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會忘記呢？我尊敬的德叔！”尊敬二字，莫天賜咬得格外沉重，仔細一聽還能聽出一絲絲涼意。
很冷很冷……
畢竟他想除掉李嗣德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了。
要是換做以前，他本本分分的當個令人尊敬的長老，不貪圖宗內資源，不與宗內女弟子發生苟且之事。
以莫玄宗的底蘊，養他這樣一個閒人也沒什麼。
可他，李嗣德偏偏就是喜歡作死！
“你還知道我是你叔？”很明顯李嗣德完全沒聽出莫天賜言語中深藏著的殺意。“那你TM怎麼不救我？！”
“呵~救你？我為什麼要救你？”
“我可是你叔！莫玄宗之所以能成為金陵一霸，可是有我的一份功勞！”
“功勞？是，當年你跟著我父親征戰四方確實有你的一份功勞，可是宗門給你的東西就少了嗎？”
冰冷的目光直接落在李嗣德身上，如此陌生。
“你！”莫天賜的話頓時讓李嗣德啞口無言，直覺告訴他莫天賜很可能已經知道了這些年他貪圖宗門資源的事！
許是看出了他眼底的疑色，莫天賜直然給出了答案，“不用猜了，你這些年做的那些事每一件我都一清二楚！”
“……”
他，果然一直都知道！
至於莫天賜為什麼知道又不制止的理由，他也沒有心思去問了。
要麼不是念在求情，要麼就是覺得他還有用所以才沒除掉他……
“侄兒，德叔只求你給我一個痛快！”
既然都已經知道了，那他也沒有什麼好求情的了。
畢竟他瞭解莫天賜的人，像他這種眼裡融不進一粒沙子的人，能放任他活到現在就已是他對他最大的恩賜了。
“放心，侄兒也不是什麼嗜血的人，記得下去之後替我與父親問聲好。”
話剛落，一道劍氣已然劃過。
唰——！
血，逐漸流淌一地。
“李長老罪有應得，今日我以宗主之名將他斬殺於此，念在他對宗門有功，事後給予他入土為安的資格。”
此話一出，頓時引來多位長老的好感，那顆忠誠的心更是堅定了幾分。
對於這場內鬥，司陌寒從始至終都在一旁冷眼旁觀，不出聲也不干涉。
畢竟都是敵人，他為什麼要出手救李嗣德？
少一個，他也能少出一分力氣。
他，何樂而不為？
“好了各位，現在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我們的敵人可是還未解決。”
眾人一愣，收了收心。
隨即便將目光唰地就往司陌寒身上投去。
而這時，能明顯地發現他們的眼底之中紛紛都染上了一絲忌憚。
是的，就是忌憚！
毫無疑問。
這一絲忌憚正是司陌寒給予他們的！
自他們從地面打到屋頂以來。
集聚九個宗師以及九人之力都無法對這個男人造成一丁點傷害，甚至一直處於下風。
你說，這豈能不令人震驚？
然，還有一點是令眾人捉摸不透的。
那便是司陌寒明明能以一人之力力壓九個宗師的圍攻，偏偏還不能傷到他們。
你說，這是不是很奇怪？
還是說，他的實力也就只能勉強抗住他們九人的圍攻？
可惜沒等他們多想，一旁莫天賜的身影已經殺了出去。
“莫寒小兒，接劍！”
眾人默然，只能提起手中長劍，向司陌寒滑去。
後者自是來者不拒，抬手就是一道掌風轟出！
轟——！
掌風的氣勁很大，一下子就將莫天賜等人的隊形打亂。
“想打退我們？呵呵，沒那麼容易！”
“接我這一劍！”
鏗鏘——！
一道道銀光劃過，每一擊都無比決裂，帶著危險至極的寒芒刺入那‘脆弱且不堪一擊’的青色屏障之上。
一聲又一聲，帶著怒焰，帶著殺意！
可，即便那劍光如此頻繁，那每一招每一式如此凌厲，卻也始終無法擊破那看起來毫無堅硬的青盾！
“呲，該死的，這小兒怎麼會如此難纏！”八長老抹了抹嘴角的血絲，內心有些沉重。
毫無疑問，這血自是被司陌寒的內氣傷到的。
