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青靈選擇了離開。
如果還活著，不會什麼都不留下。
“青靈姐。”
祝青山叫住了青靈，可話到了嘴邊又不知從哪裡說起。
昂頭望天，青靈的眼角滑過了一滴淚水。
她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但事實就是事實，擺在眼前。
這一路走來，過千年的相處，她也分不清楚對陳瀟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愫。
是僕人和主人，還是朋友，更或者還有其他。
天極世界，永遠是一個殘酷的世界，幸運女人也不會永遠站在某個人的身邊。
再強的人也會死，就這麼簡單。
“我走了，你們也走吧，留下也沒有意義，他死了。”
當說出最後三個字的時候，青靈心裡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事實已成，還能怎麼樣。
“你去哪裡？”
青靈搖頭，沒有回答。
不是她不願意回答，而是無法回答，因為她也不知道何去何從。
人的一生都會存在這執念，因為這種執念驅使著不斷向前，曾經因為有陳瀟在，跟在身邊什麼都不用去思考。
如今，她得學會思考。
“走吧！”
空間一陣扭曲，青靈破空而去。
陸薇被鬼族的人帶走，那鬼族聖者還帶走了水墨兒，必須想辦法將她們帶回來。
可那是鬼域，在前去之前需要有絕對的實力。
因為進化才蛻變成了聖者，九冠吞天蟒已經是進化的頂點，前面還有高階聖者然後才是大圓滿境，那如同兩座大山。
如何變強，才是現在應該去思考的事。
有一個辦法，不知道能不能行，不管怎麼樣，只要有一線希望就得試試。
青靈走了很久，祝青山四人都一陣沉默，他伸手抽了自己一巴掌，“我太沒用了。”
“走吧。”
許久之後，墨陽吐氣道。
過去幾次他都不相信陳瀟會死，他一直堅信陳瀟會因為自身的特殊而活著，不論多大的兇險都會活下來，再次出現。
但這次就連他也失去了那個信心，大圓滿境聖者引來的天劫，這種毀天滅地的力量，誰能扛得住。
“還去嗎？”子牙突然問。
墨陽道，“去。”
“好！”
彼此問得直接，回答得簡單。
就算陳瀟不在了，聖域還得去，還得去見識一下天武大會，或者可以說去摸清楚天武大會背後會發生什麼。
這是心中的獵奇，也是一種執念。
子牙兩人走了，只剩下祝青山兩人。
“我也要走了。”祝青山道。
李少傑嗯了一聲，並沒有說話。
“大嫂得救回來，我需要變強，只要能變強，我可以付出任何代價，人生路途漫漫長，老大他……”祝青山沒說下去。
師父曾經提到過的那裡，如果真的能找到那個地方，成為聖者也絕非難事。
什麼天武大會，什麼暗魂堂，祝青山一點也不關心，他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而擺在面前的就是去鬼域將嫂子給救出來。
“你怎麼打算？”祝青山問。
李少傑搖頭。
“要不一起……”
“再見。”
換做平時，對李少傑這沉悶的性格或許還能調侃幾句，而如今沒有這個心情。
臨走時，他拍了拍李少傑的肩膀便沖天而起。
第四天，第五天。
轉眼，十天過去了，李少傑還盤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留在這裡，在等待什麼，心中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突然，李少傑猛然的睜開了雙眼。
魔血！
是魔血的氣息。
過去了十天，再次感覺到了魔血的氣息，很清晰，不是假的。
難道說師父沒死!
李少傑起身，可看見那一幕的時候，整個人卻僵在原地。
原本那個被天劫轟出來的廢墟，多了一道光幕，而光幕之內，山脈雖然殘破不堪，卻是真實的存在。
這……
李少傑用力的揉了一下眼睛，若不是親眼所見，他不會相信這是真的。
但他也說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一片山脈明明就已經毀了，為什麼視線裡還會存在。
魔血的氣息很清晰，又看到了光幕內的山脈，讓他信心重燃。
“師父！”
李少傑飛奔而去，撞進了光幕之內。
“陳瀟，我要宰了你！”
剛進來，李少傑就聽到矽塵老鬼怨恨的怒吼。
放眼看去，那老家夥半邊臉都已經滅了，樣子非常恐怖。
陳瀟單手持劍，雙眼透發著幽藍紫光。
除了那光芒，看不到任何神采，更詭異的是他手中那柄很怪異的劍隱隱散發著白光。
“為什麼你會不死，這是哪裡，這不是玄闢宗山脈。”
天劫明明就降臨了，大圓滿境聖者的天劫，根本不用自己的動手，陳瀟就會死在其中。
然而，整件事並像他想象那樣發展。
就在天劫落下，白光耀眼那一刻，他和陳瀟出現了在一個未知的世界。
這一戰打了多久無法用時間來衡量，而陳瀟根本不是之前那個人。
或許是那個人，是那把劍，卻不是那個神。
與其說陳瀟是一個人，還不如說是和通天大聖一樣的傀儡。
他想不明白，陳瀟如何有實力和他一個大圓滿境聖者顫抖這麼久而不落下風，即使他沒有經過天劫的洗禮，無法達到最強的地步。
可是，踏入了大圓滿境，實力有著質的變化。
“你是誰，你不是陳瀟。”
如果是陳瀟，根本不可能有這樣強大的戰鬥力，矽塵老鬼也絕不會相信面前這個人是陳瀟。
等等！
難道說……是那把劍的原因。
那是一柄看起來很普通的劍，莫非還有什麼特殊不成。
轟！
轟！
轟！
三劍之後，陳瀟詭異的消失了。
等他再次出現的時候，劍已經刺穿了矽塵老鬼的身體。
“我要殺人。”
聲音機械而冷漠，不帶任何情感。
陳瀟一把抓住了矽塵聖者，突然一股狂暴而強大的吸力，就那麼將矽塵老鬼給吸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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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陳瀟，你是誰，你是……”
後喊聲迴盪之後漸漸消失，殺死了矽塵老鬼，陳瀟僵在原地，就這麼站了很久。
遠處的李少傑沒有靠近，靜靜的等候。
幽藍紫光消失了，古劍上的白光也消失了，雙眸恢復了正常的色彩。
可陳瀟的臉，就像被抽了血一樣，迅速的變得蒼白。
“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