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既然大姨和小姨都不走了,那咱們就趕緊幫她們借鋪蓋去啊——”
還是何文武一句話,替何三水解了圍。
這廝連連一陣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說罷,他轉過身,灰溜溜地跟著何文武往外走。
夜色在大院中垂下,二人的背影,看上去就像兩條落魄狗一般。
何俊蓉看了,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夏文東和馬超他們,卻根本不看二人一眼,因為在他們面前,這父子二人完全就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存在。
因為有酒,一大盤狗肉很快吃完。
馬超又端著盤子去廚房裡盛了一大盤狗肉出來。
此時,又在鍋裡燜了近半個小時的狗肉更加耙軟,香味也更加濃厚。
葉紫欣和何思怡二人,先前還沒吃得幾塊,但這第二盤狗肉端上桌後,她們再沒有了淑女形象,揮起筷子就大快朵頤起來。
何三水和何文武出了院子,當然不是去借鋪蓋,父子二人都心照不宣地等著何二狗帶人來報仇。
他們心裡清楚,何二狗這個睚眥必報的傢伙,肯定會帶著他的狐朋狗友來找夏文東麻煩的。
十餘分鍾後,何二狗確實回來了。
然而,讓何三水父子感到萬分失望的是,這廝卻是一個人回來的。
而且,他還是先前逃走時那副跌跌撞撞,失魂落魄的樣子。
“二爺,您叫的人了?”
何三水見到這廝的身影,很是納悶地迎了上去。
“滾開吧你!”
“死東西,別害老子——”
何二狗使足了氣力,一把將何三水推開後,又急急忙忙朝客廳裡跑去。
在他身後不遠處,又響起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
草,這是什麼情況?
何三水打了幾個趔趄,重新站定時,何二狗已經跑進了客廳內。
何萍是面向客廳大門而坐的,一眼就發現了何二狗。
她以為這小子帶人來報仇了,“倏”地一下就站起來道,“何,何二狗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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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二狗回來了?
聞言,眾人都停下手中的筷子,將詫異的目光投向房門的方向。
正好,何二狗衝進了客廳內,與眾人的目光相對。
在日光燈的折射下,這廝的雙眼早沒有了先前的銳利之色。
下一秒鐘,就見他雙掌合十,連連向眾人作揖道:“各位,剛才的事是我錯了!”
“你們原諒我!”
“救救我——”
“千萬別說我在這裡啊!”
說罷,他一個閃身,從客廳的側門,蹬蹬蹬跑到二樓上去了。
眾人均還沒有回過神來,柳貴珍的呵斥聲已從樓上傳來,“誰啊?是誰上樓來了?”
沒有人回答她!
因為此時的何二狗,已經鑽進二樓某個房間的衣櫃藏起來了。
“喪家之犬,不用管他!”
“咱們繼續喝酒!”
樓下客廳內,馬超喝酒正起勁,可不想讓這個小插曲擾了他的雅興,於是又舉杯跟疤子和夏文東暢飲。
何俊蓉和何萍二人卻再沒心情吃下去了,二人放下筷子就是交頭接耳地一陣議論。
就連葉紫欣和謝夢茹也有些不淡定了,紛紛猜測何二狗是不是遇到了仇家,被追殺到這裡來了......
此時,五個穿迷彩的男子撕破夜幕,急匆匆地出現在了何家大院外。
還未進屋的何三水父子,正好與五人打了個照面。
“老鄉,剛剛是不是有個穿黑色羽絨服的年輕人進了你們屋?”
走在隊伍最前面的一個戴眼鏡的迷彩男子很快停下步子,問一臉納悶的何三水。
何三水盯著五人看了好幾眼,才一臉驚喜地說道,“咦,你們不是那個地質勘察隊的嗎?”
“沒錯!”
“正是我們!”
“我記得還是我親自把那三萬元土地承包費送到你手裡的!”
眼鏡男點了點頭時,嚴肅的臉上忽然多了一絲笑容。
現場凝固的氣息才得以緩解。
何三水又眉開眼笑地說道,“我記得你是陳海嶺——陳隊長!”
