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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4章 世上唯有利益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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鄴城霸府裡原本給高澄住的那間臥房,被永遠的空了出來,除了必要的打掃外,高歡不許任何閒雜人等進入,包括高洋等子嗣。

這種情況,就像是高澄永遠都住在那間臥房裡,從未離開過一樣。

高洋不知道高歡是怎麼想的,他只是很清楚的感覺到,高歡似乎在疏遠他,哪怕他已經被名正言順的立為世子。

這天夜裡,忙碌了一天的高洋安靜跪坐在書房裡,皺眉尋思破局之道。

高澄之死,將本來打算轟轟烈烈施展開的改革劃上了休止符。他死了倒是輕鬆,卻給還活著的人留下了無盡的爛攤子。

雖然還是有些改革措施被頒佈並實施了,但幾乎都是些不痛不癢,不觸及各方核心利益的東西。

高洋覺得,這樣的力度,還遠遠不夠!

尤其是把黃河以南的土地大量交給高歡身邊的那些老兄弟,分配給他們各自的部族。這樣大踏步的妥協,非常不妥!

這些人大部分都是懷朔鎮出身的,他們每個人身後,都不僅僅是一個人,甚至不是一家人。

而是數目龐大的一群人!

河北的土地,被河北世家佔了,高歡肯定是拿那些人沒什麼辦法的。

比如說趙郡李氏,在趙郡(河北趙縣)範圍內,整個郡的土地幾乎都是他們家的!

其他的一些河北大族,雖然沒有像趙郡李氏這麼誇張,但也是在當地響噹噹的一呼百應,就是豪橫到了這樣的程度。

河北世家比起南朝世家有個重要特點,就是在他們的老巢,土地非常集中,而且麾下佃戶都被有序的組織起來了。

不打仗的時候這些人就在一起勞作(平原地區好組織),打起仗來他們就是私軍,葛榮當初也奈何不得。

在這些核心地盤裡,某個對應的世家在這裡兵馬錢糧一樣不缺。

若是這些人鬧騰起來,能量極大。類似風土民情,劉益守前世歷史上其實是一直延續到了唐末,並未因為朝代更替而改變。

安史之亂的時候顏真卿在河北為什麼可以組織地方武裝抗擊史思明叛軍,一時間甚至頗有優勢?

這種特殊情況並不是突兀出現的,而是有著深厚歷史傳承。

高歡知道河北不能動,於是把黃河以南的土地拿來酬謝自己身邊的軍功集團。反正是被劉益守打爛了的地方,給誰不是給呢?

高洋原本是想在這些地方屯田的,以滎陽為中心屯田,造一個大面積的產糧區出來。以軍屯養兵,再用這些兵馬深溝壁壘的建立一道防禦南梁北伐的防線。

可惜,高歡忽然插一腳,前功盡棄。

高洋曾經上書說明了在此處屯田的重要性,高歡只當是沒聽到,一直沒有迴音。

“河北世家也好,懷朔親朋故舊也好,都是國家的蛀蟲啊!”

高洋忍不住嘆息了一聲。

高澄的死,與李希宗牽扯上了,李祖猗沒來,李昌儀卻來了。

這種欺騙,本身就是對高歡的蔑視,至少也是輕視。

然而,現在不僅是趙郡李氏,甚至連李希宗和李昌儀什麼的,也半根毛都沒掉,當日發生的事情,就這麼不了了之!

高洋覺得高歡這麼處斷很是不妥,但他畢竟不是高歡,不能越俎代庖。為了保護自己,也要隱藏內心的種種想法與不滿。

他看到了國家的虛弱!還有他老爹高歡苦苦支撐的權力佈局,正在逐漸坍塌!

正當高洋冥思苦想的時候,趙彥深推門而入,手裡拿著一疊紙,滿臉疲憊的樣子。

“事情辦妥了麼?”

趙彥深行禮之後,高洋沉聲問道。

“回世子,已經妥了,這是新鑄五銖錢的樣版。”

趙彥深從袖口裡面掏出一個長條形的木盒子,開啟蓋子,裡面凹陷的木槽內鑲嵌著幾枚精美橙黃的銅板。

“有心了。”

高洋這才露出微笑,用一塊布墊著,拿起其中一枚銅板反覆檢視,忍不住點頭。

“過往歷代所鑄錢幣,未有超過此物者,只可惜……生不逢時!”

高洋將錢幣放回木盒子,忍不住長嘆一聲。

造錢確實是在“生錢”,但社會的整體財富卻並沒有增加。

畢竟這銅板本身只是交易的媒介而已,不能吃也不能穿,掛腰間都嫌礙事。

那麼多重要的事情都被卡著,唯獨把造錢的活給辦了,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高歡近期對政務軍務非常惰怠,似乎整個人都痴迷於造人。在女人身上可勁的折騰!

