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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面如冠玉,心似修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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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的路很長,看上去彷彿無盡走不到頭。

可人生的關鍵步伐,又往往只有那麼幾步,一旦走錯,沒有機會再重來。

當年於瑾就是在被通緝關鍵時刻,選擇自首,並對太后進行了一番“深明大義”的勸說,最後被授予官職,平步青雲。

聽起來似乎是時來運轉。

然而,世間哪裡有那麼多的童話故事?胡太後如果能聽得進勸,何以會如今日一樣,陷入眾叛親離的下場?

當年於瑾可不是在對太后勸說,恰恰相反,是太后在勸說於瑾投效!

為了理想抱負,還有生存,於謹妥協了。當然,他的妥協也是有原則的,只當鷹犬,不做面首。

如今,要親手將胡太後拉下馬,甚至送上斷頭臺,於瑾心中的感受還是頗有些微妙的。

點著火把的隊伍,如同長龍一樣,朝著河陽關撲去,走在隊伍最前面的劉益守跟於謹,面對的全是前路的黑暗與夜空中的星星點點。

兩邊的樹林與荊棘,看起來猙獰可怖,不知道裡面藏著什麼毒蛇猛獸。

一如此刻兩人的心情。

“將來你有何打算?我看你似乎並不願意在爾朱榮麾下效力。”

於謹小聲問道。

“道不同,不相為謀。我觀六鎮做派,與我不像是一路人。強行捏合,大家都難受還要彼此遷就,不如好聚好散。”

劉益守輕嘆一聲說道。

這一波大概能很輕鬆的在爾朱榮麾下混個高位。但是他沒有根基,亦不是六鎮出身。

進不能融入北魏官場,退也無法跟六鎮基層打成一片。

這不上不下的,根本沒有前途可言。當然,也可以捏著鼻子去抱元子攸的大腿,說不定元子攸腦子一熱,或許會扔幾根骨頭。

只是這條路也不好走,甚至不能走。看看元子攸的為人啊,那真是相當差勁。或者說過於不接地氣。

只要是非世家出身的人,在他眼裡都一文不值,這種人和平年代或許還能“何不食肉糜”的混下去。

一旦天下局勢風起雲湧,元子攸身居高位,反而是最容易死的。

想想還真有些前途晦暗呢。

“你再慘,肯定慘不過我當初被胡太後通緝。”於謹苦笑道,那真是他人生當中的最大一次危機了。

這件事飽含著當初的屈辱,一想起來,於謹都有些心塞,於是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兩人間氣氛有些沉默。

遠處邙山的影子,看起來層層疊疊的,有種說不出的神秘感與威嚴。

“那邊不知道埋了多少帝王將相。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唉。”

劉益守長嘆了一聲,順便借用了唐伯虎的一句詩。

於謹心中暗笑,自己身邊這位帥哥,才華是有的,心性和能力亦是沒的說,只是有些消極避世。

或者叫看破紅塵也行。

當然,這種思想,此時不但不特別,反而異常流行。很多官宦子弟,像劉益守這麼大的時候,居然都出家當和尚了,換種說法叫“頓悟佛法”。

其中居然還有人最後成了得道高僧。這找誰說理去?

不過看劉益守對妙齡女子的那種不講道理的殺傷力,此人桃花運旺盛得嚇人,大概是很難跟塵緣了斷的。

心中轉過一些複雜的念頭,於謹沉聲問道:“益守兄弟,你想好怎麼破關了麼?”

“想好了,我一人足矣。”

劉益守淡然道。

臥了個槽!

於謹嚇得腰間的佩刀要都掉了。不是他不相信劉益守的能力,而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要一人破關,除非河陽關守將是劉益守他爹那還差不多。

“兄弟,咱們雖然不講軍法無情,可你要怎麼破關呢?就一人……那要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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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謹簡直是懷疑人生,以他的聰明腦袋,也無法做到一人破關,劉益守何德何能?

“我先上,如果失敗了,想必已經殞命當場。到時候呢,你再用你的辦法就行了。”劉益守大包大攬道,那樣子十分豪邁。

看來只能這樣了。

於謹微微點頭,不置可否。其實他是想讓元子攸上的,可是在今日見到元子攸,以及見識到此人的做派與言行後,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此人當個吉祥物是沒問題的,畢竟元子攸長相真不差。可是……有橘麻麥皮於謹不知道當講不當講!這廝絕對是爛泥扶不上牆的。

把事情搞成,他或許很難辦到。但是把事情辦砸,那說不定是一等一的厲害。於謹可以把自己的命交給劉益守這樣的賭一賭,可是他絕不敢指望元子攸這種人,在關鍵時刻有正常發揮。

超常發揮就別想了,現在元氏整體墮落,除了元氏出來的妹子因為母親一系的美女層出不窮而越來越水靈外,其他的簡直一代不如一代。

“那等會就看你的咯?”

