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人的小小文學社,聚集著東竹最後的神格傳承。
“他沒來嗎?”午休時間,隋霓說了一下人數,算上一旁被裹成粽子一樣的花嫁,也才只有十個人,隋霓指的自然是那個中二的學長。
“不知道去哪主持正義了吧。扶老奶奶過馬路之類的。”葉乾坤和熱血少年算是很好的兄弟,對於兄弟的為人也是清楚。
“其實是為了逃避壓榨吧。”王耕之精準補刀。
“什麼壓榨?”隋霓還不知道幾人私下對自己的抱怨,一臉好奇地問道。
“咳咳,這都是小事情。”金逍急忙出來打圓場,“所以用石頭填海的想法是誰提出來的。”
“嗷嗚,是我。”籽冥舉起手可愛得像個孩子,“那片海吵的我頭大。”
“其實……”金逍剛想說是不是海洋才是你的異能,卻被王耕之無情打斷。
“這不是挺好的,看不爽就填平它,我看好你哦。”
“隨意讓亂七八糟的東西進去別人體內,會造成什麼都是不可預估的。”金逍還在試圖勸說,“而且就算是沒後果,你怎麼保證能將現實和異能進行同質化。”
“讓森學姐直接把異能導進去不就好了。你說對吧,籽冥妹妹。”
“嗷嗚,我覺得可行。小安。”
“啊啊啊啊啊!”安洛軒試圖逃跑,卻逃不脫籽冥的魔爪,被按在懷裡一頓揉搓……頭髮。
“你就那麼討厭你那片海,有一說一能看清楚那麼一大片海,你的異能絕不可能低,就這樣冒冒失失地填海,很可能會失去原有的異能。”金逍繼續勸說,雖然並沒有什麼用。
“我嫌棄它。”籽冥不滿得說道。
王耕之拍拍手,和森珪一個眼神交流,確保後者會幫忙後,王耕之很是開心。
開心於又多了一件好玩的事情。
“那就開始吧,我,不對,籽冥妹妹已經等不及了吧。”
“嗯嗯,我等不及填完它了。嗷嗚,那我接下來要怎麼做。”
“什麼都不用做,待會森學姐會把她的異能匯入你身體裡,然後你就拿著這份異能想做什麼做什麼。”
籽冥閉上眼睛,感受著森珪指尖的異能,順著她的額頭傳入那片海洋之上。
再次回來,籽冥的手腕上纏繞著一圈土黃色的煙霧,這就是異能在他人體內的樣子?籽冥好奇地打量,遠處海浪再度聚集,翻天的巨浪朝籽冥打來。它已然感知到籽冥的接下來要做什麼,它要把她趕出去,越快越好。
“你真的很吵!”
小手一翻,土黃色的煙霧凝開始聚成實體,數不清的石塊往下落去,“噗通噗通”,掉入海洋,沉入海底。隨後,再次被吞沒。
看到籽冥醒來,金逍松了一口氣,王耕之真的太亂來了,萬一出點事可怎麼解決。
“怎麼樣?”王耕之問道。
“嗷嗚,我需要更多的石頭。”陸籽冥眼神裡堅定無比。
“森學姐。”
“好好,我幫忙我幫忙。”森珪揮揮手說道。
“謝謝森學姐。”
“繼續?”
“繼續,我要去看看礁石上面是什麼,首先就得把這片海給填了。”
“有志氣!我喜歡!”
金逍在一旁扶額,在看到隋霓眼裡同樣的興奮後,拉上葉乾坤去樓下玩電腦去了。難得隋霓沒壓榨,不抓緊時間去玩怎麼行。
就在東竹還在愉快地探索未知時,“禁忌”內。
搖椅上的“寓言”翻看著書,大樹下的“預言”把玩彈珠,一切都是那麼其樂融融,直到,一位全身破爛不堪,連鞋子都只剩下半隻的女孩走了過來。
“寓言!寓言!”預言最先看到女孩,一臉驚恐地夭折身邊的寓言。
“嗯嗯,我在呢我在呢……”
“你快看,是誰來了!”預言的臉色差的可怕,而女孩依舊在往這邊靠近,拖拽著身體,抱成一團瑟瑟發抖。
要知道“禁忌”內沒有四季,也不可能有寒冷之類的天氣。
“我來看……”寓言抬起頭,一下秒就斷了言語,死盯著女孩朝自己靠近,他做好了戒備,“快去通知‘童話’。”
“那我先撤了。”預言感激地看了一眼寓言,手上的彈珠都不要了急忙起身離開。
門前。
大樹下。
只剩下老人遙遙地看著女孩,一步一步,靠近院子,走到老人的面前。
“爺爺,買盒火柴吧。”女孩顫顫巍巍地從懷裡拿出一盒火柴,寓言剛想說什麼,眼前就浮現出一組選項,他說不出話,也做不了動作,在完成選項之前,他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兩個選項,買和不買,背後卻是生和死。
“我,不買。”
老人恢復知覺,後退一步摔倒在搖椅上,死盯著賣火柴的小女孩。
小女孩嘆了口氣,更加抱緊自己。老人感知不到的寒冷越發嚴重了,女孩臉上全是汙泥,那雙眼睛也早已黯淡,她拉開火柴盒,“嚓”地一聲點燃了火柴,自言自語:“這是最後一盒火柴了,要是賣掉了我就能回家了,可是,可是這樣我就見不到奶奶了。”
老人大呼一口氣,慶幸自己沒有走故事裡的老路。
“爺爺。”女孩看著火柴燃盡,似懂非懂地喊出聲,“奶奶說,她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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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寓言回頭看向院內的房門,他知道,這扇門連線著主世界,他和預言是守門人,並不是因為他們強,而是他們有著特殊的感應能力,可是面前的女孩,老人本以為是她走岔了路,現在看來,事情沒那麼簡單。
“爺爺,奶奶說,她想出去!”女孩有些煩躁。
寓言慌了,他猜不到女孩要出去做什麼,更可怕的是他攔不住女孩,即使在“禁忌”內,能攔得住女孩的也屈指可數,他慌了,因為預言還沒回來。
“爺爺!我要出去!”不再拿奶奶當作幌子,女孩的臉上已經有了憤怒。
兩個選項再度出現。
老人選擇了允許。
他不想死,他還年輕,儘管看起來老。
“謝謝你,爺爺。”女孩繞過老人,走上前拉開門,門內是一片黑暗。
“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出去嗎?”
“因為,有蟲子爬到故事裡來了。”女孩的身形驟變,軀體開始膨脹,灰色的長毛覆蓋全身,“吼!”
賣火柴的小女孩,不,大灰狼撕開身上破爛的衣服,舔舔嘴唇往門外走去。
門關了。
老人嚇到腿軟。
“寓言,不好了,童話不見了!”預言在遠處大喊。
“我知道,祂,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