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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千家閉戶 錦衣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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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修聽金富貴說了一大堆關於錦衣衛的坊間傳聞,由衷感到大夏神國不似表面一般風平浪靜,這些傳聞或許有誇大之處,但如果一個王朝以這樣的方式來處理禍端,可見事態已經有些控制不住了……

金富貴說起錦衣衛來,一副恨之入骨咬牙切齒的樣子,可以見得錦衣衛在大夏已經成為了各大世家宗門的公敵了。

接著金富貴又憤憤地嘀咕道:“兄弟你要記住,大夏有兩種人,是萬萬惹不得的。一個是錦衣衛,還有一個就是大司命手底下的血衣衛,不過血衣衛主要是處理巫族禍亂,平日裡神龍見首不見尾,這些年也消停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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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大司命手底下的血衣衛,又有什麼秘聞呢?”穆修聽到金富貴說起大司命,倒提起了幾分興致,正是這位大司命用無極果化解了噬魂咒,留下那十二字法決……

“血衣衛倒也談不上什麼秘聞,在各大州府之中,就有血衣衛的衛所,由各州少司命管轄,在離州血衣衛也沒做出什麼過分的事,不過事關巫族,各大世家都十分忌憚他們。”

說著說著,眼看天就黑了下來,用荒氣點亮的宮燈閃爍在縱橫司各處,有衛兵舉著火把,開始在司內巡邏。

姜主事見天色已晚,對司寇說道:“不如我們移步到聽風閣,到那裡等候那位的行動吧。”

“這倒是個好去處,我倒要看看錦衣衛到底有什麼手段。”神棍點了點頭,接著對穆修說道:“我們走吧,記住無論見到什麼,切勿大聲喧譁,靜靜看著便是了。”

金富貴也表示要跟著眾人前往聽風閣見識見識,日後若與他人說起錦衣衛來,也可以在同伴面前吹噓一番了。

就這樣,穆修跟著神棍與姜主事,在縱橫司內繞行片刻後,來到了一座傍水亭臺之內。這聽風閣有五層,眾人登臨其上,只覺夜風離離,甚至泛起一絲寒意。

在夜色之中,穆修注意到,城中所有人家都緊閉著戶門,離火城中一片漆黑,連燈火也極為少見,就連石頭樓中的歌舞之聲也平息下來,四周萬籟俱寂,只有陰風怒號……

“這幾天城裡都是這副光景麼?”司寇撫這欄杆,一邊對主事說道。

“可不是嘛,正好這幾日城主不在城中,錦衣衛那邊只是說要在離火城逮捕一位逆賊,我們也不敢把訊息告訴給眾人,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只得叫城衛開始宵禁,畢竟錦衣衛向來是夜間行事……”

“千家閉戶,錦衣夜行……這也是錦衣衛不成文的規矩了。”

夜風蕭瑟,穆修感道四周的荒氣開始有了微妙的變化,離火城中的荒氣不再似白日裡一般活躍濃郁,在夜色之中,城中的荒氣竟開始向外“逃逸”,離火城中的荒氣越發稀薄了……

“你看那是什麼?!”金富貴一手捂著自己的嘴巴,一手指著前方驚恐地說道。

穆修順著金富貴所指的地方一看,只見遠處好似有一道道黑影正極速地在城裡穿梭,這些黑影原本只有一小團,但移動之間,化作千千萬萬,幾個彈指間,離火城中已經遍佈無數穿行的黑影!

這些黑影似人的影子一般,並無實體,在黑夜的襯托下,每一道黑影宛如一條黑龍,遊走在巷道之間。

“連影衛都出動了嗎?看來這位錦衣衛的能耐倒是不小啊。”司寇也注意到了滿城的詭異黑影,喃喃地說道。

看來所謂的百鬼夜行,就是指這些黑影了,那店小二所言非虛啊!穆修仔細地觀察這下方的黑影,它們身上沒有荒氣的存在,連具體的形態也無法辨識,似乎只是一道影子。

這些黑影從四面八方不斷地朝縱橫司彙集,在一片黑暗之中,隱隱傳來痛苦的哀嚎之聲,聽來使人心驚肉跳!

“閣下已經在一旁觀察許久了,還不現身嗎?”神棍忽然朗聲說道,磅礴的荒氣離體而出。

“司寇大人好眼力,竟能在影衛的守護下,探得在下的蹤影,實在是讓人佩服。”

黑影之中傳出一位少年的聲音,穆修回頭一看,卻見一錦衣少年就站在他們身邊,含笑這盯著神棍。

司寇面不改色,淡然地說道:“錦衣衛行事果然名不虛傳,讓下官甚是惶恐,不知閣下也沒有找到要找的人呢?如果需要下官幫助的話,儘管說便是。”

“你我都是為禹皇陛下排憂解難,如何行事並不要緊,只要達成目的就足夠了,至於我要找的人,就不勞司寇大人動手了,不過是一隻小蒼蠅罷了,對付它還是綽綽有餘的。”

錦衣少年說完,身邊的黑影便化作了一攤濃稠的實體,一位白衣青年從黑影之中冒了出來,被錦衣少年掐住咽喉,提了起來。

穆修見此,臉色一變,這位被錦衣衛拿下的青年不是別人,正是在石頭樓中設下幻境要算計自己的那位神秘人!

