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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生肖掛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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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潞也戴玉,笑嘻嘻從胸口掏出她的那個翡翠生肖羊,這個還是小時候陳信送的,拿著和敖湯那個比了比,道:“我們可以輪換戴。”

陳信連忙道:“小敖這個是男式的,潞潞你稀罕個什麼,要是嫌原本那個舊了,我再讓老何給你做個新的。”

老何是翠琅玕首屈一指的雕刻大師。

糜潞歡喜道:“小舅最好了。不過沒必要麻煩何師傅了,現在這個都戴熟了。”

玉器本來就有“熟”的說法,會越戴越漂亮,甚至戴出靈性。套上現代一些學說,便是玉石有某種“場”,戴久了就能和人體自身的“生物場”融洽和諧,對人產生各方面的益處。當然,這些說法基本上都是沒什麼根據,只憑感覺,信者篤信,不信者斥之為荒誕。

陳信笑著換了話題:“先吃飯,你們一路勞累了。今天我可是讓酒店準備了不少好東西……”

等菜餚上來,果然都是珍饈,首先是熊掌,早已燉爛,看不清楚原狀,但據陳信說,這熊掌足有三十斤!若是在國內,一般的都要上千元一斤,而上好熊掌,都能賣到000多一斤,而在這邊,偌大一隻掌,只要9000多元。

又有穿山甲,國內穿山甲肉大概能賣到六七百一公斤,貴的是鱗片,能賣到四五千一公斤。而這邊,價格不到兩三成。

又有麂子、山鱉、蜥蜴、孔雀……整一個野味全席。

敖湯不由感嘆,難怪會有錢大海這些走私犯罪團伙,即便他們是在緬甸等地直接買進,再販賣到國內都有這麼大利潤空間,何況他們很多都是直接去抓的,成本更低。有利益,有市場,有需求,那麼哪怕有相關法律,也會屢禁不絕。

陳通道:“其實這些玩意,在國內不是吃不到,但挺麻煩的,畢竟其中很多都是保護動物,咱們都是正當商人、守法公民,不能明目張膽地違法,至少在國內不能。但這裡嗎,大家隨意吃啊……”

其實嚴格說來,緬甸同樣有一些保護法,但管理鬆懈,自然沒人計較。

糜潞貼著敖湯耳朵道:“嘿嘿,沒魚,敖湯你怎麼辦啊?”

敖湯嘆了口氣,果然第一印象根深蒂固啊,他都說了好幾次了,他不是無魚不歡的人啊,無魚肉也可,何況眼前都是難得吃到的野味好肉,便是桌上有魚,敖湯也會棄之不顧。

對吃這些野味,敖湯沒有絲毫遲疑,動物保護主義向來不是他尊奉的東西,人吃動物天經地義,有不吃的自由,也有吃的自由。適當的圈養一些珍稀動物,養殖繁殖,避免它們的滅亡,維持地球物種的多樣化,敖湯倒是不反對;但過度保護,就本末倒置了,動物再高貴,也比人低賤。當然,對現在的敖湯來說,這個“人”指的已經不是單純的人類,也把水族包括了進去。

這家酒店的廚師相當不錯,把野味烹調的色香味俱全,不但敖湯大塊朵頤,王猛等粗人更是大吃特吃,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好不暢快。真正吃相文雅的,也就陳信、糜潞兩人,不過糜潞筷子也不慢,因為她不但自己吃,還幫著給敖湯夾,倒是讓陳信哈哈大笑:“潞潞,小舅白疼你了。”

糜潞嗔道:“誰讓小舅不把舅媽帶緬甸來的。”

陳信打了個哈哈,又問王猛:“老王,路上有沒有撞上那群匪徒?”

王猛啃著一大塊肉,含糊道:“撞上了,幹掉了四十一個。這次小敖發威,手雷扔的又遠又準,連帶那個吳某某在內,直接就炸死了二三十個。我看小敖論單兵戰鬥能力,便是放眼全軍全國乃至全世界,都是無敵了。”

陳信微微一頓,看了眼敖湯,有些震驚,旋即大喜道:“如此再好不過,這群匪徒最近總是找我們麻煩,現在那個吳某某死了,剩餘的匪徒也會被其他小軍閥瓜分吞併,我們可以高枕無憂了。”

具體涉及到新礦脈之事,席上幾個普通保安也不清楚,陳信、王猛等人言語間也會避開細節。

王猛按住酒杯,問道:“現在說無事,還言之過早啊。”

