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順著這個思路，贛宇聖者裝出來的怒氣沒有了。
陳瀟將菸頭除滅，看著他，“我說了，鬼域的特殊性造成了現在的格局，常年有戰事。
既然隨時都可能大戰，還是一場混戰，發生這些事不算稀奇。
鬼域就和我家鄉古代一樣，多方爭霸，除了戰鬥實力，還有權謀之術。
贛宇老哥，摧毀一方勢力，從外部進攻的難度不小，都有聖者坐鎮，你這邊也不止一位聖者吧，與其從外邊進攻，不如從內部瓦解。”
“哦？”
贛宇聖者喝了一口茶，示意陳瀟說下去。
“你對雪真有情，恰恰你女兒都這麼大了，如果我沒有猜錯，你的妻子早就不在了，你對她也用情至深。
雪真知道這一點，她害怕踏出那一步，你也害怕，所以你們的關係一直處於這種尷尬的局面，我是否說對了？”
贛宇聖者老臉一紅。
“一個是聖者，一個準聖下屬，其實能走在一起，再續良緣也不錯，偏偏你們彼此都有一些顧忌，這人的情感啊，呵呵。”
陳瀟搖搖頭，一聲嘆息。
“那麼有了這個前提，那就成為了別人可以利用的點，直接對你下手不可取，就選擇對雪真下手，還不殺她。
基於你本就對故去的妻子有內疚，又多了一個讓你內疚的女人，你的心會怎麼樣？”
這一刻，贛宇聖者又皺眉了。
“明明就知道你對雪真有那意思，還製造了這種局面，簡萬天父子還一直那麼針對雪真師徒，一有機會就羞辱，那又是什麼意思？”
見贛宇聖者想說話，陳瀟伸手制止，繼續說道，“當然，小輩之間的一點摩擦無關痛癢，恰恰是這樣，才是關鍵，小事放大了問題會很嚴重。
都是你座下的得力干將，你偏袒誰都不好。
攻城先攻心，所有的事最終是為了逐步的摧毀你的心內。
當然你可以說，簡萬天或許只是一枚被利用的棋子，他有功，大方向沒問題，畢竟人無完人，陰險一點沒關係，對吧。”
陳瀟笑了笑，先搖頭，隨即藍色一變，“我再問幾個問題，一個準聖在你眼裡算什麼？那在我眼裡又算什麼？我殺了他兒，打了一架，犯得著在你面前潑髒水？”
“那是因為什麼？”贛宇聖者反問。
陳瀟道，“他的反應，他選擇妥協的反應有問題，很大的問題。”
“嗯？”贛宇聖者不解。
“鬼域不同於其他域，兒子死了，要報仇的決心會更強烈，就算因為我是聖者，他一個準聖敵不過，難道你是死人？”
“這……”
贛宇聖者又被陳瀟給問住了。
“退一步說，我是一位聖者，但這是豐凌城，除了你贛宇聖者，應該還有強者存在，我一個外來人，有什麼資格敢這麼做。
簡萬天是你的老部下，他竟然選擇了妥協，這裡就是關鍵。
他為什麼要選擇妥協，這不是因為害怕，而是顧全大局。
假如角色調換，你是簡萬天，他是聖者，你的兒子被我殺死了，你會怎麼做？
換一個說法，不說你，就拿雷紹來說，同樣的事他會是什麼反應？”
這一瞬間，贛宇聖者的臉色變得極為凝重，開始了新的思考。
這越想下去，表情變化就越大。
“雷紹一定不會罷休，他是你的老部下，他會強烈要求你出手，甚至不惜賭上自己的命，一個聖者，不應該為自己老部下護短嗎？
可簡萬天沒有，他妥協了。
恰恰你也因為對我看不透，有著顧忌不遠動手。
這事兒看起來沒有任何問題，就因為沒有問題，才是最大的問題。
不久之後你女兒將會和裘凌聖者兒子結婚，這出嫁之日，可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啊。”
陳瀟端著茶，發現茶杯幹了。
他的到來只是一個意外，如果他沒來，簡萬天估計也會選擇在聖女出嫁之日做一些事。
只是他的出現，打亂了一切，還讓簡萬天死了兒子。
奸細潛伏，就要起到最大的作用。
兩大聖者聯姻，有可能改變鬼域的格局，這時候不下手，安插一個奸細來做什麼。
“薛城那家夥暗戀你女兒，你女兒似乎也有那個意思，呵呵，你們這對父女和他們這對師徒，還真是夠了。”
陳瀟呼了一口氣，再道，“贛宇老哥，如果我出現在豐凌城，你猜這件事會變得怎麼樣？”
贛宇聖者再次陷入了沉默。
“薛城會被栽贓，他會對聖女圖謀不軌，背上一個天大的黑鍋，到時候你會因為這事兒得罪裘凌聖者，那麼，你對雪真師徒，殺還是不殺？
既能破壞內部，又能破壞掉你和裘凌聖者聯姻，還可能讓你們成為死對頭，甚至掀起兩大聖者領地的戰爭，註定你都是輸。”
聽到這裡，贛宇聖者額頭滲出了冷汗。
從小事到大事，真要是發展到那一步，會牽動全身。
不管薛城是不是背鍋，他是最難的。
不殺，不能給裘凌聖者一個交代。
殺了，將會自責一生。
“好，真好。”
碰！
茶几被贛宇聖者一掌震得粉碎。
“權謀，隱忍，沒有錯，可一再放任，任其發展，最終會發展到不可收場的地步，贛宇老哥，你的處境很難啊。”陳瀟感嘆道。
“你才豐凌城，看得如此透徹，又在尋玄機的訊息，你找他做什麼？”
陳瀟道，“他抓了我的妻子和朋友，他以為我死了。”
等等！
之前查到的訊息，玄機離開過鬼域，帶回來了兩個女人，一個妖族聖者，一個人族帝境，那兩人和陳瀟有關。
“我一直在懷疑簡萬天，你也都說對了，他是玄機的人無疑，我也知道他會在這次下手，說真的，我卻沒有找到應對之法。”
贛宇聖者凝神，“簡萬天藏得很深，這麼多年來，他準備肯定很充分，暫時我還沒查清楚他究竟想趁著這次做什麼，但我敢肯定，絕不是單單栽贓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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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廢話嘛。
經營這麼久，栽贓破壞只是其中一個環節，簡萬天肯定還有別的準備，潛伏在豐凌城的不會只有他。
“贛宇老哥，你幫我，我就幫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