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表現出來的感情十分真切，哪怕白石這個旁觀者也看得出來他受到的打擊。
女孩也有些難過，看著堀北末華，紅著眼喃喃喚道：“末華姐……”
堀北末華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以示安慰。一邊接著道：“所以脅田大叔，麻煩你，老規矩，外加兩瓶清酒，替我打包。”
“啊，好！”
老闆聞言抹了抹眼睛，明白堀北末華的意思。
“我會用心準備的，真季，來幫忙。”
“好的。”真季應了一聲：“末華姐，你們坐，稍等一下。”
說罷，她就跟著去了廚房。
堀北末華也不多言，帶著白石坐到了一旁。
“這家店，原來我和澄幸經常來，因為老闆很照顧我們，每次都給我們加量。”
“第一次來過後，大學期間我們每週都會來一次，一邊吃飯，一邊替真季補課。哪怕畢業後，一個月也會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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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幸最喜歡的就是這家的炸串……”
似是回憶，又似是解釋，堀北末華柔聲對白石說著。
而白石則點了點頭。
“瞭解。”
想起剛剛老闆的表現，白石看得出他並非作偽，於是道。
“看得出來，他很喜歡你和森市小姐。”
“是啊，所以不能讓他參加葬禮，但也應該讓他知道……”堀北末華神色黯然的道：“這兩個月我一直不來這裡，就是不想看到老闆這樣……”
白石以沉默應對。
說完這些，堀北末華也沒了談性。
二人就這麼沉默的等待著。
不多時，老闆提著打包盒走了出來，眼圈依舊很紅。
食盒他沒有遞給堀北末華，而是遞給了白石。
白石自然不會計較這些，伸手接過。
還挺沉。
估計又加量了吧？
“謝謝。”堀北末華接過，然後摸出錢包準備買單。
“不，不必了，這是我的心意。”老闆搖頭道：“別付錢了。”
堀北末華聞言還是抽出了錢，放在桌上：“那不行，澄幸知道了會罵我的。”
“你這孩子，讓我怎麼說！”老闆有些生氣，堀北末華這麼說，他不收都不行了。
堀北末華聞言輕笑了一下，道：“那，先走了，脅田大叔。”
“我送你們。”
堀北末華也未拒絕，老闆和他的女兒陪著兩人出了店。
“我來吧。”堀北末華看著白石手中的盒子道。
“不必。”白石搖頭。
“那我去把車開過來。”堀北末華也不多說，直接斜對面的車，準備將車開到白石面前。
趁著堀北末華去開車的時機，老闆道：“年輕人。”
白石回頭，老闆道：“雖然不知道你和小華到底是什麼關係，但拜託你以後多幫一下她了。”
白石還未說話，他的女兒就開口制止：“爸！”
在真季看來，他們和白石才第一次見面，他老爸跟白石說這些實在不合適。
“抱歉，我爸爸他……”真季連忙朝白石道歉。
“沒關係。”白石道：“我能感受得到你們對堀北小姐的關心。”
真季點了點頭，老闆有些難過的擺了擺手。
“我這家店開了這麼多年，從認識小華開始，她只帶過兩個男孩過來，一個是瀧，一個是你。這說明她對你很信任，所以……”
老闆認真的看著白石。
“您可以放心，脅田老闆，我現在就是來幫她的。”白石道。
白石那張面癱的臉很有說服力，老闆點了點頭：“那就好，那就好……”
聽堀北末華的描述，就能知道這老闆對她倆的關心。
對他來說，堀北末華和森市澄幸就像是自家侄女的一樣。
森市意外死去，跟自家死了小輩沒什麼區別。
幾句話後，堀北末華就開著車停在了白石的面前。
白石回頭向他倆點頭致意，然後上了車。
真季扶著老爸上前一步，後者抓住車頂彎腰下來，告誡道：“小華，你要好好的啊。”
堀北末華聞言臉上露出了白石不曾見過的笑容。
“你也是，脅田大叔，保重身體。真季，好好照顧你爸爸，我會再來的。”
“我知道，末華姐。常來！”真季道。
堀北末華笑著點頭，駕車離去。
透過後視鏡，脅田父女兩一直目送著他們。
白石原本想說些什麼，但扭頭一看，就看到了堀北眼角閃爍著淚光，只是沒流下來。
他也就不打算張口了。
……
一路無話，來到墓園。
停車場十分空曠。
畢竟這個時候，沒有多少人會來墓地。
堀北末華將車停好後，二人一起下了車。
旁邊就是通往墓園的石梯，順著往上看去，一片黑暗，只有零星的燈光。
為了不打擾亡者的安寧，墓園裡的燈都不會太亮。
只是這樣一來，夜晚的墓園多少有一些陰森的氣息。
這也是來到這裡後，白石第一次來到墓園這樣的地方。
當然沒什麼害怕的情緒就是了。
“走吧。”堀北末華輕聲開口，走向石梯。
白石面無表情的跟上，按住腰間的筆記，嘴唇蠕動。
“去。”
此話一出，兩股黑氣從他腰間飄出，繞過堀北末華朝一個方向快速飛去。
郵差這段時間一直控制著森市，自然知道森市的墓碑在哪裡。
白石則開始打量起周圍，一邊無聲的跟著堀北末華走去。
這裡的墓園並沒有什麼特殊，墓都是常見的三段墓，是日本最常見的墓的樣式。
相比華夏而言，日本的墓多半都為家族之墓，非個人或是夫妻的墓。
除非有著特殊的要求，不然的話一個家族的人都會在一起。
真正是應了那句老話，“一家人就要齊齊整整”。
除此之外，白石也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只是偶爾路過一座墓碑，能夠感覺到墓下有著些許的氣息。
不過並非是怨氣，白石也未感覺到威脅。
他都不用刻意去威懾，僅僅是路過，那些許的氣息就消失了。
白石放下心來，看來這裡不會有什麼危險了。
直至深入到墓園裡面，白石猛然察覺到了一股他熟悉的氣息，那是怨氣的氣味，雖然非常薄弱，但確實是怨氣的氣味無疑。
隨著感應到的方向看去，那邊的一座的墓旁，遊之助和郵差按著一個女人模樣的亡魂站在那裡。
這時，堀北末華停下腳步，也看向了那裡，出聲道：“到了，藤峰君。”
許是聽到了堀北末華的聲音，白石清楚地感覺到了遊之助和郵差制服的人身上的氣息有所變化。
白石點了點頭。
“走吧，華姨。”