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我們的志向不是征服全世界。第二，這個世間並非只有玄機宗這一個隱藏宗門，我們也並非無敵，第三，也是最重要的……”
說到這，楚祺的表情突然變得肅然無比。
“你知道末法時代的緣由嗎？”
靈氣枯竭？天災？第三次封神大戰？
好吧，用力甩開了腦子裡這些不切實際的荒唐念頭，蘇哲皺眉說道：“不知道。”
“因為……皇權、神權都不允許修行者的存在！”
這話一出，蘇哲心中再次劇震，腦子裡更是有道靈光一閃而逝。
難道……
“就好比核武。若非按鈕掌控在幾大強國的最高領導人手中，你認為它會被允許出現在這個世間？當然，還有最重要的。”
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笑意，楚祺不屑說道：“現今擁有核武的九個國家，你看他們誰允許其他國家研究製造核武了嗎？”
“所以簡單來講，這就是一個控制問題。”蘇哲皺著眉頭，沉聲說道：“四百年前，因為世界各國不允許強大的力量不受自己掌控，所以聯合起來消滅了整個修行界？”
“是的。”
“可他們如何做到的呢？”蘇哲不解問道：“當時的修行界，應該沒有現在這般孱弱吧？”
“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楚祺淡淡說道：“比如每隔一段時間，會有一件神器或者神級功法等天材地寶現世。”
“再比如大宗之間突然就莫名其妙多出了許多不死不休的仇怨。如此這般，你說整個修行界能夠支撐多久？”
“……”
這可能嗎？
話都到了嘴邊，卻硬生生被蘇哲咽了回去。
別說，還真未必沒有這個可能。畢竟，遠的不說，就現在的蘇哲都有能力在如今的修行界掀起一片腥風血雨。
三階法寶，傳承秘寶，甚至是五階法寶。隨便丟出去一樣，只要給予他足夠的時間去佈局，去宣揚，不死上過百修行者他蘇字倒寫。
這還是他沒有足夠的勢力和人手幫助。那要是一國帝王，以舉國之力來做這種事呢？怕不是得上千上千的死？
默然半響，蘇哲沉聲說道：“這些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
“因為玄機宗上任宗主就是末法時代的倖存者。”
楚祺看著他道：“而玄機宗之所以能夠倖存下來，就是因為它足夠低調，且不引任何人的注意。”
蘇哲聞言再次皺起了眉頭。
這能說得通嗎？
理論上說，能。
畢竟，如修士協會、聖十字會等，他們固然風光，可除了名氣和部分權利外，說穿了不也就那樣？
可若玄機宗真有楚祺說的那麼強大，那麼即便他不要這個名頭，他照樣能夠擁有一切。
金錢，資源，權勢，地位。你有的，我全都可以擁有。唯一的區別無非是別人不知到我擁有這些而已。
但，蘇哲心中依舊存疑。而這個最大的疑點，就在於對方的修為是否真實。
至於理由？
那還是得回到當初堰市他遇到過的那群騙子身上。畢竟，他們那個能夠虛張聲勢，莫名其妙將修為拔高的術法實在是太怪異了，想不讓人印象深刻都難。
那麼，玄機宗宗主有沒有可能是透過神幻天擬術製造出的虛假化神境修為呢？
這點蘇哲沒問，因為楚祺沒撒謊，而這也就意味著問了也白問。故而在短暫的沉默了片刻之後，他轉而又道：“你們玄機宗的宗旨是什麼？”
“就是修行啊。”楚祺理所當然道：“化神，返虛……如果
能夠渡劫飛昇那就再好不過了。”
“……”
我信你個鬼。
這個玄機宗一定還有更深層的秘密，只是楚祺級別還不夠，所以不知道而已。
眼中跳動著若有所思的光芒，蘇哲隨口問道：“你的這些僕人們身上也有禁制？”
楚祺輕輕點了點頭，道：“死靈之契。這是宗門給她們設下的，所以暫時無解。”
蘇哲聞言目光一凝，沉聲說道：“也就是說，她們並不完全受你掌控？”
楚祺眼皮狂跳，急忙說道：“這禁制和主僕契約是有區別的。它並不能強制要求被禁制者服從命令……”
“但她們的生死依舊掌握在玄機宗的手裡。”
“我們可以不回去啊。”
蘇哲看著她道：“但我需要你回去。”
“……”
楚祺張嘴，半響無言以對。
她不可能去問蘇哲為什麼要她回去這種低階問題。因為很明顯，自己成為了他的眼線和釘子，也就是俗稱的內奸。可這樣一來，春蘭秋菊她們就成為了一個極大的隱患。
淚水不知不覺流了下來，楚祺垂首說道：“不要殺她們好嗎？她們不會出賣我的。”
蘇哲扭頭，目光在其餘九個女人的臉上一一掃過。他看到了忐忑不安，惶恐茫然，緊張悽然，以及說不出的哀傷與絕望。但，就是沒有反抗和憤怒。
因為楚祺暗地裡已經告訴過她們關於主僕契約的一切。也因此，她們都知道了，一旦她們反抗，那首先要倒黴的一定會是楚祺。所以，即便她們一點兒都不想死，可她們還是放棄了全部的抵抗之心，決定任憑蘇哲處置。
她們，只求楚祺安好。
蘇哲無法理解她們之間的感情，但他不是濫殺之人。況且不論出於何種理由，抱琴剛才始終幫了他一個大忙。因此在默然片刻之後，他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淡淡說道：“那就讓她們留在這裡，你回去。”
