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陣風將枝頭的黃葉如剪頭般的灑了一地，伴著沙土打著旋奔向遠處，如一股小小的龍捲風。天色也由睛變暗，昏暗的太陽，讓人感到馬上有雨或雪的光臨。“啊，呸------”許子明吐了一口，覺得剛才的風似乎將沙子刮進嘴裡。
“主任，我給你換紅玫瑰來了，這枝挺新鮮。來，我給你插上。”孟凱拿著幾枝紅玫瑰走了進來，將小塑料瓶昨天的殘花抽了出來準備插上新的。
“凱哥，你先等等。這東西我不要了，你喜歡你拿走。”許子明，吸了最後一口煙，將菸蒂彈了出去，關好窗戶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望著有些不解的孟凱。“是這樣的，我覺得一個男子漢辦公桌上整天插著一朵紅玫瑰不太合適，影響我們銷售部形象。至少，我不希望你、老董咱們哥們在插這東西，飛兒、趙姐她們是女孩兒想插就插啊。劉傑隨他便，我不管。”
孟凱將伸過去的手，縮了回來。將那幾枝紅玫瑰放在一邊，掏出煙，遞給許子明一支，自己點了一支。“子明，聽你的。這幾天，我也跑煩了，要不是飛兒和趙姐喜歡，我真不想再到郝寧那裡取了，挺沒勁的。‘唐富美’不要的東西，我們拿著當個寶，是不是很搞笑啊。‘肖富帥’的東西到是沒白花錢，全慈善給銷售部了，聽起來就特別扭。”他坐在許子明的對面，將紅玫瑰拿在手裡，扯去一片片花瓣。
“呵呵------凱哥，你真挺逗，將唐總說成了‘唐富美’的確很貼切。那就說定了，紅玫瑰在我們銷售部從明天起消失。年底快到了，我們要認真做好收尾工作，爭取年底能拿個豐盛的紅包，這一年我們就沒白辛苦。今天我怎麼沒看見劉傑，他來沒？”許子明，點燃孟凱遞過來的煙，將那只塑料瓶當成菸灰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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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傑來了，不一會兒，又出去了。不知道去什麼地方了。現在這小子，整天腳踩棉花似的。”孟凱將長長的菸灰伸進了塑料瓶。
“怎麼講？”
“暈暈乎乎的，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孟凱笑了，柔黑的臉膛放著光。“子明，我不是被後議論同事，劉傑這小子，自從當上副主任後，就把尾巴翹上天去了，銷售部太小，有點裝不下他了。歸根到底他小子是靠對人了，李科為他能在銷售部坐上‘二把交椅’在二少面前沒少說好話。我最佩服的就是子明你，一份西寧輝盛公司8000萬的大訂單，讓你穩座銷售部的老大，現在又有了總經理助理的頭銜。在唐氏像你升這麼快的，還真少見。可是你是用實力換來的，哥們特別服。劉傑可就不一樣了，整天特務似的，到處放風聞味，搞得像獵犬‘接班人’似的，真夠煩人。子明，哥以後靠你了，有好事兒想著我點，哥們只定夠意思。”孟凱跑過去，摟住許子明的脖子。
“嘎嘎-------凱哥，別搞得這麼肉麻好嗎？讓外人看到，還以為咱倆是G呢。我可沒那愛好，你使‘美男計’不好使。沒問題，你是我在銷售部的好哥們，有好事兒，還能忘了你。如果你不嫌棄，我們磕頭拜把子好嗎？”許子明故意將孟凱摟在懷裡，一雙俊目深情的望著他。“你看行嗎？”
“哈哈------子明，你太噁心了。你哥可是純男孩兒，你用這種眼神勾引我啊，我受不了，會犯錯的。拜把子，我舉雙手同意。什麼時候？”孟凱用同樣的目光看著他。
