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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人生常常像在一百二十碼的車速邊緣反覆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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枋頭城周邊的三個屯兵點,分別駐紮著本地頓丘李氏的人馬,以及從北面而來的清河崔氏的人馬。還有一處空閒,崔冏安排劉益守將兵馬在那邊駐紮,可以帶五百人規模的隊伍入枋頭城。

此舉倒不是說崔冏在提防他,而是這枋頭城規模實在是太小了。真打起來的話,可以把兵力集中起來駐守,大家擠一擠也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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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是敵人不來,城內駐紮這麼多兵馬,那絕對是一場噩夢。

枋頭城的主城樓,有一間特別大的“簽押房”,似乎是開會用的。在這裡,崔冏領著劉益守見到了他叔父崔仲文。

劉益守在洛陽已經見識到了很多不俗和很俗的人與事,當然不會認為所有的世家中人都只會耍嘴皮子。

崔孝芬的弟弟,還帶著族內私軍死守博陵城呢,如果不懂軍略,能做到這個麼?

“劉都督啊,你來得正好。在下粗通軍略,帶不好兵。崔冏也是個半吊子,不如這枋頭城內大軍都聽你號令,共同進退,要不然,咱們都得把小命交代在這裡了。”

一見面,崔仲文就無奈苦笑道。

跟劉益守所預料的情況不同,只是……事情發展到了另一個不好的方面。

“話說……這裡沒有指揮的人啊?”

劉益守傻眼了,他還想抱大腿呢。葛榮號稱百萬大軍肆虐河北,現在可不是逞英雄的時候!嗯,不過大概這裡所有人都跟他一個想法,誰也不想當出頭鳥。

崔冏又指了指崔仲文身邊一個看起來就很瘦弱,穿盔甲能把他壓趴下的年輕人。

“這位是李神將軍獨子李士約,自幼熟讀詩書……只是不太懂兵。”

看起來比劉益守還小一點的李士約,對著他尷尬一笑,一點都不辯解。

只懂醫術,外強中乾的崔冏。

還有他那同樣不太懂(可能知道一點點)軍略的族叔崔仲文。

再加一個估計連刀都拿不動的李士約。

這個ABC的組合,驚得劉益守半天說不出話來!難怪法慶會被封隆之派到這裡來,要不然,三個不懂兵的人,要怎麼捏合隸屬於兩個家族的私軍(號稱郡兵)?

這三人現在連於謹都信不過,崔冏就只相信劉益守一人。

“還是說說現在的情況吧,我也是剛剛過黃河。”

劉益守心中哀嘆,臉上卻是平靜如水。

法慶對崔仲文做了個請的手勢,皮笑肉不笑道:“崔將軍打仗不行,紙上談兵還是很行的。”

面對法慶的揶揄,崔仲文尷尬一笑,來到掛著巨大地圖的牆邊。這張地圖隸屬於黎陽郡官府,除了黎陽郡本身以外,還包含了鄴城以及遠到冀州的部分。

看起來就是製作精良,完全不像是隨手繪製的那種草圖。

“渤海高氏投靠葛榮以後,我們就帶著族人南下,然後很多人現在都還在鄴城。剩下的,都到了黎陽郡,確切的說,就是到了附近。

而李氏乃是本地人,這個不必多說。”

清河崔氏的這支人馬可不簡單,劉益守那一世的史書記載,參與了東西兩魏大戰的頭兩次戰鬥,可惜沒什麼戰功。

“葛榮呢?葛榮如何?”

劉益守沉聲問道。

崔冏和崔仲文對視了一下,同時嘆了口氣。

“我來說吧,葛榮南下,十萬大軍合圍鄴城。不過除此以外,其他的部曲,倒是四處遊蕩,似乎在搶收地裡的糧食。

這些人遊蕩很遠的,也有一支人馬就在附近活動。更遠的,甚至跑太行山裡了。”

法慶作為封隆之的心腹,自然是知道崔冏等人不知道的事情,特別是軍機大事。現在鄴城存糧挺多的,各路敗退的兵馬也多,捱過這個冬天問題不大。

可時間再長就不行了。

從這番話裡面,劉益守得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壞消息。

葛榮的兵馬,就在附近遊蕩,隨時都有可能來攻城!

“葛榮大軍的那支兵馬,到底有多少人呢?”

