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不想練習茶道,可以不練,我並不沒有要求你這麼做!”
見和泉徹再一次喝過自己遞過去的茶,便捂著嘴皺眉做痛苦狀,神宮寺清姬終於生氣了。
和泉徹艱難地將茶嚥下,然後用詫異夾雜著無辜的眼神看著她。
“你不是說要誠於心,誠於茶嗎?我的確覺得茶難……咳咳,不那麼可口,所以,是由內而外地產生了不適感,表現在臉上,不正是誠於心,誠於茶嗎?”
“你......”
明知道他在胡說,但一時半會竟然找不到反駁的話,這讓神宮寺清姬有些無奈,更別說,和泉徹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她不打算跟他說話了。
於是,她便低下頭開始收拾茶具。
“咦?今天不繼續練習了嗎?”
“哼!”
見少女不願意搭理自己,和泉徹反倒笑了起來。
五十嵐御花一直等到好友去了水屋才開口。
“和泉徹,你看上去這麼開心。是因為這次去青森,把淺月千奈這樣身材好,又傻乎乎的年上系女人拿下了嗎?”
一聽這話,和泉徹有些心虛地咳嗽了兩聲。
“那,那個......御花,你今天真好看,身上也好香,用的什麼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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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打算敷衍過去,少女白了他一眼。
這一瞥,帶著些許嫌棄和嫵媚。
和泉徹的喉結忍不住上下動了下。
於是,他側過臉,緩緩靠近她的唇。
“等等,”五十嵐御花伸出食指豎在他的唇邊阻止了和泉徹靠近,“先告訴我,你是不是跟清姬發生了什麼?”
偷襲失敗,和泉徹也不懊惱,而是張口咬了下她的手指。
少女的手指口感柔嫩且兼具彈性,還帶著好聞的香味。
“呀!”
五十嵐御花驚呼了一聲,慌忙抽回手。
和泉徹這才笑眯眯地說道:“的確發生了什麼。你要不要猜猜看?”
他的話讓五十嵐御花熄了本想揍他的心思。
她開始思考和泉徹的問題。
當初,神宮寺清姬突然想要去青森,還是跟和泉徹一起,她就隱約覺得不對了。
何況,好友又沒有給她任何解釋,只是說要去見星野遙。
見她的目的就只是為了把她和她的女兒淺月紅音帶回來?
這樣,除了對和泉徹有利外,她也想不到別的好處了。
再加上和泉徹回來後明顯對神宮寺清姬更加熱情的態度,她得出了答桉。
“清姬,是不是向你坦白了她為什麼要裝作失憶的事?”
然而,和泉徹卻搖了搖頭。
“不,並沒有。反而說,我確認了一件事,清姬的確失憶了。”
“這不可能!”五十嵐御花想也不想地反駁了。
緊接著,她怕神宮寺清姬聽到,又壓低了聲音,“是你自己說的,清姬絕對不是失憶。”
和泉徹苦笑道:“我搞錯了一件事。”
五十嵐御花愣了下。
“什麼?”
和泉徹組織了下語言,然後解釋道:“時間迴圈中的我,沒有那些記憶,但我仍舊能感覺到自己的改變。我猜想,清姬跟那時候的我一樣,儘管失憶了,但我與她發生的一切,仍對她產生了影響。這就是清姬反常的原因。”
和泉徹的猜測能夠解釋一些事,但五十嵐御花還有疑問。
“不對,如果如你所說,那清姬跟你的關係,不應該是這樣。她以前那麼喜歡你,就算受到影響,也應該是想要更靠近你才對。怎麼可能會一直想要離你遠一些呢?”
和泉徹沒有回答她,只是盯著她看。
五十嵐御花有些疑惑,“你怎麼不......”
突然,她想到了什麼。
“你,你是說......因為......我?”少女用顫抖的聲音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和泉徹點了點頭。
“清姬已經發現了記憶與現實的錯位,甚至已經相信了你們的話,但,然後呢?
找回記憶,從最好的朋友手中搶走她的未婚夫?最後再行使正宮的權利,告訴你說:【御花,我允許你跟和泉君在一起】,你認為她會這樣做嗎?”
他停頓了一會,繼續說道:“因為我的緣故,清姬對芽衣她們很寬容,但這種寬容,是建立在她擁有絕對地位的情況下。但你不一樣,她可以對任何人這樣,但唯獨對你……你是她最好的朋友,是她唯一能正視的人,也是唯一的競爭者。”
五十嵐御花的心突然顫了下。
當初,她跟和泉徹以假扮男女友的身份,是想要刺激神宮寺清姬找回記憶。
但經歷了時間迴圈的兩人,在建立虛假的戀人關係後,就立刻假戲真做了。
藉著幫神宮寺清姬找回回憶的正當理由,兩個人放下所有的顧忌,全身心地投入到了這場戀愛中。
五十嵐御花現在後悔了。
要是當初能選其他理由,是不是清姬現在已經跟他在一起了呢......
想到這,她內心突然有些不情願了。
和泉徹最開始喜歡的是她,最喜歡的也是她,因為神宮寺清姬是她最好的朋友,所以她當初才沒有回應這段感情。
可是......
我也喜歡他啊。
小時候,你喜歡什麼我都會讓給你,和泉徹也是。
可是,一次兩次,無數次,我也會想要任性一次......
和泉徹看著少女時而愧疚,時而難過的表情,心裡默唸:抱歉,這是最後一次向你撒謊了。
我還需要一些線索,來判斷清姬為什麼要假裝失憶。
所以,請讓我利用一次,我們三人的關係吧。
過了好一會,五十嵐御花抬起頭,問道:“如果你所猜測的一切成立,那你打算怎麼做?”
和泉徹望向水屋。
嘩嘩的水聲隱約傳來,好似少女仍在清洗茶具。
但.....
清洗的時間太久了。
“御花,你還記得當初請清姬考察我的事嗎?”
五十嵐御花有些不確定地問道:“你是說,打分制度?”
和泉徹點了點頭。
“我打算讓清姬扣光我的分數。”
五十嵐御花有些不解。
“可是,考察已經結束了啊。”
“結束?”和泉徹用稍微大一些的聲音,笑道:“我準備向她坦白,說靠近你,只是為了得到她,你覺得她會怎麼做?”
彭!
門口突然響起輕微至極的碰撞聲。
五十嵐御花被和泉徹的話吸引了注意力,沒有聽到,但和泉徹卻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