聽到這話的其他幾位長老，紛紛停下了上前的腳步，目帶疑色。
“宗主，八長老說的對，我們不能在這麼毫無章法的與他周旋下去了。這小兒身上定是有什麼法寶，不然以他大宗師的修為根本無法與我們消耗這麼久！”
二長老林青說道。
莫天賜定了定神，忽然煥然大悟。
是啊！
法寶！
他怎麼就忽略了這一點？！
他們手上有法寶，難道司陌寒就沒有嗎？
肯定是有的，不然他的內氣怎麼可能會源源不斷？
要是能得到他身上的那件寶貝，他的實力豈不是能更上一層樓？
想到這裡，莫天賜看著司陌寒的眼神不禁多出了一絲貪婪。
司陌寒全然無視了莫天賜眼中的貪婪，面色依舊是亙古不變的冷漠。
“莫寒小兒，老夫給你一次機會交出你身上的法寶，我等可留你全屍。”莫天賜提劍指向司陌寒，一臉傲然說道。
那副樣子好像他們才是站上風的一方，隨時可以將司陌寒殺死一般。
也不知是誰，打了近半個夜晚，也沒能傷及司陌寒一下。
可謂是自大不已。
對此，司陌寒也是十分無語，見過臉皮厚的就沒見過這麼厚的。
“莫宗主現在好像是你們佔的下風吧？首先你們根本傷不到我，何來留我全屍一說？其次我既然有保命的法寶又為何要給你，我是傻逼嗎？”
語閉他又喃喃道，“莫宗主的腦迴路真是令司某大開眼界，莫非莫宗主才是個傻子不成？”
“你！”莫天賜被司陌寒這麼一懟，臉色頓時跟吃了屎一樣難看。
這莫寒小兒實力高深莫測就算了，一張嘴巴更是厲害！
“哼，牙尖嘴利的小子！”這時一旁的六長老看不下去了，“宗主，我就說來軟的不行，一定要讓這小子吃些苦頭他才知道自己值幾兩重！”
此話一出，頓時就有其他長老跟著附和了起來。
看情形，他們似乎從一開始就沒有動用全力對付司陌寒似的。
事實也正是如此，莫天賜等人確實沒有動用全力！
像他們這類人，可是將生命看得比任何都要重要，不到生死關頭是不會透露自己全部底牌的。
畢竟修武一途，萬人敬仰。
已是宗師的他們，所享受到的東西又豈是尋常人能比的？
金錢、美人、權利等等，哪一樣不是令他們流連忘返的？
所以，在平時的戰鬥中他們是絕不會拼命地，能保留的底牌也絕不會輕易打出去，這之中自然也就包括自身的實力了。
就好比莫天賜。
明明已是大宗師的修為，硬是將實力壓制在了化勁巔峰的層次。
這一點在場的人也只有司陌寒看得出。
“莫寒小兒你怎麼說，今夜你當真要一打八力抗我等聚凝之力？”
“難道我不是一直在打你們八個？”面對莫天賜一臉嚴肅的表情，司陌寒反而露出幾絲笑意。
只不過這笑聲之中卻暗儲冷意。
一打八？全部實力？簡直笑話！
且不說他們就算全部使出全力能不能傷得到他，就算在來十人又有何懼？
帝國第一將的名號可不是白叫的！
他日他能屠浮萬千兵馬取敵將首級，今日就能一劍斬八宗！
“好！好！好！今日我等便領會領會司大宗師之能！”
三聲‘好’一聲比一聲大，彷彿要將眾人的耳膜叫破一般。
也不知是為了烘托氣氛，還是單純的被司陌寒的態度給氣到了。
轟——！
也就在這時，莫天賜突然爆發出一股十分強橫的內力，從一開始的化勁巔峰一直攀延到大宗師出成之巔在隱隱停下。
“這……莫宗主居然早就已經突破了化勁？！”
對於莫天賜所表露出的真正實力，眾人驚的不是一點半點。
還記得前兩年才聽聞莫天賜突破化勁大成境，現如今這才僅僅過去兩個年頭他就已是大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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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大的跳躍幅度著實令他們震驚。
也難怪，從始至終莫天賜都有沒有一絲擔憂。
原來，他的實力就已經證明了一切！
