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手感？”
阿爾特留斯的目光掠過江淼，最終鎖定在了莉亞的身上。
縱然江淼的天賦令他也不得不為之側目，但目前終究還只是潛力而已，要當他的對手，還是差了一點。
至少，明面上是這樣。
“剛好，我也想測試一下自己的實力。”
莉亞也欣然站起身來。
晉級大鬥師之後，她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實力，又有了質的飛躍，甚至足以叫板鬥靈強者！
然而，在與真正的鬥靈高手交手之前，她也不能肯定自己的感覺究竟準不準確。
“那就來吧。”
阿爾特留斯的風格，一向簡單直接，既然莉亞已經應了下來，便也不再廢話。
兩人很快在小屋前的空地上站定。
磅礴的鬥氣，開始在兩人體內運轉，而幾乎同時，一具精緻華美的鎧甲，也緩緩浮現在莉亞的身體表面。
一旁觀戰的江淼，神情不由有些微妙。
因為莉亞所凝聚出來的鬥氣鎧甲，造型正是之前在靈魂戰場中，他捏出來的那套騎士裙甲。
只不過，因為是由自身鬥氣凝聚出來的緣故，莉亞所凝聚出的騎士裙甲，不僅在細節方面稍稍有所變化，顏色也由原本翻著紅光的漆黑，變為了代表雷屬性的藍色。
至於阿爾特留斯，卻是沒有凝聚出鬥氣鎧甲。
以他九星大鬥師巔峰的修為，縱然是在沒有凝聚出鬥氣鎧甲的狀態下，力量跟速度，也足以碾壓九成九的六星大鬥師了。
注意到這一點之後，莉亞的眉毛也是微不可查地跳了跳。
不過，她也沒有說什麼，而是打定主意，要給自己這位曾經的劍術老師一個大大的驚喜。
“呵！”
輕喝一聲中，莉亞的人影便已經消失在了原地，眨眼間，一道電芒便已越過十數米的距離，激射至阿爾特留斯的身前。
“好快的速度！”
阿爾特留斯雙眸微亮。
他知道莉亞修煉的乃是雷屬性鬥氣，無論是爆發力還是速度，都非同凡響，之前教導傭兵少女劍術的時候，他便已然知曉了這一點。
但阿爾特留斯實在是沒有想到，不過一年的時間，莉亞的速度就已經快到了這個地步。
別說三階魔獸了，絕大部分的四階魔獸，恐怕也未必能有這般迅捷的速度。
“至少是玄階高階的身法鬥技……”
心中的思索，並不影響阿爾特留斯的動作。
在無數次與魔獸的廝殺中，這位“狼騎士”早已明白，速度雖然重要，但只要沒有達到碾壓的級別，那便只能算是優勢而已。
而他之前所擊敗的玄蟒，便屬於以速度見長的四階魔獸！
早在莉亞出手的時候，這位已然將戰鬥融入到了本能當中的“狼騎士”，就已經下意識地判斷出了對方的攻擊軌跡。
因而，當莉亞衝至阿爾特留斯身前時，迎接她的，便是早已蓄力完成的狼騎士大劍。
厚重的大劍，瞬間爆發出絲毫不遜色於莉亞的速度，在斬破空氣的暴鳴聲中，毫不留情地向著莉亞的位置斬了下去。
轟！
然而，厚重的狼騎士大劍只劈到了一處殘影。
電光火石間，莉亞左腳下陡然鬥氣爆發，生出一股推力來，而藉助這股爆發力，莉亞也硬生生在半空中轉過一個小小的弧度，讓自己避過了狼騎士大劍的鋒芒。
顯然，莉亞心中也十分清楚，跟這位“狼騎士”硬碰硬，乃是屬於絕對的不智。
“好靈活奇異的身法！”
阿爾特留斯也忍不住讚歎一聲。
鬥氣大陸上，並不乏類似的身法，例如雲嵐宗的“暴步”，便是利用鬥氣的爆發，加快自身速度的玄階身法鬥技。
然而，像莉亞這般，在半空中隨意變向的身法，他卻是從未見過。
“當然！”
莉亞面上也不免浮現出驕傲之色。
這門身法名為“踏空”，並非是從米特爾拍賣行中買到的，而是江淼提出了設想之後，再由兩人一齊研究完善的鬥技。
換做五年前，傭兵少女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也能親手創造出玄階鬥技來！
實際上，如今的“踏空”，還只是一個半成品而已。
因為在江淼的設想之中，“踏空”的最終目的，便是讓修煉者能夠像真正的鬥宗一般，踏空而行。
但很顯然，如果輕易就能做到這一點，鬥氣大陸上的飛行鬥技就不會那麼稀少，而“踏空”，也不會只是玄階那麼簡單了。
如今的莉亞，還僅僅只是擁有在空中變向的能力而已。
但即便如此，也已經很了不起了。
從很久以前，江淼就發現，鬥氣大陸上的功法鬥技，普遍都偏向於大開大合的風格，至少地階之下，基本都是在簡單地加成力量或是速度。
相比之下，靈活性就差了太多。
其實，仔細想想，以鬥氣那狂暴的特性，會產生這樣的趨勢，倒也無可厚非。
畢竟，並非所有人都擁有“真武環”這般珍惜的秘法，能將鬥氣磨鍊得如同真氣一般，如指臂使。
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與其費盡心思地去提升對鬥氣的操控，最後還收效甚微，還不如簡單粗暴地直接加成力量跟速度。
正所謂“一力破萬法”，身法再騷，在百倍以上的力量跟速度差距下，也很難有什麼作為。
反之，亦然。
只要雙方的差距沒有大到無法彌補的程度，身法跟戰鬥技巧便有了用武之地。
江淼開發“踏空”的目的，便在於此。
踏空而行，並非單純只是鬥宗強者用來裝逼的利器，更是有著絕大的實戰意義。
解放雙腳後，在半空中亦能行動自如，甚至是隨意變化身法的“踏空”，對比鬥王之下的敵人，所佔的優勢簡直可怕。
尤其是莉亞這樣速度見長的修煉者，更是如虎添翼。
好機會！
誘得阿爾特留斯一劍斬空，露出一大破綻後，莉亞再次在半空中變幻了一個方向，對準阿爾特留斯空門大開的胸口，閃電般地探出一劍。
然而，就在莉亞以為自己這一劍就算不能取勝，亦能讓這位狼騎士狼狽一下的時候，阿爾特留斯卻是大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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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天真了！”
頓時，原本斬空的大劍，便在半空中輕巧地轉過一道賞心悅目的弧度，巧之又巧地迎上了莉亞的刺擊。
當！
即便是以莉亞的速度，面對這驟然的變化也是猝不及防，悶哼一聲，瞬間便被彈飛出去。
“舉重若輕……”
看著在阿爾特留斯輕而易舉便化解了莉亞的攻勢，江淼也忍不住露出驚歎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