當然成果也是很顯著的。

不僅近期有兩個嬰兒出生,而且聽說有好幾個妾室,甚至是沒有名分的外室都懷上了。

高洋心裡很不爽,但是那些牢騷話他誰也不說,哪怕是在趙彥深面前也不說他爹高歡的壞話。

他的日常言行,比當初的高澄不知道穩重到哪去了。

“屯田不得法,世家尾大不掉,如何富國強兵?”

高洋看著趙彥深問道。

“世子,兵不在多在於精。不如從六鎮鮮卑中選取勇士,百裡挑一得一軍。不需要很多人,先定員一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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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支兵馬在手,世子說話的底氣也會更足一些。

高王現在雖然對世子的態度很冷澹,然而這又何嘗不是一種考驗呢?

高王終究還是會把權柄交給世子的啊。有什麼事情,世子不如放手去做,又怎麼能畏首畏尾呢?”

趙彥深不動聲色的蠱惑道。

“確實如此。”

高洋微微點頭說道。

先弄一支絕對忠於自己的武裝,人數很少的話,高歡不會在意的。

有高澄的前車之鑑,高歡肯定不會太過壓制高洋。弄一支小而精的嫡系部曲,有助於將來平穩交班。

高歡也是老硬幣了,不會不懂這個道理的。不得不說,趙彥深的建議很對路。

“然後呢,假如我弄到了一支精銳兵馬,下一步要如何?”

高洋繼續詢問道。

“北上幽州,出長城橫掃胡人部落,擄劫牛羊駿馬,以充實田畝。然後手裡握著這些牲口,就有資格跟河北世家討價還價了。

有耕牛駑馬也能開荒,很多事情都大有可為。

更重要的是,幽州斛律金部已經尾大不掉,趁此機會,正好將其收為己用。”

趙彥深出了個主意:打胡人去!

胡人是哪一家,自然只能是柔然人。

如今柔然是在執行遠交近攻之策,對高歡勢力很不友好!這樣的隱患,當然要首先排除掉。要不然將來劉益守帶兵北伐,柔然從塞外南下長城,劫掠幽州……那畫面太美,高洋有點不敢想。

“能成麼?”

“現在還不好說,但是世子若是選出一支精兵來,那便可以試試看了。

能把斛律金卷進來,高王怎麼都不會無動於衷的。

到時候大軍出長城,讓斛律金部打頭陣,又不礙什麼事。”

趙彥深沒有說“借刀殺人”這個詞,但高洋已經領悟了出兵計劃的本質與精髓,貌似確實有點意思。

“讓河北世家出糧,斛律金出兵,出塞打敗胡人以後,用部分牛羊賞賜他們。

打仗打贏了可以凝聚人心,說不定世子無法推行的改革,得勝歸來以後就可以了呢?”

看到高洋還有些猶豫,趙彥深繼續補了一刀。

“確實如此,但飯要一口口去吃。”

高洋微微點頭,雖然趙彥深說得有些空蕩蕩,言之無物,沒有具體解決辦法,但是這個破局的策略其實還是很有新意的。如今東魏國內局勢詭譎而沉寂,也是時候來一波大招了。

高洋覺得,高歡現在所面臨的最大問題,其實不是內憂外患,而是此前不斷在軍事上的失敗與軟弱,讓勢力內部的派系產生了不該有的心思。

凝聚力和向心力都大打折扣,人人都在準備後路!

高歡現在不斷割讓國家的整體利益給麾下派系,實際上跟以身飼虎沒有什麼大的區別。

然而無論是河北世家,還是懷朔老兄弟,胃口永遠都是無法滿足的。

唯有重鑄武德,來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才能重新凝聚人心,恩威並施之下樹立權威。

打胡人,無疑是價效比最高的。

現在河北世家也好,整個東魏也好,最缺的其實不是土地,而是耕田的耕牛,運輸的駑馬等牲口,以及水利灌既的設施。

而胡人,具體說就是柔然人手中,有大量的牲畜。

奪取這些東西,可以給國家帶來立竿見影的國力提升。而打關中也好,打兩淮也好,如果不能一次消滅對手,那麼可以奪取的東西,實際上對於現在的東魏來說,價效比是很低的!

得勝的話,手裡掠奪了這麼多牲畜,能做的事情就很多了。

更關鍵的是,柔然現在很弱,它是在極度虛弱後,再度短暫復興起來的。

底蘊比全盛時期要差得太多了。毫不客氣的說,對柔然用兵,比打關中和打兩淮勝算大得多。

“在鮮卑諸部中優選精銳,這件事我會跟父親說的。其他的事情,就拜託你寫個詳細的計劃出來,後面見機行事。”

高洋說得很保守,在高歡答應他選精銳之前,後面的事情都是無從談起,現在說太多也沒什麼意思。

但高洋覺得問題是不大的,其實當初秋狩的時候,高歡就有用精銳震懾河北世家的意圖。如今不過是換了個表現方式罷了。

……

壽陽城外下著小雪。

淝水岸邊不遠的一葉小舟上,劉益守穿著斗笠在垂釣。他一邊釣魚,一邊嘴裡還振振有詞。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除了我不是老頭外,其他的都對上了。”

劉益守輕嘆一聲,他時常在想,是不是因為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所以那些魚兒都對他敬而遠之,從來都不咬鉤。

忽然,源士康從岸邊划船過來,兩艘船並排靠攏後,他才對劉益守拱手說道:“主公,柔然那邊回信了,說草原到兩淮之間並無通道相連,公主無法抵達。所以希望我們能打通幽州到兩淮之間的通道。”

這話無恥之尤,搞得源士康都不好意思再說下去了。

“既然沒有誠意,那就算了吧。若是我們能打到幽州,高歡已然被滅,我們還需要跟柔然聯姻麼?”

