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動下他試試！”迅如風，孺槨只覺得耳邊一道風吹過，自己拿著槍的右手被一股巨力拉扯。
孺槨沒有選擇回溯時間。
瞄準。只需要一秒。
扣下扳機。更只需要一瞬間。
孺槨忍受著手臂被巨力扯開的疼痛，試圖穩住心神來瞄準。
只要一絲時間，只要一秒，但他做不到。
因為他的手先被扯斷。
皮肉帶著肉眼可見的血管肉絲，斷口血肉模糊，血流不止。
“回，回溯。”
孺槨咬著牙動用能力，他和王耕之的位置開始倒退，王耕之的表情也從一開始的不可置信變得玩味起來。
孺槨蹲在樓頂，王耕之的一抹冷笑，在越加偏西的月亮下顯得妖豔。
“那是什麼？空間還是時間？”王耕之看著冷汗不斷向外冒出的穆孺槨，好像看到了新玩具一樣的眼神。
“呵，連能力也被削弱了嗎。”孺槨乾脆地丟掉手槍，他看著天上的月亮，明白到自己的能力已經影響不到月亮，甚至可能連地球都包括不了。
“削弱？”王耕之停下她的戒備，反正對方的手段在她看來已經沒了威脅，“好好講下吧。”
“當然，額，我是說，我覺得我們可以好好談談。畢竟我也沒做過對嗎？”
“按照時間嗎？”王耕之右手骨爪直接握住孺槨的脖子，好像就孺槨動一下就會被擰斷脖子。
“咳，咳。”孺槨說不出話，艱難地咳嗽試圖喘口氣。
王耕之拎小雞一樣，隨後一把將穆孺槨扔到遠處，孺槨在地上滾了幾圈，勉強停下。捂著喉嚨大口喘氣，整個人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真難為他這樣還能站起來。
“所以，能聽我說兩句嗎？”只能說不愧是前“揹負時間的罪人”，很快就想到了最佳處理方案。
“我們沒什麼好說的。”
說完王耕之轉身就走，她沒想法將所有時間耗費在蘇牧之的身上，待會回去讓自己的“僕從”來照顧一下蘇牧之就行。
“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要殺掉蘇牧之嗎？”
“我說了沒興趣，更何況就你現在的樣子，我不覺得你有機會對蘇牧之下手。”
“要對他下手的可不止我一個。”
“嗯？”王耕之停下了腳步。
“願意聽一下我的話了嗎。”
“說！”王耕之一腳踢翻走上前的穆孺槨，和平時的樣子有如天壤之別。
穆孺槨這次已經沒力氣站起來。只好盤腿坐在地上：“在此之前我先說說我的身份，東竹高中前任文學社社長，揹負時間的罪人，穆孺槨。”
“再說些有的沒的我就殺了你！”
“你是，笨蛋嗎？”天生的吐槽役本能讓穆孺槨即使在自己的小命隨時可以被取走情況下，依舊堅定著自己的本職工作。
“去死吧！”王耕之手上的黑氣凝聚成黑色的法球。
“等等等等等，我錯了，嘿嘿，習慣了吐槽，抱歉抱歉。”穆孺槨一臉賠笑，“我的能力被削弱了，但是金逍的能力可沒有絲毫變化。雖然你很強，但是就算是現在的我，你還是抵擋不了時間的力量。對嗎？回溯！”
穆孺槨蹲在樓頂上，遠處在空中懸停的王耕之神色變化。決定聽下去某個嘴裡全是垃圾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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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讓我恢復一個比較舒服的狀態罷了。”穆孺槨再次將手槍扔出去，“在此之前，我想和你講個故事。”
“殿下，您是否遇見過無數的天才。但最後活下來的不一定是最幸運的，也不是最強的，而是殺戮最多的那一位。”
王耕之雖然幾百年都在城堡裡宅著，但她在以前“替天行道”的時候的確見過無數的天才，天才短命不是說說的，越來越多的天才們出現又隕落，而又好像是上天的玩笑，活下來的那個手上沾滿了同時代或者上時代天才們的鮮血。
“氣運爭奪？你們中華修真界不是有解釋了嗎？嗯？”王耕之口中似乎爆出了一個不得了的組織。
“你真的信那群老頭子的話嗎？”
“嗯？”
“如果說真的有氣運，那這所謂的氣運不過是神格的一種體現罷了。你不是自以為看透了天上神的醜惡，那你知道為什麼他們不敢下來，寧願我們這些異能者把世界鬧得天翻地覆？他們在怕，怕他們的神格被收割，只好躲在天上看我們彼此廝殺。而他們，好坐收漁翁之利。”
“神格，我怎麼相信你的一面之詞？”
“信不信隨你，但是金逍他們不可能對蘇牧之這個有著神格卻不知如何利用的人毫無動作。”
“只有殺戮才能奪取神格？”
“當然不是。”穆孺槨心下一動，知道眼前的王耕之上鉤了，“但最好的辦法永遠簡單粗暴。”
王耕之不再說話，她看不出蘇牧之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但她能感受到之前穆孺槨想要殺掉蘇牧之的慾望。她體內的魅魔血統是最好的測謊手段。
“所以，考慮一下，我們合作。只有我能幫你對付文學社。”
“我記得你之前說自己就是文學社的前社長？”
“當然，但兩年的文學社長生涯並沒有給我足夠的答案。所以我要自己去找。”
“兩年？哦~你的故事不少嘛。”王耕之飄到樓頂，站在穆孺槨的面前撤去攻擊形態。平時那個可愛高冷的女孩重新出現，“文學社的規矩我見過，看到天啟的名字後我就覺得不對勁，只是我要怎麼相信你的誠意？”
“誠意自然有，不過現在的我拿不出來。”
“算了，我也不需要你的誠意。你說金逍的能力和你一樣是嗎？”
“他的能力，在我之上又與我不同。但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只有我才能幫助你打敗他們。哦對了，你想要的誠意我現在就可以給你，我可以告訴你他們四個的所有能力。”
“哦？這麼出賣你的後輩不覺得羞恥嗎？”
“出賣嗎？我只是在做交易罷了。在我眼裡他們太弱小了，根本撐不起文學社該有的基本運作，我也是為了東竹，為了之後所有的東竹特招。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義。”穆孺槨冷笑一聲，“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天啟會找到你，但她肯定不懷好意。我想現在，應該有個解釋了。天啟的能力是……”
十三樓的某個房間，沒了玻璃的窗框在寒風面前只是個擺設，蘇牧之縮排被子，做著有關於冬天的夢。
“你是說，天啟預見了這一幕？”
“憑她的能力，一切都有可能。”
“她成功了。我的另一半竭力阻止著我的行為。呵，人類的劣根性。”穆孺槨看向王耕之，那雙赤紅的雙瞳許久未褪。不是第二人格那種可笑的做法，而是切切實實的一種“阻止”的想法。很玄乎，就好像你做事之前會反覆思考時，“心底有個聲音這樣說……”這樣的感覺。
“不如這樣，你幫我，我取出蘇牧之身上的神格。”
“你敢動他下試試就讓你現在逝世！”王耕之撇下一句話就飛走了，穆孺槨聳了聳肩，看到一隻蝙蝠飛進十三樓的窗戶。
“不愧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