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
九吉的身軀微微一震，猛然睜開了眼睛。
九吉體內兩道同時運轉的真氣潰散了。
九吉的意念根本就無法同時控制兩道真氣。
不僅如此，這潰散的兩道真氣威力極強，如果不是九吉做到了真正的百脈暢通，潰散的真氣沿著暢通的百脈重新流入丹田，只怕剛剛就已經身受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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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逞能！快退出來。”韋坤山來到九吉身邊低聲說道。
韋坤山見九吉面色有異，誤以為他煞氣攻心，體內真氣難以駕馭。
當九吉完全退出來之後……
“可覺得胸悶氣短？”韋坤山詢問道。
九吉搖了搖頭。
韋坤山略微松了一口氣。
“去休息一會兒吧，今天你都不要再煉煞，如果覺得胸悶氣短，立刻服一顆五行丹。”韋坤山囑咐道。
“好的。”九吉杵著盲杖來到了自己的土坑。
九吉盤膝坐在五兩銀子一天的土坑之中。
再次陷入思索……
同時用意念控制兩道真氣，相當於一手畫圓，一手畫方。
這苦煉一段時間，或許能夠辦到。
可要同時用意念控制六道真氣，那便根本不可能。
就算是螃蟹，也不可能做到每只鉗子各畫一個形狀。
控制真氣的一定是意念之外的東西。
比如意境！
修煉過《一壺醉月》的九吉自然十分清楚的知道意境可以控制真氣的運轉。
《雲鏡飛刀》是何意境？
這是一門利用體內真元瞬間出刀的武功，似乎談不上任何意境。
更何況運轉《雲鏡飛刀》需要打通的經脈，九吉都已經打通了。
《一壺醉月》心法似乎起不了任何作用。
還是要在這部功法的總綱上尋求突破的辦法。
雲鏡心湖，映真照神，六氣相合，神穿命引。
從總綱上分析，想要做到六氣相合就要先擁有雲鏡心湖。
有了雲鏡心湖自然就能映真照神，接下來六氣相合，神穿命引？
一步一步來……
第一步先要照見雲鏡心湖。
九吉開始在土坑之中入定……
入定之後一片空靈。
不過心湖卻始終未出。
九吉越想照見雲鏡心湖，就越無法入定；越無法入定，就越無法照見雲鏡心湖。
這是一個死循環……
九吉眉頭大皺坐在土坑之中，靜靜的思索，不再修煉。
不知過了多久……
“九吉……感覺如何？”韋坤山詢問道。
“我早已無礙。”
“你是跟我們一起出去吃，還是我帶回來？”蔣玉清詢問道。
“一起出去吧。”九吉修煉無果也想出去散散心。
三人在水幽坊吃過飯之後，再次回到了水煞窟。
九吉和蔣玉清同時到了第七層火圈。
蔣玉清的進步也很快，而且她始終留有餘力。
九吉坐在第七層火圈的蒲團之上。
默默的感受著體內的水息蠱，透過心眼蠱的內視觀察。
這幾日過去了，水息蠱的確有變化，這種變化極其微弱，就像是水息蠱漸漸成長了一般。
彷彿是從幼年期慢慢蛻變成熟。
武師煉煞改變的是靈脈，蠱師煉煞改變的自然就是妖脈。
而這個改變的過程並不需要九吉動用《引氣養脈訣》而是依靠水息蠱自身。
這段時間不能餓水息蠱，它正從幼蟲階段蛻變成了成蟲。
這就是蠱師煉煞的原理。
武師煉煞需要循序漸進，蠱師也應當如此。
煉煞只需要交給蠱蟲就行了。
九吉再次研究起了雲鏡心湖，然而始終一無所獲。
九吉和蔣玉清同時退出了圈子。
“我要回臥室休息一下。”蔣玉清顯然有所不支。
“煉煞切記操之過急，既然感覺不支就休息一天吧，明天再開始煉煞，我去幽洞轉一轉，晚上我會把食物帶回來。”韋坤山說道。
當韋坤山離開之後……
“你要不要去我那兒看會兒書？”蔣玉青提醒道。
“不必了。”九吉冷酷的拒絕道。
《雲鏡飛刀》書上的內容九吉已經完全能夠背誦沒有必要去。
九吉再一次來到了自己的土坑之中，盤膝坐下揣摩雲鏡心湖的奧妙……
另一邊……
蔣玉清回到了丙字九號房睡下。
這段時間煉煞實在太困了，好幾天都沒有睡覺。
縱然是練武之人，也有些扛不住。
不知過了多久……
熟睡中的蔣玉清突然睜開了眼睛，她一臉警惕的坐直了身子，冷聲說道：“誰！？”
“是我。”九吉的聲音從洞口傳來。
“原來是阿九，你進來吧……”
九吉鑽進了丙字九號房，然後從儲物袋裡取出了食盒。
“舅舅從外面帶回來的食物，他讓我們躲在這裡吃。”九吉說道。
“嗯。”蔣玉清點點頭。
兩人很快吃完了……
蔣玉清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將自己玲瓏的身材展露無遺。
九吉收拾碗筷便準備離去。
“等等！”蔣玉清叫住了九吉。
“七姑奶奶還有何事？”
一陣香風撲來……
九吉眉頭一皺便要把蔣玉清推開。
“你若是敢推我就叫！”蔣玉清壓低聲音威脅道。
此時韋坤山就站在窯洞之外，等著兩人吃飯。
蔣玉清這一叫，九吉就沒法在韋家呆下去了。
雖然離開韋家也沒什麼大不了，但是沒有必要……
“你想怎樣？”九吉壓低聲音說道。
“呵呵……”蔣玉清笑了笑便直接動手。
“你！？”
“你想做什麼？”
“不行！”
九吉哪怕閉上了眼睛，也能透過心眼蠱察覺得一清二楚。
這女人竟然用出了那一招，得想辦法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九吉一翻手取出了《雲鏡飛刀》秘籍。
此時的九吉腦海裡一陣嗡嗡亂響，只能透過看書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九吉全神貫注的看著書，翻書的手掌微微顫動。
專注！
必須要專注，才能忘記一切外物。
九吉強迫自己把注意力重新放到《雲鏡飛刀》之上。
九吉的目光時而渙散，時而銳利。
他必須摒棄一切干擾。
專注！
只有絕對的專注，才不會發出奇怪的聲音。
刷刷刷刷刷……
九吉快速的將《雲鏡飛刀》翻到了最後一頁，這裡有一段功法口訣，他一直沒有看明白……
雲浮山上影，鷗鳥戲波中。
歐鳥戲波中……
戲波中……
啊！悟了！
九吉的雙眼變得銳利無比。
一切紛華不過是水中倒影，只需要把握那唯一不變的一點，才可以照見雲鏡心湖。
砰！
彷彿開天闢地一般。
雲鏡心湖自然開闢。
雲鏡心湖位於九吉心中，能夠照見九吉的一切。
然而此時此刻，雲鏡心湖並不平靜，甚至波濤洶湧。
一隻健壯的歐鳥，在白色的波濤之中自由翱翔。
突然間。
九吉的手死死地捏住了秘籍《雲鏡飛刀》，將這本書直接揉爛……
那翱翔在空中的鷗鳥再也堅持不住，一頭扎進了波濤之中……
歐鳥溺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