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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談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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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寬晚上睡覺的質量奇差無比,要麼他就在修煉,要麼感覺腦子裡好像有很多事一樣。

第二日大早,葉寬早飯都是讓段亦非給他送到學舍去的,不過葉寬一口沒吃,趴在桌上睡著了。

直至午飯時,葉寬方醒。

龔超正收拾東西,看見葉寬醒轉,這才小聲說道:“上午是陳長老的課,陳長老見師祖在休息,讓我告訴師祖,以後如果晚上沒休息好,白天不用來上課。”

葉寬點頭:“唔,行。”

龔超說著,又道:“早上張化龍去看望了薛之童,回來說今日午時,薛之童父親會到,然後想找您談談。”

葉寬本來還在揉惺忪的睡眼,猛然一下清醒過來:“啊?他爹來了?”

今日有雨,午時雨變得更大。

葉寬見到薛定山是在醫館旁的小屋裡。

兩人面對面而坐。

葉寬一臉尷尬。

薛定山虎背熊腰,滿臉絡腮鬍,眼若銅鈴,嘴如血口,坐在葉寬對面,他聲如洪鐘,第一句話開口便是大笑:“師祖替草民教訓犬子,真如及時雨落,若師祖再不出手,犬子以後只怕更加放肆,幸虧今日我來,否則真不知這臭小子以後還會惹出什麼禍事。”

葉寬連忙搖頭道:“都是我出手不知輕重傷了他,還請叔叔不要怪罪。”

薛定山連連擺手:“師祖,您是青玄宗主的師弟,是犬子的師祖,千萬別稱呼我為叔,這樣輩分全亂套了,我薛定山一輩子最敬重的便是鬥者,師祖有天縱之資,又得青玄傾力栽培,日後前途不可限量,今日能召我前來,那是看得起我薛定山,師祖有何吩咐,薛某義不容辭。”

“雖然大家稱我為師祖,其實誰都知道,我哪裡是什麼師祖,只不過是得個名分而已,薛叔既不是我青玄宗人,也不用講究這青玄規矩,稱我小寬便好。”

“使不得,使不得……”

“沒什麼使不得……”

兩人推來讓去,最終葉寬決定,他稱呼薛定山為薛老闆,而薛定山則稱呼他葉公子,兩人總算機智的繞過了關於輩分混亂的稱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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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公子,你的事,犬子跟我說了,正好今日早上你不在,我思來想去,有筆生意我一直想染指,但苦於沒有合適的人選,如今葉公子若是願意出面,我與公子合夥,這筆生意可做。”

葉寬道:“請薛老闆明示。”

薛定山談到生意,十分注意的掃望了一眼四周,又將聲音調到最低:“不知公子是否聽說過皇城拍賣場?”

葉寬點了點頭,道:“以前在大楚王朝,去過幾次大楚皇城,路過,沒見識過。”

薛定山又道:“其實皇城拍賣會,只不過是做樣子的前菜,真正的拍賣會,是黑市拍賣會;大理王朝因為地處偏遠,真正的皇城拍賣會是沒什麼人參與的,但地處偏遠的大理王朝,聚集著鬥氣十三宗,其中以青玄宗為首,其餘十二宗門,均是排位在五十至一百位。一直以來,黑市拍賣會被除青玄宗的其他宗門把持,上個月,因為其他宗門分利不均,又不願再給大理皇城交稅,自然就停辦了。”

葉寬眼珠一轉,道:“薛老闆的意思,是讓我說服青玄宗出面,把黑市拍賣會再辦起來?”

薛定山搖頭笑道:“青玄宗是看不上黑市拍賣會的,葉公子可知道,為什麼大理國如此偏遠地區,會聚集如此多的鬥氣宗門?”

葉寬道:“願聞其詳。”

“一是因為大理國境內山高路險,乃五行之力凝聚之地,二是因為大理王朝偏弱,對宗門的控制力不夠強,三就是因為青玄宗在大理境內,其他宗門也想藉助地理距離,與青玄宗交好。只不過青玄宗立宗時日頗長,孫宗主地位在整個元氣大陸都很高,所以一般不願與這些小宗門打交道,就連大理王朝,孫宗主也很少參與其事,這五十多年,我哥哥因為在青玄宗做了一峰長老,如今我薛家就成了王朝大力栽培的物件,一直發展至今,成為了大理境內第一商賈世家,在大理境內,任何宗門,都會給我薛家一些薄面,全靠哥哥支撐。”

葉寬道:“如此說來,青玄宗在大理境內,也是一樽龐然大物?”

薛定山點頭:“關於黑市拍賣會,只要公子願意出面,皇家佔兩成,這是天然的,我薛家只需佔三成,剩下五成,全給公子。”

葉寬皺眉道:“這恐怕不行,既然孫宗主不願沾染此事,那他肯定也不願意我頂著青玄師祖的名號出去招搖撞騙,而且,萬一有什麼失手,壞了孫宗主的事,只怕他出關後第一件事就是要剁了我腦袋吧?”

