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戀愛的緣故,她看什麼都順眼,連原本乏味的課堂時間她也過的挺愉快。
每節課上課前,慕時豐都會叮囑她,好好聽課。
奇了怪,她竟然真的開始用心聽。
所以時間溜的特快,以前都是掰著手指頭數秒數,現在是一不留神就到了要放學的時間。
下午最後一節是自習課,離下課還有五分鐘時,她收到了宋子墨的補課通知。
看著那一行【今天開始補課正常,我在辦公室等你】,她開始心絞痛,大腦也開始缺氧,然後滿腦子都是她噩夢般的文言文。
緩了片刻,她告訴慕時豐,【我要補一小時的課,等我?】
慕時豐回她,【我核桃奶都補不好你腦子,就他?】
她隔著螢幕都能想象他在敲這幾個字時的不屑一顧,應該是不可一世。
她一臉無語,他簡直是個瘋子,明明跟宋子墨也沒什麼過節,非得想著以後會跟他發生點什麼不愉快。
自戀的人都有被迫害妄想症嗎?
她自動忽略他話裡的挑釁,問他,【要等我嗎?】
他說,【等你哦,陶小色:) 】
這人竟能把這麼汙的話說的如此含蓄。
她哪裡色了?
還不是拜他所賜!
還有那個陶小色,怎麼聽上去像個dog名?
下課後,她整理好書包就去辦公室。
剛出教學樓,她就看到一張好像有點似曾相識的臉。
那張臉笑靨如花,依依嫋嫋的朝她走來。
“陶然,你終於出來了,我等你好久了呢。”
好久?
真是睜眼說瞎話,這不是剛下課十五分鍾麼。
她憑著僅有的那點記憶,想起這個漂亮女孩是誰。
就是之前攔著她,跟她打聽慕時豐的那個女孩。
不是都告訴她慕時豐和霍晴挺好的麼,這又是想幹嘛?
女孩走到她面前,“都忘了告訴你我叫什麼。”
她自報家門:“我叫黃媛媛,高一五班。”
黃媛媛是麼?
我記住你了,對我們家大慕慕圖謀不軌。
她問道:“有事嗎?我還要趕著去補課。”
黃媛媛有些少女的嬌羞,“我前天去看電影,正好遇到霍晴跟一男的,他們特親密,就是...”她沒好意思說,“我的意思你懂嗎?”
懂不懂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幹啥?
追我們家大慕慕?
“我又打聽了下,確定霍晴跟你哥已經分手。”說罷,黃媛媛拿出一個很漂亮的卡通信封,“幫我把這個給你哥,可以嗎?拜託啦,不要告訴別人哦。”
將信封塞到她手裡,幾乎是小跑著離開。
誒誒誒??!!
誰同意幫你轉交情書啦?
看著這燙手山芋,她留也不是,仍也不是。
有沒有比她更窩囊的人?
竟然要淪落到親手給自己男友遞情書。
她把情書塞進口袋,想著一會兒要怎麼問責慕時豐。
竟然這麼招蜂引蝶。
到了辦公室,譚老頭也在,正在跟宋子墨閒聊。
見她進來,招招手,“陶然,你過來。”
她快步走到譚老頭面前,“老師,什麼事?”
譚老頭的眼角眉梢都沾染了笑意,說話都樂呵呵的,“你這回考了高分,多虧了宋子墨呀。”
56分算高分?
您確定您沒有被師母給嚇糊塗?
“以後要耐下性子跟著他學,中考時肯定能及格。”
“...”原來對她的要求只有及格...
120分的試卷,及格的話 72分?
所以還有半年的時間,她只需進步16分?
好像也蠻容易的。
她淺淺一笑,溫順回答:“知道了,譚老師。”
譚老頭起身,“我回去了,你們繼續補課吧。”
又對著宋子墨說,“你今天就把她訂正的期中考試的試卷,再給她好好複習一遍,溫故知新。”
宋子墨點點頭,“行。”
譚老頭離開後,辦公室瞬間安靜下來。
夕陽的餘暉灑在窗玻璃上,像是鍍了一層淡淡的金。
柔和,溫暖。
宋子墨的座位正好沐浴在照進來的陽光裡,整個人都顯得溫和,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他伸手,“把試卷給我看看。”
她開啟書包,把那張慕時豐給她做的試卷拿給他。
他又道:“把你的考卷也給我,我看你都錯在了哪些地方。”
還真是盡心盡責的好老師。
將兩張試卷都看了一遍,他把那張重做的試卷給她,“這張不需要,收起來吧。”
早知道不檢查,她昨晚就不讓大慕慕熬更打點的做了。
她欲要把那張試卷塞進包裡,就聽他徐徐說道:“陶然,以後作業自己做。”
“...!!!”有點心虛,可還是硬著頭皮堅持,“是我寫的呀。”
宋子墨抬頭盯著她看了兩秒,“你的字跡我認得。”
???
她昨晚看完慕時豐給她做的作業,她自己差點都辨不出真偽,他才教了她多久,怎麼就能一眼認出她的字??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她咬著下唇,低頭不語。
這種被當面拆穿謊言的感覺還真是...酸爽。
他沒再對代寫作業一事追根究底,開始給她講錯題。
她聽的心不在焉,時不時偷偷瞄他兩眼,這人還真是奇怪,也不好奇是誰給她寫了作業?
