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通道之中。
“小子。”戰靈的聲音在千月耳畔便突然響起，千月驚喜地發現，在他識海之中，戰靈的身影再度出現了。
“大叔——”千月驚喜而泣，激動莫名。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
戰靈大叔的死，對千月的打擊很大，這種打擊，莫過於親人的突然離世。且戰靈突然反叛只是為了創造機會讓自己離開，更是不惜自爆了自己，這種捨身成仁的犧牲，讓千月痛不欲生，恨自己不自量力。
若非是因為自己，戰靈怎會是走到這一步去。
現在戰靈突然對他說話了，千月感到激動莫名，那種驚喜，的確是難以言喻的欣喜。
但是戰靈的聲音顯得很是平和，淡淡的對他一笑，很是和煦，沒有以往的猥瑣和無恥，道：“小子，對不起，讓你失望了，這並非是我的真人在說話，而是投影，只為了傳話給你。”
投影？千月一怔，激動的臉色頓時黯然下來了，有著愧疚與自責交織：“大叔對不起，還是我害了你。”
“雖然時常和你鬥嘴，也曾被你轟碎了神靈級戰臺，但無可置疑，和你鬥嘴的時候的確很開心。你是一個很不錯的小子，年紀輕輕達到這種地步，更將神王陛下的年輕時代烙印都能夠鎮壓，做得很不錯，值得我去驕傲。”
“同樣，我也希望你能夠一直這樣下去，成就年輕至尊，真正達到同境界最強的層次。”
戰靈頓了一頓，繼續道：“雖然我是神王陛下遺留下來的華山戰臺靈體神坻，更是外來者，侵佔了本來的神坻而成了現今的我，是神王陛下賜予我的新生，我很感激他。”
“但感激還是感激，神域的一切所作所為若是沒有得到神王子的預設允許，是不可能如此放肆。縱然他是神王陛下的唯一子嗣，但我對於他也的確沒有好感。”
“而且，我也相信，如果是神王陛下遇見神域這樣的一幕，絕對會是大動怒氣。所以，小子，你不用因為神王陛下的緣故而有所忌憚，我們會支援你的。”
“當然，你現在所能看到的只不過是我遺留下來的投影而已，只能精神上地對你支援。”說到最後，戰靈毫無形象地哈哈大笑起來。
但見到這樣熟悉的一幕，千月卻是眸角發酸，差點落淚了：“戰靈大叔……”
若非是因為他的緣故，以戰靈的實力，何至於淪落到這種地步。
可是他不明白，若是戰靈動用了遠古人王留下來的力量，或者直接動用了師尊古雲通留下來的光玉，也不至於讓戰靈淪落到至寶的悲慘局面。
戰靈應該也明白這一點才是，怎會還是選擇自爆而送他離去呢。
“小子，我也知道你很疑惑為何我寧願選擇自爆也不願意動用神王陛下遺留下來的力量，也不讓你動用老大的光玉力量對吧。”
戰靈說道，只不過語氣之間帶有幾分難言的唏噓之意。道：“正如我剛才所說，神王陛下畢竟對我有所恩情，以神王陛下遺留下來的力量對付神域，畢竟有些不好。而你身上的光玉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這是我臨走之前感應到的一角未來。”
“不太遙遠的將來，或許幾年後，或許幾十年後，也或許是下一刻，你將會陷入一個近乎無法突破的困境，以你一個人的力量是無法順利突破，你師尊遺留下來的光玉將會助你突破。而同樣，神王陛下遺留下來的本源力量，我也同樣留給你了，算是我送給你的一份禮物吧。”
說話之間，千月感受到泥丸宮元神之中，有著一個氤氳浮現的光團，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這個光團之中內蘊的力量是何等地浩瀚無邊以及宏然無上，遠遠超越了聖藏境之上。
這一個光團，應當就是神王陛下遺留在華山戰臺中的本源神力，而今卻被戰靈轉嫁於千月體內，成為他的一種底蘊力量。
戰靈輕笑道：“小子，能夠遇見你這個有趣的小子，我有些開心，可惜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不然可能會是更加有趣的了。”
“小子，你要小心一個人，你的蹤跡被人追尋得到，很有可能是因為這個人的幫助。”戰靈神色陡然嚴肅了起來，並將這個人的名字告訴了他。
千月神色陡然大變，怎麼會是這個人。他渾身一震，有種難以置信的感覺，臉色慘白得很，難道最後反叛了自己的人會是這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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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願意相信，但戰靈以自己的性命來換取他的性命堪憂安然無事地離開，難道還會是作假麼？
戰靈輕嘆一聲，道：“我明白你不會相信，也不想相信，但你也只能相信這一切。”
千月沉默不語，而戰靈遺留下來的投影彷彿也預料到他的沉默，直到許久之後方才再說道：“小子，有些事情你不得不相信，我也只能說到這裡。”
“另外，我臨走之前迴光返照，回憶起了昔年在諸神時代曾跟隨著神王陛下走上過一趟通天之路，更是醒起了自己的前世今生。可笑，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想起來……”戰靈自嘲一笑，但更多的是悲愁，萬古歲月的消逝，他失去了太多的太多了。
他輕聲嘆道：“小子，若是可以，將來能夠帶上我的一角殘骸，葬在我的家鄉之中，它是在……”
無聲無息之間，戰靈的身影徹底地消散了，不復存在，也沒有和千月進行告別。
似是在明白即便是告別也好，說再見也罷，這不是所謂的客套詞而已，而他們將會永遠不會再見。
“大叔……”千月雙眸含淚，大手抓了抓，想要抓住戰靈的身影，但終究夢裡空花一場，什麼也沒有抓到。
恍惚之間，千月眼前浮現起與戰靈相識在一起的種種情形。如在華山之巔，戰靈奪走了他的三方靈源，不給打碎神靈級戰臺的獎勵，兩者在對峙的情形，他貫穿虛空，以封王榜再與戰靈在對峙。
在天門第一主峰，他第一次出現的時候，更是要說收千月為徒弟，古雲通的出現，直接鎮壓了他，讓他成為了千月的護道者。
……
一幕幕情景不斷在他眼前浮現，讓他忍不住雙眸落淚，盡是昔日的點點回憶。
儘管兩人相傳時間不算很長，但回憶卻是不少。
千月雙眸蘊淚，神色卻是冷而動怒，在空間通道之中長嘯，右手三指並起對天發誓：“我千月在此對天發誓，若是他日我不幫戰靈大叔報仇，滅殺了神域三大聖者、鬥萬山、妖祖等人，我誓不為人。”
一道元神之光自他天靈蓋上沖霄而起，透過虛無，沒入了小神界高高在上的天道之中，立下一道誓言烙印，天地銘刻，不完成誓言不會消除。
恍惚之間，天華帝都之中的空之聖者、鬥萬山、妖祖等三大至強者都心有所感，皆是抬頭望天，隱隱之間感受到了有種不太好的冥冥之中感應降臨下來，讓他們心底間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