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萬張票,在短短的十分鐘之內,竟然全部售罄。
這恐怖且誇張的速度,讓所有關注此事的人為之咋舌。
沒有人敢無腦的出來傳送什麼刷票之類的無腦言論。
二十萬張票,怎麼刷?
而且為了防止有黃牛惡意購票高價出售,每一張票都繫結了一個人的身份證明。
也就是說,一張身份證明,只能夠購買一張現場的門票。
想要把票賣給別人,完全不可能。
甚至於官方還熱心的推出了無紙質化門票的服務,只要用購票的身份證明,就可以入場。
可以說非常的人性化了。
買到票的人喜笑顏開,而沒有買到票的人則是愁眉苦臉。
“啊啊啊啊,你們都是牲口嗎?二十萬張票啊,才十分鐘,十分鐘就沒了!”
“草我這邊就是網路波動了一下,票就沒了,好氣啊!”
“唉,真羨慕你們這些沒搶到票的人,我就不一樣了,不僅我搶到了,連我老婆都搶到了,唉,真是煩惱啊。”
“我屮艸芔茻!來啊,把這個凡爾賽拖出去!”
“羨慕你們可以在家裡抱著電腦看國風盛典,不像我,只能風塵僕僕的跑到鳳巢去看了,真的太累了啊。”
“人言否?人言否?拖出去砍了!”
“老夫單身二十年,成功為整個寢室的人都搶到了票,我驕傲了嗎?”
“666666,少俠好厲害的麒麟臂!”
“操蛋的這來的太突然了,我還沒拔出來就拿著手機搶票去了,現在我的女朋友還在生氣。”
“敢問樓上這位,你的女朋友不會氣炸了吧?”
“強烈建議國風盛典加票,我要去現場!!!”
“頂!!!”
短短三分鐘的影片下面,評論區已經是人山人海。
炫耀的,失意的,凡爾賽的都冒出了頭。
而那些曾經活躍著的黑子們,這一會兒全部銷聲匿跡了。
實在是沒辦法黑,上午才說了票肯定會滯銷,下午就被狠狠地打臉了。
二十萬張票啊,就算他們最常用的伎倆,在此刻也顯得蒼白無力。
如果說幾千張票,哪怕是一萬張,他們也敢閉著眼睛說,這是刷的。
但是這個數字已經大到了二十萬!
有常年老噴子簡單地算了一下,僅僅是票價,就已經突破了一個億。
這玩意誰刷的動?
就算是天鵝公司,也沒這麼大的魄力去刷這麼大的量。
真當錢不是錢嗎?
可以說,這個恐怖的銷售量,已經完完全全的震懾住了黑子,至少在這方面,他們找不到攻擊的點。
易澤揉搓著越靈的頭髮,這姑奶奶自從下凡之後,彷彿失去了昔日水火不侵的能力,居然也要洗臉刷牙洗頭髮了。
為了教她這些,易澤可是累得不輕。
昨晚上沒少被折騰,現在都還腰酸背痛。
這不,剛剛親手為越靈梳洗了滿頭的秀髮,李文華的電話就過來了。
“易澤,好消息啊!”
電話中,李文華的聲音顯得非常興奮,那種壓制不住的喜悅哪怕是隔著手機,易澤也能夠感受得到。
因為越靈這姑奶奶的原因,易澤只是在上午看了下手機,之後就再也沒機會看手機了。
現在李文華打電話過來,他還有些疑惑,問道:“李叔,是什麼事情讓你這麼高興?難道是觀眾反饋很不錯?”
“豈止是不錯啊!”
