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萬虎畢竟是經歷過風浪的人,雖然很難過,但是這就是現實,只能面對,無論如何自己也不能垮掉。
“先別跟你媽說,不然會影響她的情緒,對治療有影響。”
雷萬虎緩緩的說道:
“就算是確診為白血病,也不是完全治不好,小機率的機會也是機會,無論花多少錢都要治。”
雷霆聽到父親的話擦乾眼淚,強打精神的站起身,他的想法跟父親一樣,就算拼盡所有也要給母親治病,哪怕是用錢續命,也要堅持治療。
雷霆穩了穩心神,調整好情緒,三人再一次回到病房,雷萬虎跟陳淑香撒了個謊,說醫生已經跟他們交代過了,讓病人住院觀察一段時間,順便調養一下身體,因為之前過於勞累,造成心肌缺血,導致了昏迷。
陳淑香本來是想直接辦理出院手續回家的,不過丈夫這麼一說,她也就同意了,畢竟醫生也說了住院觀察。
最後,三個年輕人是被陳淑香趕走的,她想讓兒子跟未來兒媳婦多一點相處時間。雷傑也沒必要在醫院陪著自己,有雷萬虎一個人就夠了。
三人離開醫院沒多久,雷霆就收到了父親發來的一條簡訊,只有三個字“確診了”,這讓雷霆最後的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刁蟬看見雷霆收到簡訊後悲痛的表情,小心的問雷霆:
“誰發來的資訊?”
“我媽得的是白血病。”
沒有多餘的話,顯然是精神上受到了巨大的打擊。
刁蟬聽完也是瞪大了雙眼,不過她很快回過神來,雙手抱住雷霆的胳膊,側臉貼在他的肩膀上。
刁蟬沒有說話,不過她的舉動已經給了雷霆莫大的安慰,這種陪伴勝過無數言語。
雷傑適時的獨自離開,臨走時告訴雷霆有事一定第一時間打電話給他,保證隨叫隨到。
這種事發生在誰的身上都不會好過,就算你意志力無比堅強,也會給你的精神蒙上一層陰影,雷霆就這樣無精打采的,在刁蟬的陪伴下度過了週末。
一夜未眠,早上到了隊裡,李鐵來找雷霆,跟他講了審訊紅毛的結果,而且他們按照紅毛交代的地點展開了行動,去抓捕一個叫志哥的人,而紅毛只是給志哥管理小弟的,每月拿賞錢。
李鐵多帶了幾個人,本想來個一鍋端,誰知除了抓到一群X疆小孩外,什麼收穫也沒有。
雷霆一直在沉思:
“這個志哥一定提前就收到了風聲。”
他突然問李鐵:
“失血過多死亡的那個女人是不是X疆人?”
李鐵被雷霆問得一愣,隨即說道:
“我還真就記住了死者的個人信息,是漢族,為什麼問這個?”
雷霆沒有說話,他在想當天的桉發現場,劉大志來的太快了,而且非常主動的想要把那個女人送到醫院,現在想想,他應該是不想攤上人命官司,所以才那麼積極的救人。更主要的是,雷霆聞到了那個味道,他先入為主的以為現場和醫院都聞到了那個標誌性的味道,肯定是死者身上發出的,現在確定女子是漢族人,那就說明味道是劉大志身上的,他是X疆人。
一個派出所的幫辦,能有多少收入,而劉大志當天穿的正品“對號”,絕對算得上奢飾品行列。
把這些資訊彙總到一起就會得出一個結論,劉大志有問題。
雷霆仔細的回想著當天劉大志亮出的工作證,慢慢的說出六個字:
“新建路派出所。”
“什麼?”
李鐵被他說的一頭霧水。
“去查新建路派出所是不是有個幫辦叫劉大志,這個人有問題,很可能就是紅毛嘴裡的志哥。”
雷霆現在的心情很沉重,沒有過多的解釋緣由。
李鐵倒是利落,直接打電話到新建路派出所,表明身份後讓他們去查,這也看出了李鐵對雷霆的信任。
沒過多久,李鐵的手機響了,派出所那邊打來的電話。李鐵聽完對方的彙報後直接向雷霆豎起了大拇指:
“劉大志剛剛離職。”
說完起身就要走:
“我得去查查他老家地址,跑路之前怎麼也得先回趟老家,爭取在他回去之前布控。”
“等下。”
雷霆攔住了李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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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遠的事......”
李鐵頓時一臉陰霾,家門不幸啊!或者說是大義滅親?他無奈的對雷霆說道:
“少管所。”
“你......簡直是無情。”
沒想到雷霆隨口的一句話,被同事們傳開了,自此以後李鐵人送綽號無情。
當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雷霆能夠感受得到,李鐵雖然表面上看依舊澹定,但是心裡肯定承受著煎熬,任誰親手把自己的孩子送進少管所,誰能不心疼。但是他的做法對李程遠來說,是刻骨銘心的教育,孩子經歷過大是大非,相信意志也會磨練的更加成熟。
雷霆乾脆跟師父請了長假,如果有緊急任務需要他,他隨時可以參加,但是其他的時間他想多陪陪母親,尚武批了假以後,還表示會向上面申請一些補貼,也好緩解一下雷霆的經濟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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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難見真情啊,師父第一時間施以援手,這讓雷霆發自內心的感動。
事實也證明了雷霆經濟上確實有壓力,母親住院已經一個多月了,身體一天比一天虛弱,而且母親患的病屬於白血病裡面比較嚴重的型別,而骨髓移植需要鉅額的費用。即便是現在,每天用藥,偶爾的輸血,加上醫院的一些費用,家裡的存款已經全部清零。
刁蟬和雷傑送過來的錢,雷霆說什麼也沒收,心意領了,錢就讓他們自己留著用吧,況且他們的錢就算加起來,可能連一個水花都看不見,何必增添不必要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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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萬虎正在出兌五金店,但是他現在依舊在犯愁,就算是店面兌出去了,也是杯水車薪,要治就治其根本,不能再這麼拖著了,否則連兒子也得被拖垮。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移植骨髓,或許會有一線生機,最起碼事情會有一個結果。
於是雷萬虎做了一個決定,他囑咐完護工以後,把雷霆和雷傑叫到了家裡,三人熬到現在已經沒有過多的言語,雷萬虎沉聲說道:
“本來這件事我這輩子都不打算再提,但是現在事情到了這個份上,我也不想再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