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爺子看了蘇凝霜一眼，嘴角露出一絲有些僵硬的笑容。
“是小凡告訴你的吧？”
蘇凝霜聞言一愣，猶豫了一下才點頭承認。
“張凡剛才說，您心裡已經知道是誰做下的……”
“哦？”
蘇老爺子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轉頭看向張凡：“小凡，沒想到你居然能看出我的心思，看來這段時間，你真的變了不少啊。”
以前的張凡是絕對沒有這個本事的。
雖然老爺子很喜歡張凡，但對他的能力，心裡還是很清楚的。
“一些小把戲罷了。”
張凡也沒打算隱藏，臉色淡然道：“而且根據現狀分析出你心中所想，其實並不難。”
“……”
蘇老爺子聞言沉默了一下，隨即長嘆一聲道：“是啊，確實不難，但說到容易做到難，尤其是心中有雜念的人，又如何做到這般有條理呢？”
張凡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那……想必你心中也有答案了吧。”
見張凡不回答，蘇老爺子微微一笑追問道。
“這還用多說嗎？”張凡嗤笑一聲。
“是啊，答案顯而易見，但我也很好奇啊，那個人做下這種事情，後續又會如何行動。”
蘇老爺子輕笑，語氣中帶著淡淡的諷刺：“老夫也很想看看，這場戲他到底打算怎麼演！”
張凡輕笑不言。
蘇凝霜有些懵逼地聽著兩個人的謎語對話。
說真的，她是一句話都沒聽懂……
抿了抿嘴，她也放棄了思考這些，但看著餐桌上一動未動的飯菜，她眼中又閃過一絲擔憂。
“爺爺，我看還是讓張凡給你看看身體吧，你不知道，其實張凡醫術也很厲害，讓他給您看看，說不定能有什麼辦法呢？”
蘇老爺子聞言立刻動心，轉頭看向了張凡。
“沒這個必要。”
張凡搖了搖頭，突然肅然了起來：“剛才老爺子的手碰到我的時候，我就已經看出了你身體的現狀。”
“哦？”
雖然白天已經讓私人醫生給自己看過一次了，老爺子心中也有譜，但張凡畢竟給過他一枚神奇的丹藥，而且他的醫術，聽聞還要更高超一些，老爺子心裡也多了幾分期待。
“張凡，你快說說，爺爺身體應該有辦法吧！”蘇凝霜焦急催促道。
“辦法當然有。”
張凡語氣平淡：“我剛才觀察過了，老爺子體內的毒素的確一直在淤積增加，要不是之前吃下了我給的那枚丹藥，恐怕早就一命嗚呼了。”
“什麼？”
蘇凝霜神情大變，臉上閃過濃濃的後怕。
也就是說，當時張凡不經意間救了老爺子一命？
“唉，看來的確如此了。”
老爺子輕輕嘆了口氣，也點頭承認了。
“那你還有那種丹藥嗎，讓爺爺再服下一粒啊！”蘇凝霜抓著張凡的手臂焦急道。
張凡搖了搖頭：“如今的毒素淤積過多，僅靠丹藥已經無效了，實際上若是這頓飯吃下去了，老爺子的身體也就徹底無救了，就算是我也沒辦法。”
“那意思是，現在還有希望？！”蘇凝霜驚喜道。
老爺子臉上也露出期盼之色。
之前私人醫生給他下了死刑判決，他本來都沒抱什麼希望了，只想著儘快交代後事，把蘇凝霜扶上位，給蘇家加一層保障。
但聽到張凡說自己還有救時，他內心再度燃燒起活下去的希望！
張凡點了點頭，稍微思索一番後，右手一翻，手指中突然出現三根銀針，隨即輕輕一揮，盡數落在了老爺子的上丹三穴之上。
滋啦！
三道黑色血流直接從銀針上飆了出來，老爺子本就有些蒼白的臉色再度灰暗了下來。
“噗嗤！”
一口黑色膿血，盡數噴了出來。
“爺爺！”
蘇凝霜臉色大驚，連忙上前攙扶：“張凡，這，這是怎麼回事，爺爺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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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霜！”
沒等張凡回答，趴在桌上喘著粗氣的老爺子突然拉住了蘇凝霜，臉色蒼白搖了搖頭：“小凡這是在幫我排毒，你不要多事……”
“老爺子，沒想到你還懂這些。”
張凡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起身走到了他身後。
“呵呵，年輕的時候見過一些神醫治病救人……”
蘇老爺子虛弱地笑了笑。
“那就好，省得我多解釋了。”
張凡點了點頭，右手緩緩抬起，一股靈氣匯聚在掌心之中，隨即猛然落下，一掌拍到了老爺子的背脊之上！
“噗！！！”
老爺子臉色霎時慘白，口中噴出大量黑色鮮血！
“爺爺！”
蘇凝霜驚慌失措地扶住了老爺子。
這種場面也由不得她不害怕。
一個老人被一巴掌拍得口吐鮮血，這場景，卻是太過悚然。
“咳咳咳……”
然而老爺子卻輕輕推開了蘇凝霜，扶著桌子連續咳嗽了幾聲，竟然靠著自己的力量緩緩站了起來！
而他的臉色，也從慘白灰暗，逐漸恢復了紅潤！
“哈哈……哈哈哈哈！”
蘇老爺子突然放聲大笑，雖然聽上去依舊很虛弱，但明眼人都聽得出來，他的中氣已然恢復！
“爺爺，你，你難道已經好了？”蘇凝霜大喜道。
“好了，確實好了！”
蘇老爺子神態徹底恢復了健康，比之前服下張凡給的丹藥時還要健康！
這也是正常的，畢竟張凡這一次是直接動用靈氣，將老爺子的五臟六腑盡數修復了一遍！
可以說，此時老爺子的身體，比之剛才年輕了二十歲都不止！
“小凡，老夫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今天真是多謝你了。”
蘇老爺子緩緩轉過身，一臉感慨地朝張凡拱手鞠了一躬。
而張凡微微一笑，毫不做作地受了他這一禮。
救命之恩，一個鞠躬而已，又有什麼所謂？
蘇凝霜沉默著抿了抿嘴，有些無語地看著這爺倆，也沒多說什麼，反而轉頭看向老爺子剛才吐出來的幾口黑色鮮血。
此時她才發現，這黑色鮮血惡醜無比，而且還散發著一道濃濃的黑煙，讓人看到心中就忍不住生出一絲膽寒！
“好惡的毒！”
蘇凝霜驚訝，隨即又忍不住怒聲道：“這到底是誰做的，居然如此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