頓了頓，他補充說道：“待會兒你們悄悄離開，回頭我們找個機會演上一場，結果是她們全部戰死，你重傷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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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最大的讓步。”
這話一出，眾女頓時大喜，紛紛激動叫道：“謝謝主人，謝謝主人……”
“……”蘇哲抽了抽嘴角，擺手說道：“不要叫我主人，叫我老闆。”
“是，主人。”
“……”
你一邊說是，一邊又叫主人是幾個意思？
似乎是看出了他心裡的想法，楚祺擦拭著眼角，笑著說道：“她們習慣了這麼稱呼我。而你現在又成了我的主人，那她們自然就要叫你主人了。只是……”
說到這，她用力咬了咬下唇，踟躕良久，最終還是沒能忍住，期期艾艾道：“那個……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那個她們？她們……不喜歡男人的。”
“阿噗！！！”
蘇哲噴了。尤其是在看到餘下九個女人全都俏臉暈紅，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時，更是差點嘴抽筋。
這這這……合著你們竟然是一群……
好吧好吧，不搞歧視，女同也是值得尊重的。
眼角劇烈跳動著，蘇哲悶聲說道：“我有女朋友，剛才那位就是。所以，別說你們不願，我對你們壓根就沒有半點興趣。”
頓了頓，他接著又道：“所以以後這種事情千萬不許再提，明白？”
呵呵……你不說最後這句還好，一說我就明白了。什麼你沒興趣，你是耙耳朵吧？
但不管怎麼說，有了他這句話，十女心中終歸是長嚐出了口氣的。而蘇哲卻在此時摸出一個
玉瓶，往裡面裝了一大堆的丹藥，遞給楚祺道：“白玉色的是蘊靈丹，藍色的是小蘊神丹……”
接著又分別給了她十件玄金殺劍及十件土牢壁盾。嗯，都是三階極品的。因為這女人對他來說，算得上是一枚極其重要的棋子，他可不希望對方出現半點意外。
至於他自己？
有了今天繳獲的三階上品法寶外加兩件四階下品法器，那便足以彌補剛給出去的三十多件法器了。何況如今對他來說，大機率只剩下一個敵人——斯蒂夫·奧丁。
在幹掉他之前，蘇哲相信沒人會來找自己的麻煩。而在幹掉他之後……？那就更加不可能會有人來了。
東西都交給楚祺，蘇哲最後說道：“好了，你們可以走了。”
然而話說完了，楚祺等人卻依舊呆呆坐在原地，一動不動。蘇哲見狀不禁皺眉問道：“怎麼了？發什麼呆？”
楚祺張嘴，呆呆問道：“你，你身上到底有多少法器？”
蘇哲隨口回道：“三階極品的不多了，就剩70來件。倒是三階上品的，如果時間充裕，那想要多少有多少。”
“……”
我懷疑你在吹牛逼，但我……但我偏偏就信了。
眼神呆滯的看著蘇哲，楚祺等人滿臉皆是震驚與不可置信。
三階極品前後加一起100多件？三階上品要多少就能有多少？再加上這一大堆的丹藥……？
你還是個人嗎？你確定不是某倖存下來的超級大佬的兒子，超二代？
震驚之餘，楚祺卻又不禁苦笑。
難怪他一點都不怕自己仇人多。有這麼多法器，換我我也不怕。不服？我生生砸到你服。
同時，她更為自己接受了針對蘇哲的任務而不值，甚至是有些咬牙切齒。
該死的混蛋，讓我來對付這種變態？宗門到底怎麼想的？她甚至有足夠多的理由懷疑，想要對付他，除非宗主親至，不然根本沒有任何希望。
當然，她心中又有慶幸、激動以及興奮。畢竟，跟著這樣一位既大方又有能力的老闆，也許，這會是自己的一個機會也未可知呢？
帶著這種複雜情緒，楚祺等人悄咪咪的離開了21號別墅。但因為寶馬商務車的輪胎都被蘇哲斬斷了，她們沒辦法開車回去，便只能施展身形往回趕了。
路上，齊慧慧沉默良久，最終還是沒能忍住，開口說道：“小祺，你想好了嗎？真的要受制於他？”
楚祺聞言突然停下，怔怔看著天空輕聲說道：“不然呢？”
用力咬了咬下唇，齊慧慧輕聲說道：“想要不被他所制，辦法也並非沒有。只要你向宗主坦誠，再求他出手拿下蘇哲。屆時，總能逼他給你將契約解除掉的。”
“然後呢？”楚祺看向她道：“那樣我就自由了嗎？”
“……”
這話一出，齊慧慧頓時無言以對。
是的。在玄機宗，即便沒有死靈之契，不照樣是毫無自由可言？
可一旁的入畫卻是突然插話道：“但你這樣會承擔很大風險的呀。”
伸手取出一件玄金殺劍，素手在其上輕輕撫摸著，許久，楚祺輕聲說道：“想要有所得，就必定要有所失。既然他能給予我玄機宗都給不了我的東西，那我便給他為奴又如何？”
現代……可不是古代。更換門庭？那不就是換個老闆嗎？這有什麼不可接受的？
況且玄機宗還是個從入門起，就會先行給人種下死靈之契的一個宗門啊。
你真的認為這樣一個宗門，會讓人心中升起多少忠誠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