像新礦脈這事,陳信、王猛這邊不會告訴普通下屬,吳軍閥那邊也不會告知普通匪徒,人多嘴雜,便會洩密,一旦洩密,便會引來更多人覬覦,甚至直接被收歸國有。之前吳某某直接炸死,王猛單獨刑訊了幾個受傷匪徒,都是不知詳情。但逃走的匪徒中,說不定就有吳某某的心腹親信,萬一有人知道,要是洩露出去,自然會引來新的敵人。

陳信點了點頭:“這個我們飯後再說,來來來,先喝酒……”

酒足飯飽,眾人回返公司,旁邊就有公司買下作為宿舍的公寓樓,公司財力雄厚,住宿條件也頗為不錯,都是酒店式公寓。敖湯和糜潞自是一間,天色已晚,又是旅途疲憊,陳信也不拉外甥女敘舊,只是找了王猛,去辦公室細談礦脈安全之事。

“鴛鴦浴?”

一關上門,敖湯便有些迫不及待的提議,雖然不至於完全被色慾衝昏了腦袋,但畢竟剛嘗滋味,正是戀姦情熱的時候。

糜潞也有些想,昨晚除了最初有些疼外,同樣是美妙無比的體驗,在自己的男人面前也沒什麼好害羞的,幸福包含了性福,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的享受歡愛。

可惜她正有些想上廁所,再是美女,也不會不上五穀輪迴之所,只好推開敖湯,又從包裡取出自帶的上好茶葉,給敖湯泡了一杯,道:“晚上吃的都是肉,油也多,喝杯清茶潤一下腸胃。你沒事看看電視上上網,我先去洗。等……過後我們再一起洗。”

“等什麼過後?”敖湯壞笑著調侃。

“哼,明知故問,不理你了。”

見糜潞落荒而逃,敖湯哈哈一笑,今晚不是昨晚,可以更加暢快,待床上做完一次,再去浴池中重燃戰火好了,又忍不住捏著下巴,想著要不要做一夜七次郎呢?

當糜潞穿著睡衣出來時,見到敖湯正在把玩著那個生肖羊掛件,不由道:“我小舅不錯吧,親戚中他最疼我了,這個掛件,我來估價的話至少二三十萬呢。”

翡翠這種東西沒個定價,糜潞說至少二三十萬,真賣的時候也許能賣出好幾十萬。哪怕陳信身家豪富,但對第一次見面的外甥女婿,隨手給出這樣的見面禮,也確實相當豪奢,這自然是愛屋及烏,也說明陳信確實疼愛外甥女。

敖湯笑了笑,沒有接話,而是合上了筆記本。糜潞白了他一眼,略有些吃味地問道:“電腦上和誰在聊天嗎?魚芷薇?還是圓圓?”

心裡略有些委屈,敖湯和魚芷薇常在qq上聯絡,她不是不知道,但男人有幾個女性朋友也是正常,只要不過線,她也不是不能接受。可現在兩人出行,單獨相處,馬馬虎虎都可以用“度蜜月”來形容了,至少這幾天,她希望敖湯全部心神集中到她一個人身上,其他女性朋友,哪怕是陳圓圓,都該撇得遠遠的。

敖湯乾笑一聲,但他剛才確實不在和魚芷薇、陳圓圓聊天,當下理直氣壯道:“潞潞你冤枉我呢,喏,給你看。”

翻開電腦,糜潞湊過頭來,qq對話方塊上是一個叫老洪的人,但具體的聊天內容,敖湯卻不待她細看,便又合上了,只是道:“我在向老洪請教一些,呃,那方面的經驗呢。”

“去死!臭流氓!”糜潞頓時滿臉羞紅,和敖湯在一起近一年,她當然知道老洪是敖湯的舍友,雖然因為敖湯基本不住學校宿舍,舍友名不符實。

她臉上羞怒,心裡卻高興著,因為敖湯沒和“女性朋友”聊天,至於男的,那是敖湯的正常對外交往,糜潞自然不介意。而且敖湯向朋友請教那些羞人的事,也是為了他和她更加歡樂。這次出門前,她老媽同樣傳授了不少經驗,只是昨晚初次,還沒有一一試驗呢。

敖湯臉上微笑,心裡卻裝著事。他當然不是向老洪請教男女之事,老洪壓根就是個處男,便是其小說中,也是借鑑加想象。他向老洪請教的,卻是另一件事。

敖湯雖然身為龍王,又因為發家致富,在很多方面眼界大開,但一個人的經歷終歸是有限的,在很多方面他都是外行。老洪作為一個同齡年輕人,當然也不會全知全能,但寫小說的,思維總會開闊些,又因為小說需要,常常在網上查資料,雖然網上查來的知識未必就是對的,但相比其他同齡人,老洪的知識面確實廣闊一些。

而剛才敖湯詢問的,便是:“玉石掛件會不會對人有害?”

