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經國一咬牙,將匕首拔出來,再扎到自己身上,再拔出來,再扎進去......
三刀六洞。
這是江湖上最著名,最狠的懲罰。
“不夠。”
林墨白神情淡漠道:“剛才的幾刀,算是抵消你的不敬之罪,可後來叫人開槍殺我這筆賬,又該怎麼算?”
嚴經國渾身瑟瑟發抖,面色逐漸絕望。
被匕首捅出的傷口不斷湧出鮮血,逐漸浸透衣服,腥臭難聞的血味傳來,而他指間的半枚鑲嵌金色寶石戒指浸透鮮血,卻陡然發出金色耀眼的光芒。
“嗯?”
林墨白神情一動,動手將他指尖的戒指擼了下來。
他取出自己帶的那半枚戒指。
這和上次在古墓發現的幾乎一模一樣,只不過嚴經國的為金色寶石,古墓中的為墨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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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白心中不禁疑惑,這東西為什麼會在他身上?
嚴經國被這個動作嚇得半死,閉著眼睛以為對方要痛下殺手,可等了好一會兒都沒動靜。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聽到一個淡漠的聲音。
“這東西你哪來的?”
嚴經國緩緩睜眼,看到了林墨白手中戒指。
“林少爺,這,這東西是我在古玩街淘到一個瘋子幾百塊錢賣我的。”
“我這人喜歡收藏有年頭的東西,當時看著上面的寶石挺漂亮,看著也挺古老,內環還刻著看不懂的文字,覺得很有古韻就戴在手上了。”
嚴經國忐忑地開口回答。
林墨白嘴角微翹起來,試著將兩枚殘次戒指拼在一起。
不出所料,兩枚戒指嚴絲合縫地對在一起,可依舊沒有任何變化,林墨白可以隱約看到,上面一絲金光在晃動。
“你當然看不懂,這是鄴文。”
“鄴,鄴文,我怎麼沒聽說過,林少爺。”
嚴經國瞪大眼睛:“這很值錢嗎?”
“比你的狗命值錢一億倍。”
林墨白把玩著手裡這兩枚殘次的戒指,淡笑道。
撲通。
嚴經國眼珠一轉,跪倒在地磕了一個頭道:“小的願意把這半枚贈與林少爺,只求能繞小的一條狗命。”
“滾。”
聞言,林墨白語氣冰冷一腳把他再次踹翻在地:“老子把你殺了這也是我的。”
嚴經國在地上滾了幾圈後,立馬調整位置匍匐在地,默不作聲眼神之中滿是驚恐。
“行了,這件東西.......算老子欠你一條人情,現在滾出去把門帶上。”林墨白淡漠地吩咐道。
見自己撿回一條小命,嚴經國立刻連滾帶爬地跑出了包廂,眼神不斷驚恐地瞥著林墨白。
包廂門關上後,林墨白走到葉婉秋面前扶起她,在葉婉秋脖子上的幾處穴位按了幾下,葉婉秋便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
此時的葉婉秋剛醒過來,就伸手在身上胡亂扯著。
這畫面對於一個血氣方剛的青年人來說,的確有些過分。
但好在林墨白兩世為人,前世已經有了老婆蘇語蓉。他此刻的心性足夠堅定。
而且知道此刻的葉婉秋是不由自主,雖說前世自己對她確實有那種意思,但他可不想在這樣的情況下,佔了葉婉秋的便宜。
“林墨白?你為什麼會在這裡?”葉婉秋美眸之中充滿疑惑問道。
林墨白聳聳肩,皺眉道:“事情很複雜,我待會再和你解釋。”
“林墨白......”話只說了一半,葉婉秋已經湊上前,一口咬住了林墨白的嘴唇。
“我去。”林墨白瞬間如觸電般閃開,直接伸手強行把葉婉秋攔腰抱放到了沙發上。
沒等葉婉秋行動,林墨白將真氣匯聚於指尖,對著葉婉秋的白嫩的額頭點了過去。
一股青白真氣從丹田之內渡出,順著指尖緩緩流入葉婉秋的體內。
“臥槽,沒用?”