“不知這傢伙觸犯了那一條大夏律法,值得閣下佈下如此的天羅地網?”神棍看了一眼不省人事的白眼,皺眉問道。

錦衣少年輕笑了一聲:“他意圖謀逆,動搖大夏江山,自然是萬死莫贖。這傢伙還妄想著用神魂奪舍之道,逃避我的追殺,該好好讓他知曉影衛的厲害。”

“神魂奪舍?這不是巫族邪術麼?這青年莫非與巫族有關?!”司寇的眼光變得凌厲起來,如何有關巫族的事,都能激起神棍的怒火。

“這傢伙是否與巫族有關,還需要拷問一番才能知曉,不過這傢伙的隱匿手段倒是好生了得,讓我一路追尋了好些日子,才將他困在離火城中,因此我才讓縱橫司暫封傳送陣,不要讓這逆賊再跑丟了,給司寇大人造成的困擾,還請見諒。”

錦衣少年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讓人絕對無法把殺人不眨眼的錦衣衛和他聯絡起來。

神棍搖了搖頭:“靈谷一事,牽扯到上古血族,我的確需要儘快稟告牧守,不過與追捕逆賊比起來,也要有個輕重緩急……”

神棍的言下之意就是有些不滿這位錦衣衛的行事了,讓一旁的姜主事聽地冷汗直冒。

錦衣郎臉色依舊掛著笑容:“司寇大人多慮了,上古血族一事,禹皇陛下早就有所堤防。就算讓血族走出無極之地,我們也有萬全的應對之策!不過我聽說離州的慶家竟與血族勾結,還把離州司徒並一眾世家之人盡數擊殺,這件事恐怕會對司寇大人不利啊……”

神棍冷笑道:“我們還是各司其職吧,你抓你的亂臣賊子,我繼續做我的離州司寇,但願我們以後也不會有交集了。”

“嘿嘿,司寇大人說笑了,禹皇陛下可是數次在我們錦衣衛面前提起過大人您呢,大司命最近忙於處理巫族餘孽……這可是大人的機會啊,如果能為當朝大司命效命,比在離州的蠻荒之地當司寇要強得多。”

神棍默不作聲,他也知道自己這個司寇要做不成了,不過聽少年如此說,他倒有希望聽命於當朝大司命,這不是他一直夢寐以求的嗎!

“好了,人也拿下了,折騰了這些日子,讓離火城的百姓惶恐了。禹皇陛下要我們行事要謹慎,莫要造成不必要的恐慌,姜主事你一定要好好和城中百姓們解釋清楚,莫要讓錦衣衛蒙羞。”

“是!下官遵命!”姜老頭畢恭畢敬地回答道。

“我們錦衣衛並非是王之爪牙,而是替天行道,為天下大義……”

金富貴聽得直翻白眼,不過他也是敢怒不敢言,只得跟在一旁點頭稱是。

“咦?你這傢伙倒是有些意思……”錦衣少年忽然注意到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穆修,摸了摸下巴後說道:“你這傢伙的神魂,不簡單啊……”

穆修低頭不語,他感覺在這位錦衣衛的注視下,自己所有的秘密都暴露了!

“不過現在還未到時候……倒是可惜了……”說罷少年的身影沒入了黑影之中,眨眼間便消失於無形。離火城中的無數黑影,也終於消停下來,離火城的夜晚再一次恢復了平靜……

“大人慢走,一路小心!”姜主事點頭哈腰地送走了錦衣衛這一個瘟神,心裡長舒了一口氣,幸虧這少年郎的行事有些顧忌,否則離火城定是要掀起一陣血雨腥風。

“姜主事,這下你可以開啟傳送法陣了嗎?我們要連夜趕往州府,不能再耽擱了!”司寇拉著姜老頭的衣袖,皺眉說道。

“司寇大人請放心,只要沒有錦衣衛的阻撓,大人想什麼時候開啟傳送陣都行,我這就吩咐下去,連夜開啟傳送陣,送大人前往州府!”姜老頭一口答應下來,接著就帶著眾人離開了聽風閣,前往開啟法陣去了。

州府之中,究竟有什麼在等著自己呢?神棍說的好差事究竟是什麼呢?穆修開始期待起來,如果能在州府站穩腳跟,自己在洪荒的修行之道,可以說是邁出了堅實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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