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六倒不是有意招搖，而是他在被位面意志針對的時候，體內星辰不由自主地模擬起了天地的運轉。
所以他的身周，才會繚繞著那種特殊的力量。
只是這種力量明顯有些超出歐陽六的掌控範圍，他不得不就地調息起來。
好一會兒後，歐陽六才將那種特殊的力量平息了下去。
此時，山谷中咆哮著的能量已經減弱了不少。
當歐陽六雙眼睜開之後，一道若有若無的光芒透出。
周圍那些仍舊在咆哮著的能量，瞬間化作了一縷清風消散無蹤。
山坡上，夏侯商瞳孔不由微微一縮，臉上流露出了深深的震撼。
不過在下一個瞬間，他便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
夏侯商連忙低下了頭，只是他眼中的驚駭卻怎麼也無法盡數消散。
倒是他身旁的苟自強仍舊一副憨憨的樣子。
苟自強對著歐陽六招了招手道：“六哥，你沒事了吧？”
“沒什麼事了。”
歐陽六隨口應了一句，心思卻大半落在了夏侯商的身上。
不知是不是那種特殊力量的緣故，歐陽六對周圍的感知又提升了不少。
雖然他沒有刻意查探，但夏侯商眼中的驚駭，仍舊沒有逃過他的感知。
‘毛猴兒難道看出我剛剛那一下的厲害了？
這麼說的話，他的實力要比他之前表現出的上限高出不少啊。
看來仙兒說的沒錯，小隊裡能夠活到現在的人，沒有一個簡單的。’
他思索了一會兒後，才重新將目光落在苟自強的身上。
然而他看了兩眼後，忽然覺得有些彆扭。
並不是說苟自強的語氣和神態讓他彆扭，而是一種說不出來的直覺。
他就是覺得，苟自強給他一種不協調的感覺。
歐陽六看了看苟自強，又看了看仍舊低著頭的夏侯商，表情頓時變得有些怪異。
‘仙兒剛剛說過你們兩個不簡單，你們就真的表現出了不簡單的樣子。
你們也太配合仙兒了吧？’
就在他默默吐槽的時候，時度的聲音忽然在他耳邊響了起來。
“這個苟自強的精神力，怎麼好像被人撕裂了一樣？”
一時間，歐陽六竟然沒有完全明白時度的意識。
他當即傳音道：“你說的精神力被撕裂是什麼意識？”
時度的聲音中，帶著一些不確定道：“我現在的感知強度不夠，還不能確定我的判斷。
你要是想知道確切情況的話，可以出手試探一下他。”
若是在進入這處小世界之前的話，歐陽六對於這個要求，還真的要考慮一番。
畢竟他一出手，他的人設在這兩人面前就崩了。
只是這次小世界之行，讓他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在獸王傭兵團內部，其實大家對於其他幾人的實力，都已經有了大致的判斷。
也就是說，他在小隊內部的人設，其實早就崩了。
繼續在小隊內部維持人設，已經沒有太大意義了。
反而不如胡月竹一般，暴露一部分實力，並以此來換取一些有用的東西。
若是他之前就捨得暴露實力的話，那麼就可以提前偵查到離家的情況，甚至有可能順藤摸瓜，得知夏千瑤的訊息。
資訊充足的情況下，歐陽六相信自己絕不會被胡月竹牽著鼻子走。
在這種認知下，歐陽六幾乎沒什麼猶豫，便同意了時度的提議。
不同於胡月竹的重重算計，歐陽六其實更喜歡直來直去。
他開門見山道：“笨狗，你受傷了，我給你檢查一下。”
他的這句話，讓仍舊低著頭的夏侯商，臉色又是一變。
倒是苟自強一臉納悶道：“六哥，我挺好的啊。”
然而歐陽六卻沒有繼續說話，因為他在第一句話誰出來的時候，已經探手扣住了苟自強的手腕。
苟自強下意識地一甩，想將歐陽六的手甩出去。
然而，沒甩動。
歐陽六的幾根手指便彷彿幾根鐵鉗一般，將苟自強的手腕牢牢扣住。
苟自強表情一呆道：“六哥，我真的挺好的啊。”
歐陽六本以為，自己跟苟自強之間，會有一場無形爭鬥。
畢竟他的這種做法，已經觸及武者的底線了。
任何武者都不會容忍其他人查探自己的底細。
可苟自強的反抗，實在是弱得有些出乎歐陽六的預料。
他就好像是一個真真正正的地階五品一般，三兩下便被制服了。
這讓歐陽六愈發覺得有些怪異了。
歐陽六的疑惑並沒有持續多久，時度的聲音便在他的腦海中響了起來。
“行了，這小子的情況我大致瞭解了，你可以把他鬆開了。”
歐陽六後退了幾步，跟苟自強拉開了距離之後才傳音道：“笨狗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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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度‘嘿’了一聲道：“苟自強的精神力的確被人撕裂了，不過這對於他來說，卻未必是一件壞事。”
不等歐陽六追問，他便繼續道：“若是我沒看錯的話，他修煉的應該是一門主修精神力的法門。”
‘主修精神力？’
歐陽六頓時有些蒙了。
從苟自強入隊開始，便一直在淬鍊肉身。
而且他剛剛的查探中，也證實了這一點。
歐陽六有些納悶道：“你不是看錯了吧？”
時度並沒有直接回應他的質問，而是緩緩道：“在我們那個年代，有一門犧牲肉體強度，換取強大精神力的法們。
這個法門雖然能夠幫人快速淬鍊精神力，但卻對肉身損害極大。
而用天才地寶強化自身的代價同樣不小，反倒不如去搜尋直接提升精神力的寶材。
所以在最初的時候，沒有多少人重視這個法門。
直到有另一種邪法被鑽研出來之後，這個法門才真正開始禍害天下。”
其實歐陽六在剛剛查探苟自強狀態時，也發現了一些問題。
只是他的經驗和見識，還不足以讓他判斷這些問題的根源。
當時度說到這裡之後，歐陽六便隱隱有了一些猜測。
不過他仍舊問道：“是什麼邪法？”
時度意味深長道：“是一種封印自身意識，在自己體內凝聚第二意識的法門。
當肉身破敗，精神力又達到瓶頸時。
那些邪修便會將自己的意識封印，並凝聚出一個懵懂的第二意識來。
這個第二意識會在主意識的誘導下，拖著破敗的身軀重新修煉。
當第二意識發展到一定程度時，主意識便會現身將第二意識吞噬。
而這個時候，武者的身軀也已經得到了修補。
所以主意識通常都會藉著這個機會，一舉突破當前境界。
這樣一來，武者修煉速度暴增，而且突破瓶頸也更為容易。
所以當時這門邪法在當時流傳極廣。”
歐陽六若有所思道：“可是這麼做，後果應該也非常嚴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