“初成之巔？你倒是隱藏得深啊！”司陌寒似笑非笑地看著莫天賜，眼底中的冷意不由得深了幾分。
原先他以為他只是大宗師初成而已，沒想到他已經要摸向大宗師小成的門檻了。
這，著實出乎司陌寒的意料。
從化勁巔峰到大宗師初成巔峰只用了兩年的時間，哪怕是修武奇才都不可能這麼快，何況莫天賜的資質也達不到奇才的地步。
所以，這之中定有蹊蹺，而且肯定還跟閔斐寒有關！
只因，莫天賜與閔斐寒的勾當正是從兩年前開始的！
“比起你我還是差了點，不是麼？”
可不，迄今為止他都還沒摸清司陌寒的真正實力呢。
導致他都要懷疑，司陌寒的身上到底有沒有法寶了，哪有人的法寶可以將自身的修為隱藏得那麼深的？
而且最恐怖的是，它還能給使用者提供源源不斷的內力！
這才是令莫天賜最為心動的。
至於修為比他高這一猜測，完全被莫天賜否決了。
他可不認為，一個不到三十歲的毛頭小子修為能比他高！
為了這身修為，他可是費了好大一門功夫，以至於自家弟子他都能獻祭！
司陌寒沒有說什麼，只是冷眼看著莫天賜的眼神。
人說：‘要想看穿一個人的內心，那麼看他的眼睛是最直接的方法。’
果然，當莫天賜說出這句話時，他的眼神明顯閃躲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可，也就是這麼一剎那間，便已被司陌寒明銳察覺。
而這一下，司陌寒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不過，司陌寒並未著急問破，因為這件事他還需細細調查。
閔斐寒的身份不低，而且還是龍組的人，他一個外人干涉本就逾越了，所以他只能找證據。
屆時，等到他手上擁有足夠的證據了，也將是閔斐寒人頭掉落之時！
“宗主還和他bb個錘子啊，先教訓教訓這小子，老子早就看不管他那囂張的樣子了。”
看到莫天賜大宗師的修為，一時間眾人的士氣頓時大增，其中數三長老莫休的脾氣最為火爆，嚷嚷著就要上前與司陌寒爭鬥一番。
先前被這小子壓得毫無辦法，憋屈不已。
而現在不一樣了，他們有大宗師！
與你一樣的境界，他還怕可毛線啊！
幹就完事了。
莫天賜也沒有否認，因為他的想法與莫休是一樣的。
先前他本想這八個宗師打一個司陌寒是綽綽有餘的，卻沒想到這小子身上竟有一件絕世法寶，硬生生與他們周旋到了現在。
要不是急迫地想要他身上的法寶，不然他還真不想暴露這身實力。
畢
竟，要是被人發現他修為長進的這麼快，而他的資質又不是很牛逼的那種，豈不得招來一些隱世強者的注意？
所以，司陌寒今日不死也得死，誰讓他知道了他的真實修為呢？
至於其他人……量他們敢說也沒有那張嘴去說！
這，就是作為金陵第一人的權威！
“三長老說的是，諸位亮劍吧！今夜就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嚐嚐我金陵八大宗師之威！”
“謹聽莫宗主之令！”
唰——！
一把把二品寶劍在月光的對映下，顯得十分耀眼。
內力湧動，剎那間。
銀刃上就被一道道不同顏色的內力覆蓋。
寒光凜然，銀光凌厲。
連帶著周圍的空氣都稀薄了不少。
而這，才是所謂的宗師之能！
內氣外放，千里殺人，不過眨眼間！
看到這一幕的司陌寒不但沒有一絲慌亂，反而打趣一般說道，“倒是有趣了不少。”
男人負手而立，抬頭挺胸，面色淡然。
不慌，不懼，不恐，彷彿面前之人，於他而言不過螻蟻大小，隨手可捏！
“我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莫天賜怒聲而道，提劍殺來！
司陌寒腳步一退，隨後抬手一掌就要往莫天賜的腹部打去。
