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陳樂，你真的不怕死？哪怕你不怕死，你的家人、朋友呢？我會讓爺爺滅你滿門！”明如暄面目猙獰地詛咒著。
“你爺爺？對噢，白衣明王號稱玄門六祖，據說已經是至尊境了？”
“哼！你才知道？三十年前就是至尊！如今玄門最強戰力之一，他老人家只要一縷氣息，就能把你們所有人碾壓成灰燼！”
陳樂撓撓頭：“至尊啊……而且是老牌至尊，確實很棘手呢……”
看到陳樂的反應，明如暄以為他終於怕了，連忙說道：“現在你放了我們，我們之間就算誤會一場，我不會讓爺爺追究你！”
“不要！”
“不要？”明如暄一愣。
“做人要明辨是非，勇於承擔。我既然打了你，我就要承擔相應的責任，你爺爺要追究我，沒什麼問題！應該的！”陳樂義正言辭說道。
“你……”明如暄覺得眼前這人是白痴嗎？是傻子嗎？是木頭嗎？！但是，一轉念，她醒悟過來，陳樂這完全是在耍她！
看到明如暄臉上的陰晴變化，陳樂嘿嘿一笑：“自廢氣海，饒你一命。”
“做夢！”明如暄狠聲道。
“那麼，你就是自己找死。”陳樂語氣森冷，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
當年烏連城要討好明如暄，按道理來說明如暄是沒有過錯的，只是她在明知蘇冰因此受了莫大委屈的情況下，依然出言譏諷打壓——
“五年前，你交出了三枚完美的冰魄靈種，五年後的今天，我要什麼，你和你那男人，也必須乖乖吐出來。”這是何等的冷血無情、囂張跋扈？
她和兄長明如鏡強勢出手鎮壓陳樂、還要奪走烏金老祖分身，今晚若不是陳樂有梨園人偶，只怕他和蘇冰將雙雙被擒，等待著的，只有無盡的折磨和羞辱——弱肉強食，就這麼簡單；所以，以德報怨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和羞辱。
“死，或者自廢氣海，選一個。”陳樂再次逼問。
“陳樂，大家都是修道者，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你沒必要做得這麼絕……”明如鏡沉聲道，“而且，我可以很明確告訴你，至尊不可辱，你如果今晚一意孤行，後果真的很嚴重！至尊出手，沒有人能庇護得了你！”
“那也是我的事情，到時候，你們兄妹就在陰曹地府看我被你爺爺追殺好啦？”
正在此時，一聲悶哼，管青山連連倒退，胸口多了一條血痕，深可見骨。同為聖人境界的梨園班主烏金鐵鞭一揚，已經鎖定勝局。
管青山面色煞白，急促喘氣，對明如鏡低聲提醒道：“大少，如今局勢危急，只能請……”
“我有數。”明如鏡對他使了個眼色。
“陳樂，既然你鐵了心要和我兄妹過不去，那就等著自作自受吧。”
陳樂眼眸微眯，他從明如鏡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狠厲。
“還有什麼底牌？”
陳樂正自疑惑，忽然，原本站在明如暄身邊的花旦忽然一聲慘嚎，頭顱直接炸裂開來！
半步聖人，一擊斃命！
花旦的慘嚎還沒散盡，小丑和朝臣兩個半步聖人也直接撲倒在地，身上燃起雪白的火焰，瞬間成了飛灰！
“不好！”
陳樂連忙念動咒語，把剩下的梨園人偶收了進來，同時把烏金老祖分身也收進了銅鏡。
片刻之間，自己這一方半步聖人死了三個，陳樂心痛不已！同時，也讓他如臨大敵——恐怖的傢伙終於來了！
“區區螻蟻耳。”
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虛空中，出現了一個鬚髮皆白、一身白衣的瘦削老者，雙目炯炯神光如電，無數神秘符文圍繞著他形成一條條純白光環，恍如神祇。
“爺爺！你終於來了！”
明如暄趕緊跑到老者身後，明如鏡和管青山恭敬地對老者行禮。
來人正是，玄門六祖之一的“白衣明王”明蒼，一位三十年前就步入至尊境界的至強者。
“要我孫女自廢氣海，呵呵，真是狗膽包天！”明蒼僅僅說了一句話，陳樂就感到耳膜轟鳴、渾身氣血逆流，他趕緊釋放靈壓，護在蘇冰身前——但是，蘇冰已經咳出了一口血，她境界不如陳樂，承受的傷害更大！
“前輩！聽我說！”陳樂連忙喊道。
白蒼大袖飄搖，鬚髮無風自動，凝視著陳樂，眼眸裡的光芒如大日當空、耀眼無比，哪怕只是接觸他的目光，陳樂就覺得眼睛要瞎了！
這就是至尊，站在已知修行領域巔峰的強者，至尊不可辱，絕不是一句空話！
至尊之下皆為螻蟻，只有真正接觸過至尊境強者，才知道這也絕不是一句空話。
“前輩，我本來只是來找烏連城討要一個公道，沒想到明家兄妹不分青紅皂白，悍然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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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分青紅皂白。”明蒼冷聲道。
陳樂一愣。
“您、您難道也要不問情由，對我們出手？”陳樂顯得很詫異。
面對陳樂的態度，明如鏡和明如暄顯得更詫異——這傢伙智力真的正常嗎？他的腦子真的沒進水嗎？難道他認為和自己爺爺講一番道理，然後爺爺會站在他那一邊？幫他主持正義、秉公處置？
“陳樂，是說你天真好呢，還是說你傻好呢？”明如暄笑眯眯問道，只是這笑意無比怨毒森寒，她的嘴角還掛著血漬，紅腫著隆起一塊，正是剛才被花旦一巴掌打下一顆牙齒所傷。
“我天真？傻？”陳樂撓撓頭，“難道……這世上不應該講一講道理嗎？凡事都有個因果，若不是你們仗勢欺人在先，我又怎麼會對你們出手？對吧？這就好比烏連城，若不是他作惡多端在先，今天怎麼會橫死在自己生日晚宴上？”
“你……”明如暄還要反駁，明蒼已經給了陳樂一個答案：“這世上，誰的拳頭硬，誰就是道理。”
聽到這個答案，陳樂咧嘴一笑：“明老前輩，也就是說……只要我的拳頭比你硬，我對你做任何事情都有道理，對吧？”
“放肆！”明如鏡一聲怒喝！
明蒼卻毫無情緒波動，只是對著陳樂伸出了一根手指，輕輕一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