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說的已經很清楚了，斬虛之陣早在大家入場的時候便已經啟動，不然剛開始也不會是陳聖堂代我迎接各位。”
楚天悠悠說道。
這才是他靜坐在平地中央這麼久的緣故，整合諸多陣腳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則是暗暗啟動斬虛之陣。
從一開始，他就已經做好了全盤打算。
包括讓陳魯公入場。
而現在，斬虛之陣已成，相比較於場上任何人，楚天都有著更多的勝券在握，成竹在胸。
“那麼斬虛之陣的原理如何，青雲先生願意跟大家分享一下嗎？”
赫連升榮也不奢望其它，換了個話題問道。
“這個……唔，倒是可以。”
楚天點點頭，果然姜還是老的辣，赫連升榮一語便問到了事情的關鍵。
赫連升榮面無表情，只是做出了洗耳恭聽的姿態。
場上眾人，包括陳魯公、猛人都不禁靠近了幾步，生怕遺落掉什麼。
“斬虛之陣的實質，便是將所有人的人格拆散，融合再併入到一起去。
假如把我們所處的位置稱之為一個人格場的話，那麼這個人格場裡面，所有人都不是完整的自己，而是一個一個被拆散的人格。
所謂斬虛，無非就是將這些拆散人格一一誅殺便是。”
楚天說話不緊不慢，然而語意深奧，大部分人露出了更加迷茫的神情。
這說的是什麼？
為什麼單獨的詞字能夠聽懂， 合併起來一句話都聽不明白？
“能否請青雲先生更加詳細地解釋一下？”赫連升榮不得不再問道。
“喔，那好，我舉個例子。”
楚天點點頭，他正好需要點時間，並不介意再拖延一會兒，更加不忌憚讓眾人知道斬虛之陣的原理。
“假如這個人格場是猛人教主的人格主場，那麼其實我們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是猛人教主想象出來的，並不是真實存在。”
就這一句話，便引來了軒然大波。
所有人驚愕之餘，有議論紛紛，有竊竊私語，還有破口大罵起來。
猛人更是臉色陰沉，宛若烏雲罩面一般。
“什麼叫做想象出來的？你青雲才是想象出來的！”
“我明明可以感受到我是真實存在的，怎麼可能是想象出來的！”
“胡說八道，欺世盜名！赫連老神仙，結果了他！”
只有少數人，才能略微體會到楚天話中真意，若有所思。
赫連便是其中之一。
他反而是感悟到什麼，輕輕皺眉，伸手往下一按，整個空間的靈氣便驟然縮緊，彷彿冷空氣下沉，頓時讓場上氛圍變得僵硬起來。
很多修為低微的虛仙，連呼吸都變得急促了。
高階段虛仙和低階段的虛仙差距，還是相當明顯的。
“安靜，讓青雲先生把話說完！”赫連不悅地補充了一句，回首對楚天道，“先生，請繼續。”
在眼下，青雲幾乎是唯一知曉這斬虛之陣原理的人，赫連不介意態度放尊敬些。
“呵呵，剛開始難以接受是正常的，但以後你們便會明白。”
楚天笑得意有所指，但能夠明白的人寥寥無幾，“還是接著剛才的例子。
如果這裡是猛人教主的人格主場，我們每個人便都是他對於我們的想象認識，外加他自己的部分拆散人格，融合而成。
如果還是難以理解，那就可以再簡單點說，我們每個人的人格都被拆散成了一千個部分，其中之一，便在猛人教主的人格主場這裡，和他的千分之一個人格結合，成為了現在你我眼中的你我。
換句話說，猛人教主想要悟道昇仙的話，那麼很簡單，斬殺了他的九百九十九個拆散人格，只留下一份主人格便是。
這就是我所說的，殺了在場的所有人，便能夠透過試練，成就真仙。”
楚天侃侃而談，毫無停頓，卻讓在場眾人聽得駭然失色，面色蒼白。
這裡一句“拆散”，那裡一句“主人格”，聽得大家雲裡霧裡，但是“殺光”這兩個字，他們是聽懂了。
就算青雲說的是真實的，但誰情願就這樣子看著自己被人斬殺，成就他人昇仙之路？
很多人情不自禁偷瞄向了猛人方向，發現猛人也在側耳傾聽，神情專注。
這裡既然是猛人自己的人格主場，那麼他自己當然最為關心。
只不過是拉不下面子親口去問罷了。
“那麼……青雲先生如何判斷，這裡是猛人教主的人格主場？”赫連升榮沉吟問道。
“我從來沒有判斷過，我只是舉個例子。”
楚天聳聳肩，“事實上，沒有人可以判斷。這裡或許是猛人教主的，或許是你我的，但問題關鍵嗎？只有有一個人可以生存在最後，那麼那個人便可以透過試練，就這麼簡單的。”
“那麼這麼說，人格場很多？”
“當然很多，多少人參加試練，就有多少個人格場，大家的人格便會被拆散成多少份，在每個人的人格主場內，人格會再次被拆分，跟各人拆散人格形成那個人格場內的人。”
楚天一口氣，不知道說了多少個“人格”出來，聽得所有人都懵掉了，但是對於大體意思，眾人還是漸漸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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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就跟凡人現在很流行的生存遊戲差不多，苟到最後的人，便是真仙。
“那麼青雲先生，我還想請教。”
赫連升榮的口吻越發尊重，“如果不同的人格場裡，都是同一個人格成功了，那一個人還能成就兩次真仙嗎？”
“那當然不可能。”
對於一切問題，楚天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人格被拆分了，當然每份人格都是不同的。譬如說這裡的猛人教主人格是暴躁的那一部分，那麼其它人格場內的猛人教主便是偏懦弱一點，或者和善一點，或者猶豫一點，或者軟弱一點……”
“別亂說話，青雲，我警告你！”
猛人在那邊發出了冷冷的警告聲。
楚天攤攤手：“猛人教主，你不能夠否認在你的人格當中沒有這些成分，或許你隱藏控制得很好，但是誰都會有自己不喜歡和對立的那部分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