這話他不能問糜潞,人家舅舅因為外甥女的關係,送你一個挺貴重的禮物,可你轉頭就問這有沒有害?這樣就太不會做人了。而且糜潞也說了,這個小舅對她最好,那就更不應該直接問了。畢竟敖湯覺得這件玉器不好,僅僅只是他的感覺。

但敖湯也不會掉以輕心,一般人的感覺或許不會很準,很有可能是錯覺,但敖湯不是凡人,他是掌控百里水域的龍王,放在古代神仙尚在時,便是神仙中的一員,哪怕只是一個低階神仙,其感覺也完全可以用“靈覺”來形容了。

所謂有感必應,不會無端。

……

如今寫網絡小說的,很多都講一個“殺伐果斷”,殺人奪寶更是理所應當,為的當然便是一個“爽”字。而在這種氛圍下,人與人之間的敵意無處不在,所以主角往往不憚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摩身邊每一個人。

當然,這樣寫是為了賺錢,主角不等於作者,像老洪,他書中的主角頗有戾氣,但老洪本人卻是個和氣的。

聽敖湯在qq上問,老洪沒聯絡現實,習慣性地代入了網文的模式,以惡意來揣測,回答道:“如果我書中某個配角送我主角一個玉石掛件,那一定是在謀害我的主角啊!當然了,我的主角一定能看破陰謀,反殺回去,心安理得的搶走害人者的裝備……我跟你說啊,我自己沒寫過玉石方面的東西,但我作者群中的幾個朋友都寫過這種陰謀啊……”

比如,有個歷史架空的,穿越者主角走的是體制內篡位,但皇帝又是個厲害人物,不直接起兵,怎麼打倒那個厲害皇帝呢?簡單,特製一張玉石床或者玉石龍椅,以獻寶的名義上貢給皇帝,皇帝見了如此精美華貴的玉石床,滿心歡喜,夜夜睡上,於是莫名其妙的發病,最後莫名其妙的死亡,再厲害的太醫也找不到病因,為啥?因為古人不懂放射性物質啊!

敖湯看了目瞪口呆:“這也行?”

老洪回道:“行不行我哪知道?又沒有在現實中試過,反正只要看起來合理就行,只要讀者能接受就行。對了,你問這個幹嗎?”

“有人送我一個玉石掛件,戴起來感覺不怎麼舒適……”

“汗,暴汗,瀑布汗!當我沒說,啊哈哈哈,我說老敖啊,現實中哪有這樣的事,一定是你的錯覺,絕對是想多了。啊,我還在趕稿呢,先下了啊。”

老洪不說話了,他跟敖湯之間其實也不熟,交淺不該言深,要是敖湯因為他的話,和送禮者吵鬧起來,出了什麼事,豈不是會怪到他身上去?至於那玉石掛件有害?現實不是小說,敖湯不是主角,地球又不會圍繞著敖湯轉,誰會閒得無聊,用放射性物質來謀害一個普通人啊?就算現實中真有殺人事,直接開車撞死人、拿槍打死人,多簡單啊。

放射性物質啊……敖湯盯著那個掛件,若有所思,想起課本上提過的居里夫人,不就是因為長時間接觸放射性物質,而導致白血病死亡的嗎?

當糜潞從洗浴室出來時,敖湯正琢磨著,什麼時候避開糜潞,拿這掛件到有關機構去檢測一下,否則終究不能放心。只是,萬一確有其事,糜潞的小舅為什麼要害他呢?還是說,陳信本人也並不知情,誤把有害之物當禮物送他了?