李文華哈哈一笑,“簡直就是完美啊,我是從沒有見過這麼可怕的陣仗。”
這倒是讓易澤有些驚訝了。
畢竟李文華怎麼說也是行伍出身,那也是槍林彈雨中滾過幾遭的人物了。
能讓他這麼開心,想來並不會是簡單的事情。
易澤細細的猜測著,手上的工夫沒停,依舊在抓弄著越靈柔順的長髮。
這姑奶奶奇葩的很,居然會害怕吹風機的聲音,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易澤思來想去,也只有售票的事情了。
動畫短片他看了,做的非常精緻,每一個Q版人物都設計得非常精美,看了讓人耳目一新。
畢竟真人看久了,看一下Q版人物形象,確實讓人非常有好感。
而下午的售票情況他還沒來得及仔細看,畢竟現在也才一點二十分,那裡好歹有二十萬張票呢。
再怎麼快,那也得好幾個小時才能夠完全消化掉吧。
不過李文華這麼開心,想來是這二十分鍾的售票數量已經遠遠超出所有人的預料了。
莫非,這短短的二十分鍾內,票已經賣出去一半了?
或者說四分之一?
易澤可不敢想全部售罄,二十萬張畢竟不是一個小數目。
據他所知,幾個月前一個天王級歌星在鳳巢舉行演唱會,二十萬張票也只賣出去十四萬多。
這還是一週的結果。
畢竟天王粉絲雖然多,但是願意高價買票到現場去聽得可不太多。
自己這新聞發佈會雖然說來票價比較的親民,但是作為舞臺首秀,能否得到大家的認可,那還是兩說呢。
“李叔,莫非是票賣的很好?已經賣出去一半了?”
易澤儘可能的往大了說,他的心理預期就是如此,雖然對這一次的國風盛典很有信心,但是有關於賣票的事情,那也不是幾分鐘能夠幹完的。
只是沒想到李文華聽完之後哈哈大笑,揶揄道:“怎麼?我們的大主持人預期這麼低?”
“嗯?難道不是十萬?”
易澤心裡一驚,頓時感到難以置信。
“十分鐘內,二十萬張票,全部售罄!”
李文華鏗鏘有力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了過來,直接把易澤嚇了一大跳。
“什麼?”
“哎呦!”
驚訝的同時,易澤抓弄著越靈頭髮的手不自覺的用上了勁,只聽得越靈痛呼一聲,手裡啃著的玉米差點掉在了地上。
“什麼聲音?易澤你在幹嘛?”
李文華疑惑地問了一句,他剛才從電話裡聽到了一聲清脆的女子聲音。
難道是易澤也墮落了?
也要學迪雲一樣嫖一生了?
一想到迪雲的下場,李文華面色一肅:“易澤,你可不能亂來,你是公眾人物,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有成千上萬的人盯著,你要是學迪雲,那可就是萬劫不復了!”
易澤乾咳一聲,安慰了一下越靈,又聽到李文華的諄諄教誨,頗覺得有些尷尬:“李叔你放心吧,剛才是我一朋友不小心咬到自己舌頭了,沒事。”
“什麼?”
李文華驚呼一聲,也不知道他是想到哪裡去了:“易澤你可不要犯糊塗,以後不要和這樣的朋友來往,真要是有需求,可以談戀愛,何必要嫖一生呢,那麼多人血淋淋的教訓在前面,你可不要犯渾啊!”
“李叔你想哪裡去了?”
易澤滿臉的黑人問號,好傢伙,沒想到這個濃眉大眼的傢伙還會這些東西。
“這是國風大典的演員,我們在商量週六的詳細佈置!”
“噢噢噢噢,誤會誤會,不過易澤你可千萬不要犯錯誤!”
李文華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乾咳幾聲,掩飾著自己的尷尬。
“你們繼續,你們繼續,我去忙場景的事情了!”
結束通話電話,易澤無奈的搖了搖頭。
越靈雖然美麗,而且本身又有著獨特的魅力,讓人忍不住就想要接近,甚至是擁有。
可是一想到這姑奶奶年紀大的都能當祖宗了,易澤就感覺怪怪的。
更何況,真當越靈是傻白甜?
別看越靈平時蠢萌蠢萌的像一隻可愛的傻兔子,但是這玩意是有獠牙的,那一手削鐵如泥的劍氣,隨隨便便給人去個勢什麼的,那還是簡簡單單。
也就是易澤是喚醒越靈的人,換做別人,誰敢在越靈腦袋上動土?