林墨白心中一驚,這凡間的藥物竟然連真氣也無法灼燒乾淨。
他迅速平復下自己的心情,直接衝進衛生間找出一個水盆,冷水開到最大接滿一盆,轉身回到包廂直接朝著葉婉秋的臉衝了上去。
手段有些粗暴和直接,但這目前的確是讓葉婉秋恢復神志的最好辦法了。
冰冷刺骨的涼水衝擊在葉婉秋身上,竟然升起了一陣濃霧,再加上衣服全部被水浸溼,此刻的畫面些許少兒不宜。
林墨白苦笑一聲,用這個辦法讓葉婉秋清醒過來,也是迫不得已。
否則,不僅葉婉秋遭了罪,自己更是苦不堪言,而且不知道待會葉婉秋會是什麼反應。
“墨白?我,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有你的肩。”
葉婉秋瞪大眼睛指了指林墨白的肩膀,這時他才發現,剛才的傷口仍在源源不斷的向外流著鮮血。
“無妨。”林墨白將青白真氣渡於掌間輕輕一撫,殷紅的鮮血立刻停止流淌。
葉婉秋發現自己溼透的全身一級那被撕裂的上衣,回想起自己被拉到悅派KTV被逼著喝酒,一下子驚恐不已,難不成自己已經......她不敢繼續想下去。
“放心吧,你沒事。”
林墨白麵無表情,語氣冰冷地質問:“你還好意思問發生了什麼事?”
第一次見到林墨白這麼兇,葉婉秋頓時也慌了神,提著個小腦袋,俏臉通紅:
“那,那我也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
“有什麼事不會和我說?一個女孩子家家的,跑出去陪酒?”
林墨白的聲音越來越大,最後變得大聲訓斥起來。
“我,我爸出事了,現在在醫院要,要手術沒錢......”葉婉秋情緒逐漸失控,兩行清淚從俏臉劃落。
“我......”林墨白瞬間無語,自己原本只是想說她兩句,沒想到這丫頭竟然哭了起來。
“行了,你先穿我衣服吧。”
林墨白一臉無奈,把外套脫下遞了過去:“左邊口袋裡有張銀行卡,叔叔做手術錢不夠再和我說。”
葉婉秋櫻唇微張,連忙擺手拒絕:“不行不行,我不能要你的錢。”
“什麼不行,別忘了我可是林氏的大少爺,叔叔手術要緊。”
林墨白拍拍胸脯,一隻手寵溺地摸了一下葉婉秋的頭。
林墨白拉著葉婉秋正要離開,可突然間,包廂前方再次湧出一大幫人。
宋傲天、宋佳柔、裴湛淵和幾十個宋家精英。
“林少爺,先前的不敬之罪,宋傲天特來負荊請罪,還請少爺責罰。”
宋傲天撲通一聲雙膝跪地。
他沒穿上衣,露出精壯的上半身,光著膀子披著一捆荊棘藤,尖刺在他身上留下道道血肉模糊的鞭痕。
負荊請罪?
“林少爺,還請責罰。”
宋傲天雙手遞過來一條鐵鞭,態度恭敬至極。
林墨白背過手去,淡淡冷哼一聲:“我可沒資格責罰堂堂雲春堂的老總。”
裴湛淵這位老神醫也顫巍巍地走上前,躬身行禮:“是老朽魚目混珠,以為自己醫術高明,自高自大。”
“直到遇到林少爺,才知道老朽只是個井底之蛙,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哎,老朽真是枉活這些年。”
林墨白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那不是你醫術有問題,是你醫品有缺,若是當初聽我一言,也不至於弄成現在這樣。”
宋佳柔也上前跪了下來,美眸紅腫,佈滿淚花:“求你救救爺爺,我願意給您當牛做馬,為奴為婢都行。”
說罷,後面的幾十名宋家精銳全部跪拜下來,齊聲道:
“求林少爺施以援手,救我宋家一命。”
整齊的聲音,震撼整個悅派KTV的地板。
“你們回去吧,上午對我不敬,我沒就此滅掉雲春堂就算幸運的了。”
林墨白態度堅決,面無表情。
凡間之人的生死與他無關,他已經給過宋家機會,使他們自己沒把握好。
這個世界上,可沒有後悔藥吃。
宋佳柔一雙佈滿淚花的美眸楚楚動人,紅唇微張:“墨白,我......”
“滾!”
林墨白此刻已經開始不耐煩,皺眉拉著葉婉秋向外走去:
“別一口一個墨白地叫著,我和你很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