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中飄蕩的是花香,空氣中凝固的是安靜。
九靈看著我沒有說話,七墨聽我說完雖然還是沒有特別理解這裡面的彎彎道道可是還是明白了一些,而冷詭,一直緊緊的握住九靈的手,看向我的眼神中帶著懇求。
“知花姑娘。”九靈似是嘆了一口氣說道:“你說這人啊,活的傻一點有什麼不好的呢?”
活的傻一點。
我的確想活的傻一點,可是很多事情逼著我讓我不得不去面對,如果我什麼事情都裝聾作啞的話,那我就像一個被人牽制的木偶一樣,一輩子活在別人的約束之下,我知道,如果我面對這些事情,我一定會受到一些傷害,儘管我不知道這種傷害是什麼,但是我相信,我裝傻充愣,日子一定會過的比現在更好。
可是我作死。
我不願意,我非要把所有的真相都掰清了揉碎了放在臺面上一個又一個攤開讓當事人一個一個解釋究竟是什麼原因。
如同現在,我真想把冥知音找來問他,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擋著我去救七墨的路。
或者他的意思是,這些事情他都會替我解決了。
可是七墨救的是我,也是因為我他才會走到今日這般田地,這種事情,冥知音怎麼幫我解決。
之後的很多事情,如果我不自己去面對,難道事事都要冥知音幫我解決嗎?
所以九靈說,你為什麼不活的傻一點的時候,我真的很想說,我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活的傻一點。
“先生。”我輕輕搖搖頭:“因為發生了太多事情,我沒辦法不自己去面對。”
“冥判官是希望你能一直平安喜樂,不受這些瑣事的影響。”九靈說道:“可是冥判官忘了,你不是一個會受到別人牽制別人安排的人,你的性格這麼灑脫這麼恣意,怎麼可能讓別人對你想做的事情指手畫腳呢。”
這是我和冥知音之間的相處模式,說實話,我並不想同九靈說的太多,可是話趕話到這個地方了,我不回答一句豈不是顯得我太沒禮貌,於是我笑道:“我師父一直以來為我做的太多了,只是這一次,我想自己去試一試。我在我師父的保護下生活的太久,久到我已經忘了這個世界本身的樣子是什麼,我自己面對這件事情,就算是會受到很大傷害我也認了。”
九靈點點頭,沒有說話,他拍了拍冷詭的手對冷詭說道:“如果知花小姐需要我去幫忙救東海龍王殿下的話,沒關係,我去就是了。”
“不行。”冷詭使勁搖頭:“好不容易你才想起來我,好不容易我才找到你,好不容易你才又一次修煉成人,這安穩日子還沒過兩天,你去救了龍王,你又會忘記我忘記所有的事情,你又會變成仙丹的樣子,到時候,我又該去哪兒找你?”
“你這人怎麼這樣啊。”坐在我旁邊的離間終於爆發了:“人家九靈先生都如此深明大義了你們倆之間那些情啊愛啊的算的了什麼啊,救人不是更重要嘛,九靈先生,我跟你說,只要你救陛下,我離間這條命就是你的了,你要願意,直接附身在我身上都可以,只要你能救陛下……”
“離間,好了。”我捏了捏鼻樑:“好了。”
“不好,花姐,不好。”離間幾乎是渾身發抖:“我們馬上就可以救陛下了,只要冷詭姑娘同意,我們馬上就要救陛下了……”
“離間,七墨我是一定會救的。”我說道:“剛才我說要請九靈先生去救七墨只不過是為了炸冷詭出來的一個假話,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打算要用九靈的能力去救七墨。”
“那怎麼辦?”離間急的快要哭出來:“如果九靈先生不去救陛下,那陛下要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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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間,你剛剛答應我什麼了?”