怕是嫌命長了。
更別提她還有個姐姐趴在老窩裡,到時候連帶著老窩一起往你家裡一放,一手借刀殺人直接就能把人幹趴下。
而且易澤做事光明磊落,怎麼會做這樣的腌臢事情?
此刻,易澤想得更多的是安排越靈幹什麼。
作為自己新聞發佈會的靈感來源,易澤原本的打算是讓越靈成為舞臺的真正核心,向質疑者證明,自己節目裡的人,是能找得到演員的。
你們找不到,那是你們沒用!
而系統新的能力的出現,則是讓這個可能性極大地擴大了。
現在易澤想的就是為每一個出場的角色,找到合適的屬於自己的位置。
像越靈這樣天生麗質的國寶之靈,放在什麼位置才合適?
之前易澤也問了,作為殺戮之兵,越靈更擅長的就是砍人。
但是這麼大的舞臺,總不能讓越靈上去表演撿起隔空砍人吧。
至於跳舞唱歌什麼的,一來是落於俗套了,二來也是時間不夠,越靈未必能夠學會。
易澤輕輕揉弄這越靈的長髮,手指尖時不時能夠感受到肌膚的溫暖和柔軟。
思考片刻,易澤有些遲疑的開口問道:“週六晚上的國風盛典,要不你和我一起做主持人?”
“主持人?是做什麼的?”
越靈仰著頭,看著易澤,大眼睛裡閃過疑惑,嘴邊還有半刻玉米粒。
“主持人就是說話,按照這劇本來說話。”
“就這麼簡單?”
“其實吧就這麼簡單,只不過想要讓觀眾喜歡,那也不怎麼簡單。”
易澤笑著伸出手,把越靈嘴角的半顆玉米粒輕輕拿掉。
“要不要試一試,還有時間,我可以教你一些東西。”
“嗯……”
越靈歪著小腦袋思考了片刻,點點頭:“那行吧,感覺還挺好玩的。”
“嗯。”
易澤把越靈的長髮簡單地束好,心中還在思考著其他的節目。
女主持有了,節目總不能少。
這些人,還得自己一一去請才行。
至於會不會來,那就得看易澤自己的本事了。
……
故地重遊,幾多思緒。
易澤望著這熟悉的場景,心中難免有幾分回憶。
這裡,是自己第一場節目來到的地方。
那時候,四周都是濃濃霧氣,包裹著許許多多未知的神秘。
而現在,視野毫無疑問的開闊了許多。
但是該有的神秘感卻一分也不曾少。
青石鋪路,四野迷濛,端莊祭臺,火光搖曳。
這裡一如以往,莊嚴肅穆。
除了易澤之外,便只有孤獨的待在祭臺之上的四羊方尊。
順著祭臺的階梯,易澤一步一步地走上祭臺頂部。
火依舊在燃燒著,驅散了四周的黑暗。
造型古樸而又精緻的四羊方尊,正陳列在祭臺中央。
隨著易澤的到來,彷彿有什麼東西逐漸的甦醒過來。
“四羊方尊前輩,晚輩又來叨擾了!”
這一次,易澤不是代表後世百姓而來,僅僅是以一個晚輩的身份拜訪。
因此禮數方面,更加恭敬一些。
隨著易澤這一聲落下,現場微光一閃而過,古樸的四羊方尊消失,而後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原地。
四羊銜環,龍游於身,依舊是熟悉的服飾。
“讓我猜猜,你這一次回來,是有事情找我?”
溫潤的聲音傳遞過來,易澤一拱手笑道:“無事不登三寶殿,確實是有事情要勞煩前輩。”
“哦,說說看?”