於謹忽然覺得夥伴太有擔當了有時候也不一定是件好事。

“follow me!”

劉益守飆了一句鳥語。

“哈?”

“我是說,等會看我的就好了。要搏命,也是我劉某人第一個上,既然這次是我建議你護送元子攸去河陽關,那我肯定罩著你,不會拉你墊背的,放心啦。”

劉益守拍了拍於謹厚實的肩膀說道。

“嘿嘿,你這真是……”

於謹忍不住露出微笑來,心頭一鬆,剛才陰霾的氣氛似乎一掃而空。

他在邊軍中不知道經歷過多少危險,第一次聽說有人要“罩著”他的。

他還需要人罩著?

劉益守未免也太看不起他了。

……

天色已經微微有些亮光,很像是劉益守前世老電影裡面鬼片那種天色,天陰沉的,看得見輪廓,又看不太清細節那種。

眾人面前就是一座十分結實,名為浮橋,實則永久性橋樑的一座十分寬敞的浮橋,兩邊都是用鐵鎖連線,看起來非常堅固。

這座橋什麼時候垮塌的不知道,但是在宇文泰跟高歡於洛陽大戰的時候,它依然挺立如初。

浮橋的對面有一座沙洲上壘起來的關隘,這就是大名鼎鼎的河陽關。洛陽本地將浮橋與河陽關統一稱為“河橋”。

於謹面色凝重的看了劉益守一眼道:“兄弟,這次就看你的了。”

此時元子攸和李彧等人也圍了上來,更別提那幾個妹子了,元莒犁差點哭成淚人。

“放心,一切都好說,對了,源士康呢?”

劉益守叫喚了一聲。很快,源士康提著那個黑色包袱過來了,將它小心翼翼的遞到劉益守手中。

“老哥,刀你幫我保管著。”

劉益守將刀遞給於謹,嚇得眾人都呆住了。

單刀赴會,人家還帶把刀呢!你這是空著手去闖關啊,又不是打街霸!

似乎察覺出了眾人的疑慮,劉益守輕嘆道:“有刀就有威脅,說不定城頭的弓箭亂射就射死我了。手裡沒刀,人家弓箭都不會舉起來,我真是比泰山還穩。

我一個不會用刀的人,拿把刀幹啥?”

眾人忽然想起劉益守的某只手還有點小傷,說真的,拿把刀也確實沒用。元子攸面色複雜的看著劉益守,這一次本來應該是他出馬的,誰讓他是天子呢。

嗯,做完任務以後才是天子。

此番單槍匹馬的闖關,正是樹立威信的大好時機。

可是元子攸不敢賭,也不想賭。他什麼身份,有著大好前程,一不小心就會成為魏國下一任天子!如果死在這種地方,死於城關守軍一不小心手滑的弓箭,那找誰哭去?

於謹有心想說什麼,看到劉益守態度甚為堅決,最後也是一聲嘆息,啥也沒說。

試試看吧,不試試怎麼知道行不行呢?這裡也就兩百多號人,別說闖關了,就是能摸到城門,那都是對方在放水。

“幹大事惜身,見小利忘命,取死之道。大丈夫生不能縱橫捭闔,中流擊楫,死也要轟轟烈烈、人死留名、豹死留皮。”

劉益守慷慨激昂的說道,對著於謹等人拱手告辭,提著那個黑色包袱就朝著浮橋而去。

看著劉益守遠去的背影,元子攸忽然覺得,好像對方才應該去當皇帝,而自己,只是個可笑的小丑。

……

河陽關城頭,一個留著美須而面色憔悴,披著皮甲的中年男人,有些疑惑的看著劉益守獨自一人穿過浮橋,來到河陽關城下。

守城的士卒之所以沒有放箭,甚至連弓箭都沒舉起來,正是劉益守說的那個原因:因為他手無寸鐵,孤身一人。

城下的來人有沒有威脅,那些兵油子一眼就能看出來。假如手滑了弓箭射出去了,又恰好射中了,而被射中的那個人,又恰好是自己不能得罪的。

這不是平白無故的作死麼?

所以城頭的那些士卒有些都在打哈欠,看都懶得看劉益守一眼。

“城下之人,河陽關乃洛陽之要害,無事速速退去!”

