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光幕熄滅。
大門緩緩開啟。
見此，雪帝率先走進房間。
此時，蘇落衡仍站在原地。看起來還沒從那些資訊所帶來的震撼之中回過神兒來。就連身後的大門開啟都未曾知曉。
看出蘇落衡狀態有些不對。
雪帝快步上前，輕聲呼喚。
“落衡？”
“……”
聞聲，蘇落衡才漸漸恢復。
他回眸看去，正對上雪帝關切的目光。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
雪帝見他臉色微微發白，便擔心詢問。
“沒什麼。”
“就是，再想一些事情。沒什麼事兒……”
蘇落衡露出了一抹笑容，無礙的擺了擺手。
同時轉過頭錯開了目光，以掩飾眼底那抹殘留的迷茫與驚駭。
雪帝卻捕捉到這抹神情。
但見到馬小桃，古千秋幾人已經相續進來，加上蘇落衡沒有主動解釋必然有他的理由。所以也沒再繼續發問，暫且放下疑惑。
“這裡面怎麼空蕩蕩的？”
“蘇落衡，你待了好久~”
“這裡面有什麼東西啊？”
“沒什麼。”
蘇落衡擺了擺手，隨口道。
“一段投影而已，跟外面的資訊差不多。”
“這樣啊~”
“……”
馬小桃等人因為書籍上資訊帶來的震撼，倒沒心情有繼續追問投影的具體內容。只是在房間裡隨便逛了兩圈後便退出房間。
“……”
見狀，蘇落衡自嘆口氣。
暫且放下那繁雜的思緒，跟在眾人身後。
只不過面對眾人的詢問，還是心不在焉。
而雪帝則一直注視著蘇落衡，若有所思。
一行人中，雪帝是跟蘇落衡相處最久的，同樣是最瞭解蘇落衡的。從他現在的神態和反應來看，顯然是遇到什麼難事兒。而且還是非常棘手的那一類。
否則，絕對不會如此魂不守舍。
想到這裡，雪帝眼底浮現擔憂。
想到古籍上面記載的原本歷史，又想到蘇落衡暗中所做的一切，心中的感情再難平靜。
她覺得，自己需要做點兒事情。
“……”
想了想，蘇落衡將書架上面的所有古籍全部都收入儲物魂導器中。雖說現在劇情已經偏離原著，但說不定那天還能用上。
況且他也不放心將這些書留下。
而在離開之前，蘇落衡特意再次將整個大廳裡裡外外全部檢查了一番。只要是能夠帶走的東西，全被拆下來收到儲物魂導器中。
就連那些個書架，魂導燈等全都沒有落下。
怎麼說這也是超古代文明時代的遺留物品，拿回去研究研究說不定能有什麼意外收穫。所以蘇落衡就一股腦兒全部都打包帶走。
等一輪掃蕩結束，本就空曠的大廳此刻徹底變得空空空如也，一乾二淨。充分貫徹了“雁過拔毛，獸走留皮”的精神。
同時蘇落衡也確定，那位超古代魂導文明時期的前輩先賢，的確是沒有在這裡留下任何與高階魂導器有關的內容。
想到資訊中的內容，蘇落衡覺得這應該與反抗順從神界的選擇有關。畢竟如果選擇順從神界的話，那些高階魂導器反倒成了自己的負擔。
不過到底是何原因，等到下一次見面的時候自然能夠揭曉。雖說自己算是下定了決心，但他還需要看到具體行動。
最終——
一切結束後，一行人終於離開。
蘇落衡雖然從中解答不少疑問，但是殘酷的真相卻讓蘇落衡一時之間難以適應。面對如此強大的敵人自己能做到什麼？
沒有人能給他答桉。
這是蘇落衡情緒低沉的最主要原因。
雖說他做出了選擇……
但自己真能做到嗎？
此時此刻，他不知自己該何去何從。
“……”
等蘇落衡一行人從地底洞穴出來的時候，看到外面已經變得色漆黑昏暗的天色。於是經過一番商議後，眾人決定找了一處地勢開闊的營地。
開始了安營紮寨。
……
……
片刻。
眾人圍坐在了篝火前。
夜風習習，吹拂而過。
馬小桃抱著手臂，沉默不語。
古千秋抱膝而坐，目光直勾勾的盯著火堆發呆。
蘇落衡雙眸微斂，眉宇深鎖。
雪帝眸光閃爍著，注意力一直放在蘇落衡身上，一時間讓人捉摸不透她此刻的想法。
而張樂萱，葉骨衣兩人也同樣是一副心不在焉，心事重重的模樣。
“……”
雖說已經離開洞穴，但在那裡看到的一切卻迴盪在眾人的腦海中。一旦安靜下來，他們就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那些資訊。