二人站在祭臺之上,易澤也沒有過多的彎彎繞繞,直接將國風盛典的事情說了。
“前輩,國風盛典,還希望前輩能助一臂之力。”
易澤態度相當的誠懇,面對四羊方尊,他還是有些拘謹。
畢竟這位看起來,可比越靈精明多了。
不過也並不奇怪,四羊方尊鎮壓一朝國運,平日裡接觸人物頗多頗雜。
而越靈,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地下待著,雖說有著一身的武藝,但是作為一柄劍,在禮崩樂壞的春秋時期,是不可能去鎮壓國運的。
畢竟,哪怕禮崩樂壞,那也是周的天下,諸侯國再怎麼爭霸,那也是周內部的事情。
天下還是周的天下,哪怕這個周朝,已經非常的虛弱。
“國風盛典?”
四羊方尊琢磨著易澤話裡的意思。
這是要讓自己去後世,見一見後世百姓?
但四羊方尊記得清楚,自己不就在博物館待著供後人觀賞嗎?
四羊方尊說出了這個疑問,易澤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這一次是想讓前輩出場,讓後人一睹前輩的風姿。”
看了眼易澤的神色,睿智非常的四羊方尊頓時明白了,這是喊自己去撐場子的。
看穿了易澤的意思之後,四羊方尊倒是並沒有感覺到冒犯,只是覺得很有趣。
作為老祖宗,能夠給後人幫上一點忙,倒也不是不能做到的事情。
更何況,他待在這裡已經足夠久了。
久遠到連商朝都已經消失在了時代的洪流之中。
如今想來,出去走走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既如此,那便去為你助陣。”
“多謝前輩!”
易澤心底一塊大石頭落下,作為自己節目第一次出現的國寶之靈,四羊方尊的人氣一直不低。
如果能請動這位出山,那麼事情倒是先成功了一半。
至於四羊方尊屆時會帶來什麼樣的驚喜,易澤心裡也有大概的估計。
商朝祭祀之風盛行,文藝活動基本都和祭祀活動相關。
四羊方尊作為商朝青銅器,自然不可能少了這些。
更何況他本身就是酒禮器,對於這些更加是輕車熟路。
但即便如此,易澤還是出聲詢問了一下。
“這個你不必擔心,我自然會帶來商之文化!”
四羊方尊非常有自信的說道。
作為目前出場的年紀最大的國寶之靈,易澤對此倒沒什麼意見。
四羊方尊本身透露出的氣質就是相當的靠譜。
更何況涉及到本朝的文化,他更加不可能馬虎大意。
畢竟此時,可還沒有禮崩樂壞呢。
走下祭臺,易澤步伐平穩,繼續在時間長河之中行走著。
腳下奔騰著的時間長河一路向前,浩浩湯湯,不為任何人停留。
當然,也不會因任何人而改變。
易澤更像是一個遊離與時間外的小水滴,透過系統的能力,同不同時間段的人與物產生了緊密的關聯。
如果沒有系統的幫助,那這一點永遠也沒人能夠做到。
畢竟人不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
順著時間長河,易澤再一次走進曲阜。
這裡是孔子的家鄉,同樣也是儒文化的發源之地。
此刻,孔子正端坐於青石之上講學。
遊歷列國歸來,孔子已經是白髮蒼蒼的老翁了。
他的學識為人所欽佩,但是他的學說卻不被國君看重。
在這個崇尚征伐的時代裡,孔子的仁義禮智信在諸位國君眼裡,顯得有那麼幾分迂腐。
為此,孔子也不得不迴歸故里,修書講學,傳播著自己的理念。
這屬實也是無奈之舉。
只是易澤的突然出現,打破了這一寧靜。
“夫子,可還記得晚輩?”
易澤來至孔子身旁,躬身行禮,其餘的弟子見狀,皆大惑不解。
此人奇裝異服,甚是怪異,究竟是誰?
但此刻夫子還沒有說話,諸多弟子也不敢貿貿然搭茬。
孔子眼皮微抬,有些驚訝的看著眼前有著幾分熟悉的易澤,思考片刻,記憶中易澤的形象忽然清晰起來,笑道:“小友一切可好?”