“剛剛確實有個人從我們面前經過,你們是在找他嗎?”
“對,那個人偷了我們隊員一個蘋果手機,老鄉,他是不是跑進你們家裡了!”叫陳海嶺的男子邊問,目光邊向大院中投去。
另外四個穿迷彩衣的傢伙,則迫不及待地進入了院中。
何三水還想從這些人身上榨點兒錢出來,於是趕緊跑進院,攔住那四個人的去路道,“不好意思啊各位,這是我家私人大院,非請勿入!還請你們腳下留步——”
何文武也明白了他父親的心思,跟著一起攔住這四人道,“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錢。”
那四人臉色一沉,就要發飆。
陳海嶺看著聽在院門口的寶馬車,慌忙冷咳了一聲。
隨後又打著哈哈走到何三水面前道,“呵呵呵,我明白老鄉的意思——”
說罷,這廝從褲兜的錢包中數了八張紅色老人頭出來,一句“夠了嗎”還沒說完,何三水就連連點頭地一把搶過道,“夠了夠了!”
說著,他又將嘴湊到陳海嶺耳邊,細語道,“實不相瞞,那人叫何二狗,是我們村裡的惡霸。你們如果不想找麻煩的話,這事兒就到此為止吧,畢竟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屋內眾人聽得院內聲響,再一次停下手中的筷子,放眼觀望。
此時,葉紫欣注意到下午擋他們道的那兩個迷彩男子就在院子中。於是臉色一沉,手一指就對夏文東說道,“就是那兩個傢伙,下午堵在後山口子上,不準我們上山祭拜,說整匹山都被他們承包了!”
“這些傢伙承包山幹什麼?賣樹?挖寶?”馬超滿是狐疑地放下小酒杯。
疤子盯著門外那幾個人的打扮,沉聲道,“像是部隊上的人。”
“肯定不是!”
“他們都沒有掛銜——”
“也沒有一點兒軍人的氣質。”
夏文東只看了一眼,便果斷地否定。
疤子點點頭,又自言自語道,“那會是幹什麼的?”
“我看像是盜墓的。”夏文東沉聲道。
盜墓?!
眾人皆是吃了一驚。
大院中,陳海嶺面色詭異地對著何三水笑了笑,“不管他是強龍還是地頭蛇,拿了我隊員的東西,就必須還回來!老鄉,你就告訴我,他是不是進了你家大門?”
說著,這小子又從錢包裡數了十張紅色老人頭出來。
何三水一把搶過,眉開眼笑地點點頭,壓低聲音道,“你們別說是我說的啊——屋裡還有那麼多人了,你就說是他們告訴你的。”
“放心,我知道怎麼做怎麼說的!”
陳海嶺陰笑著拍了拍何三水的肩膀,又給一個高個迷彩男子使了個眼色。
那男子慌忙走到院門口,將院門關上,並像守門狗一樣立在門口,像是不準任何人再出院門似的。
何三水父子估摸著這些人是擔心何二狗跑了路,所以也沒多言。
為了避嫌,二人又故意留在了大院中。
陳海嶺則帶著另外三個迷彩男子進入了客廳內。
要上到二三樓,還必須從客廳的側門進入。
陳海嶺似乎聽到了何二狗的關門聲,於是帶著他的人,四處尋找上樓通道。
當他們在客廳內掃視了一圈後,立即有兩名男子走向了客廳側門的方向。
另外一名男子則跟著陳海嶺一起留在了客廳。
桌上眾人詫異的目光很快在二人身上聚集。
這個叫陳海嶺的男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慌忙抱拳向眾人行禮道,“諸位這是還在吃晚飯嗎?呵呵不好意思,打攪了啊!”
“剛剛是不是有人上樓去了?”與其態度截然相反的是他身邊那個留莫西幹髮型的迷彩男子,只見他兩眼一瞪,便一臉蠻橫地問在座眾人道。
“你是在問我們嗎?我們憑什麼要告訴你?”
疤子冷笑一聲,猛地將桌子拍響。
“啪”地一聲,桌上的筷子和酒杯都跟著搖晃起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