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泉桑來啦,快過來,快過來!”
白鳥彩織看到和泉徹過來,連忙招呼他過來。
不過,和泉徹看到這位年輕的母親的動作,嘴角卻抽搐了起來。
女人此刻一隻手揮舞著,一隻手拍著自己被水手裙遮擋的大腿……
見和泉徹久未行動,白鳥彩織歪了歪頭,問道:“怎麼了?”
怎麼了?你說怎麼了?
你能不能注意自己的身份啊喂!
和泉徹內心瘋狂吐槽。
但表面上,他澹定的點了點頭。
“明白了。”
這次,白鳥彩織有些詫異了。
難道,他真的敢?
然後,她就看到,和泉徹走到她身旁,把天草芽衣抱起來放在原本位於中間的座位上,自己坐到了天草芽衣的座位。
期間,天草芽衣一直處於呆滯狀態。
以她的腦袋,暫時還處理不了這麼複雜的資訊。
看著中間隔了一個少女的和泉徹,白鳥彩織撇了撇嘴。
還以為有多大膽……
就這?
和泉徹注意到了女人的表情。
他內心擦了擦冷汗。
如果讓白鳥京子看到了,她又該生氣了。
這母女倆到底啥情況啊。
不過,坐在觀眾席,身後觀眾們的熱情似乎點燃了空氣,和泉徹已經感覺有些熱了。
他擦了擦臉上的汗,看著天草鳴海走上投手丘。
第一局上半場,紫櫻學園守,大坂金桐攻。
賽場上,天草鳴海活動了下肩膀,手臂揚起至身後。
下一刻。
彷彿有雷鳴聲響起。
啪!
對手的打者球棒只揮舞到一半,球便落入了真野的捕手手套內。
雷達捕捉到的球速:161KM/h!
但天草鳴海搖了搖頭,彷彿對剛剛的球速很不滿意。
和泉徹感覺有些恍忽。
觀眾的呼聲,解說的聲音,一切都如雲端般傳來。
他看著站在場上的好友,彷彿感受到了他身體內此刻如火山般即將迸發的力量。
這就是他為之自豪的好友。
“喝點冰可樂吧。”
身旁,有人將冰涼的飲料遞給了他。
和泉徹目不轉睛地盯著場內,順手接了過來,咕冬咕冬喝了兩口。
可樂的刺激和甜味在口中綻放,還未咽進去,他又聽到了身旁女人的話。
“這杯,我喝過哦。”
喝過?
那又怎樣?
我們以前不是也經常喝彼此……
等等!
這聲音不像芽衣!
和泉徹緩緩轉過頭,不知何時跟天草芽衣換了座位的白鳥彩織衝自己吐了吐舌頭。
“噗——”
口中可樂差點噴到面前年輕的母親臉上。好在和泉徹最後關頭閉上了嘴。
些許可樂順著他的嘴角緩緩流下。
看著和泉徹無奈又委屈的樣子,白鳥彩織捂著嘴咯咯笑了起來。
然後,她拿出手巾,開始擦拭他的嘴角,邊擦邊說:“哎呀!怎麼跟小孩子一樣啊,真讓人操心呢。”
咕冬!
艱難嚥下可樂,他都囔道:“是,讓你費心真是對不起了啊。”
這時,白鳥彩織突然用力捏住了他的臉,這讓他有些詫異。
這是幹嘛?
“和泉桑!我家京子為什麼沒來!能不能告訴我——原——因——呢?”
和泉徹臉色一僵。
如果是因為太過頭導致白鳥睡不著,她母親會怎麼看我呢?
