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謝塗氏,你竟敢質問本閻君?”
“難道你不知道重男輕女在我陰司也是違法行為嗎?”
“難道你不知道貪得無厭在我陰司是要受到懲罰的嗎?”
就在謝老太埋頭一陣亂瞟時,坐在堂上的閻君又將驚堂木拍得山響。
謝老太吃了一嚇,忍不住又打了一個哆嗦。
不過她那嘴巴,卻還像煮熟了的鴨子一樣,硬著狡辯道,“閻王爺,我不知道您所說何事啊!”
“啪!”
又是一聲驚堂木聲響,閻王雙眼圓睜,大發雷霆道,“本司明察秋毫,你還敢狡辯?”
“來呀!”
“在!威武——”眾鬼聽得這一聲吆喝後,立即將手中傢伙跺得“bangbang”作響。
謝小順早已嚇得屁滾尿流,渾身打顫了。
謝老太卻還想見識一下閻君的本事。
那閻君倒也滿足了她這個“心願”,猛地一拍驚堂木又道:“給我掌嘴!”
話音剛落,牛頭怪就揪住謝老太的腦袋,馬面怪二話不說就將一塊紅色木片拍到了謝老太的老臉上。
謝老太立馬哭著臉大叫,“閻王爺冤枉啊,你冤枉草民了!”
“陸判,把她的罪行,一一訴來!”閻君大怒。
站在他旁邊那個手持文書的黑臉怪立即翻著他手中的“生死簿”,像模像樣的說道:“謝塗氏,女,65歲,雲州市金石鎮轉角村人,三十年前嫁謝冕,生有一女一子,大女取名夢茹,小兒取名小順;至二人降於塵世,謝塗氏獨愛兒子謝小順,寧願讓其大女每日喝白開吃醃菜,甚至讓她捱餓,也要保證其幼子每日有白雞蛋和白饅頭吃——”
天啦,幾十年前的事,地府怎麼還查得這麼清楚?
謝老太忽然有些害怕了。
那陸判繼續說道,“待二人長大成人後,謝塗氏不但未給其女夢茹拿過一分錢,還將她辛苦掙來的血汗錢拿給幼子泡妞買房——”
“另外,謝塗氏還詐騙眾安堂大藥房老闆夏文東十餘萬人民幣。”
媽呀!
那十萬塊錢都還沒揣暖和,地府的人又知道了?
謝老太的額頭瞬間流出了一層冷汗。
陸判則拿著“生死簿”繼續唸叨:“此等罪行,已經嚴重觸犯了陰司之刑律,按律當下油鍋,或是用電鋸鋸死——”
“那你們還在等什麼?”
“來呀,給我上油鍋!”
閻王似乎等不及了,立馬命二鬼抬了一口冒著熱氣的大油鍋到謝老太和謝小順面前。
二人一見這陣勢,更是嚇得魂飛魄散。
尤其是那謝老太,年紀大了,根本不驚嚇,很快就暈死過去了。
不過又是一泡無情的冷水將她澆醒了。
“抬起頭來!”
牛頭怪再次將謝老太腦袋抓起。
謝老太竟看到諾大的油鍋裡竟然還有一根狀似人體的大腿,正被熱油炸得“呲呲”作響。
想起自己馬上就要遭受這酷刑了,這老太又趕緊向閻王爺磕頭認錯,並信誓旦旦地保證,“閻王爺,判官爺爺啊,我知道自己錯了,我保證以後再不重男輕女,再不貪人錢財了。”
“我——我也錯了,閻王爺,我保證以後再不欺負我姐了,嗚嗚,求您們饒我一條狗命吧,我還想再回陽間去看看啊。”
謝小順也使出渾身解數向閻王爺乞求饒命。
閻王爺卻不買賬似的,將驚堂木一拍就道,“本王讓你說話了嗎?來呀,給我掌嘴!”
“啪!啪!啪!”
話音剛落,馬面怪就抓起紅色木片,狠狠地拍在了謝小順的臉蛋上。
這小子瞬間又發出一陣殺豬似的嚎叫。
謝老太現在自顧不暇,已經不敢替愛子求情了,只一個勁兒地朝閻王爺磕頭請求饒命。
這時候,陸判開始說話了,“報告閻君,我觀這生死簿,這兩個惡人,好像還有十年狗命啊!”
“如此說來今晚還不能讓他們下油鍋了?”