城頭上有個士卒對著劉益守喊話道。如果是平時,他們斷然不會對劉益守這麼客氣,但現在是非常時期,黃河北岸的北中城,都在爾朱榮手裡了。

只要眼睛不瞎的人就能看到,河陽關乃是洛陽最後一道屏障。失去了河陽關,洛陽就等於是個沒穿衣服的貴婦,在香閨裡“迎接”破門而入的盜匪了。

正在城頭端詳劉益守的這位中年將領不是別人,正是李崇的嫡子,胡太後的姘頭相好,洛陽禁軍統領李神軌!

也是拉攏了陳元康無數次,而對方都當他不存在的那位“大佬”。

想想也是,胡太後為了自身安危,關鍵時刻,怎麼會把生死攸關的要害之地交給於謹這種人呢?女人,特別是享受過魚水之歡的女人,只會相信跟她有過房事的男人!

“我乃天子的信使,特意來送信的!”

劉益守對著城頭大喊道。

李神軌沉思片刻,對親兵說道:“拉他上來,看看他想說什麼。”

很快,親兵放下吊籃,將劉益守拉了上來。

李神軌端詳著此人,只覺得對方豐神俊朗,氣質優雅又不失硬朗,乃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這等“盛世美顏”,去給胡太後當面首綽綽有餘了。

作為胡太後的面首,看到一個帥得驚天動地的年輕人,心中不免有些吃味和擔憂。

“天子被刺身亡,他還能派你送信?來人了,將此人拋入黃河,就看他水性怎麼樣了。”

李神軌淡然說道。

雖說是考驗水性,但黃河水流湍急,穿著衣服掉下去,多半十死無生。

劉益守心中暗罵對方變態,臉上卻是不動聲色。

“在下手裡有一件寶物,李將軍不看看麼?”他早就知道鎮守河陽關的就是李神軌,不僅於謹跟他說過,在於謹說之前,他就已經猜到了。

劉益守舉起手裡的那個黑色包袱,面帶微笑說道。

“寶物?”

李神軌面露古怪之色,面前這位俊朗的年輕人,似乎有些喜歡玩花樣。不過怎麼玩都無所謂,他是不會上套的。

劉益守開啟包袱,裡面赫然裝著一個女人的人頭!

“這……”

李神軌和身邊的親兵都嚇了一跳,不過等他平靜下來,仔細端詳這個人頭,隱約發現好像看著有些眼熟。

“不用看了,胡太後的首級在此,現在洛陽已經在新天子的控制之下了!”

劉益守順手將人頭拋入黃河,撲通一聲沉入河水之中,看得李神軌都傻掉了。

“不相信是吧?可以啊,你現在就派個人去洛陽問一問,胡太後是不是伏誅了。不過我來這裡,是來救你一命的。爾朱榮等會就會攻城,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看看,他們的人是不是在浮橋那頭埋伏著。”

劉益守指著李神軌聲色俱厲的說道!

“主公……”

親兵在李神軌耳邊低語了幾句,這位河陽關守將,洛陽禁軍統領面色變得青一陣白一陣的,可惜現在矇矇亮的天色,不太看得出來。

親兵剛才說,他們昨晚就發現爾朱榮的人在河橋那頭埋伏著,似乎準備伺機奪關!

剛才又看到胡太後的首級,當然,面前這位使者可能是詐唬他的,所以做賊心虛的將人頭拋入黃河之中。

但剛才自己看著的……確實很像是胡太後的容貌。面前這位年輕人不可能見過胡太後,要是想弄個替代品,得找個跟胡太後面容很有些相似的人。

特麼的現在時間緊迫,這些人能從哪裡找?

李神軌心中轉過很多念頭,派出的人,很有可能在回洛陽途中,被截殺。然後這就從側面佐證了,對方說的是真的。

“前任天子,知道太后要對他不利,特意留下了一封信,還有他的貼身信物,相信李將軍一定認識。

當然,這封信是別人代寫的,相信原因你也很能理解。他知道自己無後,於是選擇過繼彭城王一脈元子攸為子嗣。

爾朱榮乃是邊軍,新天子不知道他的底細,所以還需要一些人鼎力支持。李將軍進一步是從龍之功,退一步則跟胡太後陪葬,何去何從,李將軍要好生思量才是。”

劉益守將懷裡的信,還有那個平平無奇的羊脂玉扳指遞給李神軌。

所有的牌都打完了,如果李神軌還不相信,一定要跟胡太後做同命鴛鴦,那劉益守也沒有辦法。這個世上最難對付的,往往就是痴情的傻子。

李神軌是這種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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