薛定山微笑道:“葉公子,說笑了,孫宗主怎會一言不合就對公子動手?再說,公子你也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既不需要你頂青玄宗的名頭,也不需要您出面做事,只要您每場拍賣會往最前排的貴賓席坐下,不管您是否拍賣貨物,就足夠了。”

葉寬道:“這還是要利用青玄祖師的名頭啊。這事……薛老闆,我只能抱歉了,除非,我能請示孫宗主,他如果同意的話……哎,只可惜,宗主大人最近在閉關,只怕一時半會兒出不來。”

薛定山有些猶豫的道:“葉公子,實話說,這黑市拍賣會利益很大……”

葉寬擺手道:“利益大也不行啊,如果是我葉寬自己的名頭,用用也就罷了,但是青玄師祖的名頭,實話說,我不能亂用,也不想亂用。”

“唔,公子之心,薛定山能理解,哎,葉公子果然是重情重義之人,但是公子想過沒有,現在公子的身份,只要想掙錢,算了,不說掙錢,哪怕公子想借錢,誰又不是看在公子青玄祖師的名分上呢?難道公子你認為你能與這個名號脫開關係?”

葉寬面現褶皺,陷入深深的思索。

薛定山並未再多言,只是默默的坐在一旁,輕聲呼吸。

“這樣吧,我一會兒去申請見宗主一面,讓他把我師弟這個身份拿掉,否則我感覺現在我這個身份不但沒什麼幫助,反而讓我做事束手束腳,在一群新人弟子裡也是怪怪的,一旦他取消我這個身份,我再與薛老闆合作如何?”

薛定山深吸一口氣,眨巴眨巴眼,半晌之後,開口說道:“如果葉公子少了青玄祖師的身份,黑市拍賣會的利益,最多只能給公子半成。”

葉寬豁然起身,道:“半成足矣,薛老闆也算是照顧我葉寬了,我如今這修為,佔你半成,已經算佔了你很大便宜了,就這麼說定了。”

薛定山道:“公子,有些話我先說好,若是公子少了青玄祖師的身份,那公子就需出力,這份力,就是公子的鬥者修為之力,如果黑市拍賣會遇到任何麻煩,皇城和我都解決不了的話,那只能請公子出山。”

葉寬道:“那是自然,這份力也該我出。”

薛定山道:“公子可要考慮清楚,如果公子只是普通青玄弟子,一般鬥者哪怕鬥師,或許會給公子薄面,但大鬥師,只怕不會輕易買賬,也就是說,與其他宗門爭利,再所難免,公子確定要這樣做?”

“我若是不是對方對手呢?”

“這點公子大可放心,公子這五成,也不是我薛定山能吃的,我需要用這五成去找其他鬥氣宗門或者大鬥師來做靠山,但葉公子你這半成,是毫無問題,畢竟,公子好歹也是白焰天才弟子,只要不是什麼大仇大恨,一般人也不會願意與公子結仇。”

“好,但願薛老闆能找幾個好幫手,而我,也只能加緊修行,期望到時候能幫到薛老闆。”

薛定山點頭道:“我給公子這半成,更多的是看重公子的潛力,倒與青玄名頭無關了,若是公子能在青玄平步青雲,日後這半成,會有變化的。”

“一言為定,你既敢看重我潛力,我也就敢賣自己這份潛力,哎,誰讓我現在缺錢花呢?真是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薛老闆給葉寬留下了一盒珍貴的茶葉,說是王朝貢品後,便匆匆離去,葉寬看著薛老闆坐著一隻赤紅飛鷹離去,頓時感嘆道:“我要是有這坐騎,只怕回去也只需要半天時間吧?”

將傳訊珠掏出後,葉寬徑直對寧城道:“峰主,麻煩你安排一下,我想馬上見見孫宗主,有重要事情與他商議。”

寧城聽到傳訊珠裡的話,嚇得屁滾尿流的三個呼吸間便趕到了葉寬身旁。

“什麼?你要面見宗主,讓他取消你師弟的名分?”寧城臉色烏黑一片。

“是,我覺得,我根本不適合做什麼師祖、師叔,請寧峰主幫忙傳一下話,就說我葉寬,願從青玄宗最低階的弟子做起,望孫宗主成全。”

寧城黑著臉擠弄了半晌,最後不得不點頭道:“師叔,此事確實事關重大,要報與師尊知曉,那我嘗試一下用緊急聯絡符呼叫師尊,看看他如何回應。”

寧城說著,從懷裡摸出一張鵝黃色的紙片,往空中一扔,然後開口道:“師尊,師叔他想解除與您的師兄弟關係,不知師尊是否有空,親自與他一敘?”

葉寬和寧城兩人,坐在陰雨綿綿的醫館小屋裡,透過木窗,看著屋簷上落下的連串水珠,一時間都等待著,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過了大約半柱香時間,只聽得虛空中一個憤怒的聲音傳來:“什麼?寧城啊!寧城!你這峰主是怎麼當的?伺候你師叔都不會!我要你何用?趕緊,帶他來見我。”

葉寬和寧城同時聽到孫懷沙的怒喝聲,頓時兩人對望一眼,黑線爬上兩人臉頰。

葉寬是尷尬,寧城是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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