劉益守皺著眉頭問道。

“前幾日我遠遠望去,都是步卒,大概不到一萬人,甚至更少。他們完全拿枋頭周邊的河道沒辦法。我們除了有預警的狼煙外,還有改造的船隻,可以射床弩,作為大軍奧援。

暫時來說,自保應該無礙。”

法慶侃侃而談道,他這些話比崔氏叔侄的話要細節得多,劉益守總算是放下心來,起碼不用擔心今晚就做了葛榮的刀下亡魂。

枋頭的情況他也大概摸清楚了。

指揮的人不太像樣,不過城池和地形都還可以,補給和器械也都比較足,而且還有“水軍”,似乎自保無憂。

當然,這也要看敵人有多少人來才行。

城外三處“屯兵點”,類似於三座沒有城牆的小鎮,既可以用船走河道,亦是可以走河與河之間的道路,互相支援。

這個防禦體系非常怪異,但是卻很符合兵法大義。

據說東漢末年,曹操官渡之戰後,為了攻克兵精糧足的鄴城,在枋頭這裡興修水利,屯田練兵。幾年後以此為根基,滅掉了袁紹勢力。

據說五胡十六國時期的苻堅一族,也是深耕枋頭,並利用難得的歷史機遇,挺進關中,最後苻堅成就了統一北方的霸業。

黎陽郡的核心,有著非常堅固的基礎。無論是地形,農田,都不成問題,而且防禦自成體系。壞就壞在,它是黃河南北的要衝之地!

無論是誰要一統天下,首先要克服的,就是這個地方。

“久守必失,我覺得,光靠守是守不住的。我們要出乎意料的打一仗,殺一殺葛榮的囂張氣焰才行。”

劉益守若有所思的說道,看著地圖有些出神。

“出了枋頭朝西北走就是鄴城,一馬平川無險可守。主動出擊,無異於送死。”

法慶冷冰冰的說道,他這個人說話直來直去的,不討喜,也不虛偽。法慶不給崔仲文面子,當然也不給劉益守面子。

“話不是這麼說嘛。如果我們傻乎乎的出枋頭朝西北走,遇到葛榮的隊伍,那自然是跟送死沒什麼兩樣啊。

但是怎麼說呢,事在人為,只要葛榮的人馬還會來,那麼,就一定有機會。”

這能有什麼機會?

在場諸人面面相覷,這裡沒有主心骨,也沒有那種利慾薰心不顧死活要奪權的人。問題不在於有人搞事,而在於沒人肯站出來主持大局。

法慶的角色,劉益守也算是看出來的,最多就是個“軍事顧問”。一旦有什麼事情,需要人拿主意的時候,他是不會開口的。

法慶只會說這個主意到底好還是不好。

“這些日子遭遇過葛榮的兵馬,有屍首麼?有俘虜麼?有卷宗麼?”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劉益守其實也是個半吊子,說不定比崔冏還水,可他現在不能退啊!

真男人,就要在作死這件事上瘋狂試探,一如開一百二十碼車速的車!

“俘虜沒有,不過屍首是前天的,中箭而死。卷宗一直都有記錄。屍首現在在亂葬崗,還來不及掩埋。”

崔仲文自信的說道。

劉益守秒懂,這位大概是個真正的“行軍長史”,指揮打仗他不行,寫寫文案他很懂!

“崔冏老哥,你是醫官對吧,我記得。”

劉益守不懷好意的看著崔冏問道。

“對,怎麼了?”

“老實人”崔冏一時間感覺有點莫名其妙的。

“呵呵,找你幫個忙呀。”

……

從亂葬崗找屍體,劃開肚皮,記錄屍體的特徵。一頓操作下來,劉益守跟崔冏兩人都吐了好幾回,不過也證實了他的猜想。

在三個屯兵點的其中一處,劉益守找到了於謹,將其帶到了枋頭城的主城樓。

他將那一疊記錄交給於謹,半天都沒有說話。此時已經入夜,遠處都傳來狼嚎的聲音,聽上去有點滲人。

“這個人,應該很餓,而且長期沒有吃飽。”

看完劉益守和崔冏兩人“解剖”後的記錄,於謹直接給出了答案。

“肚子是空的,而是看上去乾癟,身上沒什麼肉。這是餓了很久了,大概一直都是飢一頓飽一頓。”

看完劉益守寫的那些,於謹已經明白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沒錯,這說明,葛榮的隊伍裡,嚴重缺糧。你再看法慶口述的東西。”

劉益守將他寫的另一份記錄交給於謹,上面詳細記錄著法慶口述的葛榮大軍的動向。

“按上面所說的話,葛榮大軍現在主要分為兩塊。

主力大約十萬人,只多不少,四面合圍鄴城,並且封鎖了漳河河道。

其他的隊伍,分散開來,似乎在四處劫掠。那麼他們為什麼會分兵呢?”