他敲敲桌面,“好好聽課。”
她訕訕的收回視線,“哦。”
錯題講完後才用了四十五分鍾,所以今天又能提前下課了?
她開始收拾書包。
宋子墨靜靜的看著她,“陶然。”
她停下動作,“恩?”
“你最近和慕時豐好像走的挺近。”
“...他...他是我哥呀,這段時間突發善心來照顧我。”她的笑有些僵硬。
他笑了笑,沒再說話,“走吧。”
她不太理解他這話的意思,難道是識破了她和慕時豐不是表兄妹?
可看著他平靜如水的眼神,又不太像。
下樓的時候他側目看她,“陶然,聖誕節那天放你假,不用補課,放學後你還在教學樓這等我吧。”
要給她所謂的考試獎勵是嗎?
不用補課簡直太棒了,拿到獎勵後她就撤,然後跟慕時豐去happy。
這可是她跟慕時豐的第一個聖誕節呢。
她嘴角掩飾不住的笑:“好啊。”
出了教學樓,她就看到了路邊的慕時豐,正背對著他們講電話。
她轉頭對著宋子墨訕笑,“我哥...來接我了。”
宋子墨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慕時豐的背景,“他對你還挺上心。”
這是必須的呀。
可面上還是儘量掩飾她與慕時豐的關係,“他也不知哪根筋抽了,整天煩著我。”
他說,“再忍幾天吧,聖誕節之後他就不會再煩你。”
她瞪大雙眼,一臉茫然的看著他,這話是幾個意思?
什麼叫再忍幾天?
什麼又叫聖誕節之後他就不會再煩她?
可顯然,宋子墨沒有要解釋的意思,揮揮手,“過去吧。”
在她的鬱悶與詫異的當口,他已經轉身離開。
她還在盯著宋子墨的背影發怔時,突然脖子上多了一隻冰涼的大手,“你這是準備要望穿秋水?”
她拍掉他的手,“你捏的我脖子疼!”
他冷哼一聲,“人都走遠了還看,要不要把他鑲嵌在你眼珠子裡,一次看個夠?”
她揉揉被他用力捏過的地方,自上而下打量他一番,視線最後落在他臉上,“你這是吃醋了?”
當然,她沒指望他會承認。
他眉心微蹙,連著三個反問句,“我會吃宋子墨的醋?他哪兒來的那麼多自信讓我吃他的醋?他有什麼值得我去吃醋的地方?”
她偏頭看向空蕩安靜的辦公樓。
得意的笑在心底蔓延開來。
大哥,你都激動成這樣了,還非要把吃醋兩字貼在你腦門上才算嗎?
突然他自己都失笑,給了她一記腦瓜崩,“這下得意了是吧!”
他拽著她的馬尾辮,“走啦。”
忍不住又問,“剛才你盯著他看什麼呢?欠你錢沒還?”
“...”幾歲啊?還真是幼稚的可以。
但是也不能告訴他宋子墨說的那番無視他的話。
“我就是奇怪他怎麼猜到那張語文試卷不是我做的,明明字跡可以以假亂真的。”
他盯著她看了幾秒,略作思忖,很認真的說道,“大概他迷戀我,所以對我的筆記比較有研究,一看就知道那張試卷出自我手。”
“...”你特麼的有多欠抽,你知道嗎?!
出了校門,他離她近了一些,小聲問她,“陪我加班?”
加班這個字眼太過敏感。
想到加班就想到衛生間那不堪回首的一幕,簡直是她的一場災難。
再加上他上午課間時,在走廊上那輕佻的挑逗,她紅著臉,“不去!”
他很無恥的調侃她:“不去就不去唄,你臉紅什麼呀!”
他溫熱的氣息撲在她的側臉,她想躲避,又被他一把給撈回來,“小小年紀就不學好,整天瞎想什麼呢。”
“!!”
他很一本正經的表情,“陶然,我今天真要加班,以前我不來上課時間都不夠用,現在不僅要白天上課,晚上還要陪你,我專案在預定的時間裡肯定出不來,這是籤了合同的,先不說賺不賺錢,起碼的誠信要有。”
句句在理。
她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駁的理由。
她這回不再去招惹他,他應該不會再那麼邪惡。
心一橫,去就去吧。
她警告他,“不許欺負我!不許惹我不高興!”
“行。”
還有個附加條件,“我今天的作業一個字還沒寫,可我一點都不想寫。”
“...陶然,我可以把你慣的無法無天,驕縱蠻橫,可寫作業這事,我記得昨天在公園說過,只此一次,下不為例,不記得了?”
她搖著他的胳膊,“你最好了,通融一下唄。”
“原則上的事,沒法通融。”
她的臉耷拉下來。
他抽出手臂將她輕攬到懷裡,“這樣吧,我先陪你寫,然後再加班做我自己的事。你不會的不懂的,我負責講解。”
末了,他加了句,“我講課的水平不比宋子墨差。”頓了下又說道,“記得給你輔導過作業後,你也要痴痴看著我背影發呆啊。”
“...”她就是看了眼宋子墨的背影,品讀他話裡的那番意思,怎麼就成了她痴望宋子墨?
只是宋子墨那句,聖誕節後慕時豐就不會再來煩她,到底幾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