暫時在心中壓下此事,敖湯笑道:“那我去洗澡了,你上床等我,我快去快回。”

糜潞半是羞喜半是嬌嗔,叫道:“至少洗十分鐘,洗洗乾淨,我看好表了,不到十分鐘不準你上床。”

待敖湯出來,糜潞臉色更加羞紅,眼珠子瞄了幾下,躲躲閃閃起來,啐道:“你就算不穿睡衣,也該披個浴巾啊,怎麼赤裸裸的,羞死人了。”但敖湯那精壯無比的身軀,又確實富有男性的陽剛魅力,忍不住又瞄了回去,看到下面那擎天玉柱般的東西時,不由心中燥熱,眼中也多了一汪水色,容顏越發嬌豔欲滴了。

敖湯哈哈大笑:“反正要脫的嘛。”說著,已經猛虎撲羊一般,撲上了床,翻雲覆雨,幾度巫山。

8月日的清晨,忘了取消的手機鬧鐘將兩人從美夢中驚醒。

糜潞迷迷糊糊地看了眼手機,忍不住嘟囔道:“啊?我才睡了兩個半小時,敖湯你個壞蛋,以後我一定會被你欺負死的。”

敖湯嘿然壞笑,從床上到浴室到沙發,週而復始,愣是折騰到凌晨四點才睡。

“只有累死的牛,沒有犁壞的田,潞潞你現在不是蠻精神的嘛。”

“哼,敖湯你生龍活虎,根本累不死。”說著,糜潞自己也覺得有些奇怪,敖湯這個非人類體力變態也就罷了,可她才睡了兩個半小時,現在揉了揉眼睛,徹底醒了,怎麼感覺精神很好呢?該不會是受到龍氣的滋潤吧?呸呸呸,羞死人了。

“抱我去洗澡。”雖然自己也很精神很有勁,但該撒嬌時,糜潞也會撒嬌。

敖湯歡喜一笑,浴室中又是一番雲雨。

待徹底洗漱完,出去和陳信、王猛等人吃了早飯,往公司而去。公司門口,掛著兩塊牌子,一塊是“翠琅玕緬甸公司”,另一塊是“陳氏祖傳老字號”。

門口正有幾個顧客,有個年輕人讀到:“翠琅軒啊,爸、曹叔,這家店面感覺不錯,進去看看吧。”

那曹叔道:“小杜你看錯了,不是‘軒’,那個字是‘玕’,讀作gan。”又道:“頭上金爵釵,腰佩翠琅玕,這是三國曹植的詩,大概是這裡店名的由來吧。”

小杜他爸笑道:“老曹你武斷了,焉知不是‘主人情爛漫,持答翠琅玕’呢?”

“老杜你不能因為你姓杜,就用杜甫的詩啊。”

兩個老字輩的顯然頗有學問,詩詞熟稔,但如今年輕人熟讀詩詞的卻少,那又不能當飯吃,又那閒工夫,還不如多玩玩。小杜撇了撇嘴,搖頭道:“不管哪首詩,這個玕字總是不好,我不算文盲,都讀錯了。現在商家做招牌,應該採用常用字,才容易讓客人記住。”

敖湯聽了不由一笑,這個話題,他在以前恰恰和老洪交流過。因為老洪的幾本書,人物名字都簡簡單單,敖湯說“不夠內涵”,可老洪回道:“如果使用一些生僻字,看似很拽,但讀者不方便記住,就會造成閱讀障礙。”

旁邊又有另一個顧客,似乎是個老客,笑道:“不管翠琅玕、翠琅軒,你們只要記得這是陳氏翡翠就行。春城陳家,是天南翡翠行業中的著名老字號,老招牌,信得過。”

後面陳信聽到,哈哈大笑,大聲道:“歡迎來到陳氏翡翠……”

陳信不用“翠琅玕”的正式名號,糜潞、王猛等人都是不以為意,便是在春城那邊,因為多年的習慣,別人也常用“陳氏翡翠”來替代正式稱呼。

唯有敖湯的腳步微微頓了頓,如今這翠琅玕,怕是姓糜了。而即便是這個“糜”字,也未必長久,糜怒定然是從軍一輩子的,翠琅玕的主導權多半會交給糜潞,下一代呢,糜潞的兒子必然姓“敖”……

或許有些陳家的人,心中懷著祖傳老字號的驕傲,不想更名改號吧?

……

辦公室內,陳信詢問道:“潞潞,你的行程安排,自己有什麼打算?”

