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還想不想吐？”秦敘還是很擔憂，皆因顧冬雪自從懷孕以來，就從來沒有出現過任何不適，現在猛地一出現，秦敘還真是很難放心。
顧冬雪微微搖了搖頭，輕聲道：“現在好多了。”
“去古門醫館。”即使顧冬雪這樣說，秦敘還是吩咐龐大道。
“是，少爺。”外面傳來龐大的應答聲。
顧冬雪勸道：“我覺得好多了，今天過年，古大夫他們肯定也要過年的，我這又不是什麼大毛病，何必去麻煩他們？”
秦敘安撫的道：“去看看放心一些，也不耽誤多少時間的。”
顧冬雪見他堅持，也不好再說什麼。
古門醫館並沒有因為過年就關門，只是裡面只有一個小夥計守著，見到秦敘抱著顧冬雪進了醫館，正百無聊奈的坐在櫃檯後發呆的小夥計一驚，忙迎了上來。
這夥計卻是認識秦敘和顧冬雪的，忙問道：“秦少夫人這是怎麼了？”
秦敘問道：“古大夫在不在？”
小夥計先是點頭，立刻又搖頭，秦敘有些不耐煩，又問道：“到底在不在？”
小夥計忙回答道：“在是在的，只不過古大夫一直在藥房裡忙著，連飯食都是人送進去的，已經有兩天不曾出屋子了，現在去找他，他肯定也是不會出來的。”
像這樣的事，時而有之，所以小夥計倒也不以為奇。
但是秦敘心中卻微微一動，他想起了自己之前送給古老先太子的頭髮和血液，若是他沒猜錯的話，古老現在正在研究先太子中毒之事。
他倒是想讓古老將手頭的活先放放，先來給顧冬雪診脈，只是對古老的脾性他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還是知道一些的，他現在正是一心都撲在先太子中毒的事上，若是讓他出來幫著只是因為突然出現了早孕反應的婦人診脈，不說發怒不發怒的事，而是他絕對不會出來的。
因此，秦敘也不耽誤時間，而是問那小夥計，“那胡大夫在嗎？”
這次小夥計立刻點了頭，“胡大夫在的，在後院裡準備過年呢，秦大人等等，小的這就去叫他。”
秦敘點了點頭，讓青芽跟著一起過去，解釋一下。
沒過半柱香的功夫，後面就傳來腳步聲。
走在最前面的是胡大夫，他身後跟著胡志恆和綠蔓。
綠蔓一看到顧冬雪，立刻向前快走了幾步，走到顧冬雪身邊，擔憂的問道:“姑娘，青芽說你不舒服？現在好些了沒有？”
還沒等顧冬雪回答，胡志恆已經輕拉了綠蔓，“綠蔓，先讓祖父把脈吧，診完脈再說。”
綠蔓一聽，連忙往旁邊讓了讓，目光卻仍然緊張的盯著顧冬雪，顧冬雪對她安撫一笑。
“綠蔓姐姐，我姐姐之前在平國公府裡吐了。”綠蔓感到自己的衣袖被人拉了拉，她低頭一看，是站在旁邊一聲未吭的顧信。
“少爺？”綠蔓喚了一聲。
顧信擔憂的看著正在給顧冬雪把脈的胡大夫，道:“姐姐之前一直都是好好的，就今天忽然吐了，綠蔓姐姐，你說姐姐不會有事吧？”
“少爺放心，姑娘和小少爺肯定不會有事的。”綠蔓安慰道。
“不是小外甥女嗎？你應該稱呼小小姐的。”顧信糾正道。
“嗯？”綠蔓一頭霧水。
顧信則肯定的點頭道:“姐姐肚子的肯定是個小外甥女，我天天聽姐夫說我閨女我閨女的，要是小外甥的話，姐夫肯定會說我兒子的。”
綠蔓哪知道秦敘和顧冬雪之間的那段公案，雖然有些弄不明白為何人人都盼著兒子，秦敘卻為何盼著閨女，但是她知道現在並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因此只愣了片刻，便從善如流的點頭道:“少爺放心，姑娘和肚子裡的小小姐肯定會沒事的。”
綠蔓話音剛落，胡大夫已經將手從顧冬雪手腕上移開了。
秦敘看向胡大夫，胡大夫笑道:“少夫人脈相沉穩，之前的不適應該只是孕期反應。”
秦敘問道:“那為何之前沒有任何反應，聞到了那屋裡的薰香後就突然有了反應？”
胡大夫道:“孕期反應每個人的表現都不盡相同，少夫人之前沒有任何不適，現在忽然出現了，可能只是偶然，但也可能正是那股混合的香味引發了孕期反應。”
“也就是說她這次的不適，還是有很大可能是與屋裡的濃烈香味有關？”秦敘問道，“對她以後有沒有什麼影響，無論是大人還是肚子裡的孩子。”
胡大夫道:“最大的影響便是少夫人此後恐怕沒有以前安逸了，孕期反應應該會維持一段時間，至於到底多久，暫且還不好說，這要看個人的體質。”
“需不需要吃藥？”秦敘又問道。
“是藥三分毒。”胡大夫道:“少夫人的情況暫時還好，尚不需要吃藥。”
秦敘點了點頭，看顧冬雪不同於以往的紅潤，帶著幾分蒼白的臉色，不禁很是心疼，對鄧氏等人又多了幾分氣惱。
離開了古門醫館，一行人便直接往福深衚衕而去。
綠蔓擔心顧冬雪，本也是想跟著過去的，只不過被顧冬雪勸回了。
回到福深衚衕的時候，守門的錢三一見到秦家的馬車，便連忙迎了幾步。
“少爺，少夫人，信少爺，你們回來了，老國公爺和老爺已經回來好一會兒了。”
坐在馬車中的秦敘和顧冬雪微微一愣。
因怕冷風灌了進來，秦敘並沒有掀起車簾，而是隔著車簾問道：“老國公爺也來了？”
“是，老國公爺和老爺一起回來的，老爺讓小的在這裡等著少爺少夫人和信少爺，說是老國公爺要在我們府裡過年。”
秦敘和顧冬雪聞言面面相覷。
他們能夠想到鬧到這種程度，秦松林說不定會跟著回來的，但是委實沒有想到老國公爺也跟來了。
“知道了。”秦敘的聲音聽起來變化不大，而在顧冬雪看來，秦敘的確是沒有因為這件他們意料之外的事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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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老國公爺來或者不來，於他並沒有什麼區別。
“我先送你回良辰院吧。”秦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