“承蒙夫子掛念,晚輩一切安好。”
“如此便好。”
孔子眼中帶笑,對著下面自己的弟子言道:“曾經我於夢中,與這位小友探古訪今,相談甚歡,若沒有記錯,他來自兩千多年後的華夏。”
“兩千多年後?”
顏回驚訝出聲,臉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實在是這太匪夷所思了。
易澤面對著底下的弟子,不敢怠慢:“晚輩疏忽禮法,還請諸位先生見諒。”
他也不知道自己一出來就直接到了孔子身旁,此刻被底下的弟子們看著,確實有些許的緊張。
這些,可都是歷史上有名有姓的祖宗啊。
這可不比國寶之靈,那些都是精神文化上的先祖,而這些,不僅僅是精神上的,還是現實上的!
說不得易澤某一代的先祖就在其中,那也未曾可知。
畢竟孔子收弟子三千人,能夠留下名字的,也就那麼一小撮。
“小友,來此何事?”
孔子和顏悅色,倒是沒有過多的驚訝。
畢竟已經是經歷過一次的人了。
再怎麼驚訝,那也是在第一次,第二次就少了許多的驚訝感了。
易澤躬身一拜,正色道:“此次前來,是為請夫子前往兩千多年後的華夏,為後世百姓講學。”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就連孔子本人,也是一陣恍惚。
為後世百姓講學,還是兩千多年後?
哪怕只是聽一聽名字,就覺得不可思議了。
孔子有些難以置信的看了易澤一眼,問道:“小友可是說笑?”
“晚輩不敢說笑,此次前來,確實是請夫子出山傳播道理。”
易澤能夠理解孔子的驚訝。
畢竟這對任何人而言,都是一件難以置信的事情。
更何況對於兩千多年前的古人呢?
只是面對這樣的事情,孔子思考片刻,卻搖了搖頭。
“兩千多年的時光,後世之人所學所知,皆超出我等,何以用我為他們講學?”
在跟著易澤來到後世,看到了兩千多年後的繁華之後,孔子便已經明白,這個時代的知識水平,遠遠超出他所處的時代。
自己不過是一個死去兩千多年的古人而已,又怎麼能對兩千多年後的後輩兒孫指手畫腳呢?
“夫子此言謬以!”
易澤並沒有因為孔子的拒絕而放棄,繼續道:“後世之中,夫子被尊為至聖,為萬人所敬仰,夫子的言行思想,更是流傳後世,千百代而不衰,只是後世之人,對夫子誤解頗深,這一次前去,是為了讓後世之人,見到一個真實的夫子!”
易澤言辭懇切:“夫子可能有所不知,後世百姓,雖敬仰夫子,但對於夫子的學說所知甚少,夫子此番前去,必定能讓後世百姓得到許多知識!”
話至此,眼見得孔子依舊有些猶豫,易澤又道:“若夫子不願為後世之人講學,那也可以帶上諸位先生,為我後世百姓,再現那講學之風!”
這一點,明顯是說到了孔子的點上了。
他之所以猶豫,單純的就是因為時代的不同。
兩千多年的時間,極其的遙遠,遙遠到自己所堅持的東西早已經化作歷史的塵灰。
他不過是一個年邁的老人而已,有著自己的理念和主張,且因為某些主張,被統治者尊奉為聖人。
但是真要讓他代那些統治者治理國家,估計那些人沒一個願意的。
孔子看得很透徹,一代人有著一代人的任務。
自從去了後世,看到了後世的風景,他便明白,哪怕自己名聲傳遍天下,那也是因為,自己已經死了。
死人的話,是最好的話。
畢竟死人不會張嘴,可以任憑所有人解釋。
但是死人活了,還妄圖給兩千多年後的人傳輸過時的思想,很遺憾,估計連墳都會被人揚了。
但易澤後面的提議他還是挺心動的。
或許自己的許多思想,在後世已經並不適用。
但是講學、教育,應當有一席之地。
一念及此,孔子目光掃過底下坐著的弟子。
他一生之中所收弟子甚多,但是能夠為人所熟知的,也不過七十二個。
如今,他在這些弟子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絲期盼。
兩千多年後啊,那該是怎樣的一個世界?