糜潞道:“小舅,我早想過了,先公後私,日到5日我學習一下公司的業務;6日到8日和敖湯到處轉轉,9日回去,10日到家。”

糜潞掰著手指,11日已經和圓圓約好了會合,然後飛去鵬城看大運會,1日看開幕式,到時,哼,一定要嚴防死守,徹底打消魚芷薇的妄想,讓她和敖湯做個普通朋友。若是如此,她也不介意和魚芷薇做個朋友。

“那好。”陳信招來一個年輕女子,道:“我上午約了客戶,這是我的秘書小劉。小劉,這是公司董事長的女兒、我的外甥女糜潞,分公司這邊一切業務流程、報表賬目、賣場店面,糜潞都有許可權檢視,你全程陪同好。”

糜潞瞥了劉秘書一眼,這是個嬌媚入骨的女人,心中忍不住嘆息,小舅什麼都好,就是對不起舅媽,又掃了眼身旁的敖湯,她可不想像舅媽那樣,寂寞半生。

“陳總,那,那邊……”小劉秘書意有所指。

陳信揮了揮手,道:“糜潞未來會繼承公司的大股東身份,一切都不用保密,包括野人山9號峽谷。不過如果要去那邊的話,務必注意安全,多帶幾名保安。”

野人山原本也是中國屬地,抗戰時期,中國遠征軍在野人山一帶就犧牲了5萬多人,其中不乏名將名人,比如戴安瀾將軍,雖是國軍將領,但毛、周、朱、彭等人都為其題詞致哀,前年又被官方評選為“100位為新中國成立作出突出貢獻的英雄模範人物”之一。

可惜英勇的將軍和戰士們犧牲之地,因為當時政府的腐朽無能,在緬甸1947年獨立時,成了緬甸領土。更可惜的是,野人山的附近,正是緬甸翡翠的礦區。

翡翠礦區就在旁邊,自然也有人想,人跡罕至的野人山深處,會不會也有翡翠礦脈?雖然深山極度危險,但為了利益,自然有人冒險,多年來一直有探礦隊在那邊活躍。可惜這裡不但是原始森林,更有毒蛇猛獸、瘴氣瘧疾,冒險者們多是有去無回,即便僥倖生還,也沒那麼好運氣發現新的礦脈。

翠琅玕的探險隊能在某個無名峽谷發現礦脈,實是不可複製的小機率事件。至於所謂的9號峽谷,則是公司的內部稱呼,掩人耳目而已,倒是沒什麼具體的含義,也沒有1號到8號。

當天,糜潞便在辦公室熟悉業務流程,她自小耳濡目染,倒也不算完全外行,又跑了幾家店面,旁觀了公司一個部門經理和原料商的商務談判。她要做的,也僅僅是全面瞭解,卻不必深入精通,經營的事,將來自然可以交給專業人士,她作為未來董事長,只要心中有個數即可。

“敖湯,你陪著我會不會無聊啊?”

敖湯翻了個白眼,當然無聊,他對翡翠行業又沒什麼興趣,心裡只盼著夜晚到來,繼續魚水之歡。不過話當然不能直說,女人還是要哄著的,當下道:“還行吧,看看那些翡翠,綠油油的,也挺養眼的。”

可惜,糜潞對他已經不是一般的熟悉了,沒那麼容易騙過,只是心裡自然為敖湯的遷就歡喜,道:“過兩天我們就去遊玩,瓦城這邊也有不少名勝古蹟,或者去內比都、仰光,去南邊的一些海灘也行。”

海灘?這個好,敖湯連忙點頭,作為龍王,當然樂意去海邊。而且雖然現在每天晚上都可以欣賞、把玩糜潞美妙的身體,但海灘那邊穿上泳裝,也別有情趣嘛。

糜潞又道:“這兩天你就多體諒一下吧,要不明天我們去看看賭石?”

敖湯倒是無所謂,總比坐在辦公室裡發呆好。

8月4日,敖湯和糜潞在那個秘書小劉的陪同下,來到了瓦城的一個原料市場。糜潞興致勃勃的挑選著被石頭包裹著的原石,道:“敖湯你也來試試運氣嘛。”

敖湯笑了笑,和糜潞在一起了,對翡翠和賭石多多少少會有些瞭解。賭石並沒有多少神奇的,在一般市場上被拿來賭的,多是下腳料,即便出了翡翠,品質未必能好到哪裡去,價格也未必能高到哪裡去。運氣好的話,幾百塊買的石頭開到千把塊,幾千塊買的石頭開到幾萬塊,運氣不好,也無非是打個水漂錢,大家也都玩得起。

