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小的吳家老祖，就擁有半部殘缺的修煉功法。
這個世界果然和自己猜測的那樣，是個靈氣匱乏的世界。
而吳家還僅僅只是一個江南省的俗世勢力，真正的修仙者大隱隱於市，果然煉氣士在這個世界普遍存在。
張凡閉著眼睛思索了一番。
可問題在於，這個世界為何會靈氣匱乏？
到底在何時何地發生了何種驚天變故，導致如今的成仙之路會走的如此艱難？
無法依靠天地靈氣，只能依靠一些外物補充靈氣？
張凡內心有預感，這個驚天之變，將會成為未來自己必須要去探尋的一道隱秘！
但現在，這還不是他的主要目標。
覆盤了剛才在北陽郊區和吳啟山的一番交手，張凡內心有所感悟。
毫無疑問，這個世界的修仙者和前世那個世界並無什麼不同，甚至可以說，經過了這麼多年的演化，煉氣士的對決沒有絲毫進步。
對於張凡來說，這既是好事又是壞事。
這意味著自己並不需要重新規劃修煉之路，但同時也側面闡述了一個事實。
凡人的力量，科技的力量，已然成為了這個世界的主軸，煉氣士的地位在這個世界並不再是主宰。
甚至於煉氣士也必須放下身段，融入凡間，重視凡人，不再有高高在上的傲慢。
“呵，也許這樣才是對的吧？”
張凡輕笑著搖了搖頭。
前世他不僅是一個煉氣士，更是將自己看作一個救死扶傷的醫生。
醫者仁心，他對於凡人，內心總是帶著一種悲天憫人的仁慈，以為眾生皆為平等。
只可惜在前世那個修仙者為尊的世界，無人將凡人放在眼裡，甚至修仙者還會將自己視作神明，將凡人視作腳下的螻蟻，隨意打殺。
而在這個世界，修仙者的傲慢和高高在上被時代狠狠的打垮，雖然依舊地位特殊，卻和凡人沒有了本質上的差別。
張凡甚至感覺，凡人已經擁有了能夠威脅到修仙者的武器！
這是對的！
這世界，本來就該是這樣！
“我倒是越來越喜歡這裡了啊……”
張凡覆盤完畢，總結出了一些東西，但很多問題並沒有答案，反而又增加不少疑問。
不過他並不著急，重要的儘快提升修為，只要修為達到了，這個世界在他眼前也不再有秘密可言。
想到這裡，張凡便準備下床，研究一下新的丹藥。
儘快突破築基中期，為之後的金丹做準備，這才是正事！
然而，張凡剛剛扶著床沿準備站起來，體內經脈卻突然狂暴顫動了起來！
嘭！嘭！嘭！
“什麼情況？”
張凡眉頭微微一蹙。
莫非是久未全力出手，剛才一戰靈氣消耗太大，導致經脈無法支撐，有所受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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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連忙坐了回去準備探查經脈，但就在此時，他體內經脈的顫動竟然飛速的蔓延到了全身，幾乎以他反應不過來的速度侵入了他的大腦和心臟！
張凡臉色微微一變，只感覺一陣暈眩感突然襲來，連忙從懷中拿出兩枚聚靈丹吞了下去。
但還沒等他來得及消化丹藥溶解後的靈氣，他兩眼突然一黑，悶哼一聲直接暈倒了過去。
“靠……老子居然也會中這種把戲？”
“張大哥，張大哥，你，你怎麼了！”
暈倒之前，他只來得及輕聲呢喃了一句，還聽到了周曉曼驚恐衝進房間的聲音，隨即便徹底暈倒了過去。
……
滴滴滴……
一陣節奏感輕快的滴答聲在張凡耳邊響起，他緩緩睜開眼，撲面而來的是一股消毒水的氣味和夾雜在其中的淡淡輕香。
女人的香味。
“這裡……”
他微眯眼睛看向四周裝潢華麗的房間，以及插在自己身上的心電導管。
“呵，沒想到我也有進醫院的一天……”
搞清楚了狀況的張凡忍不住苦笑了一聲，放棄了起身，再度躺回了病床。
“張凡，你終於醒了！”
就在這時，旁邊那股熟悉的輕香突然帶著些許慌亂和些許放鬆的語氣大喊了一聲。
張凡轉頭看去，果然蘇凝霜正一臉擔憂害怕的神情坐在他的身旁。
“你真是嚇死我了，你要是再不醒，我就要把你推進手術室了！”
“……”
張凡有些無語的撇了撇嘴。
給自己動手術還真是個天才的想法啊。
“我沒什麼大礙。”他搖了搖頭道。
“沒什麼大礙？”
蘇凝霜輕輕哼了一聲，顯然不信張凡這番話：“你逞強也別在醫院逞強，人都暈倒過去了，還說沒什麼大礙，你騙鬼呢！”
“是真的！”
張凡苦笑了一聲，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暈倒之前他用靈氣探查過自己身體，已然知曉自己暈倒是因為之前和吳啟山交手，太過大意，讓那老小子把一道黑色靈氣注入了體內，引發反噬導致的。
而他吞下兩顆聚靈丹，將體內的黑色靈氣徹底壓制下去後就沒什麼大礙了，暈倒也只是經脈突然反噬後的應激反應罷了。
確實沒什麼大礙。
但蘇凝霜不相信也情有可原。
“算了，不說這個了，你怎麼會在這裡，誰把我送來的？”張凡搖了搖頭便轉移了話題問道。
蘇凝霜對張凡這種刻意的轉移話題有些不滿的嘟了嘟嘴，但還是很善解人意的沒有追問下去。
“是我和周曉曼把你送來的，她看到你暈倒後嚇壞了，打了急救電話，我當時也剛好去了藥店，趕緊就把你送進來了。”
說罷，蘇凝霜臉色突然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
“張凡，你知道你身體出了什麼毛病嗎？”
當然知道。
可看著蘇凝霜的臉色，莫非還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
張凡眉頭微微一蹙：“你讓人給我檢查過了吧，什麼結果？”
蘇凝霜突然一臉凝重的看著他：“我說了，你自己心裡要有準備。”
還能是什麼不治之症？
張凡有些無語，不過也稍稍認真了起來。
雖然這個世界所謂的不治之症在他眼裡都不過爾爾，但自己體內的問題多半是吳啟山那黑色靈氣給自己帶來的。
修仙者給自己造成的傷勢，他也不敢太過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