“呵呵------滾一邊去，凱哥你這眼神要是純男孩兒的話，那我是新生兒，比你更純。不鬧了，兄弟說話算話，下週找個時間，我們戳一頓。你的皮膚顏色怎麼比以前黑了許多，怎麼搞的，曬的嗎？”許子明推開孟凱，一臉開心的笑。
“切，這你就不懂了？哥，是學古天樂，抹男式化妝品了。將‘雪白’的皮膚給它搞黑點，這樣男子漢的味道就出來了。否則，整得像奶油小生似的，特C。哥都老大不小了，到現在還沒有女朋友呢，多著急啊。不像你，有飛兒。這化妝品明天哥給你一瓶，你試試看，保證你舊貌換新顏，你會更酷熱的，女孩兒會更喜歡你。現在蛋白質男生沒有市場了，像我這色的才是最新潮流，再噴點什麼古龍香水，就更有男人味了，這樣的男生肯定吸引異性。”孟凱吹著口哨捋了下頭髮掏出小鏡子欣賞自己的尊容。
“子明哥，我下午要出去一下。”齊飛兒推門走了進來，“孟凱你怎麼在這裡？我還以為你和劉副主任出去了呢。”
“下午要去哪裡？”許子明將孟凱扯下的花瓣扔進紙婁裡。“凱哥，別照了，都快成飛兒了，夠帥的了。哎！飛兒，你有女同學到現在沒嫁出去的，給咱凱哥介紹一個。”
“哦、哦，什麼叫沒嫁出去的。那還有法看嗎？長相還不跟豬八戒他三姨似的，就本帥哥這張臉，這體形不找個嫦娥也找個織女啊。不好看的，沒有氣質的我可不要。飛兒，幫幫忙，看在咱兄弟的面上，多用用心。事成後，凱哥一定送份厚禮給你們。”孟凱收起小鏡子，拉把椅子坐在許子明的旁邊。
齊飛兒眨著眼睛，“哦、哦，子明哥，你怎麼把這麼漂亮的紅玫瑰給扯了，多可惜呀？我下午見個客戶，然後就不回來了。孟凱，你想要什麼型別的女孩兒，溫柔善良小鳥依人型的，還是漂亮多情開放型的，還是野蠻無理挑戰型的？我的同學真有幾個個性強的好女生，人嗎？說得過去，漂亮談不到，醜嗎？也談不到。”她拿起剩下幾枝紅玫瑰很惋惜。
“漂亮談不到，醜也談不到，那是什麼？”孟凱一提到女孩兒眼睛就發亮。
“哼！笨，那就是中等人唄。等我的好消息吧，我走了。”齊飛兒深情地看了一下男友，帶著笑跑出了主任室。
許子明望著女友遠去的背影，看著她剛才拿著紅玫瑰的失落，心裡真的非常難受。“同樣是人，人和人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肖逸龍為了迎得唐思琪的芳心，可以每天送99朵紅玫瑰，而自己卻只送一支‘藍色妖姬’，而可憐的飛兒，每週收到一枝紅玫瑰還是樂顛顛的。這都是我‘無能’啊！為什麼，我就不能像肖逸龍、唐豆、思琪那樣一擲千金呢？關鍵就是一個錢字，一個錢的問題。我什麼時候能成為有錢人呢？”他長長嘆了一口氣，“錢啊！”
“子明，是不是我影響你和飛兒說話了。真不好意思，都怪哥哥沒長眼。你說，什麼‘錢’啊？是不是要結婚了，錢不夠。做為哥們，我手頭還有點，要不你拿來先用，我的女朋友還在天上飛呢，不著急。”孟凱將帶火的菸頭塞進塑料瓶裡，“嗤啦”小小的火星滅了。
許子明靠在椅子上，望著天棚。“哎！凱哥，你想到那去了，飛兒來我這兒是談工作，你以為談什麼啊，沒什麼影響的。至於‘錢’嗎？是我這幾天想的，特別是剛才，讓唐總的客人給我氣著了。那個姓肖的就仗著自己有兩臭錢，這通顯擺，這牛B裝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比爾蓋茨呢、喬布斯呢。買了99朵‘藍色妖精’送給唐總，人家99朵紅玫瑰都不要，就能收下這捧‘妖精’？我是沒錢，有錢，我天天送鑽戒，送金玫瑰，那才叫個檔次。”他又抽出一支煙叼在嘴裡。
“嘻嘻------是為這事兒啊？我看到了，你剛給肖逸龍的那幾句，真的很解氣。在我們這群工薪階層的員工面前裝什麼裝？那姓肖的就是一個孫子，在我們眼裡他是有錢，可是在大有錢人的眼裡，他連個屁都不是。他在富有能比得上山西煤老板嗎？不是我嘴損，有一天哥們趁錢，買一堆金元寶砸死他，讓他小子得瑟。”孟凱將那只塑料瓶捏在手裡，揉搓著。“話說回來了子明，也不怪姓肖的牛B，人家是老闆有錢啊。沒聽過那句話嗎？財大氣粗，放屁都帶著油花。我們真的比不了這幫狗日的，你看看那二少，他懂個啥？就會泡妞，這回把郝寧的肚子搞大了，也沒見他傻眼。不就是有錢做後盾嗎？我們這群打工的小可憐，不*那閒心，不生那氣。走，吃飯去。”他發了一通牢騷推門出去。