當然,也有大的,直接就是幾十公斤、幾百公斤的大塊原石,這種石頭,往往會透過炒作,放到特定的拍賣場上,光是拍下就要幾百萬甚至幾千萬,至於最後開出的結果,往往都是秘而不宣。

而一些流傳的所謂千把塊萬把塊就能賭到幾百萬、幾千萬甚至上億的翡翠,多半都是小說家言。

其實對於翡翠的價格,敖湯內心認為過於虛高了,便如他現在賺錢大頭的青花瓷,不是說沒有價值,但終究是炒作起來的,遲早會崩盤。作為暴富的手段自然無妨,但要長久,還是實業穩妥。便如敖湯的漁場,現在看起來遠遠不能和瓷器拍賣比,但只要做大,便是永遠挖不盡的寶藏。

“就這塊吧。”敖湯感應了下,便挑選了一塊,也就兩千塊價格。

他終究不是透視類的異能,看不到石頭裡面具體多大翡翠,材質又是如何,只是勉強感應到一絲氣息,這種氣息,或許應該歸屬到玉石天生蘊含的少量靈氣。

這邊小店也不賣什麼關子,選定即開,這裡的原石又不大,沒一會兒,已經見到了一絲綠意。

“啊,真的有啊。”糜潞倒是頗為興奮。

秘書小劉也適當的恭維了幾句,不過神情中卻有些不以為然,她對這裡足夠熟悉,自然知道不會出現過於離譜的好玉,來這邊,也只當是陪小姐和姑爺玩而已。

那邊店家問了,是就此收手,還是徹底切開?敖湯無謂的打了個手勢,店家立刻繼續,沒一會兒,整塊原石的外皮便徹底切開了,裡面的綠色也只有一小團。

糜潞看了,搖頭道:“可惜了,這個玉質一般,敖湯你這兩千塊錢,最多值個五千,不過你第一次選便中了,運氣很好哦。”

只值五千?敖湯略有些詫異,指著店家櫃檯中一塊樣品,那也不是翡翠成品,而是初胚,問道:“潞潞,那個大概多少?”

糜潞掃了眼,給了個大概估計:“現在買的話一萬左右,如果經過雕刻,看工藝水平,可以做出幾萬到二十萬不等的成品。”

敖湯點了點頭,算是徹底明白了。

五千元的那塊,和這一萬元的,這兩塊大小相近,只是材質不同,在糜潞等翡翠業內人士看來,無疑是一萬元那塊更好,但在敖湯的感應中,五千塊的那個氣息更宜人。

他感應的是靈氣,但這當然不是一般人判斷價值的依據,因為一般人也感應不到靈氣。有靈氣的,可能樸實無華,美麗的,也許是徒有外表,兩者的價值觀不同。如此說來他確實不具備靠賭石大賺的能力了,不過敖湯也沒什麼好失望的,他又不缺錢,沒必要四面開花,到處搶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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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真正吸引他注意力的,壓根就不是翡翠和原石。從前晚開始,為了過二人世界,他便將章癸放養了,先是派去盯了陳信,但陳信毫無異常。等今天敖湯出行,章癸倒是記得它們水族南征的初衷:護衛龍王,便遠遠地跟在後面。

在緬甸,哪怕瓦城這個大城市,路面也頗為髒亂,甚至經常出現一些亂七八糟的動物。比如你有時候走在街頭,忽然啪的一聲,有一樣東西從旁邊樹上掉下來,仔細一看,竟然是一條變色龍,然後那變色龍晃了晃腦袋,悠哉悠哉地爬走了。

所以,很多人早已習慣了不過多的注意這些小動物,再加上章癸特意小心,又善於擬態,所以即便是大白天,也沒人發現。

別人沒發現章癸,章癸卻發現了可疑人物,報告道:“龍王大人,有人在盯梢你們,三個人。啊,他們在交談,我靠過去聽……抱歉,龍王大人,我聽不懂……龍王大人,以後我一定兼修多門外語,做個翻譯大師……”

又是緬甸語嗎?敖湯哼了一聲,難道是之前那個小軍閥的餘孽?

“龍王大人,他們腰後插著手槍……他們伸手拿槍了!”章癸連忙傳來警訊。

敖湯微微一驚,這群匪徒竟然敢在鬧市開槍?緬北混亂是常態,但這裡可是大城市啊!瞬息之內,敖湯已經做了判斷,糜潞是他們的理想人質,所以不會射擊糜潞,至少不會射擊糜潞的要害。而他和那個小劉秘書,敵人的攻擊目標理所當然是他。

要不要硬挨一槍,以測試龍鱗的防禦?敖湯這個念頭一閃,便放棄了,等哪天無聊了,自己拿槍往大腿上打一槍試試好了。至於別人,區區匪徒,有什麼資格打他!