每個人的心中都各有滋味。
眾人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篝火迸發出“噼啪”聲響。
火光映照在眾人的臉龐上，安靜的空氣中甚至都能聽到彼此間的呼吸聲。這股特殊的氣氛讓每個人都倍感壓抑。
忽然——
“那…代表的是未來嗎？”
馬小桃抬眸看向蘇落衡。
她終於忍不住心中疑惑，率先發問。
聞聲，古千秋，張樂萱等人也紛紛抬起頭，向蘇落衡投來疑惑的目光。
“也許吧……”
沉默片刻，蘇落衡的聲音悠悠響起。
“不過它只是未來的一種可能而已。”
“未來是虛無縹緲而又充滿變數的。任誰也無權左右別人的未來。就算是預言，當你看到它的那一刻未來就已經改變了。”
“就比如說你馬小桃。”
“按照那裡面的描述你應該被邪火吞噬，墮落成了邪魂師。可事實上你不是還好好的坐在這裡？”
“所以誰都無法預測它會走向何方。而我們需要做的就是按照自己喜歡的方式去走這條路。無論這條路的終點如何，只要儲存住自己的本心便好。”
“……”
馬小桃聞言，心情頓感輕鬆了許多。
而古千秋和張樂萱兩人也若有所思，原本沉悶鬱結的氣氛隨著蘇落衡這番話被衝澹了許多。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相比之下，只有葉骨衣和雪帝反應最平靜。
雪帝是因為她早就知道了部分內幕。而葉骨衣則是純粹因為這些事情跟她並沒多大的關聯。
至於原因？
葉骨衣是在鬥二原著後期出場角色，出場的機會屈指可數。而那位古代前輩記載的內容又是以霍雨浩為主的，所以自然是沒有多少關於她的描述。
“……”
篝火燃燒的越來越旺盛。
火苗跳躍飛揚，發出“噼啪”的聲音。
“千秋，你們接下來還有什麼打算？”
“不知道，都是雪姐姐她們決定的。”
“那要不要和我們一起？”
“是啊，我們接下來打算去天魂帝國逛一逛，記得上次去天鬥城還是上上屆由天魂帝國舉辦鬥魂大賽的時候呢~~”
“蘇落衡，你有什麼想法？”
“到時候再說吧……”
“……”
眾人有一搭沒一搭聊著。
而蘇落衡很少加入討論，就算是有人開口詢問，他也是隨便說上兩句敷衍了事。顯然他的心思並不在與眾人的交談上面。
而這一幕，自然被雪帝收入眼中。
突然——
蘇落衡卻站起身來。
眾人紛紛投來目光。
“我出去走走。”
說著，蘇落衡便離開營地。
而馬小桃幾人聊了一會兒，也紛紛回到了各自帳篷中休息。唯有雪帝看著蘇落衡離去的方向，眸光閃爍若有所思。
……
……
夜晚，天色暗沉。
山林中，樹木參天，枝繁葉茂。
星辰和月光被雲層與叢林籠罩。
放眼望去，夜色濃郁。
四周是黑蒙蒙的一片，寂寥而孤獨。
寒冷的夜風在呼嘯著，吹刮過林子，發出嗚咽般的聲響。
蘇落衡倚靠著樹幹，仰頭望著天空。
不知天色本就如此，還是因為心情鬱結的緣故，蘇落衡總感覺今晚的天格外陰沉。像是有狂暴的雷電在黑雲中翻滾，隨時準備傾瀉而下。
這種氛圍，倒和他此刻的心情相互映照。
仰望著黑漆漆的天空，一時間有些恍忽。
忽然——
蘇落衡手指劃過戒指。
心念一動，一枚硬幣分出現在手中。
“……”
隨著手指的不停撥動，硬幣在指尖上下翻轉。蘇落衡的心緒此刻也跟隨著指尖硬幣的轉動而變化著。只是沒有想象中的平靜，反而心緒是變得越來越混亂。
其實……
蘇落衡剛才那番話既是說給馬小桃他們聽的，同樣也是說給自己聽的。因為此刻他心中的迷惘和鬱結絲毫不比其他人少。
看到未來，馬小桃感到迷茫。
面對真相，自己又何嘗不是？
只是……
勸別人易，勸自己難……
自己面對的問題，要比馬小桃更為嚴峻。
因為神界實在是太強了。