“哦，你這傢伙，中午飯去哪吃？
“去食堂，你來我請客。”走廊裡傳來孟凱的回答。
唐豆扶著郝寧慢慢上了三樓，臉上的表情極為不自然，他看到每個辦公室都有好奇的腦袋伸出來，臉上的表情很古怪、很矜持、很另類，目與目之間傳遞著某種交流。二少挺起胸，在交叉火力的目光下疾行。
“唐豆、郝寧到我辦公室來一下。”唐思琪的出現，讓好奇的腦袋一下沒了蹤影。她拉開總經理辦公室的門，讓二少和郝寧進去。“李助理，你忙去吧，”她阻止了李科跟過來的腳步。
“好的，唐總，有事兒您叫我。”獵犬望著二少。
“老李，你給我去買幾斤天津包，午飯的時候，送到我辦公室。今天，我就不去食堂了。”唐豆揮了一下手讓李科離開。
總經理辦公室的門嘭的一聲兒關上，唐思琪扭過頭看著唐豆和郝寧。“郝寧，身體怎麼了，那裡不舒服，醫生檢查出什麼問題了？”她很關心的走到郝寧身邊拉她坐下。
“唐總，我、我------”郝寧紅著臉低下了頭，目光不敢直視唐思琪。
“嗯，有什麼不好說的。既然生病了就大膽說出來，我可以適當按排你休息。過了這幾天，就好了。聽豆豆說，你是低血糖，是這樣的嗎？”她瞟了一眼唐豆，發現這個紈絝子弟臉也在發燒。
“嗯，謝謝唐總，我沒事兒的，很快就好了。”郝寧就是不好意思將真相說出。
“姐，你別問了。郝寧真的是低血糖，回家休息幾天，喝點紅糖水，吃點營養品就沒問題了。關鍵是這小丫頭經常不吃早餐，否則，不會這樣嚴重，造成了暫時性頭暈。”二少嬉皮笑臉地望著郝寧，眨著眼睛，晃了一下頭，意思是讓女友堅持他的說法。
“真的？臭小子，你要敢糊弄我，看我怎麼收拾你。寧寧，聽姐話，你告訴姐，你真的沒事兒嗎？別聽豆豆，你跟姐說實話。”唐思琪，一隻手拉起郝寧的手，眼睛看著她微微隆起的腹部，“嗯，不想說也行。反正早晚我會知道，在我們唐氏我想不知道的事兒很難。會不會是有什麼‘喜事了’，別害羞。現在，你跟我說。”
“唐總，我------豆豆還是你說吧。”郝寧晃著頭，捂起臉。
“真是這樣的啊？這是好事兒，豆豆，以後肩上的擔子重嘍。好啦，快送寧寧回家休息吧。”唐思琪一臉喜悅，她望著幸福的郝寧想到將來某一天的自己。
“姐，什麼啊？”
“少裝，都快要做爸爸了。還那樣不沉穩，蹦什麼啊？姐說錯了嗎？下一步，趕緊和三叔、三嬸研究和寧寧結婚的事兒吧。”唐思琪鬆開郝寧拍了一下唐豆。“這回好了，有人管你了，看你還敢胡鬧，你兒子都饒不了你。”
“姐，開什麼玩笑，這個孩子我不能要，我才多大啊？寧寧也還是個孩子呢，我們還沒玩夠呢。過幾年再說吧，寧寧你看行嗎？還有，我爸也不會同意。這事兒，你可千萬別告訴他。”二少將快樂的氣氛潑了一盆冷水，郝寧的笑臉瞬間流下了淚水。
唐思琪一愣，呆呆地望著唐豆。“胡說什麼豆豆，你們都已經在一起了，還什麼小不小的，結婚也不影響你玩。聽話，別讓寧寧哭。這是一件高興的事兒，不許胡來啊。”
“姐，我的事兒不用你管，你還是管管許子明吧。他今天太不像話了，把逸龍哥給氣走了，還煽動員工起鬨。我真就搞不懂了，逸龍哥給你送99朵藍玫瑰，關他屁事兒？你看給他激動的，差點尿褲子，這個諷刺啊，挖苦啊。就是逸龍哥脾氣好，換了我早削他了。姐，逸龍哥對你真好，考慮考慮差不多就嫁了。這麼有實力的高富帥真的不好找，我不是女孩兒。否則，我就嫁他。”唐豆將心底的不悅轉嫁在許子明頭上。
“閉嘴。”唐思琪將手拍在桌子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