“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會支援你的花姐!”離間說道:“我說的出就一定會做得到。”
“是,同樣的,我說我一定會救七墨,那我就一定會救,用盡各種方法我都一定會把七墨救回來的。”
其實我並不知道我想的那個方法能不能奏效,不過現在看來,冥知音的這個方法也絕對不是萬無一失,而救七墨,這絕對不會是只有九靈丹一個法子。
可是,到底還有什麼辦法?到底怎麼樣才能把七墨救回來,我不知道。
現在我不能指望冥知音,也不能指望閻總,更不能指望這些所謂的天庭眾仙,現在能幫我的,除了我自己之外,沒有別人了。
正當我在進行一些簡單的頭腦風暴的時候,春景中漸漸走進一個穿著桃紅色紗裙的女人,婀娜多姿,娓娓動人,步搖與步搖之間的碰撞清脆而悅耳,只不過雖然她現在置身於春景中,可是那臉色卻如同數九寒天一般,冷若冰霜。
能在凌虛閣打扮的如此迤邐的,除了年神之外,別與他人。
年神是一人前來,並沒有帶著侍從在側,看著她明豔動人的樣子,我不禁想起她和冥知音的那些過去發生的事情,年神看上去高冷十足,沒成想也有主動出擊的時候。
果不其然,年神走到立日居前,眼神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唯獨對我,那眼神裡是甩著刀子的,我猛然想起閻總說過,年神善妒,如果冥知音自己因為我的事情來過凌虛閣,那年神一定知道冥知音對我不一般,看我的眼神凌厲一點,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是她如此我卻不能,我儘量忽略掉她的眼神,對她行禮問安。
“這裡還真是夠臭的。”年神嫌惡的捂住鼻子:“居然有兩個妖物,真噁心。”
我還在低頭行禮,她沒讓我起來我自然是不能起來,可是她說的這話的確夠難聽,仙界和妖界雖說分割槽而立,可說到底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多年,偶爾還會有一些什麼友好會議之類的,年神這樣說的確有挑撥離間的嫌疑。
和修為上千年的冷詭比起來,離間那就是個坐不住的,只見他一下子站起來,看那架勢還真是要和年神決一死戰的模樣,我伸出手來一下子把他摁住,輕輕的搖搖頭。
現在是在凌虛閣,年神的地盤,豈有我們放肆的道理。
想要算賬,也不著急這一時半刻。
“年神大人安好。”我再一次朗聲說道:“鬥魂師目知花參加年神大人。”
年神摸了摸自己頭髮上的步搖裝作剛剛反應過來一般說道:“哎呦喂,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咱們目姑娘啊,你頂著那張臉,總讓我覺得你是應該跟我行這麼久的禮的?”
我的臉?
我實在是有些不知道年神是什麼意思,年神看我一臉疑惑的樣子說道:“哎呦,你瞧瞧這可憐樣的,看來你還不知道呢吧,你這張臉啊,和那個百花妖簡直就是一模一樣啊。”
咔嚓!!
一道驚天打雷直擊我的天靈蓋。
我的長相,和百花妖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這是再說什麼呢?
我實在是沒聽懂。
我冷冷的笑了笑:“年神大人,在下的容貌乃是閻總賦予的,怎麼會和百花妖的一模一樣?”
明明,明明有關我的相貌,閻總說的是,和她那個年代的花魁一模一樣,如今,怎麼又變成和百花妖一模一樣了。
難不成我擁有她的靈魂,現在還擁有她的容貌?
和著我目知花除了擁有屬於我自己的性格思維行為模式之外,其他的不管是外貌還是靈魂,甚至於我得到的這些東西,都是因為純伊才得到的?
開什麼玩笑?
開什麼玩笑?
“你瞧瞧這小可憐,當了別人這麼久的替身還被矇在鼓裡,不過你也真夠倒黴的,這麼多年都沒人告訴你你和那個純伊長的一模一樣,冥知音對你的那點好,不過都是對純伊的補償而已。”
替身嗎?
長相一樣?靈魂相同?
可是,我不是什麼純伊,我是目知花啊。
我是目知花。
在場幾人皆是震驚的表情,我一直都知道真相被揭開的時候很難受,可是我沒想到,揭開真相的這一剎那,卻是這麼的鮮血淋漓。
“既然你還是不肯相信。”年神看我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嘴角揚起一抹冷笑:“那我就當個好人,帶你去看看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吧。”
不不不!!
我不想知道,我什麼都不想知道。
那一瞬間我想要逃避想要離開,可是年神沒有給我這個機會,直接袖子在我面前一揮,我就失去了意識。
靈魂一樣,長相相同,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沒有任何意思!!
放開我,我不想知道,我不想。
那一瞬間我想要逃避想要離開,可是年神沒有給我這個機會,直接袖子在我面前一揮,我就失去了意識。
靈魂一樣,長相相同,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沒有任何意思!!
放開我,我不想知道,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