敖湯心中殺氣一閃,已經向章癸下達了命令。自從前次殺過人二三十人,他對於殺戮,竟然在不知不覺中看淡了。

那三個匪徒剛拔出槍,眼前忽然一晃,一團冒著藍光的東西從旁邊樹上落下。

“什麼東西?”

匪甲驚呼一聲,章癸的觸手已經纏上了他的手臂,一陣輕微的刺痛後,人已經軟倒在地,而在他倒下之前,章癸的八隻腕足借力蹬腿,藍光已經撲向匪乙。

“是章魚!是藍環章魚!”

匪乙不但視力好,而且還有些見識,知道藍環章魚。但正因為有見識,所以分外畏懼,因為那團藍光已經撲到了他身上,蜇刺了一下!

“去死!”

匪丙早已忘了目標敖湯,舉槍就射,在原本那個小軍閥中,他是有數的槍手,但章癸收縮起來,不過一個高爾夫球大,更別說靈活無比,砰砰兩槍後,章癸已經落到了他的鞋上,一口咬上了腳踝。

藍環章魚本就是世上最毒的生物之一,普通藍環章魚攜帶的毒素,足以殺死幾十個成年人。這種毒素,會徹底癱瘓人的神經系統,明明人還清醒著,卻無法支配肌肉,不能交流,不能呼吸,直至窒息,臨死之前恐懼無比!

被普通藍環咬到,已經是極度危險之事,但搶救及時、搶救得法,還有一線生還的希望。而章癸則是被龍王點化的水族,放到古時便是妖怪!每一個水族的能力都在原本物種的基礎上大幅提高,比如小龍蝦巨大化,成了蝦兵,而章壬章癸,體型沒有變化,但毒性卻變得更加猛烈。

從章癸攻擊,到章癸撤離,再到周圍人發現不對圍上來,一分鐘都不到,地上的匪徒甲乙丙,已經徹底失去了生機。

緬甸瓦城警察局的電話立刻被打爆,當地新聞記者飛快趕來,章魚殺人案將原本還算平靜的瓦城鬧的沸沸揚揚,一時之間,當地水產市場上所有章魚被查封,大街小巷上章魚丸子也賣不出去,人們聞章色變。

……

東海,船山。

龜丞相玳瑁作為一隻數百年的老龜,心態早已經老了,每日最大的愛好,便是找一塊礁石,懶洋洋的爬上去,懶洋洋的曬太陽,懶洋洋的吹拂海風,懶洋洋的看著遠處船來船往。

用它自己的話說,便是“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正閒著,遠處忽然傳來破浪之聲,緊接著是斑甲的大呼小叫:“丞相大人,丞相大人,事急矣!”

玳瑁雖然是老龜,也多多少少學了些時髦詞,淡然道:“蛋定,斑甲,要蛋定!就算事急矣,我是龜丞相,不是諸葛丞相,不用求救於孫將軍。”

岸上別墅有電視,他們最近在看《三國演義》,央視版。

斑甲沒有蛋定,仍然大呼小叫:“丞相大人,我聽說我要結婚了!”

“啥?結婚!唉,你年紀輕輕,容易為女色所動,斑甲我跟你說啊,想當年……”玳瑁是老年人,免不了嘮叨的毛病,說了幾百年來的諸多情事後,才喟然嘆息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三國演義》之前,它們看的是《神鵰俠侶》。

“不過!”玳瑁轉了口氣,“我的一個個前任妻子亡故後,我一度悲傷,十年生死兩茫茫啊!但時間長久了,便也慢慢淡然,可見時間是把殺豬刀……”

斑甲惱了,不就是從網上和電視上學了些詞彙嗎,用得著動不動掛在口上?這反而證明了您老人家害怕跟不上時代,沒底氣!而且他真的十萬火急,沒心情聽老龜嘮叨,急吼吼道:“丞相大人,我要求自由戀愛,反對包辦婚姻!”