令人期待,令人嚮往。
“諸位,可願與我,一同去往兩千多年之後,再現講學之風?”
“求之不得。”
“回願意。”
“老師安排就是。”
沒有人願意拒絕這樣的機會。
“謝過夫子,諸位先生。”
易澤再一次躬身一拜。
轉身,易澤再一次走進時光長河。
再出來之時,已經到了一處巍峨宮殿。
這裡是咸陽,大秦的國都,始皇帝的天下。
易澤站在過道之上,兩旁是高大的漆紅立柱,中間有著一尊尊青銅仙鶴翩翩起舞,而在最上方的位置,順著九重階梯往上,則是一個伏案寫作的身影。
作為皇帝,每一日要處理的政事相當繁多。
不負責任的皇帝會將這些事情全部扔給大臣去處理,自己則去享受。
而像始皇帝這樣勤奮的皇帝,則是會不捨晝夜的處理國家政事,堪稱勞模了。
司馬遷所著《史記》記載:天下之事,無大小皆決於上。上至以衡石量書,日夜有呈,不中呈不得休息。
根據這段記載,始皇帝每天要處理的奏摺,大概有一百二十斤左右,按照當時的換算,就今天而言,大概是六十多斤的樣子。
雖說那個時候還沒有發明可供書寫的紙張,但是六十多斤的竹簡,那也不是一個小數目。
大體上應當有五到十萬字左右。
這並不是如今天看小說一般一目十行的看,而是認認真真的批閱奏摺。
其中要消耗的精力,屬實不小。
而且奏摺不僅要閱覽,還需要批閱,因此始皇帝每天的生活,那也是相當苦悶的了。
而今,這位勞模皇帝,此刻正端坐在軟塌上,奮筆疾書,時而眉頭緊皺,時而神色舒緩。
可以看出,這些奏摺批閱起來,屬實是難度不小。
其中涉及到的政事,也不是一般人能夠輕易下決定的。
作為一個皇帝,不僅需要勤奮,還需要相當的決斷和魄力。
只有勤奮,那就是明末的崇禎,操勞一生,幾乎是一事無成。
有決斷和魄力,但是不勤奮,那大概就是嘉靖皇帝。
所以說,還是大明奇葩多。
至於那些既勤奮又有決斷的皇帝,大體上都是成功人士。
比如說始皇帝,洪武帝等。
其他的庸碌之輩,不說也罷。
此刻,隨著易澤的腳步往前,嬴政也發現了有人在逐漸地靠近。
他抬起頭,看向正位於殿內的易澤,短暫的迷惘過後神色一震。
“後輩,是你啊,說吧,什麼事?”
這一位畢竟是千古一帝,論及智慧手段,都是一等一的,僅僅是看了易澤一眼,便將易澤此行有事相求看了個透。
而且,這位是真的喜怒不形於色,從容而又霸氣。
即便之前接觸過一次,易澤也感覺到一種壓迫力迎面而來。
“晚輩參見陛下,此次前來,是為請陛下赴宴。”
“哦?何宴?”
嬴政看了眼手中的奏摺,從容的寫上批語,問道。
“國風盛典!”
易澤沒有說什麼場面話,面對這樣重視實幹的君主,彎彎繞繞的反而會引起不喜,倒不如直說,反正彼此之間倒也有過一段交情。
“朕為何要去?”
嬴政不慌不忙,似笑非笑的問道。
作為一個開國的皇帝,他平日裡忙得很,哪裡有什麼工夫去參加宴席。
國家政事一日不處理,國家就會危險一日,身為皇帝,嬴政覺悟相當之高。
而且就他本身的性格而言,很多事情,都是信不過手下的臣子的。
親力親為,總比被手底下的人背刺要好得多。
面對著嬴政的問詢,易澤只道:“因此宴,為兩千多年後的國風盛典!”