莫天賜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一個側身就躲過了司陌寒這一掌，
“看劍！”
提著劍的手，反向就是給了司陌寒的腰部來了個橫劈。
動作之快，哪怕是宗師都不一定反應的過來。
但，那也只是宗師，對司陌寒而言還是太慢了。
沒有絲毫猶豫，手一探就將銀劍給拍飛了。
力道很大，要不是莫天賜腳步夠穩，不然恐怕是連他的人都會跟著劍一起飛出去，但也連連倒退了幾步。
“宗主莫慌，我等來助你！”
‘唰！唰！唰！’
七人從四個方向依次向司陌寒殺來！
一時間，司陌寒的處境可謂是十分危險，上下左右全都有人。
如果他們都只是暗勁的話，想脫困那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
可，他們不是。
他們是宗師，他們能內力外放，十里百里千里，都是他們的攻擊範圍。
而且他們手上還拿著二品玄級寶劍。
別說是宗師，就算是大宗師也無法躲避，這一次司陌寒怕是不死也慘。
可是，司陌寒不是大宗師，所以……
只見，男人那冷漠的眼眸淡淡地掃了眾人一眼。
旋即縱身一躍，騰空而起。
“他在那，我們上！”眾人稍愣，還以為司陌寒想要逃跑，不敢有停下的間隙。
蹬步躍起，劍抬迎上。
然，司陌寒真的只是想跳出他們的圍攻麼？
顯然不是。
他只是單純的不想破壞這裡，畢竟他們的腳下可是一片屋頂，屋頂下面能有上面？
當然是人了，而且還是普通老百姓。
所以他只能將人引到上面，這樣一來他也能施展拳腳。
不然一個沒注意，力道不小心用大了，這裡豈不得被他毀了？
就司陌寒目前的實力而言，手指輕輕一彈，別說是人了，恐怕整棟樓都會受到威脅。
“受死吧莫寒小兒！”
三長老莫休一馬當先，身型化作流星，帶著鋒芒一劍劃過。
眼看那鋒利的銀刃逐漸在眼球中放大，司陌寒劍眉微翹抬手一揮，就是一道風刃。
很快，很顯眼！
足可見，這一擊的威力有多恐怖！
“該死！”莫休暗罵了一聲。
趕忙將劍收了回來，擋在了身前。
不然，要是被這風刃打中，怕是得掉層皮！
而當司陌寒轉過頭時，其他六人也已然殺到！
“去死吧！”
猙獰的面色，滿眼的仇光，好似面前的之人，有多麼的十惡不赦似的。
事實也正是如此。
在他們看來司陌寒就是一十惡不赦的人，不僅連殺他宗二十幾人，就連高家他也不放過。
那些人不過是多說了兩句，結果他想也沒想抬手就殺。
這樣一尊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不殺他，還能殺誰？
留著他就是一個禍害，所以他們這是在‘為民除害’！
而他們，好似已經全然忘記司陌寒為何要殺高崇等人，又為何要親臨金陵！
似乎在他們認為，自家弟子做事不管對與錯都無所謂，但只要是死了，那就是對方的錯，不問原因只求結果。
而處理的結果就是殺了對方！
說是霸道過頭，也不為過！
這金陵一霸的位置坐久了，難免有了傲骨，遇誰也彎不下腰。
莫玄宗是如此，高家也是如此。
以至於慣養了高崇與高鳴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紈絝子弟。
先有高崇門前辱弟，後有高鳴帶人毀院。
單平這兩點，足以令司陌寒將他們殺死千萬次！
本來這一次，司陌寒想著沒傷到人。
只是想向兩家討點利息，此事便就此作罷，不然高鳴與高雨晴早就被他滅了。
不料，世事難為。
奈何有些人偏要作死。
不問緣由，上來就要他死，特別是高家，三番兩次找人來對付他，先有莫玄宗，後有金陵散修武者。
他要是還能忍讓，這帝將之威，豈不成了兒戲？
“想讓我死的人有很多，可他們都未能如願，而你們又能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