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看著江淼的動作，古達也不禁露出激動的神情。
他雖然不知道三光靈水是什麼，但他注意到，那不斷掙扎的活屍，竟是在慢慢恢復成了正常人的模樣！
不死人向活屍轉變的過程，並非沒有延緩的辦法，那就是“人性”。
若能在重生後，及時地補充人性，就能極其有效地防止理性的喪失。
當然，要想將一頭遊魂或活屍的理智重新喚起，需要消耗的人性，絕對是一個不菲的數目。
不過，想到江淼的身份後，古達又釋然了。
這可是一位古老而強大的神明，能積累下如此大量的人性，倒也並非不可能。
但很快，古達卻嘆息道：
“沒有用的。”
人性雖然能阻止理性的喪失，但消失的記憶，卻無法恢復。
換而言之，就算江淼成功將這頭活屍救了回來，得到的，也不過是一個沒有任何記憶的大號嬰兒。
不會說話，難以交流，或許，肉體的本能，讓他還殘存著不弱的戰鬥力，但在這樣一個世界之中，只怕用不了半天，就會重新變回活屍。
“那可未必。”
江淼卻是搖了搖頭，露出些許笑意，他的實驗，怎麼可能會如此簡單？
“這是哪裡？你們是什麼人？”
不等江淼解釋，半空中恢復成正常模樣的士兵，已經不斷扭動著身體，高聲喊了起來。
“這不可能？！”
古達“嚯”地一聲衝了上前，將士兵抓在手裡，問道：
“小子，你還記得自己叫什麼名字嗎？”
“我、我、我……”
被古達抓在手裡的士兵結結巴巴，抖得跟篩子一樣。
當然了，任何一個正常人，被兩三米高的鐵皮罐頭給抓在手裡追問，反應只怕也差不了多少。
古達也很快就意識到了這一點，輕輕將士兵放了下來，激動道：
“你真的還記得自己是誰？”
士兵拼命地點頭，生怕眼前這個大個子又一言不合，就跟自己玩舉高高的遊戲。
得到了答案後，古達直接就呆住了，喃喃道：
“真的徹底恢復了？可這怎麼可能？沒有道理的啊……”
“怎麼，這很難做到嗎？”
看到古達這副模樣，紫妍撇了撇嘴，無語道：
“你這麼大的個子，怎麼老是大驚小怪的？”
跟古達不同，她可是大致看清楚了江淼究竟做了什麼。
那並非是什麼複雜的事情，如果有三光靈水，她覺得自己也能輕鬆辦到。
“豈止是很難？”
古達自然是不知道這些，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
“這可是傳說之中，連神明都無法做到的事情！
當然，我並非是在質疑您，只是恢復活屍的理智與記憶，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簡直就是，就是奇蹟！”
“神明都無法做到？”
江淼有些意外，若真如此，那這個世界的神明，或許要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孱弱。
古達終於還是禁不住心底的好奇，詢問道：
“您究竟是怎樣做到的？”
“這就要從不死人的本質開始說起了。”
江淼思索了片刻，也沒有隱瞞的意思。
一開始，江淼認為這方世界，或許是跟遠古天墓類似，是由單純的靈魂本源構成，所以被殺死的那些怪物，會化為純淨的靈魂本源。
但在觀察了古達恢復的場景後，江淼就發現了自己的疏忽。
那些怪物，的確是由靈魂本源構成，但真正誕生它們的，卻絕非這麼簡單。
初火，古達口中反覆提起的重要存在，的確是這個世界真正的根本。
或者更準確地說，這方世界，其實是依附於火焰而存在的。
火照在物體上，會形成“陰影”，而這方世界，就是這個投影。
當初火衰弱時，“陰影”也會不斷擴大，混亂，甚至會產生重影……
表現在這投影世界上，就是深淵的蔓延，時間的混亂，以及空間的脆弱。
而不死人，就是因為機緣巧合，在投影外留下了自己“印記”的存在。
火焰的“光明”，與印記的“黑暗”交融在一起，才誕生了無比精純的靈魂本源，二者缺一不可。
只要那份“黑暗印記”還存在，火焰的光芒還未曾熄滅，那麼無論投影被消滅多少次，他們也會不斷地重生，這就是不死人的秘密。
換而言之，如果不能破除投影的束縛，觸及到作為“黑暗”根本的印記，那麼無論消耗多少的人性，也不過是補充火焰的“光明”而已，無法彌補黑暗缺失的部分，只能坐視自己那珍貴的記憶不斷流失。
“是這樣嗎？”
古達跟那名士兵互相對視一眼，都能看出彼此眼中的矇蔽。
沒辦法，他們雖然都不算笨，但更加擅長的，還是簡單粗暴的戰鬥。
不過，在看到紫妍也表現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時候，他們也都從善如流地假裝自己能夠聽懂的樣子。
總而言之，江淼是找到了幫助活屍恢復的辦法就對了。
“嗯？”
就在江淼講述完成的時候，一道耀眼金光，忽然在眾人眼前翻滾、凝結。
最終，耀眼的金光，化為了一卷厚重的羊皮紙，緩緩落下，被江淼接住。
“這是奇蹟？！”
古達瞪大了雙眼，忍不住驚呼出聲。
“奇蹟？”
江淼疑惑地看向古達。
“大人，這是當人們締造出了值得銘記的傳奇之後，才會凝聚產生的不可思議之物。
當您銘刻下奇蹟之後，追隨大人您的聖職，便可透過信仰與誓約，施展出奇蹟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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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達已經記不清，自己今天已經震驚過了多少次：
“雖然以神明的力量，也可以強行創造出一些簡單的奇蹟，來供初學者練習，但與這自動凝聚出來的奇蹟，完全是兩碼事。”
“是這樣嗎？”
若是如此，這奇蹟之力，倒是跟御水真解中的神祗一道有些相似，屬神可以憑藉契約，借到主神的力量。
江淼低下頭，開始打量著自己創造的這個“奇蹟”。
純白的羊皮紙上，是一滴晶瑩剔透的水滴，而在下方，還密密麻麻書寫著工整的小字：
某位強大到不可思議的神明，在破解了不死人詛咒的奧秘之後，所創造的奇蹟。
可以解除遊魂活屍化的狀態，並恢復其理智。
這是足以拯救文明與秩序的奇蹟，自誕生的一刻，就註定了它無與倫比的吸引力。
補充說明：強大的奇蹟，但使用的條件也十分苛刻，而且還需要與創造者訂立誓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