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之，鑑於他沒有‘入神’，我還是以這樣的名字稱呼他。蘇牧之的神格為“希望”，歸屬於人類神，按照序列神的排列等級，“希望”屬於一級神祗，也就是領袖級別的神祗。
“天啟大人，既然惡魔已經歸去，那我也回去了。”“永恆”動了動骨身，給人一種俯首致歉的感覺。
“嗯，好。”
“永恆”逐漸融入時間長河，明明眾人就在長河之下，“永恆”在觸碰到時間長河的那刻，“撲通”一聲沉到長河的河底，隨著長河淡出這一片空間。
“永恆之水……”看到“永恆”的離去，隋霓似有感悟，靠在小安肩上暈了過去。
“掌握永恆之物，觀看永恆的真身，有所明悟也是她的機遇。”天啟稱讚一句，隨後氣氛一凝，誰都知道，此間的事情得有個了斷了。
“蘇牧之四年前就應該前往‘禁忌’，蘇穆人你的自私才讓他遭受如今的劫難！”
“你放屁！這一切不是你導演的嗎！”蘇穆人拔出弩失，反手握住就往天啟的身上插去，下一秒被人狠狠打飛。天啟沒有動，出手的是一身休閒服的周復。蘇穆人臉色鉅變，她記得清楚自己被擊飛，卻不記得周復是何時出現在這裡。
“你覺得我在四年前就能預知到今天？蘇牧之是一枚棋子，是你強行將他留在棋盤上。還有你，王耕之。”王耕之聽著天啟的訓斥，她還等著天啟救活蘇牧之，但心裡還是催促著天啟能不能快點。
“你之前說為了蘇牧之可以付出一切。那我就三個要求。”
“可以，你快說，求你了。蘇牧之他的生機流失得越來越快。”
“不急，有你這句話他就死不了。第一，我要你加入文學社，和蘇穆人一起！”
“我……我可以。”一開始的驚訝只猶豫一秒，這種要求完全不需要考慮，至於以後和社員們的關係以後再說。
“那你呢。蘇穆人。”
“我不是早就是特招了嗎？”
“我的意思是，現在，馬上加入文學社。”
“我願意。”
文學社的幾人沒有反對，天啟的決定就代表了東竹，代表了文學社全體，即使之前有所衝突，那也是之後的事情，而不是現在，只是某個人顯然不把天啟當作老大來看：“我反對！東竹旨在建立異能者與普通人的和平共處，而不是讓一位異族成為文學社未來的領袖。”
東竹這屆高一沒有異能者，讓隋霓加入就等於將文學社交給了她，將整個東竹交給一位異族，隋景潤不同意，也只有他敢說不同意。
“東竹，沒有下一屆文學社了。”天啟說道，“正如你們所見，世間散落的異能者越來越少，少到最新覺醒的‘森林’年齡也超出了正常覺醒的歲數。而且三百六十位神已經全數記錄在案，東竹的文學社已經沒有必要存在，你們，就是最後一批文學社。”
“那我沒意見了。”隋景潤消化著天啟話中的含義，卻不料自己已經入了天啟的局內。
“第二，我要帶走蘇牧之。”
“我不同意！”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在喊，蘇穆人作勢又要動手，想到自己的哥哥還等著對方來救，只好按下怒氣，“哥哥現在只是個普通人，不需要去你們那個‘禁忌’。你要帶他走做什麼！”
“誰說他變成普通人了。要救他很簡單，第三個條件，我要你貢獻出你的‘光明’！”天啟的話是說給王耕之的，王耕之很快想到曾有個誰喚醒過那股力量，聖潔，唯美，任何褒義的詞都能用在祂的身上。
在一旁無人關注的周復目光流轉，陷入沉思。
“什麼‘光明’！為什麼一定要這個女人來做。”穆人的眼裡只有哥哥，穆人對她來說比不上自己的哥哥，甚至導致她哥哥變成現在這副樣子也全是拜她所賜。
“神格的給予，相當於一次剝奪，也等同於一次覺醒，神格覺醒，會吸納我們所感知不到的生機來洗禮傳承者的肉體和靈魂。蘇牧之之前為了你犧牲自己的生機換取‘希望’的重生，而你要救他，自然要將你的‘光明’，貢獻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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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為什麼要是他，我的能力就不行嗎？”打斷王耕之的話，蘇穆人大聲說道，“我不想要她的能力，出現在我哥哥的身體裡面。”
“因為你的‘絕對”，在你被國王侵蝕了靈魂的時候就有了裂痕，貿然對你奪取神格，你會死的。”
“……”
“別想他們了，文學社的四位都是無神格傳承者，就算有，他們也不會幫忙的。對吧，隋景潤。”
“你這話說的，呵呵。”隋景潤給了天啟一個我懂得的表情，他也算是明白要兩人加入文學社的根本原因，就是為了牽制他。天啟不希望自己入局，所以造了一個局來給我玩，文學社無法同心，就算隋景潤要做什麼也斷不可能做到穆孺槨曾經的一半。（取消文學社，原因自然也不會是因為神祗找齊了吧。）隋景潤心中暗道。
“那就開始儀式吧，用你的‘光明’給予牧之最後的‘希望’。”
王耕之跪坐在蘇牧之的身邊，用手撫摸蘇牧之乾枯的臉，一向冷漠的她難得有了悲慼。
百年之前，父親相信了人類，慘死在火刑架上。
百年之後，你相信了異族，我卻無法看著你死在這裡。
百年之前，我殺光仇人自詡為神的執法官，最後也只是躲在城堡裡面虛度光陰。
百年之後，是你第一個走到我身邊，是你一口一個“責任”，一句一句的“善意”，強橫不講理地走近我身邊。
我告訴你我就是吸血鬼的那個晚上，我不知道你想了什麼，也不想知道你究竟做出怎樣的糾結，但當你告訴我願意做我的血庫，只為了不讓我去傷害別人的時候，我很想笑。
笑你的天真，如果當初我的父親遇到的是你這樣好的人，或許我，能早一點接受你的善意。
“我願意。只希望你能對他好一點。”
“那是當然，‘希望’的‘希望’，我自然認真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