昨晚,和泉徹猜到了,白鳥京子應該沒睡著。
畢竟,強吻淺月紅音後被她按在地上打了幾下屁股的動靜還挺大的……
“說啊。”白鳥彩織【惡狠狠】地問道。
明明故作兇惡,但卻給人一種可愛的感覺。
因為心虛,和泉徹移開了視線。
“那,那個……因,因為,昨天晚上出去逛街……睡得很晚……現在還在睡覺。”
“細節呢!”白鳥彩織不依不饒地追問。
突然,場上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呼聲。
下意識地,和泉徹跟白鳥京子向場內望去。
大坂金桐的第三個打者池上誠眼睛死死盯著天草鳴海,後者的投手手套中有一顆球。
這時,解說激動的聲音從擴音裝置傳出。
儘管環境噪雜,和泉徹還是聽到了兩個詞,他的心臟,才後知後覺地狂跳起來。
【162km/h】【put—put】
(put-out:接殺。如果打者擊中投手投手的球,在未落地時,被防守方接到,即為接殺,打者出局。)
紫櫻學園牛棚那邊的人激動地站了起來。
天草鳴海衝和泉徹舉起了手中的球,得意地挑了挑眉,但這卻讓和泉徹皺起了眉頭。
儘管他明白,天草鳴海是在上半場讓老對手吃癟而激動,但其他人看來,這動作略顯囂張,有挑釁的意味……
因為一個挑釁動作而清空板凳席大打出手的情況,在這些脾氣跟長相一樣火爆的人雲集的社團,很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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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大坂金桐的人並未有太大反應,這讓和泉徹松了口氣。
而且教練也沒說什麼,應該沒問題。
吧……
看著眼睛眯成一條縫的池上誠嘴角裂開的笑容,和泉徹隱隱有些擔憂。
第一局下半,天才投手池上誠踏上投手丘,極其擅長變化球。
天賦遠超同齡人的天草鳴海與池上誠的對決,也是此次甲子園決賽的最大看點。
八顆球,二壞六好,速球摻雜著變化球,連續兩次三振將紫櫻學園的兩名打者出局,池上誠面對第三棒的天草鳴海,握緊了手中的球。
下一刻,他用力將手中的球甩出。
唰!
觀眾席,牛棚,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雷達捕捉到的速度為158km/h,如果是以往,這種球速已經足以讓所有觀眾激動不已了。
但現在出現了天草鳴海,這成績已經不足以造成這麼大的轟動了。
真正讓觀眾如此的是:天草鳴海表情痛苦地捂著右臂,倒在地上。
雙方隊員全部圍了上去,火藥味十足。
天草芽衣起身就準備翻過圍欄,把那個敢於傷害自己哥哥的傢伙打成豬頭。
什麼比賽,什麼甲子園,她全都不在乎了。
“芽衣,回來!”
聽到和泉徹的話,天草芽衣扭頭,一臉怒氣。
“為什麼?!那個傢伙明明就是故意的!”
“如果你以後不打算讓鳴海打棒球了,你就儘管下去吧。五十嵐家會幫忙處理手尾的,不用擔心影響,打死他也沒關係,相信我。”
看著和泉徹平靜到令人害怕的表情,天草芽衣猶豫了好一會。
最終,她用力跺了跺腳,坐了回去。
“哼!”
和泉徹這才站了起來。
“我去確認一件事。”
白鳥彩織突然拉住了他的手。
“和泉桑。”
“什麼事?”
“你,不會做傻事吧?”
看著女人臉上的擔憂,和泉徹笑了笑。
“放心,我這個人,從不做傻事。”
……
和泉徹找到五十嵐御花和神宮寺清姬,兩人已經將一段影片擺在他的面前。
【剛剛那個傢伙太囂張了!】
【讓我來給他一個教訓吧!】
【你們忘了我們的夢想了嗎?如果惡意犯規,輸掉比賽怎麼辦?一年多的努力,不能白費!在我們的主場,我們,可是不能輸的啊!】
影片中,池上誠正氣凜然的樣子讓和泉徹分感怪異。
不是故意的?
只是意外?
這時,五十嵐御花開口了。
“從影片中,不僅找不到池上誠惡意犯規的證據,而且,剛剛裁判的結果也出來了。池上誠投的是好球帶的邊緣區,算好球一次,不算觸身球。”
和泉徹點了點頭。
“嗯,我要回去看鳴海比賽了。”
還未出門,五十嵐御花喊住了他。
“和泉徹。”
“什麼事?”
“如果這場比賽因為這次【意外】輸了,你有什麼想做的嗎?”
和泉徹扭過頭,衝她認真說道:
“有我在,不會輸的。”
五十嵐御花眯了眯眼。
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