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韋坤山還是回來了。
水幽洞實在太大，而且絕大多數地方漆黑不見光。
韋坤山和幾名接了任務的武師找了一天，一無所獲。
韋坤山在外面吃了飯，又將食盒帶了進來。
九吉和蔣玉清躲在丙字九號房裡吃飯……
與此同時。
丙字十九號房。
曹潔又畫好了一張圖。
在曹潔的身後，已經掛了四五張圖。
每張圖都有兩個人。
一男一女。
女子是曹潔。
男子的模樣根本看不清，只有一張臉的輪廓。
圖上的畫極盡旖旎……
“哎……”曹潔嘆了一口氣，畫了這麼多張圖，還是想不起那男子的模樣。
曹潔將手中的畫作也貼到了牆上，這些畫作她只能自己欣賞……
武院弟子。
除了武院教習玄熙平居住上等房，其餘弟子皆是居住的中等和下等房。
一般來說女弟子居住中等房，男弟子居住下等房。
他們皆不需要自己出銀兩，完全有武院負擔。
武院代表的是大乾王朝，而梁家則是大乾王朝的分封勢力，雙方是合作而非對立。
當曹潔完成了畫作，九吉和蔣玉清也躲在洞窟之中吃完的飯。
蔣玉清將魚肉和血豆腐都讓給了九吉，她只吃了一些白米飯……
蔣玉清就好吃這個……
九吉甚至懷疑蔣玉清身上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蠱，需要吃這種特別的米飯。
蔣玉清還在洞窟裡細嚼慢咽著白米飯，一顆顆的白米飯掛在嘴角，又被她舔到了嘴裡，每嚼一口都極盡享受。
留下蔣玉清讓她慢慢吃飯，九吉收拾好了碗筷，提著食盒來到了洞窟之外。
“舅舅……這水幽洞如此寬廣，裡面必然隱藏了巨大危險，切莫一個人行動。”九吉在交還食盒時囑咐到。
“嗯……我知道……你和蔣姨好好煉煞，煉煞結束之後我們就離開這裡。”韋坤山神色凝重地說道。
經過這一天的探索，韋坤山也感覺到這水幽洞並不簡單。
不過韋坤山好歹也是化氣成罡的修為，擁有護體玄罡，一般的危險還真的威脅不了他。
又過了一日。
韋坤山沒有回來。
九吉和蔣玉清略有一絲擔心，不過擔心也是沒辦法。
韋坤山的武功遠高於二人，他對付不了的危險，兩人就更不可能應付。
這天晚上兩人花了二兩金子在水煞窟吃了一頓便飯。
菜餚簡單，甚至可以說是難吃。
武院弟子吃的都比兩人好，而且還不花銀子。
九吉用從一名武院弟子儲物袋裡摸到的金子結了賬。
第三日。
韋坤山安全返回了他並沒有受傷，不過和他一起探索的同伴，死掉了一個。
那同伴是被一頭殭屍幹掉的。
水幽洞裡淤積了很多的水煞，如果人死之後屍體長期被水煞侵染，就會化作水殭屍，水殭屍大概有四品武師的修為。
“水殭屍身體堅硬，善潛伏於水中，不過劍罡可殺，其利爪也破不了玄罡，威脅不了老夫。”
“真正讓老夫感到威脅的是迷路，在水幽洞裡只要看到了火道，就不會迷路，可如果看不到火道，那可真就不知道自己鑽到哪裡去了……幸好老夫一路之上做了兩手標記，否則這還回不來……”
“舅舅……還是不要深入了。”九吉再次提醒道。
“對……坤山賢侄還是謹慎要緊，為了些許金元不值得，韋家又不差這些沒必要陷自己於危險之中。”
“嗯……你們放心，這次深入我也只是自己好奇，接下來我會出工不出力。”韋坤山說道。
韋坤山離開之後……
九吉和蔣玉清再次結伴修煉。
如今蔣玉清已經可以進入到第二層火圈修煉。
綠色的火光映照在蔣玉清的臉上，將她的臉龐照的一片碧綠。
蔣玉清在哪個位置修煉，九吉也絲毫不落下，他也進入到了第二層火圈。
不過此時也有了新的問題。
外層的圈大，內層的圈小。
在外圈並不擁堵，可在內圈的修煉卻越來越擁堵。
在第二圈打坐的武師幾乎是人挨著人，到了第一圈打坐就需要排隊了……
今日在第二圈打坐。
九吉碰到一個熟人。
曹潔幾乎是和九吉挨著在打坐，兩人蒲團碰著蒲團，手臂碰著手臂。
曹潔是主動做過來的，因為這裡只空一個位置，如果她不坐過來就會被別人搶。
九吉依舊是站著坑不煉煞，或者說練煞的不是九吉，而是他體內的水息蠱。
九吉照見雲鏡心湖的，反覆練習著六氣合一。
三秒鐘的運氣時間，雖然很難突破，但並不代表不能突破。
在戰鬥之時快上一絲一毫，或許就是生死之別。
不知過了多久……
蔣玉清站起身來離開，九吉也跟著起身，轉身離去。
曹潔同樣也站起身來，看著離開的九吉沉默不語。
這男子曹潔早就見過……
半載之前。
在熬青山的書房。
修煉到五品的曹潔，自覺已經可以殺死敖青山，於是專程上敖府逼敖青山籤生死狀。
然而敖青山沒看見，卻看見這瞎子和敖青山的妻妾女僕做荒唐之事……
曹潔沒有親手殺死敖青山雖然極為遺憾，但她卻順手報了官。
如今這瞎子安然無恙，只能說明敖青山的的確確是他殺的。
府衙只管凡人根本管不了武師，而城主也只會管管平民武師，若是武仙家族的武師，除非犯了大事，否則城主府也不會去管。
他究竟是真瞎還是假瞎？
曹潔回想自己當時那一劍。
劍尖刺破了九吉矇眼的束帶，而九吉卻毫無所動。
就是那一劍九吉騙過了曹潔，讓曹潔以為九吉只是一個無法修煉的凡人。
曹潔不確定九吉是不是真瞎子，不過九吉的定力的確驚人。
曹潔自付異地而處，她辦不到。
當九吉離開之後……
曹潔下意識的跟隨。
這瞎子隨時隨地閉著雙眼，行動卻與常人無異，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是個瞎子。
可他根本就沒有裝瞎的必要……
裝瞎子總要有個動機吧？
這男子是個真真正正的瞎子。
如果他是真瞎子，那麼他在黑暗的水幽洞和在燈火通明的水煞窟，沒有任何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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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完全有能力在黑暗的水幽洞中找到昏迷的自己，並用那種方法救下自己……
曹潔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
當懷疑起了之後……
曹潔越看越覺得九吉像那人。
他的臉龐，他的輪廓，他的舉止，完全都合得上。
丙字九號房。
“阿九……進去看會兒書吧。”蔣玉清雙目如水的說道。
“嗯……”九吉半推半就的答應了。
進入洞窟之中。
九吉從儲物袋裡摸出了《壎蟲書》睜開左眼翻閱了起來。
有時間就看書……
讀書百遍，其義自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