神一直在看著那幾個大漢，然後跟身邊的大江說：“這事兒，咱們不管麼？”
大江看了看四周：“你看看在這的人有幾個管的，咱們還是消停的吧，那幾個大哥一看就是社會人，咱們能打得過麼，到時候打不過人家還被人家揍了一頓，咱們冤不冤。”
“那就這麼慫著？”
大江還反駁方明，說這不是慫著，是現在社會的常態，不管的就不要管。
可他們還真的眼看著小姑娘被拉走麼。
最後還是方明站起來，衝著那一群大漢說：“把人放開。”
那些大漢一臉好笑的看著方明，覺得方明是多管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