先別說與唐三或者整個神界開戰，就算是一個最弱的神官，戰鬥力都要大於鬥羅大陸最強的極限鬥羅。連一個神官都不是對手，更別說整個神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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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神官還只是最基礎的戰力，在他上面還有著三級神祇，二級神祇，一級神祇，神王……如此巨大的差距下，開戰就是純屬降維打擊。
不達到神級就無法與神界站在同一水平線。可想突破神級就需要加入神界。如此一來，這又是一個無解的死循環。
這場戰鬥該怎麼打？
還有打下去的必要？
再者又說到唐神王，按照那位前輩的說法他現在快要注意到自己了。他雖然說是神級強者無法下界，但蘇落衡卻很難放心，
因為唐佛祖在原著中可是有過前科的啊……
到時候要在自己面前來上一手佛祖降臨，又該如何抵擋？
黃金古樹的問題又該如何解決？
還有，那位前輩提醒自己如果選擇對抗神界，那麼自己未來將會失去很多。這句話同樣引起了蘇落衡的深思。
因為這句話，總覺得是在暗示自己：如果選擇最艱難的路，自己的親朋好友可能遭遇不測，甚至是……死亡……
這些資訊單拎出一個都難以應對，如今一股腦兒的全壓過來，蘇落衡頓時覺得自己的肩膀上壓了千斤重擔，令他喘不過氣來。
甚至……
他都不知道自己應該幹什麼？
他真能承擔的了這份責任嗎？
饒是向來自信的蘇落衡，此刻都對自己產生了懷疑的情緒。甚至隱隱還有幾分絕望……
有些時候，知道太多真不是什麼好事兒。
就像現在：自己的疑惑雖然得到了答桉，但每一個真相都是有代價的。知道的越多，那自己要承擔的責任就越多。
蘇落衡有些後悔自己來這裡。
不過……如果不來這裡的話，自己或是被唐三算計成功，或是信仰之毒爆發的那一天自己也將會在一無所知中死去。
無論那個結局，都不是他想看到的。
此時此刻，蘇落衡的情緒非常混亂。
因為現在鬥羅大陸所有的壓力全都集中在蘇落衡一個人的身上。面對著幾乎看不到未來的道路，他此刻承受的負擔可想而知。
“……”
正在這時，遠處傳來腳步聲。
“遇到難題了？”
同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耳畔響起。
蘇落衡驚訝回頭看去，就見一襲白衣的雪帝正向著自己走近。原本急躁的情緒在這一瞬終於得到了片刻的寧靜。
“方便告訴我，你遇到遇到了嗎？”
說著，雪帝走近了一些。
看到神情頹喪的蘇落衡，眼底閃爍著關切。早在洞穴的時候，她就看出蘇落衡狀態不對。只是礙於還有外人在場沒有過多詢問。
“抱歉雪姐，讓你擔心了。”
蘇落衡勉強露出一抹笑容，眼中帶著苦澀。
“落衡。”
雪帝輕輕拍了拍肩膀，緩聲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在那裡面是遇到了什麼，但我是你的護道者。無論將會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與你站在一起。”
“雪姐……”
對上雪帝那雙關切的眼眸，這一刻蘇落衡內心感觸頗深。第一次向雪帝展現恐懼，迷茫的一面。袒露心中顧略。
“我真的……”
“真的，有些不知道未來該怎麼辦……”
原本在神界的敵人只有唐三，自己還可以聯合像是毀滅這類和他不對付的神祇。如此一來，還是有很大可能制裁唐三。
但現在敵人卻是整個神界，直接全員惡人！
這下就基本上就斷絕自己突破神級的可能。
可如果不突破神級，那麼也只能在鬥羅大陸這個一畝三分地上當個小霸王，一旦神界真正動手了，自己根本不夠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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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了，下一章撒糖~~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