閻王咂了咂嘴,又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來呀,給他們二人刺上警告令,讓他們時時記住自己的惡行,若有再犯,立即抓來下油鍋,再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遵命!”牛頭馬面一聲應承,立即拿來硃砂筆,在二人額頭上寫了一個“警”字,這才將二人重新送回了病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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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大約早上六點的時候。
謝老太從床上驚醒了,想起那恐怖的經歷,她還以為自己只是做了一個可怕的噩夢而已。
然而走進衛生間一照鏡子,發現自己的印堂上還有一個醒目的“警”字,她才真正意識到昨晚去鬼關門走了一遭。
“嗚——媽,咱們還是趕緊出院吧,對了,把昨晚收的那十萬塊還給人家,咱不能再要了!”謝小順醒了之後,第一件事也是跑進衛生間照鏡子。
當這廝看到額頭上那個紅色的“警”字時,也是嚇得心有餘悸,當下就決定痛改前非了。
謝老太再不敢猶豫,慌忙從櫃子裡翻出那個黑口袋,急急忙忙給謝夢茹打了一個電話,將她叫到了自己面前。
“媽,什麼事啊?”謝夢茹揉著惺忪的睡眼,還在雲裡霧裡的。昨晚葉紫欣讓她去南江出了趟差,兩個多小時前她才趕回來,估摸著她媽和弟弟都還在睡覺,她就在車裡睡著了。
“你那朋友呢?”
“快給他打個電話,請他到這裡來,我有事跟他說!”
謝老太剛剛在外面過道找了一圈,並沒有發現夏文東,心裡還挺著急的。
沒想到這時候夏文東伸了個懶腰坐進來笑道,“阿姨你找我有什麼事啊?呵呵不好意思,剛剛去上了個衛生間。”
天,這傢伙難道昨晚真在外面守了我媽和我弟一夜?
謝夢茹瞄了穿戴整齊的夏文東一眼,心中正感詫異。
然而讓她更為大跌眼鏡的情景發生了,只見母親和她小弟二人,齊齊向夏文東鞠了一躬後,就連連向他認錯道歉起來。
而且,老太太還將到手的十萬塊精神損失費還給了夏文東。
不僅如此,這母子二人還連連向謝夢茹道歉認錯,大意都是以前如何對不起她,以後一定要好好為人。
夏文東拎著黑色袋子竟是偷笑不已。
謝夢茹卻還是矇在鼓裡,尤其是看到那母子二人額頭還有一個紅筆寫的“警”字時,她心中更是驚詫,趕緊將夏文東拉到一邊詢問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此乃天機不可洩露也!”
“總之,看到他們有所改變,我就替你感到高興了。”
夏文東掩著嘴,將手中袋子塞給謝夢茹道,“這十萬塊我先拿給你救急,等你度過了難關再還給我。”
說罷,這小子邁著步子,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謝夢茹望著他的背影,眼中竟是一陣熱淚盈眶。
她可能做夢也沒想到,夏文東這個傢伙,昨晚竟在雲州影視城的“鬼城”裡,扮演了一回閻王爺,把她母親和弟弟嚇了個半死。
至於那個“陸判”,則是鍾萬昌扮演的,牛頭馬面,由疤子和馬超所扮演;而其他的“惡鬼”,肯定都是藥店的夥計們扮演的了。
為了將情景演得逼真,馬超和疤子當真用鐵鏈在病房裡鎖了謝老太和謝小順二人,然後將他們拍暈,再用車拉到了“鬼城”裡;那口大油鍋,也是真實的,只是裡面那半截“人腿”,不過是用麵粉加牛腿捏造出來的......
又是新的一天。
下了一夜的小雨停了,朝陽從東方緩緩升起。
人們又開始了新一天的忙碌。
八點半鍾,夏文東到了眾安堂大藥房裡。
十餘個男男女女,還圍在白雨薇的坐堂邊,訴說著昨晚的趣事,共同評論著誰的演技最佳。
看到夏文東來了,這些傢伙又不住給他點贊,然後詢問謝老太母子二人的轉變。
夏文東如實將謝老太母子二人的反應說了,眾人聽了又連連稱讚這小子鬼點子多,高明至極。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開到了藥店外。
車門開啟,慕容鑫愁眉不展地從車裡走了出來。
夏文東將這老小子瞟了一眼,不由得就壞笑開了,“呵,一大早地,送錢的就來了,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