劉益守嘿嘿冷笑了一聲,那幫草原人已經看出來不對勁了。自從上次北伐全勝而歸後,在柔然人看來,東魏與南梁之間的攻守轉換已經改變。

如今是東魏在艱難防守,前景堪憂!

如果他們跟劉益守聯姻,對付高歡,那麼高歡被滅後,柔然人將會迎來一個更恐怖的對手。

所以如今阿那瓌的心思已經變了,他們寧可跟更弱的對手媾和,也不肯跟劉益守聯手對付高歡。

其實想想也挺正常的。

只不過,若是高歡得到柔然人提供的馬匹與牲畜,與之長期商貿往來。不出幾年,東魏騎兵只怕就會變得相當雄健。

這對劉益守來說,肯定不是個好消息。

“對了主公,我們派去廣州那邊的探子回報,蕭勃與蕭映等人,為了爭奪聯盟的主導權而起了矛盾。蕭勃不願意放開南康郡(贛州),不想跟著蕭映他們鬧騰。

因此蕭映等人要是想打著蕭綱的旗號北上建康,那就只能走從韶關到湘州這條路,也就是跟蕭繹合流。”

源士康口述了一下探子帶回來的訊息,沒有將情報帶在身上。

“蕭氏的那些藩王啊,如果只有一個人,或許他們還能做一點事情出來。

一旦有兩個或者多個藩王在一起,不需要敵人去打,他們自己首先就會亂起來。”

劉益守不屑說道。

他為什麼一直不提出要南征廣州?

因為那邊聚集了太多的蕭氏宗室。

蕭綱、蕭映、蕭勃、蕭恬啊之類的宗室,遠枝近枝都有。

別看都姓蕭,彼此之間的關係那可就錯綜複雜了。

有的是蕭衍的兒子,有的是蕭衍親兄弟的兒子,還有的是蕭衍堂兄弟的兒子!

這人匯聚到一起圖謀“大事”,他們手下還有各自的一幫幕僚與臣屬,那些人又有各自的小算盤。

如此駁雜的勢力構成,怎麼可能在某個人的領導下形成合力呢?

廣州那邊的隊伍一直都沒什麼建樹,至今沒有攻克韶關,就已經可以說明很多問題了。事實上,蕭勃從北往南攻,蕭映從南往北攻,夾擊韶關,怎麼可能攻不下來?

無非是蕭勃至今沒有明著反抗建康中樞,害怕韶關陷落後,蕭映與陳霸先等人要兼併他的部曲!

“都是些蠅營狗苟之輩,不提也罷。”

劉益守擺了擺手,不以為意的說道。正在這時,斛律羨帶著一人到了岸邊,招呼劉益守和源士康他們靠岸。

等這兩人來到岸邊,就看到一個曬得黝黑的年輕人,對著劉益守行禮道:“卑職宇文護,特來給吳王送信。我叔父已經入主晉安郡(泉州),並和蕭映叛軍交手了數次,請吳王勿慮南方之事。”

說完,他恭敬的將腰間竹筒雙手呈上。

劉益守接過竹筒,拆開火漆,拿出信紙一目十行的看完,心中瞭然。

宇文泰腦子很清醒,若是入武夷山脈,不僅山路難走,而且後勤堪憂。南下廣州走韶關非常不理智。

反而是沿著東南面的海岸線一路南下,攻城略地非常輕鬆。宇文泰明白,自己要做的事情,是牽制廣州那邊蕭氏藩王的軍隊北上。

既然是牽制,低成本耗著就行了,又不是讓他攻克廣州!本著能打到哪裡算哪裡的原則,宇文泰就是沿著劉益守前世熟悉的沿海路線走。

從福州到泉州,泉州到廈門,廈門到汕頭,汕頭到深圳,深圳再到廣州這條路在行進。

大軍不能走就用海船渡河,補給全部走沿著海岸線的海運,進展非常神速,已經讓廣州那邊的藩王們感到些許麻煩了。

“你叔父讓我給你安排在中樞任職,如今正好過年,你就在壽陽先修整一下,春節過後就隨我一同去建康吧。”

劉益守拍了拍宇文護的肩膀說道。

心中對於解決廣州和湘州的藩王勢力,已經有了個初步的規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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