“兩千多年後?”
始皇帝坐直了身子,有些驚訝於易澤的能力,但他還是問道:“於朕、於大秦,可有何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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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而又純粹的目的,先問一句利益。
至於什麼交情牌,嬴政是不信的。
曾經打交情牌的人,最後都在背刺他。
因此單純的問一個有何益,直接將事情簡單化了。
易澤早有準備,他瞭解始皇帝的一生,至少在兩千多年來各路專家學者的分析中,嬴政的個人性格特點,還是很鮮明的。
或許有所差異,但想來不會有太大的區別。
當然,為黑而黑的除外。
“當然有益!”
“益在何處?”
易澤沉聲開口,“益在大秦之風,重現於世,益在陛下之名,威震華夏!”
簡簡單單,就是一個名而已。
嬴政雙眼微眯,思索著易澤話中的意思。
他問的是利益,而易澤給出的,是名聲。
名與利,孰輕孰重?
嬴政心中,自有一桿秤。
反正大秦存世不久,但若是後世重現大秦之風,那想來也會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朕允了!”
一念及此,嬴政倒也不再過多的猶豫。
反正大秦不虧!
“多謝陛下!”
微風吹過,紗簾揚起。
易澤已經消失在原地。
而殿內,始皇帝恍惚一下,看了看空無一人的大殿,喃喃自語:“似乎有人來過?”
仔細回想,卻是一無所獲。
“看來是疲乏了呀。”
看著桌子上堆積著的奏摺,始皇帝嘆了一口氣,繼續伏案書寫。
剛才所發生之事,竟是沒一點留在他的腦海。
或許,這只是易澤同那個已然逝去的始皇帝,在此時此刻的一次交談。
時間的悖論?
只不過是一次系統的能力而已。
再一次穿過時間長河,來到了那個令無數文人墨客念念不忘的盛世大唐。
這裡是長安,太宗皇帝治下,貞觀年間。
只不過,易澤並沒去見李世民。
畢竟皇帝有一個就夠了,再多一個李世民並無必要。
他去見的,是年輕時候的武則天。
這為歷史上唯一的女皇帝,在後世的聲名,絲毫不弱於始皇帝。
或許是因為性別的原因,武則天顯得格外的突出。
當易澤闖入武則天的閨房之時,迎面便撞上了這位千古女帝。
當然,並沒有撞個滿懷,也沒有什麼強烈的擠壓感。
僅僅是一個神色威嚴的女子,端坐在榻上,冷冷的盯著他而已。
“陛下似乎早就知道晚輩要來?”
易澤有些不解,武則天這陣仗,似乎是早有準備。
“是啊,當朕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回到了過去之時,朕就明白,你已經來了。”
武則天輕嘆一聲,面上的威嚴不再,只是有些許的愁緒。
但其中,又夾雜著些許的歡喜。
畢竟,能夠再一次體會到青春,對於一個手握大權的皇帝而言,確實是一種難言的驚喜。
更何況,這是一個女皇帝。
女人,本就對自己的容貌極其在意的群體。
即便是女皇帝,也不例外。
哪怕這個皇帝,在長久的政至鬥爭中,已經遍體鱗傷,但這一點女人的天性,確實是難以改變的。
易澤看著面前明豔動人的武則天,不敢造次,畢竟這裡面可不是一個傻白甜,而是一個一生都處在政至鬥爭中的女帝。
“陛下,晚輩此次前來,是有一事相求。”
“哦,何事?”
武則天感受著自己青春靚麗的身體,那種由內而外的喜悅,逐漸的壓過了原先的愁緒。
她登上帝位,已經是垂暮之年,而在她青春之時,卻是無權無勢。
而今,於青春之時,體驗到權力的快樂,卻是讓她歡喜。
“晚輩想請陛下,前往後世,一展美豔!”