“哦。”

玳瑁點了點頭,作為統攬全局的龜丞相,他也和春城水族保持著聯絡,知道它們奉了龍王大人之命,前往越南還劍湖,伺機搶奪湖中的那只斑鱉。其實在玳瑁眼中,斑鱉也沒什麼稀罕的,有什麼好搶的?物以稀為貴,那是對人類來說的,對它們這些龜鱉來說,斑鱉也只是普普通通一種而已。

玳瑁道:“八字還沒一撇呢,斑甲你急個啥?再說了,那只斑鱉雌雄未定,可未必會配給你!”

斑甲叫道:“正因為雌雄未定,所以才是十萬火急的大問題啊!丞相大人,您想啊,斑鱉稀少,如果它是雌鱉,必然是和我配對。但它是美是醜?是否賢良淑德?是否出嫁從夫?這些關鍵的品性都不知道,怎能接受呢?”

“再說了,如果沒有其他斑鱉,我大不了找其他種族的雌鱉,或者雌龜也可以啊,那樣挑選的餘地就大了,我一定能找到一個別有風情的異族美鱉啊!現在有了這只斑鱉,為了延續斑鱉一族的傳承,我失去了選擇的餘地啊!”

“而且,而且,萬一那只斑鱉是雄的怎麼辦?聽說人類有些國家,都允許同性戀了,萬一龍王大人與時俱進,也批准這種邪惡的婚姻方式,我……我寧死不從啊!”

“就算退一萬步,咱們水族不搞基,但多了一隻雄斑鱉,就會和我爭奪美鱉資源啊!”

玳瑁點了點頭,確實,對他這種傳統老龜來說,同性戀什麼的是絕對無法認同的邪道,當即問道:“那你待如何?”

斑甲道:“龍王大人,我想親自跑一趟越南還劍湖,現在人類不也流行先相親的嗎?若是看對眼,自然皆大歡喜;若是不對,我好逃婚!”

“逃?你能逃到哪裡去?”玳瑁瞥了斑甲一眼,罵道:“普天之下,莫非王水;率水之濱,莫非王臣!龍王大人遲早要統治整個地球所有水域的,到時你將無處遁形。而且先不說你逃不逃得了,光是想逃的想法,便已經是叛逆了!”

斑甲悶聲道:“丞相大人,我又不是想背叛偉大的龍王,只是想遠離不幸的婚姻。”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龍王大人如果真指婚了,那是你的榮耀。感情這東西,完全可以慢慢培養嘛。好了,你也不要鬧什麼彆扭,你想先去看看,我倒是可以準了。正好大家閒著,便去還劍湖一行,當做你們的歷練好了。”

“我們?”

“嗯,你們,我讓槍蝦隊也去。”

東海水族,除了它們龜鱉,還有虎鯨、鯨鯊、槍蝦、章魚、電鰻。如今它們的學業也已經告一段� ��,工作重心開始轉移,像鯨鯊隊和章魚隊,正在全海域巡遊,遠的都已經出了東海,到處尋找海底沉船寶藏,一一打撈起來。

而虎鯨隊,則全員離開了東海,分散奔赴各大海洋,執行統一虎鯨種族的大計劃。以它們點化後的水族能力,任何一條水族虎鯨,都能輕易擊敗一個普通虎鯨族群,奪取族群首腦的地位。也許用不了多久,全世界所有的虎鯨將集中到龍王的麾下。

即便龍王大人不會點化第十一頭虎鯨,但普通虎鯨已經有了基礎的智慧,在水族虎鯨的統領下,完全可以執行許多工作,甚至有可能以虎鯨為班底,將整個鯨類統一到龍王麾下。

至於唯一的電鰻鰻甲,則被玳瑁打發去遠遊了,起點是東海船山,終點則是南美亞馬遜河,目的是帶回九條電鰻,交由龍王大人點化,形成電鰻隊。

雖然就目前而言,水族章魚最受龍王大人親睞,虎鯨則是潛勢力最大,但電鰻由於獨特的放電能力,也沒有被龍王大人放棄。而且就龜丞相玳瑁的內心來講,扶持更多水族種族,有利於水族的內部平衡,不讓章魚和虎鯨徹底壓倒其他各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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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閒著的,除了玳瑁和斑甲,便只有槍蝦隊了,它們除了去遠洋訓練“槍法”,手頭也沒有什麼要事,正好陪斑甲走一趟。而且其他水族都是近距離攻擊,唯有槍蝦隊與眾不同,如果在還劍湖和越南警方產生衝突,玳瑁期待著槍蝦隊大展神威。(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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