於謹晃了晃手裡的紙問道。

“不分不行,因為現在正是秋收,要是弄不到糧食,又攻不下鄴城,那麼他們冬天就會不戰自潰。”

劉益守笑著說道。

有葛榮軍留下的一些屍體作為“證據”,他們軍中缺糧,似乎是一個鐵板釘釘的事實。

當然,這件事也跟其他的“傳聞”互相佐證。

比如說有傳言說葛榮每到一處,並不約束軍紀。所以無非是燒殺搶掠,又有人加入其中。他去過的地方,那裡的收成就沒法保證,因為沒人看著田地了。

傻子也明白,土地要是沒有人打理,就會變成荒地,荒地又怎麼收的上來糧食呢?所以這兩年來,河北的糧食,其實是越來越少的。而落到葛榮手裡的,只會更少!

那麼葛榮讓他麾下的部曲四散開來,到底想做什麼,也就不言自明了。

“枋頭城南面,河道灌溉的那片地,現在已經熟了。葛榮大軍,似乎已經有人盯上了這裡吧。前兩日試探一波,你說他們會不會想著,我們把麥田收割完後,再攻打枋頭城呢?”

劉益守心中有個大膽的猜測。

如果葛榮軍中經略枋頭周圍的那個部將不是傻子的話,肯定不會放棄這個機會。讓枋頭城裡的人幫他們收割,到時候再撿現成的,似乎更符合人類喜歡偷懶的劣根性。

除了於謹外,這裡也就崔冏在。劉益守把他拉過來,壓低聲音問道:“你們家那支兵馬,幹點打雜的活,問題大不大?”

打雜的?

崔冏不明所以問道:“比如說?”

“比如說佯攻,詐敗這一類的。”

李氏的兵馬,在家鄉作戰,對他們來說,枋頭城屬於“散地”,經不起大折騰。一旦有事就會潰逃回鄉裡,誰知道他們會躲到哪裡。

但崔氏的兵馬就不同了,他們客場作戰,如果不能回枋頭城,去哪裡都是死。這樣的兵馬理論上可以保住士氣。

“此事,我要跟我叔父商量商量。現在也不早了,你們也早點休息,明日咱們再合計也不遲。”

崔冏並沒有直接表態,畢竟,這是族內的事情,他可是晚輩,不可能一言而決。

三人分別後,劉益守將於謹送到屯兵的鎮子,這裡一看就是專門修的軍營,像是集體宿舍一樣,每間屋子都是一模一樣的,根本沒有任何院落。

所有屋子都是環形佈置,中間有一座五六丈高的木質高塔,有弓弩手駐守。

這裡的一切可以說獨具匠心,簡約而不簡單。

兩人爬上高塔,屏退值守的弓弩手,於謹這才手扶欄杆,感慨道:“不得不說,你的膽子真是夠大的,路子也夠野。”

“對吧?你想不到的事情,葛榮的人馬也想不到。

只要幹掉這支人馬,葛榮就成了聾子和瞎子!”

聽到這話,於謹先是不解,隨即恍然大悟。

“你還真是敢想啊,不過你預測的很有可能是真的。”

於謹眺望遠方河水中的一輪明月,若有所思的說道:“如果葛榮可以集中力量的話,只怕洛陽現在都是他的了。

可是這兩年過去,他也依舊是在河北。如果沒有渤海高氏的投靠,我看他現在連鄴城都到不了。為什麼會這樣呢?”

“因為他手下的很多人,都是聽調不聽宣的!”

劉益守自信的說道。

“如果他那幾十萬人,都可以如臂指使的話,何愁大事不成啊!所以我料定如果我們幹掉離我們最近的一支葛榮軍,只怕要過很久,心思都在鄴城上面的葛榮才會察覺。”

劉益守的邏輯就是,只有絕對的嫡系,才會被葛榮集中起來,攻打鄴城。城破,好處都是他們的。

而那些不聽話的,名義上隸屬於葛榮的部隊,則是會被派出來掃蕩外圍。要知道,幹這活是很危險的,萬一爾朱榮帶兵北上,遇到這樣一支外圍的葛榮軍。

那還不一刀砍死?

“賭一把,貌似挺刺激的哈?”

劉益守笑著問道。

“哈哈哈哈!確實,不過我喜歡!”

於謹大笑道,他死死捏著木質欄杆,整個手都緊緊的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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