武則天,武媚娘,名字中一個媚字,便表明了她的美豔絕倫。
只可惜有關於武則天的面容,史書中記載極少,哪怕有所記載,也是老年之景。
若是能讓後人見到最美豔時候的武則天,倒是不虛此行了。
畢竟這世界上,還是lsp多。
只不過武則天能不能接受,那還是個問題。
畢竟,這個時候的武則天,可是後面那個手腕狠辣的女帝武曌!
日月當空,是為曌!
當武則天生生造出這個字的時候,就可以看出,她是多麼的不可一世,又是多麼得驕傲。
面對這樣一個驕傲的皇帝,易澤還膽大包天的說出這樣的話,確實是非常冒險。
但是武則天卻並沒有表露出半點憤怒之色,反倒是似笑非笑的道:“朕晚年大權在握,九五至尊,但卻再也無法擁有曾經的美麗,即便那些寵臣們再怎麼誇讚附和,朕心裡也清楚,那不過是為了權勢而已。”
武則天長嘆一聲,作為一個聰明人,她又怎會不知道如薛懷義等人的心思。
只不過人嘛,總是更喜歡馬屁,作為君主,也不例外。
不過有志向有能力的君主,能夠拎得清其中的分寸,不至於因為寵愛而改了自身的能力,至於那些沒有志向沒有能力的君主,大體上都比較庸碌了。
因此,即便是武則天,晚年也難免空虛,因此諸多方面的訴求也多了起來。
而今,能夠重回自己年輕的身軀,若不是顧忌著易澤本身近乎妖魔的能力,武則天都想著強留下易澤了。
這傢伙簡直比唐僧肉還來得好。
因此,面對易澤近乎於無禮的話語,武則天只是有些感嘆,卻並沒有過多的憤怒。
“朕即位以來,便再也沒有人前獻舞,畢竟,朕是皇帝。”
武則天蓮步輕移,走到易澤身旁,鳳眼一瞥:“不過你這請求,朕應下了,朕想看看,這千年之後的人,再見到朕時,會有什麼反應。”
“如此,便多謝陛下。”
易澤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剛才武則天那一眼,他都感覺這位女皇帝想要吃了自己。
但好在,她似乎有什麼顧忌。
不過回想起來,武則天確實生的美麗。
比之越靈,不遑多讓。
不過兩人的發展方向明顯不同。
一個是清純可愛,另一個則是嫵媚多嬌。
當然,作為男人,一般是選擇……
全都要!
深吸一口氣,空氣中還瀰漫著淡淡的清香。
易澤退出房間,看著漫步在花園之中的武則天。
想來,這位後世念念不忘的千古女帝,此刻的心情,也必定是歡快的。
人只有到年老之時,才會懷念自己的青春。
而青春之時,一般都是犯二。
已經成功的說服了四位嘉賓,易澤略微思索片刻,決定就是如此了。
至於李世民朱元璋,易澤此刻並沒有邀請的想法。
始皇帝一出,其他的皇帝便有些黯然失色了。
也就是武則天,能夠依仗著性別的優勢,成功的躋身出演名單之中。
至於左輪槍前輩,易澤倒是想請,但是那個時代未免太過於敏感,一個不小心整個節目都得沒了。
到時候都不知道找誰去哭去。
更何況,四位重量級的嘉賓,再加上易澤和越� �,已經完全可以壓住場子了。
而且面對著後世子孫的期待,想必這幾位,也會有一展時代風氣的打算。
沒有人知道,易澤這一次邀請來的,並不是所謂的演員。
而是在歷史上,實打實的聲威赫赫的人物。
他們中任何一位,都是一個時代的寵兒,是一個時代絕對的焦點。
如今,他們因為一個人,機緣巧合的匯聚一堂。
在一個不可能的時間,不可能的地點,歷史與現在,虛擬與現實,再一次交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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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一次交匯的方式,則是國風盛典!
一場屬於全民的狂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